李秀蘭回落梅閣的時候。
葉甄、葉青、老先生還有一幹夥計,都已經急得快哭了。
前三人因為李秀蘭是他們的家人,是他們的主心骨。
後面的夥計則是因為,李秀蘭真的是個好老闆,對他們不打不罵,工錢開的高,活還不累,並且李秀蘭還時常教他們些東西,若是李秀蘭沒了,他們這麼好的工作便也沒了。
絮絮叨叨的寒暄一圈,李秀蘭精疲力盡的回屋了,葉青幫著打水泡了個澡。
躺在床上,明明疲憊極點的李秀蘭,卻睡不大著。
她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就能想到那些黑衣人,就擔心他們還會來,就會覺得這落梅閣實在是不安全。
不行,她得研究一下武器,最好能遠端攻擊,隨身攜帶的那種。
想想自己幾次遇到的情況,就她那點皮毛的三腳貓功夫,都不夠別人三兩下就解決了。
她的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個畫面,就浮現出了——槍!
對,就是槍!
可是,這東西,怎麼做,她也不知道,大抵也就那麼幾個概念。
一、火藥。
二、制動。
算了,算了,這玩意兒,她估計折騰頭髮白了,還是折騰不出來。
李秀蘭打消了這個想法,這年代應該有袖箭之內的東西把。
等明兒,一早,她再去叫甄兒問一問吧。
李秀蘭還是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翻去、翻來翻去,最後實在是忍不住,跑到後廚找了把菜刀,放在枕頭後面壓著,這才踏實下來,總算是睡著了。
樅陽縣這邊的動靜,因為事關儲位。
所以很快就傳到了帝都,不過半日。
蕭慎衍站在燈下,開啟手裡的寸長的絹條,上面寫著。
煜王在樅陽受刺,宗政鈺、李秀蘭同落崖,已無妨。
落崖……
他的手掌,猛地收緊。
“樅陽縣城怎麼會有刺客出沒?查!”
“是!”朔風和朔月退下。
葉毅練完了劍,抹著汗從外面進來,瞧著蕭慎衍臉色不好。
“爹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無事。”蕭慎衍收回絹條,“下月,玉祁皇子要去金縷園,學習茶藝知識,為父也要隨行,你可要同去?”
“真的?要!當然要!”
葉毅眼睛一亮,初見少兒郎的模樣高興地一蹦三尺高。
“真的。”蕭慎衍肯定的回答。
葉毅跳個不停,一會兒竄到房梁上,一會兒竄到閣樓上:“太好了,我可以回家看孃親了~太好了~”
看著葉毅開心的模樣,蕭慎衍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葉毅竄了出去,找稽查司的人喝酒去了。
自從來這兒裡,他就被當成一個成年人開始訓練,喝酒什麼的,自然也要會的。
蕭慎衍輕喚一聲:“朔雪。”
黑影一閃而來,跪在地上:“爺。”
“你上次用金蠶絲編制的軟蝟甲、還有你上次制的袖箭,給落梅閣送去。”
朔雪遲疑的問:“爺,您可是擔心煜王?可我們稽查司向來不站黨派,此時公然給煜王送東西,豈不是告訴所有人,我們支援二皇子,這可是稽查司的大忌諱!”
“我是說,給落梅閣閣主。”蕭慎衍目光微沉。
朔雪這才暗道自己笨,連應聲退下了。
李秀蘭睡了一覺起來,許是枕了菜刀的緣故,脖子有點痛。
換了身衣服,揉著脖子,打著哈欠,下了樓。
後廚夥計老王到處找著自己的菜刀。
“誰瞧見我的菜刀了,那菜刀可是祖傳,前朝宮廷御廚專用!誰瞧見了!”
老王操著一口北方話,急溜溜的就快要罵人了。
說書老先生在臺上擦著桌子,瞧著他跟無頭蒼蠅似得,便忍不住道:“肯定是你忘了放在哪裡了吧,這菜刀的東西,誰會要?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是不能吃,是不能喝,可是能做吃的啊,小到雕花,大到剁骨頭,就沒有我那把祖傳寶刀不會的!我看肯定是別家的茶樓摸進來偷刀的,實在是太缺德了,我詛咒那個頭猜到的,不得好s………………”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李秀蘭就趕緊的打斷:“好了,老王!一大早的,說話不要那麼狠,萬一被誰拿走削蘋果了呢?你去找別的夥計再問問。”
“東家,你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了?”老王湊上來問。
李秀蘭一陣心虛:“沒啊,怎麼會!你快去找,找不到就先用把別的菜刀代替,等會兒還要開張做生意呢,磨磨唧唧的,客人來了要點吃的,要是沒有怎麼行?”
“哦,好嘞,我這就去。”老王垂著頭,心裡還惦著自己的那把刀。
李秀蘭松了口氣。
葉甄起來了,瞧著自家孃親都沒休息,昨天才受的傷。
“孃親,你怎麼也不多睡會兒,我還喊了李恭過來,幫你仔細瞧瞧,有沒有哪兒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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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麼誇張,就是昨天脫臼了,胳膊還有些疼而已,別的沒了。對了,甄兒你若是沒事?,去街上打聽打聽,哪裡賣袖箭的,就是可以隨身攜帶防身的武器,你說我們這繼而連三的惹這麼多事兒來,為娘都有陰影了!”
李秀蘭又揉了揉脖子:“對了,再給我買個膏藥。”
“好嘞。”葉甄去辦了。
李秀蘭搖了搖頭去開門。
剛一開門,門外君煜便來了,身後一個小廝,手裡端著個鐵盤子,上面蓋著紅綢,隱隱約約,可以瞧見好多金子。
“你幹什麼?”李秀蘭吃驚地問道。
君煜直接帶著人進了落梅閣,小廝端來了張椅子,他坐下,二郎腿一翹。
“娶你!”
“哈?”
李秀蘭下巴險些快要掉了。
四周目光齊刷刷的朝著李秀蘭射過來。
君煜又重複了一遍:“你沒聽錯,我就是要娶你!”
昨晚他回去想清楚了,他覺得李秀蘭很有意思,某些方面,自有她特別的閃光點。
她很圓滑,很聰明,平時把自己掩藏的很好,就好像一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其實……骨子裡,這個女人是不安分的,她有著自己的想法。
這種想法,是君煜認識的所有女人都所不及的。
這讓君煜十分的感興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