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師，我試。”
什麼叫被趕鴨子上架，洛曉靖就是，要不是看到了蘇寒撥電話時眼裡流露出的狡黠，她真就信了他所謂的刷臉。
這道選擇題根本就沒有刷臉這一項，蘇寒會直接答應古風設計師的提議，讓她接替方馨雅雕刻蘇杭時裝週的定製。
“蘇老師，如果修改後的效果不盡如人意或者我今天修改不出來，會不會……”
“會，蘇寒雕刻工作室就再沒有設計師洛曉靖了。”
不愧是冷御從國外請回來的，兩個人威脅別人的手段都一模一樣。
“為什麼偏偏是我？”
“因為每次你都能給我驚喜，而且我覺得，你好像保留了一些東西。”頓了頓，蘇寒直直看向洛曉靖，“而且你身為我的徒弟又是我工作室的雕刻師，不該分憂嗎？”
“應該分憂。”
不用蘇寒煽情，洛曉靖也決定動手修改南紅錦鯉了。
離開辦公室再回到雕刻室，方馨雅告知了一個壞消息，鑲嵌那邊給了回覆，如果想要趕上工期，最晚明早八點就要把南紅錦鯉送過去，他們不是不想給一次方便，而是他們的情況和雕刻工作室一樣，定製單全部排滿，如果只為蘇寒雕刻工作室改期的話，後面就都要改。
“蘇老師，實在對不起。”這下方馨雅才知道自己的不用心闖了大禍，“我來修改吧，我就是熬夜，也保證在明早八點之前把南紅錦鯉修改出來。”
“你其他的定製呢？”
說話間，蘇寒拿過工作服遞給了洛曉靖，依舊看著方馨雅道：“南紅錦鯉你就別管了，把手頭的幾個定製雕刻好，如果再出現這樣的問題，我只能讓你回辰星再鍛鍊一段時間再說。”
心裡一急，方馨雅脫口而出：“蘇老師，你不會要把南紅錦鯉交給洛曉靖修改吧？”
“有什麼問題嗎？”
示意洛曉靖可以開始了，蘇寒掃一眼方馨雅：“機會我給了你也給了辰星，是你沒有好好把握。”
“可洛曉靖是個新人啊。”誰都可以修改南紅錦鯉，但洛曉靖不行，她已經被洛曉靖踩到腳底下幾次了，不能這口惡氣都還沒出又被狠狠的踩了一腳。
“我的工作室衡量新人和成手的標準只有一個，就是看她能不能雕刻出讓我滿意的東西。”
“蘇老師……”
“我不想重複第二次。”
冷硬的吼聲讓方馨雅楞了下，她憤恨的咬了咬唇，怨毒的視線像利刃一般掠過。
洛曉靖，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又是你。
被怨念充斥著，可這個時候她又發作不得，只能不甘心的又瞪視了洛曉靖片刻，才不服氣的坐到另一邊繼續她其他定製的雕刻。
這一邊，洛曉靖也開始了。
先把已經拋光完畢的南紅錦鯉磨粗，畫出粗繪，然後上刻刀再順活再畫活，這步驟看似簡單，可在已經是成品雕刻上修改是很見功底的，多下刀一分和少下刀一分都不行。
多了，修改就宣告失敗，這件雕刻就廢掉了，少了，又看不出哪裡有做修改，還會是之前的慘不忍睹。再加上洛曉靖的左臂還沒有完全好，她今天的速度，要比昨天還要慢。
修改時的南紅錦鯉，也要同步和古風設計師溝通，說直白點，定製客戶都是金主，蘇寒就算是大咖也得講這個規矩讓金主滿意。
一邊溝通一邊修改，這下洛曉靖就更慢了，但最要命的還在後面。
因為是立體雕，錦鯉的身長寬窄比例多一點也不行少一點更不行，蘇寒之所以覺得方馨雅雕刻的南紅錦鯉慘不忍睹，除了他提過的問題外，比例也讓他頭痛。
他量了一下尺，其實只多出來大約三毫米的樣子，但就是因為這三毫米，寬了一些魚身弱化了錦鯉好似在水中靈活的姿態。
魚身要修改，魚尾就要做相應的調整，蘇寒再次和古風設計師溝通後，看著洛曉靖道：“如果按照最完美的方案來修改的話，時間好像不夠。”
蘇寒計算的不是洛曉靖的修改時間，而是自己的，但現在的情況是，就算一開始就由他來修改，也趕不及在明早八點之前修改完成。
“如果重新雕刻一件南紅錦鯉，蘇老師親自雕刻需要用多少時間？”
“兩天吧。”
蘇寒不是沒想過做第三手準備，棘手的問題是，幾塊備選的南紅瑪瑙料在一開始就被方馨雅雕壞了。
“所以除了死磕修改方案，再沒有其他辦法了對嗎？”
“是的。”
蘇寒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只能無奈的點了下頭。
“如果修改不出來，或是草草修改的南紅錦鯉就那樣在蘇杭時裝週上展出了，蘇寒雕刻工作室的招牌也要砸了。”
“當然，雖不至於關門，但我好歹也是梅蘭斯雕刻大獎獲得者蘇寒蘇大師。”
如果不是咖位的人設不能崩，蘇寒真的想補充一句，我不要面子的啊。
“既然只有這一條路，就是熬死也得改啊！”洛曉靖動了動疼痛越來越明顯的左臂，“蘇老師，我們分工怎麼樣，你來改整體，我來改細節，你上手的時候我來和古風設計師溝通，這樣還能節省時間。”
退一步砸招牌，進一步也許能保住招牌，換是誰都得咬牙死撐。
試一試也許要失敗，但如果不試的話，是註定失敗。
“行，那下面我來。”
蘇寒也不囉嗦，拿上雕琢輪廓的刻刀就開始雕刻，洛曉靖正好可以藉由這個時候修整，給疼痛的左臂休息的時間。
魚身差不多修好後，時間已近中午，草草的添了幾口飯，鑲嵌那邊又打來了電話。
他們重新計算了南紅錦鯉鑲嵌的時間，因為算漏了四片白貝母，送南紅錦鯉要提前兩個小時到早六點。
“到底再搞什麼！”握著手機，蘇寒勃然大怒，“你們計算錯誤也要我來承擔嗎？早八點準時送到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
“建模不是早就建好了嗎？什麼？要等南紅錦鯉送去才能建模？”
越急就越有意外情況來添亂，氣憤的蘇寒摔了手機再拿刻刀，一個不小心，尖銳的釘子頭劃上他的手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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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叫聲一起，洛曉靖和方馨雅一起衝了過去，刀頭掀開了皮肉，冒出的血止都止不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