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那是一個“死”字，被深深的烙印在了石門上，暗紅色，就像是被人用鮮血書寫的一樣。
遠遠的聞上去，腦海中不禁演化出一片古戰場來。
鮮血淋漓，讓人不忍直視。
像是地獄，散發著恐怖的味道。
而且更可怕的是，那個死字旁邊，還畫著一張猙獰鬼臉。
鬼臉在笑，笑得很陰森，讓人隨便瞄一眼就有一種背脊生寒如墜冰窟的恐懼感，如果看的久了，說不定神志都會直接被那鬼臉吞噬，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那是什麼？”
“我想吐！”
王行隨便瞄了一眼，便覺得自己胸口發悶，腦袋發脹，胃雲翻滾，差點連連苦水都吐出來。
“這扇門不一樣，像是被詛咒了，上面有不詳的氣息，我覺得我們還是離遠一些為好！”
王行縮了縮身子，向著身後踱步。
他不敢直視，只能斜著眼，打量那鬼臉。
鬼臉並不完整，確切的來說它應該是由四張臉組合而成，每一張臉都有各自的特色。
它一隻眼睛閉合，另一只眼睛睜開，沒有瞳孔，漆黑一片，裡面彷彿裝著無盡的黑暗。
嘴唇左右皆不一樣，一邊猙獰，一邊為普通的人臉。
若是說它們之間有什麼共性的話，那就是，他們全部都在笑。
很陰森與恐怖，邪惡非凡。
王行越看越心慌，某個瞬間，他覺得那鬼臉像是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一樣。
王行汗毛倒豎，他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離去。
“你幹嘛！”
感覺手臂被撞，王行側視，竟然發現玉琉璃眼神空洞，正直勾勾的朝著那扇門走去。
“停！”
王行大喝，聲音震天。
他的聲音像是蘊含著某種魔性，將玉琉璃生生的叫住了。
“呼！”
玉琉璃輕吸一口氣，她胸口起伏不定，她開口，眼中慶幸，“這張鬼臉有魔性，差點讓我誤入歧途，還好有你，及時喚醒了我！”
玉琉璃轉身，眸子閃爍不定，她盯著王行，那一直冰冷無比的丹鳳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絲的溫暖之意。
“你別這樣。”
王行感覺有些彆扭，覺得很不習慣。
王行皺眉，他突然感覺很煩悶，那張鬼臉的陰森笑容久久的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東西究竟是什麼？還有那個字，它代表了什麼？”
王行喉結滾動，他強忍著心中的噁心之感，繼續問道，“那個死，是誰留下的？”
玉琉璃沒有回答，她抬頭，望著通道頂部，眸光爍爍，她眉頭輕挑，像是想忖度，又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我不知道。”
過了很久，玉琉璃才緩慢開口，她輕嘆，之前身上的冷冽與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失意。
“枉我自認為自己天賦異稟，仙途坦蕩，可來到這裡之後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玉琉璃深深的吸氣。
“那個字是挑釁，有外人進來了這裡，留下了那個死字與鬼臉，為的就是告知後來人，即便知道成仙路上有陰謀也無濟於事。”
“這是不屑，是對方對於自己實力的一種肯定。並且，我在那死字上，感受到了先輩血液的味道。”
玉琉璃一字一頓，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哽咽無比，“那個死字上的血液，十有**來自我族先輩，他被人斬殺，更被人無情侮辱，留下那蘊含了無盡嘲諷的死字！”
王行沒有說話，他牙關緊咬，兩隻手緊緊的握拳，他眸子恐怖，額頭青筋暴起，喉嚨震動，不時發出低吼。
“這幫雜種！”
王行怒了。
縱然這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王行依舊怒了，他推測出了一些可能，心神劇震，一股無名之火在胸口熊熊燃燒。
“是誰在狩獵？”
“想將所有人當成獵物嗎？”
“九天不過是某人的騙局，幕後的那人究竟在策劃著什麼？”
王行大膽猜想，可是最後，他卻是無奈的嘆氣。
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凡人，雖然身體不凡，可依舊改變不了這種事實。
他還是太弱了！
“不，並不是這樣！”
倏的，玉琉璃驚呼，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直勾勾的盯著那扇石門上的鬼臉印記，此刻的她沒有一絲害怕，又恢復了那種寒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我族禁地共有九十九扇石門，我們兩個走了九十七扇石門，眼前這一扇只不過是第九十八扇，並不是最後的那扇石門！”
玉琉璃輕喝，她眼中神光陣陣，身上一道又一道神環顯現出來，秩序波動強烈，她無視那扇石門前的鬼臉，燦爛若神，強大而可怕。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幕後人之所以在這裡留下印記，其實是他並不能突破這九十八扇石門，他的實力不夠！”
王行也想到了，他站了起來，額頭的神光更加璀璨了，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他眉心的那個特殊印記更加真實了，像是真實烙印在王行身上似的。
此時此刻，無論是王行還是玉琉璃，他們的氣勢都變了。
他們各自展現著自己的不凡與強大，眼睛與那鬼臉對視，絲毫不慫。
“嗤！”
被王行和玉琉璃的神光照射後，石門上的鬼臉印記竟然直接消失不見了。
同時，石門前的那個死字逐漸暗淡了下來，緩緩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這是怎麼回事？”
王行不明白為何那鬼臉會突然消失。
“它已經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玉琉璃繼續解釋，“或者說，這張鬼臉，本身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王行似懂非懂，還不是很能明白玉琉璃話中的意思。
“心中無鬼，自然無用！”
“只要比幕後人強，所有的陰謀都將成為浮雲。”
“我自欲翻天，何須眾人抬。遇到一切的阻礙，只需用這手中的一柄細劍橫掃諸敵即可！”
一剎那，玉琉璃的氣質就變了，她氣質空靈，身上神環褪去，化成虛無，氣息也變得更加飄渺，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並不是神力消失，而是她冥冥之中抓住了什麼，自然而然的產生了某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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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至簡！
玉琉璃正在明悟著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王行感覺眼前的玉琉璃像是存在於九天之上的女戰神，她的話像一記重拳，重重的錘擊在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