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聽我提到麒麟王,明顯有些不悅,不過也並未反駁。
“別讓麒麟王久等了,去尋他吧。”我催促千歲快些離開金籠,怕她因為來這看我惹上麻煩。
“在樓外頭遇到鳳卿璇了,他正同鳳卿璇說話呢。”千歲不假思索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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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卿璇來了?”這幾日牆裡的女人實在是太安靜了,我正憂心,沒想到鳳卿璇終於是來了。
那日龍玄凌離開的時候就說過,會讓鳳卿璇過來一趟,後來老黑也同我說,他已經去求見過鳳卿璇了。
不過鳳卿璇沒空搭理他,他就讓一個婢奴幫忙傳話,今天總算是把鳳卿璇給盼來了。
“姐姐,是不是那鳳卿璇有意害你?應該是她讓那個叫阿紫的婢奴誣陷你的對麼?”千歲蹙著眉頭,激動的說著。
我搖了搖頭:“她沒有害我的動機啊。”
“可是!”千歲還想說話,我立即用力抓了一下她的手腕,因為鳳卿璇和那麒麟王一前一後從樓梯口上來了。
只見鳳卿璇穿著一襲淺紫色的裙裳,妝容精緻,貴氣十足。
而那麒麟王則是一襲赤色長袍,面容嚴肅,上來之後,視線直接就看向了千歲,緊接著就沉聲道:“走吧。”
“我想同姐姐再待一會兒!”千歲固執的說道。
“哼。”麒麟王輕輕一哼道:“在這九霄你也敢亂攀親戚?此處哪有你的姐姐,有的不過只是個罪婦。”
“我姐姐沒有做錯,都是那個阿紫胡說八道,她在誣賴姐姐,鳳卿璇是你指使的吧?”千歲心性本就同孩童一般,有什麼說什麼,絕對不會繞彎子。
只是,此言一出,麒麟王便面色一沉,將千歲強行從這籠中跩了出去。
並且,揚起手就是一個巴掌。
“公主殿下,是本王疏於管教這賤妾,她才會胡言亂語,還請公主殿下,千萬不要怪罪。”麒麟王看向鳳卿璇。
鳳卿璇瞥了一眼千歲,千歲的臉上印著巴掌印,嘴角都淌出了血來。
“罷了。”鳳卿璇這麼說就是放過了千歲。
千歲卻捂著臉,還想說什麼,最後被那麒麟王給強行拽走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鳳卿璇也讓跟在她身後的四個婢奴退下,到樓下守著。
“你也是這麼想的麼?”鳳卿璇看向我,面容嚴肅。
“我想,公主你若真的想害我,不會等到現在,而且,這件事也把阿羽拉下了水,這應該不是公主你想要看到的。”我如實說道。
鳳卿璇聽到我這麼說,露出了一抹苦笑。
“可是,我不明白,阿紫為何要那麼汙衊我,我同她,無冤無仇,她沒有理由這麼做。”我想,鳳卿璇應該知道答案。
鳳卿璇垂下眸子,微嘆了一口氣:“其實龍王三日前,就同我說,你想見我,這幾日,我來過兩次,就是沒有上樓而已。”
“公主你?”我看著鳳卿璇,不知道她既然來了,為何不上來見我。
“洛安之,我對你確實有愧疚,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你活下來。”她看著我,算是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公主你待我極好。”我微微凝眉。
想著,其實這段時間,她總是給我添置東西,吃穿用度上,也都是最好的。
“因為,我不想欠你,至少在你死之前,還一些“債”。”她面容平靜的說著。
“但是,我死了,對公主你有什麼好處麼?”我望著她,覺得人心可怕,這妖也好不到哪去。
居然能把別人的生死,說的如此淡漠。
“水役閣苦寒,南風熬不了七個月,所以,我只能用催妖湯,讓這孩子提前出生。”她說罷視線落到了我的肚子上:“過不了多久,這孩子就能落地了。”
“什麼?他(她)才剛剛兩個月而已。”我驚詫的看著鳳卿璇。
“我給你用的催妖湯,是九霄上最好的,前期藥效平穩,而且延續性強,一旦服用七日以上,藥效就能延續到孩子出生,更何況從你懷胎開始,我就日日讓你喝著,如今也快瓜熟蒂落了。”鳳卿璇說罷,朝著籠前靠近了幾步。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鳳卿璇好陌生,跟我初識時完全不一樣。
“洛安之,你恨我麼?”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問道,見我不語,只是靜靜的盯著她看,她便又開口道:“恨我是應該的,但是,我今日來並非是向你懺悔,乞求原諒的。”
她如今,對我表現的很冷傲,擺出一副她是鳳族公主,做什麼都是對的姿態來。
“害死一個同你無冤無仇的人,難道你不會覺得良心不安麼?”我望著她,想著曾經她還向我吐露過心聲,同我一起喝過酒,無論如何她也不像是如此狠毒的人。
“洛安之,你想保護龍王吧。”她答非所問。
“當然。”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也只是想保護南風而已,為了南風,我就連親骨肉都殺了。”說到“親骨肉”時,鳳卿璇的眼神之中明顯流露出了哀傷和痛苦。
不過,這種痛苦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涼的面孔。
我知道,她的驕傲,是不允許她低頭的,哪怕是知道自己做錯了,她也不會低頭道歉。
當然,在這妖都之中,我也沒指望,能讓鳳族公主低頭道歉,於是也不糾結於我自己的事兒,說出了讓她來的目的。
“這牆壁裡,封著一個女人,那女人似乎是認識你,一直喊著“璇兒”。”我說著指向牆壁。
“什麼?”鳳卿璇柳眉高高揚起:“洛安之,你是被關久了,產生幻覺了麼?”
“不是的,真的有個女人每日夜裡就唱歌,她還說是你的至親。”我說著便又衝著牆壁喊道:“你快說句話啊?如今公主已經來了,你有什麼夙願,就同她說。”
四周寂靜一片,那個女人沒有答話。
我突然想到最後一日,同她對話時,她咳的極為厲害,難道是已經?
“公主殿下,這牆中確實有個女人,她喚你為“璇兒”,又說是公主你的至親,想必同公主的關係非同尋常,如今她已沒了聲息,只怕是已經性命垂危了。”我如此說,是希望鳳卿璇能救那女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