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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英雄王的退場

當白澤重新恢復了對於外界的掌握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身處於一片漆黑的泥沼之中了!

不過這並不是普通的淤泥,甚至根本就不是物質性的存在,這是被無盡惡念汙染的龐大靈髓——這裡便是位於冬木市柳洞寺下方,那個被汙染的大聖杯之內!

這些被惡念汙染的黑泥擁有著極強的侵蝕力,普通人只要稍微碰觸分毫就足以使其精神崩潰,就算是Servant被這種汙穢之物吞沒也會在短時間內融入其中,即使是那些擁有神性的頂級Servant,也不過只能多支撐些許時間罷了。

照理說,少年此刻應該已經被這片無邊無盡的黑泥吞噬得一乾二淨了——但是問題在於,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甚至他覺得此刻的狀態,簡直比他之前在外界的時候還要好得多!

就在他疑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這才發現他的“心靈之火”此刻竟然已經在他的體表熊熊燃燒了起來,這層構築於心靈層面之上的強大防護,讓外界的惡念雜波根本無法汙染到少年的精神乃至於靈魂——這便是讓間桐髒硯得以重新回憶起曾經崇高追求的心靈之火,但是不為人所知的是,單只是這團念火,本身實際上並不具備淨化惡念的威能,而那在光芒下幾不可查的那一縷若即若離的暗紅色的靈體,才是導致展現出這一超凡威能的真正原因——這便是被無盡神性之光賦予生命的神造幻想生物“混沌獵犬”!

隨著白澤那被引燃的心靈之光在這片無盡惡念之海中照耀,這頭混沌獵犬也彷彿回到了它所誕生故鄉一般得以在此地暢遊無阻,而凡它所途經之處,方圓百米之內一切惡念都會隨之化作烏有——畢竟此間所謂的“此世全部之惡”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凡人的汙濁雜念罷了,與其誕生之地那源自無盡虛空和上古邪神的無窮黑暗中的絕對之惡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在那個時候,它所能吃到的都是些自己不知存活了幾百萬年的前輩們牙縫中的食物殘渣,但是在此刻,它卻可以一身獨享此地的全部惡念,以及位於其中的某個惡念實體化的反英靈一隻!

這裡的惡念不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極為豐厚,整整匯聚了一個城市數百萬人、幾百年的惡念於此一地的情況,簡直是千載罕有,因此這頭新生的混沌獵犬自然是大快朵頤,甚至暗恨自己此刻只生了一張嘴,而不是如那些成年體一般擁有五十張嘴!至於那些已經晉升入聖靈階層的完全體,即使是起點極高的混沌幼犬也不敢奢望能達到那種等級。

而當白澤恢復了神智的時候,它基本已經暫時性的吃飽喝足而靜靜的趴臥在他的身邊,但是它體表輻射出的彷彿利齒一般的一道深紅色光影,卻依舊在四周飛舞之餘,持續不斷的將那些位於邊緣附近的黑泥絞碎,並將其中蘊含的惡念彷彿飯後甜點一般吸收一空!

剩下的那些質地純粹的靈髓,而在白澤那隨著一呼一吸的動作自行啟動的“餌食”的搜捕之下紛紛吸入體內,並在體內幾乎成了一個念火的熔爐之中穿行一遍後,其中一些依舊不甚精純的在補充他那已經發展壯大的心靈之火的損耗以助其繼續燃燒的同時,剩下那些則在此過程中被轉化成某種極為純淨的無色之力儲存在了他的念海之內,至於一些吸攝人類日常釋放的精力而沉澱於此的那龐大的生命元力,也逃不開白澤異能的捕食,在經過轉化和精煉過後,也紛紛化作自身元氣歸於氣海丹田之中。

雖然在這裡白澤幾乎失去了時間觀念,但是他也直到應該並沒有過上太久,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依舊能夠感到原本那距離晉升下一級彷彿遙遙無期的靈髓儲備,在此期間飛速增長著,而他身邊的這個犬型光影也逐漸變得擁有實體——深黑色如同夜空一般深邃幽暗的虛幻身影之上,閃動著赤紅色彷彿血管一般流暢的魔紋,雖然大致的外形剪影看起來和人間的犬類生物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但是其的兩對赤**眼之中,卻蘊含著非神非魔的酷烈與瘋狂!

——這一冷一熱如此和諧的交融在了一起,使其在靈格上展現出完全凌駕於世俗生靈之上的超凡之姿!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近乎於完美的神性存在,此刻卻匍匐在少年的腳下,他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到其對於自己的信賴和忠誠,而兩者間似乎也存在著某種未知的聯絡,讓少年能夠清晰的感到對方就彷彿自己靈魂的延伸一般密不可分——若說那條赤色小蛇是白澤的三魂之一的顯化的話,這頭混沌獵犬便是和他靈魂緊密相連的使魔了。

就在白澤已經完全沉浸在這個由“此世全部之惡”所構成的黑泥中,一心一意的轉化吸收著此地近乎於無窮無盡的能量之時,他的精神也終於適應了此地的特殊環境,在掌握了維持“心靈之火”燃燒並將其附著在自身精神力之上的技巧後,白澤終於開始嘗試著試探著那被無盡的黑泥所遮蓋的、由第一代冬之聖女所形成的遍佈幾乎整個冬木市的地脈的巨大魔法迴路,並希望憑此找到通往大聖杯的核心所在——在與他心靈相連的混沌幼犬傳來的思緒中,那裡貌似有著讓它感到垂涎欲滴的事物,而在自己本命使魔的連聲催促下,也讓白澤不可能不去理會。

但是就在他準備動身之時,卻因察覺到就在距離自己所處之地千米開外的黑泥有著極不尋常的大規模擾動,而轉移了注意力,另外從那附近不斷釋放出來的魔力波動來看,很明顯只有魔術師才能夠造成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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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這一點的少年,在混沌獵犬的牽引下,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就來到了那裡,並見到了此刻正沉入黑泥之中,被侵蝕得狼狽不堪的英雄王的身影——只不過此刻的英雄王身上的黃金鎧甲已經完全被黑泥覆蓋而看不到曾經的風采,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也不再那麼富有壓迫,給人一種窮途末路的狼狽感。

『你小子果然沒死。』

此刻的英雄王雖然因為身處劣勢而有些羞惱,但是當他看到少年的存在而時,他臉上的驕傲和自信之色卻絲毫未減。

因為此地充滿了黑泥,不想被灌上一嘴髒東西的英雄王實際上並未曾開口說話,而是傳遞過來了一條心靈簡訊,並把使用這一能力的技巧也打包贈送給了他。

『我怎麼會在這裡?』

幾乎是稍微接觸就掌握到了使用這種簡單的念話技巧的白澤,隨後便憑此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在他的記憶中,所最後見到的正是面前這位突然反叛的Servant,因此這個問題自然不愁得不到回應。

『很簡單,因為正是我將你扔進來的!』

英雄王的回答十分理直氣壯,甚至還帶著種彷彿恩賜一般的傲慢,讓白澤差點因此氣得當場放狗咬人!

『——你到底是何用意?!』

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心頭的那把怒火勉強壓制下來的少年,頗沒好氣地喝問道。

他之所以沒有真正動怒,卻是因為雖然只共處了幾天,但是他卻知道面前的這個傢伙雖然傲慢自大,卻並不是什麼無聊人士,因此把他扔進此地絕對有其的理由。

『很簡單,在上次聖盃戰爭中被這個骯髒的聖盃捲入,雖然其的力量並無法吞噬本王的神念,但是卻讓此身也因此變得汙穢不堪,而從那一刻起,我參加聖盃戰爭唯一的目的就是徹底摧毀這造成這一切的汙穢之物,但是因為我在這裡一是行動不便、二也怕將其驚走,所以為了引出那個躲藏在大聖杯核心中的臭蟲,才把你這個明顯不懼這些黑泥的傢伙扔了進來,不過沒想到他竟然並不上鉤——廢話我就不說了,因為發現這傢伙竟然意圖轉移身體,所以想要直接擊殺他選中的憑依體來將他直接消滅掉,卻不曾想竟然意外失了手,結果反而被困住了手腳。』

即使此刻被周圍似乎因為有人控制而變得侵蝕力更強的黑泥不斷蠶食,但是這位傲慢的英雄王卻絲毫不見慌亂,甚至給人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淡然和冷靜。

白澤此刻真的很想扇這個自大到了盲目的英雄王一個耳光,讓他好好看清自己的處境,但是對方卻並沒有給他多嘴的餘地,而是直接抽出了一把看起來彷彿鑰匙一樣的寶具出來——這便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開啟那蘊含著西方全部寶具原典的“王之財寶”的大門鑰匙,而所謂“王之財寶”的真名則為“巴比倫寶庫之門(GateofBabylon)”!

似乎因為他此刻已經被“此世全部之惡”侵蝕了大半身體,而且周圍存在的黑泥也嚴重影響了寶具力量的正常發揮,使其無法再如同之前一樣、從寶庫中隨意取出那些珍貴而強大的寶具原典,但是如今這把唯一被他帶在身邊的寶具本身就擁有著極為強大的力量,才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使用,實際上若非如此其也無法存放下那不知凡幾的龐大財富。

“開啟吧!黃金之都!衝破環繞於此的阻礙和汙穢爆發吧!王之財寶!”

此刻已經無所顧忌的英雄王,竟不惜以這件神器報廢作為代價,強自將其啟動!

雖然是近乎於自曝一般的魔力爆發,但是在英雄王的控制下,其中正對白澤的那道力量卻不含絲毫殺傷力,反而形成了一道圓形的力場將少年包裹其中,並將他眨眼間就準確的推送入遠在數里之外的大聖杯核心之中——任誰都沒有注意到,原本在爆炸後就會消失的那件名為“巴比倫寶庫之門”的寶具,其中一個碎片在剛巧撞在少年身上時,便隨之融入了他的體內,原本他被藏在身上的一口袋寶石也隨之被吸攝入體,消失無蹤。

在經過了這麼大的損耗後,就算是號稱三分之二為神的英雄王也會精力不濟,於是乎就在下一刻,就被急速湧入的黑泥瞬間吞沒,轉眼間就被徹底分解掉了——縱橫兩屆聖盃戰爭的最強英靈,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正式宣告退場。

就在白澤快速適應了已經快要習慣的空間變換之後,他就在自己面前不遠處見到了初代冬之聖女的遺體所形成的聖盃爐心,因為其它Servant的靈體此刻都儲存在小聖盃之中,因此在此地並沒有那些已經隕落的Servant的身姿,但是他卻毫無意外的看到了位於爐心之中的那個將聖盃的力量和概念異化和汙染了的反英靈,也是英雄王此行誓要轟殺的目標——曾在第三次聖盃戰爭中,身處於第八職階“Avenger”的從者,安哥拉·曼紐(AngraMainyu)。(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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