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刺眼的針孔，白小天感到全身冰涼。
伸手把蘑菇頭的睡衣往上拉了拉，蓋住了那個“難看又醜陋”的傷疤。
“乖，親愛的，謝謝你為我慶祝。”白小天吻了吻蘑菇頭的額頭，輕聲說道“昨晚玩累了吧，先睡個回籠覺，好好休息休息。”
“嗯。”蘑菇頭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再次倒在了床上。
看著睡在蘑菇頭身邊的緹娜，又看了看睡在地上的那對情侶，白小天的呼吸不禁越來越急促，火氣上湧。
伸手一把拽住緹娜的睡褲，把她拽起來後整個人抗在肩上，然後一手拎起一個地上的“屍體”，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打開門後，直接把三個人當做垃圾一樣扔在了院子裡。
然後又陸續把一樓客廳裡睡著的四個殘渣同樣當做垃圾，扔出了門外。
回到屋裡後，撿起地上的國旗和條幅，白小天輕輕地擦拭著。這幫人渣，根本沒有資格觸碰這些東西！
阿姆斯特丹的大媽是合法的，除了咖啡廳和一些餐廳不允許出現以外，年輕人幾乎想買就能買到。而且賣家趁機加塞點其他的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更是再容易不過了。
白小天相信自己的女朋友，這種東西肯定不是她沒事好奇，有錢閒挺慌主動去碰的。如果沒個引誘她的帶路人，白小天打死也不信。
但現在的最要緊的不是去找出這個喪心病狂的王八蛋，而是要讓蘑菇頭和這些人徹底斷絕聯絡，和這種東西徹底斷絕聯絡。
把門反鎖之後，再把窗簾一拉，眼不見心不煩。外面有十幾度，凍不死人的。
看了看滿地的狼藉，白小天長出一口氣，捲起袖子，開始一點一點打掃衛生。如果不找些事做發洩一下的話，他真想把直接院子裡幾個傢伙做成花肥。
......
下午四點多，白小天坐在蘑菇頭臥室的角落裡的椅子裡，手裡拿著一根注射器轉來轉去。
看著床上打把勢翻身的徐沁妍，白小天突然說道，“你不醒，我是不會走的。”
床上的蘑菇頭肩膀一抖，便不再動彈。
白小天起身拿起兩個杯子，放在蘑菇頭床頭。分別倒滿後，又回到了原來坐著的位置。
“一杯水，一杯是橙汁。”看到蘑菇頭豎起耳朵，白小天又補充了一句，“都是溫的。”
整棟別墅只有蘑菇頭臥室這一間房間沒拉窗簾，蘑菇頭在床上被太陽曬了一整天，即使沒有內急，也會被太陽烤得口乾舌燥。更何況昨晚蘑菇頭還喝了那麼多酒，白小天之前吻她的時候就感覺對方嘴唇有些發乾。
過了十幾秒，床上的蘑菇頭還是沒有反應。
白小天依舊不慍不火的說，“你不喝，我就倒了。”
“五、四、三......”
剛數了三個數，床上的蘑菇頭立刻翻了一個身，抓起床頭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一杯水下肚，蘑菇頭又抱起另一杯橙汁，捧在手心裡。
靠在床頭的蘑菇頭低著頭，把橙汁捧在手心裡。頭髮簾擋住了她的眼睛，讓白小天看不清她的表情。
良久，蘑菇頭才張口說道：“小天，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聽著蘑菇頭嘶啞的聲音，白小天身子一緊。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後，才抑制住把女朋友抱在懷裡安慰的衝動。
沒有看到白小天的反應，也沒有聽到白小天的回話。“叮咚”一聲，一滴眼淚掉進了橙汁裡面。
“小，小天，我，嗚嗚，我是第一次，嗚嗚嗚，我真的是第一次，嗚嗚嗚嗚......”坐在床上的蘑菇頭用一隻手抹著眼淚，卻怎麼也阻止不了眼淚流下。
“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伯父的，也不會告訴爺爺的。”白小天張口說到。
聽到白小天這麼說，蘑菇頭立刻把頭抬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白小天，“白小天，你，你什麼意思？你，你......”
看著女朋友消瘦的面龐，還有哭紅的雙眼，白小天繼續道，“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不要你的。”
聽到這句話，徐沁妍才長出一口氣。抹幹了眼淚後又道，“小天，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第一次......”
“沁妍，你愛我嗎？”白小天突然問道。
“嗯？”
“你愛我嗎？”白小天加重了語氣。
“愛！我......”
白小天沒等對方說下去，繼續說道，“那我是你這輩子最愛的人嗎？”
聽到白小天的提問，蘑菇頭當即回答道，“沒錯，你是我這輩子最愛最愛最愛的人！”
“好！”白小天長出了一口氣，“我相信你是第一次。”
“嗯？真的？”蘑菇頭眉頭一挑，顯然沒想到白小天這麼輕易就信了她的話。
可沒想到是，在自己話音剛落的時候，面前卻發生了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既然你是第一次，那，我也是第一次。”白小天說著，立刻拿起手中的針筒，朝自己胳膊扎去。
“不！！！”蘑菇頭一聲尖叫。
橙汁被扔在一旁的地毯上，被子被掀到一旁，蘑菇頭在第一時間朝角落裡的白小天撲去。
“小天，你，你怎麼能這樣做！你的事業剛起步，你這樣做這輩子就毀了知道嗎？！”蘑菇頭跌跌撞撞地跑到白小天身前，一把跪在地上。搶過白小天手中空空蕩蕩地針管，扔在一旁。對著白小天胳膊上的針孔，用兩隻拇指力地擠著，像是要把剛剛注射進去的液體擠出來一般。
“正好我們都是第一次，所以，我們一起來戒吧！”白小天另一只手溫柔地貼在蘑菇頭的臉蛋上，用大拇指慢慢颳去了她的淚珠。
“小天，你，你怎麼這麼傻？你，你怎麼能這樣做，你怎麼要這樣做？嗚嗚嗚......”針筒裡的液體已經隨著白小天的血液流滿了全身，蘑菇頭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一下子撲到男朋友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人做錯了事，就一定要受到懲罰的。”白小天淡淡地說了一句。
“可，可你也不能那樣做啊！嗚嗚嗚，要，要懲罰也是，也是我受懲罰啊！嗚嗚嗚嗚。”
白小天一把把身前的蘑菇頭摟在懷裡，輕聲說道：“沒錯，現在就是在懲罰你啊！你犯了這麼大的錯誤，讓你最愛的人吃點苦也不為過吧？”
懷裡的蘑菇頭的哭聲突然戛然而止，雙手一把推開白小天的胸膛，看著白小天的眼睛說道：“你，你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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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白小天嘴角一咧，直接把臉貼了上去。
蘑菇頭的唇被吻住之前，隱約間聽到了一句話：“為了幫最愛的人分擔痛苦，我寧願對自己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