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鬼門關後,白只感覺眼前一暗,在次睜開雙眼之時,只感覺腳下一沉,身形也不在是飄著前行,而像似有了身軀,腳卻是可以踩到了地面,有了感覺。
低頭看去,卻無論如何努力都看不清是否有地面的存在,更是看不到土地和塵埃的存在,面前只是一片片濛濛黃色煙霧鋪就而成。
驀然抬頭向天望去更是看不到天空,前後左右看了看,也看不到之前進入其內的魂魄,空蕩蕩的路面只有自己獨自一人。
而路的兩旁盛開著漫無邊際的花朵,花朵開的極其豔麗、妖嬈,只見花開,不見綠葉。
在漫無盡頭的花海間,顯現出來一條由黃色煙霧組成的路,正是白此時所處的位置。
“這是曼珠沙華,彼岸花”
白驚訝之下發出了聲音,轉身想要走過去時,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花海離自己一直是那麼遠,想要後退,腿步剛抬起,便被不知名的力量阻攔住。
驀然間似有所悟,白便是明了,這條路只能前行,無法左右,更是無法後退,一但踏入便在無回頭之路,這裡是黃泉路。
白呆呆的望著彼岸花痴痴的出神,思緒無限飛昇,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嘆息了一聲終結:
生前空兮之,黃泉死兮空。生前鄉思濃,死兮鄉思苦。
空懷淚與情,滿懷侮與恨。黃泉空流淚,黃泉滿嘆息。
吾獨行黃泉,黃泉彼岸花。前無同行人,後無相似者。
彼岸花開豔,花開不見魂。花開隨又落,輪迴不再見。
喃喃完這些話後,白不在糾結於兩岸的彼岸花,向著前方大步行去,白的身影越行越穩,越行身軀越清晰,在行走間,兩岸的花開的更豔麗了,似火一樣照耀著前行的道路。
白在這條路走很久很久後,前方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座高臺似的建築,又走了一會便到了路盡頭,路的盡頭似聽有水流淌的聲音。
路盡後,只見一河,河水呈血黃色,遠遠的河面上有一座橋。
白便知道自己走到了奈何橋近處,繼續向前行,前方的高層建築也漸漸清晰起來,漸漸行至這座建築前後,白抬頭忘去,上寫三個大字“望鄉臺”。
當行此望鄉臺前,前方出現了一條由人族組成的魂魄的長龍,在一身黑袍的鬼兵帶領下排著隊,一一進入望鄉臺。
白見到此情況後沉默著走入隊例,在後方源源不斷的出現一些魂魄排在了白身後。
隨著隊伍前行,不時有魂魄哭喊聲傳來,每當有哭喊聲傳出,那黑袍鬼兵都會用手中的鞭子用力的抽打在魂魄的身軀上。
被抽打的魂魄身體一陣模糊變幻後,卻在也沒有了聲音,更嚴重者白看到有魂魄變幻成了剛進入鬼門關前的場景,看樣在踏入鬼門關的那一刻起便恢復了意識。
隨著隊伍越來越短,輪到白開始登上望鄉臺。
望鄉臺形似城門樓閣,樓閣下方有一臺階,白隨臺階而上,當抬上第一個臺階,白眼前一花,出現一副畫面是三山村,從上空往下望去,三山村在夜色裡顯得很是安靜詳和。
白隨之跨入第二步,眼前又是一花,白便看到了三山村的族長,也是白的大哥白勝。
族長正在祖祠的內屋裡,一隻手支撐著頭部,另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在牆面上的火把照耀下,是顯的那麼蒼老憔悴。
牆面上插著的火把猛然間一個爆裂,發出一聲“啪”的聲音,把族長驚醒,白見此情況剛想開口,身體卻不自覺的往前走了一步。
這一步過後,畫面又是一陣變幻,白看到一副棺材,在棺材前有一老者正在往一盆裡燒些什麼東西,老者似有所感回頭望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只是白看到後,身軀卻是開始猛然變幻起來,他的心痛的幾乎穩重的身軀也開始逐漸變的模糊起來,更是痛到了靈魂。
那老者面色蒼老如枯槁,精神萎靡,而手都有些發顫,這還是幾天前的六哥嗎?
怎麼已經蒼老到這個樣子,白驀然間想起在鬼門關前的那句話:
“我自願減壽百年,已此來換取吾族之魂”
白想要伸手去抓,眼前又一變幻。白抬頭望去,卻是已經到了望鄉臺的頂部。
白痛苦的回首望去,那裡還有什麼上來的臺階,向下望去,只感覺猶如高不可攀的山峰。
在望鄉臺頂部,白久久無語,雙手緊握,表情猙獰如同厲鬼一般,漸漸的時間流逝。
白逐漸的鬆開雙開,表情開始麻木,停頓片刻後向著另一處的臺階走去。
剛踏入第一個臺階,眼前又是一陣變幻,畫面中出現白剛出生之時,父母開心滿足的笑容,兄弟們嘰嘰喳喳的笑聲。
第二個臺階,是白在三山村調皮搗蛋的日子,單純的童年,兄弟幾人,每日裡鬧的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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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臺階,是白剛進入三皇城的場景,剛進三皇城時的他面容還是那麼的青澀,三皇城的繁華,讓剛進入其中的小夥子不知所措。
第四個臺階,是白和大哥他們一起遊歷時,在野外救她的場景。當時的白,靦腆中還有些想要顯露自己的不知所措。
第五個臺階,是白在三皇城和她相見的場景,當時驚喜如今看在眼裡是那麼的痛惜。
第六個臺階,是白在跨入宗師境界之後,那麼的意氣風發,馳騁在整個巴魯草原盡情的發洩著自己心中的欣喜。
第七個臺階,是白痛哭流淚著把自身的血脈抽離後,換成獸族血脈,悲痛之下的白跪在地面上向著三山村方向不停長跪希望先祖原諒。
第八個臺階,是白在祖祠裡抓住大哥和六哥的雙手相擁痛苦的場景。
剛剛踏入第九個臺階,突然畫面一陣模糊,只是瞬間便消失不見,而白的眼前只是剛看到自己變成鬼魂時,天空中好像出現一塊巨大山影。
仔細回想起來,似童年記憶中祭拜山神爺爺的雕像,正略感奇怪的白卻是被喝斥著走下臺階。
從望鄉臺下來後繼續隨隊伍前行,長長的隊伍,沒多久便行至三座石橋前,三座石橋分別是金石橋,銀石橋,和一座破破爛爛的石橋,這便是傳說中的奈何橋嗎?白默默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