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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姬昌歸西歧

裡,姬昌感到一陣怪風襲來,心生警覺,忙即便是拿出金錢推算了一卦,當即便是面露大喜,連忙便是紛紛下人隨從,收拾行李,說是可以迴歸西岐了。

那些下人都是人認為姬昌是胡說,可是就在這時,卻是有使命官前來,宣讀紂王聖旨,釋放姬昌迴歸故里,先前往朝歌王宮聽封。

姬昌哪裡還敢怠慢,忙即便是前往了朝歌,見到了紂王之後,便是下拜道:“罪臣姬昌,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紂王讓姬昌起身,畢竟無緣無故的將人家囚禁了七年之久,紂王也有些愧疚,當即便是說道:“卿在裡,七載羈囚,毫無一怨言,而反祈朕國祚綿長,求天下太平,黎民樂業,可見卿有忠誠,朕實有負於卿矣。

今朕特詔,赦卿無罪。七載無辜,仍加封賢良忠孝百公之長,特專征伐。賜卿白旄、黃鉞,坐鎮西岐。每月加祿米一千石,文官二名,武將二員,送卿榮歸。仍賜龍德殿筵宴,遊街三日。”

姬昌忙即謝恩。

下朝之後,姬昌卻是來到了比幹府上,黃飛虎也是來了,三人坐在一起,暢聊國事,突然姬昌卻是感到一股心悸感,忙即便是推算一卦,頓時臉色大變。

“賢候為何臉色劇變,如今陛下恩賜,賢候應該高興才對啊!”比干疑惑道。

姬昌有些愁眉苦臉的說道:“卦相顯示,明日一早,陛下便會收回成命,將我繼續困在裡,還需要七年我才能返回故里,唉,蒼天弄人啊!”

頓時,比干與黃飛虎都是大驚,他們都知道姬昌的推算能力,想來不會有錯,黃飛虎卻是生出一記,將自己的腰牌拿了出來,說道:“賢候快快拿著我的腰牌,連夜度過五關,不然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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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紅雲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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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姬昌之危,雷震子異變(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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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姬昌回國也是一番波折,不過有雲中子的弟子,卻也是有驚無險。”紅雲看著倉促而逃的姬昌,淡淡說道。

對於闡教眾仙,紅雲沒有什麼好感,若真說有那麼一點好感的,恐怕也只有雲中子與南極仙翁了,這也奇怪,對於闡教的親傳弟子,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這兩人卻都是記名弟子。

雲中子此人,紅雲還是有所瞭解,就算是在前世,紅雲也對其有不少的好奇心,因為此人不是一般人,乃是山寨版的老祖宗,他身上有著無數的法寶。

並且雲中子身上的法寶千奇百怪,就連太極圖,盤古幡,混沌鍾,誅仙四劍,這等法寶也有,當然這些都是雲中子自己煉製出來的山寨版。

“雲中子?那個號稱集結所有洪荒法寶的福德真仙?”后土疑惑的看向紅雲,不得不說,雲中子的大名竟然都進了后土的耳目,若是被雲中子知曉,定然是欣喜若然。

紅雲點了點頭,說道:“雲中子此人深的原始天尊煉器的精髓,並且煉製了一堆的法寶,都是洪荒之中的各大先天靈寶,當然只有其形沒有其神,哈哈.......”

后土聽了也是笑了起來,這樣的怪人,在洪荒倒也是稀奇,竟然煉製了這麼的無用之寶,這不是浪費材料嗎?

不過,紅雲與后土不知道的是,那些山寨版法寶在他們這些大能的眼裡沒有什麼用,但是在太乙金仙以下的存在,卻是有著極大的用處,各個都是威力無邊。

“雲,這姬昌對於你可有用處,我看你對著姬昌很是上心。”后土不理解紅雲為何對著姬昌很是上心,故而問道。

紅雲笑了笑,說道:“這姬昌說來對我也沒有什麼大用處,但是此人卻是從我蓬萊一脈走出去的,並且有深的伏羲八卦的真傳,算的上是半個蓬萊弟子吧!”

“從蓬萊走出的?”后土一愣,當即便是掐指推算了一番,當即便露出了笑容,已經知曉了姬昌的前世今生,果真如紅雲所說,這姬昌確實是從蓬萊走出的。

人族洪荒之際,蓬萊曾經出動百萬仙人助人族爭霸,其中有一位大羅金仙對戰海外聯盟身殞,而轉了四十八世之後,卻成為了姬昌,也算是蓬萊一脈的人了。

姬昌連夜過了孟津,渡了黃河,過了澠池,前往臨潼關而來,畢竟他此刻迫切的想要回到西歧。

但是他離去的事情已經被費仲尤渾得知,兩人看到姬昌連夜逃串,認為姬昌以後會叛變,畢竟他們收的再多的禮,到時姬昌真的叛變,他們可是力保姬昌之人,定然會受到波及。

所以他們兩個聚在一起商議,然後便是上報紂王,來到了王宮之後,看到紂王,尤渾與費仲都是跪拜,說道:“姬昌深負陛下洪恩,不遵朝廷之命,欺藐陛下。誇官二日,不謝聖恩,不報王爵,暗自逃歸,必懷歹意。恐回故土,以起猖獗之端。臣薦在前,恐後得罪,臣等預奏,請旨定奪。”

紂王大怒,瞪著兩人說道:“你們二人曾言姬昌忠義,逢朔望焚香叩拜,祝祈風和雨順,國泰民安,朕故此赦之。今日壞事,都是你們兩人之罪!”

尤渾與費仲兩人大驚失色,心想這個鍋不能背,當即便是說道:“自古人心難測,面從背違,知外而不知內,如內而不知心,正所謂‘海枯終見底,人死不知心’。姬昌此去不遠,陛下傳旨,命殷破敗、雷開點三千飛騎,趕去拿來,以正逃官之法。”

紂王想到這兩人平日裡,也算是討自己歡心,也就沒有懲罰,而是准奏:“速遣殷、雷二將,點兵追趕。”

使命官傳旨。神武大將軍殷破敗、雷開領旨,往武成王府來調三千飛騎,出朝歌西門一路上趕來。

姬昌自出朝歌,過孟津,渡了黃河,望澠池大道徐徐而行,扮作夜不收模樣。

姬昌一個凡人不會道法,自然是行得慢,殷、雷二將趕得快,沒有多長時間便趕上了。姬昌回頭看見後面麈土蕩起,遠聞人馬喊殺之聲,知道事情敗露,一定是紂王派兵追趕。

驚得魂飛無地,仰天長嘆:“武成王雖是為我,我一時失於打點,夤夜逃歸;想必當今知道,傍人上奏,說我私自逃回,必有追兵趕逐。此一拿回,再無生還的可能。如今只得趲馬前行,以脫此厄。”

文王這一回,似失林飛鳥,漏網驚魚,那分南北,孰辨東西。文王心忙似箭,意急如雲,正是;仰面告天天不語,低頭訴地地無言。只得加鞭縱轡數番,恨不得馬足騰雲,身能生翅。

遠望臨潼關不過二十餘裡之程,後有追兵,看看至近。姬昌到了最為難的時候。

終南山雲中子在玉柱洞中碧遊床運其元神,守離龍,納坎虎,猛的心血潮來,雲中子不覺而有警掐指一算,早知曉了事情由來:“呀!原來西伯災厄已滿,目下逢危。今日正當他父子重逢,貧道不失燕山之語。”

吩咐金霞童子:“金霞童兒在那裡?你與我後桃園中請你師兄來。”

金霞童兒領命,往桃園中來,見了雷震子道:“師尊有請。”

雷震子不敢怠慢:“師弟先行,我隨即就來。”

見了雲中子下拜:“不知師尊有何吩咐?”

雲中子淡淡說道:“徒弟,汝父有難,你可前去救拔。”

“弟子父是何人?”

“汝父乃是西伯侯姬昌,有難在臨潼關;你可往虎兒崖下尋一兵器來,待吾秘授你些兵法,好去救你父親。今日正當子父重逢之日,後期好相見耳。”

雷震子領師尊之命,離了洞府,徑至虎兒崖下,東瞧西看,各到處尋不出甚麼東西,又不知何物叫為兵器。

要知道雲中子可是山寨版的老祖宗,他的兵器庫,那可是應有盡有,各式各樣的兵器都不缺少。

雷震子看到眼前滿目琳琅的法寶兵器,想道:“我失打點。常聞兵器乃刀、劍、戟、鞭、斧、瓜,師尊口言兵器,不知何物,且回洞中,再問詳細。”

雷震子方欲轉身,只見一陣異香撲鼻,透膽鑽肝,不知在於何所。只見前面一溪澗下,水聲潺潺,雷鳴隱隱,向下觀看,只見稀奇景緻,雅韻幽棲,藤纏檜柏,竹插顛崖,狐兔往來如梭,鹿鶴唳鳴前後,見了些靈芝隱綠草,梅子在青枝,看不盡山中異景。

猛然間見綠葉之下,紅杏二枚。雷震子心歡,顧不得高低險峻,攀藤捫葛,手扯搖將此二枚紅杏摘於手中;聞一聞,撲鼻馨香,如甘露沁心,愈加甘美。

雷震子暗思:“此二枚紅杏,我吃一個,留一個帶與師尊。”

雷震子方吃了一個,何曾吃過這等香美,津津異味!不覺又將這個咬了一口。

“呀!咬殘了。不如都吃了罷。”

方吃了杏子,又尋兵器,不覺左脅下一聲響,長出翅來,拖在地下。

雷震子嚇得魂飛天外,魄散九霄。雷震子大驚失色,大呼:“不好了!”忙將兩手去拿住翅,只管拔。

不防右邊又冒出一隻來。雷震子慌得沒主意,嚇得坐在地下。原來兩邊長出翅來,不打緊,連臉都變了;鼻子高了,面如青靛,發似朱朱,眼睛暴甚,牙齒橫生,出於唇外;身軀長有二丈。雷震子痴呆不語。

只見金霞來到雷震子面前,叫道:“師兄,師尊叫你。”

“師弟,你看我,我都變了?”

金霞童子大驚,心想方才還是好好,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子:“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雷震子苦悶說道:“師尊叫我往虎兒崖尋兵器去救我父親,尋了半日不見,只尋得二枚杏子,被我吃了。可煞作怪,弄的青頭紅髮,上下獠牙,又長出兩邊肉翅。我如何去見師父?”

金霞童子卻是說道:“快去!師尊等你!再說了看見了師尊,定然會給你治好。”

雷震子起來,一步步來,感覺自己不好看,二翅並拖著,如同鬥敗了的雞一般,到了玉柱洞前。

雲中子見雷震子來,讓雷震子走到自己的身邊,然後撫摸了一番,說道道:“奇哉!奇哉!”

手指雷震子作詩:“兩枚仙杏安天下,一條金棍定乾坤。風雷兩翅開先輩,變化千端起後昆。眼似金鈴通九地,發如紫草短三髡。秘傳玄妙真仙訣,煉就金剛體不昏。”

雲中子作罷詩,對著雷震子說道:“隨我進洞來。”雷震子隨雲中子至桃園中。

雲中子取一條金棍傳雷震子,上下飛騰,盤旋如風雨之聲,進退有龍蛇之勢,轉身似猛虎搖頭,起落像蛟龍出海,呼呼響亮,閃灼光明,空中展動一團錦,左右紛紜萬簇花。

一指金光,傳入雷震子的眉心,讓雷震子對於棍棒精熟,隨將雷震子二翅左邊用一“風”字,右邊用一“雷”字,又將咒語誦了一遍。雷震子飛騰,起於半天,腳登天,頭望下,二翅招展,空中俱有風雷之聲。

雷震子落地,倒身下拜,叩謝叩頭說道:“師尊有妙道玄機,今傳弟子,使救父之厄,此乃莫大之洪恩也。”

雲中子將雷震子扶起,說道:“你速往臨潼關,救西伯侯姬昌──乃汝之父,速去速來,不可遲延。你救父送出五關,不許你同父往西岐,亦不許你傷紂王軍將,功完速回終南,再傳你道術。後來你與你父自有完聚之目。”

“你去吧!”

雷震子出了洞府,二翅飛起,不足三刻便飛至臨潼關。見一山岡,雷震子落將下來,立在山岡之上,看了一會,不見形跡。

想道:“呀!都怪我魯莽,不曾問我師父,西伯侯文王不知怎麼個模樣,我該如何相見?”

心言未了,只見那壁廂一人,粉青氈笠,穿了一件皂服號衫,乘一騎白馬,飛奔而來。

雷震子想道:“此人莫非是吾父也?”當即便是大叫一聲道:“山下的可是西伯侯姬老爺麼?”

姬昌聽得有人叫他,勒馬抬頭觀看時,又不見人,只聽得聲氣。姬昌嘆道:吾命合休!為何聞聲不見人形,此必鬼神相戲。”

雷震子面藍,身上又是水合色,故此與山色交加,文王不曾看得明白,故有此疑。

雷震子見文王住馬停蹄,看一回,不說話並且再次騎馬快行。

雷震子又叫道:“此位可是西伯侯姬千歲否?”

姬昌抬頭,這一次卻是看的明白,猛見一人,面如藍靛,發似硃砂,巨口獠牙,眼如銅鈴,光華閃灼,嚇的魂不附體。心想:“若是鬼魅,必無人聲,我既到此,也避不得了。他既叫我,我且上山,看他如何。”

姬昌打馬上山,說道:“那位壯士,為何認得我姬昌?”

雷震子聞言,哪裡還不知道這人便是自己的父親,倒身下拜,恭敬說道:“父王,孩兒來遲,致父王受驚,恕孩兒不孝之罪。”

文王連忙閃在了一旁,心想此人為何稱我為父親,我可沒有如此的兒子,畢竟這人長相太過怪異了。

“壯士錯認了。你與我姬昌從未見過,為何以父子相稱?”

雷震子也知道自己的這般模樣,定然讓姬昌認不出,況且自己那時候才七歲而已,於是說道:“孩兒乃是燕山收的雷震子。”

姬昌想到了自己當初收的一個義子,起名為雷震子,後來被雲中子帶走,說道“我兒,你為何生得這個模樣?你是終南山雲中子帶你上山,算將來方今七歲,你為何到此?”

“孩兒奉師法旨,下山來救父親出五關,退追兵,故來到此。”

姬昌聽罷,吃了一驚,自思:“吾乃逃官,已自得罪朝廷;此子看他面色,也不是個善人,他若去退追兵,兵將都被他打死了,與我更加罪惡。待我且說他一番,以止他兇暴。”

姬昌說道:“雷震子,你不可傷了紂王將軍,他們奉王命而來。吾乃逃官,不遵王命,棄紂歸西,我負當今之大恩,你若傷了朝廷命官,你不是救父,反為害父也。”

“我師尊也曾吩咐孩兒,教我不可傷他軍將之命,只救父王出五關便了。孩兒自勸他回去。”

雷震子放眼望去追兵卷地而來,旗招展,鑼鼓齊鳴,喊聲不息,一派征塵,遮蔽旭日。看罷,便把脅下雙翅一聲響,飛起空中,將一根黃金棍拿在手裡,卻是把旁邊的姬昌嚇得一腳,跌在地下。

飛在追兵前面,一聲響落在地下,用手把一根金棍柱在掌上,大叫說道:“前方兵將止步!”

兵卒抬頭,看見雷震子面如藍靛,發似硃砂,巨口獠牙。軍卒報與殷破敗、雷開說道:“啟老爺;前有一惡神阻路,兇勢猙獰。”

殷、雷二將大聲喝退。二人縱馬向前,來會雷震子。

殷破敗、雷開,仗其膽氣,看到雷震子的模樣,雖然有些滲人,但是卻不懼,厲聲說道:“你是何人,敢攔住去路?”

雷震子蔑視的看了一眼,殷,雷兩個將軍,如此凡夫俗子,自己一棍便可打殺,傲聲說道:“吾乃西伯文王第百子,雷震子是也。

吾父王乃仁人君子,賢德丈夫,事君盡忠,事親盡孝,交友以信,視臣以義,治民以禮,處天下以道,奉公守法,而盡臣節;無故而羈囚裡,七載守命待時,全無嗔怒。今既放歸,為何又來追襲,反覆無常,豈是天子之所為!

因此奉吾師法旨,下山特來迎接我父王歸國,使我父子重逢。你二人好好回去,不必言勇。我師曾吩咐,不可傷人間眾生,故教你等速退便了。”

殷破敗笑道:“好醜匹夫!焉敢口出大言,煽惑三軍,欺吾不勇!”乃縱馬舞刀來取。

雷震子將手中棍架住藐視的看著殷破敗,冷聲道:“你想必要與我定個雌雄,這也可以。只是奈我父王之言,師父之命,不敢有違。且試一試與你看。”

雷震子將脅下翅一聲響飛起空中,有風雷之聲,腳登山,頭望下,看見西邊有一山嘴,往外撲看,雷震子說:“待我把這山嘴打一棍你看。”

一聲響亮,山嘴滾下一半。雷震子轉身落下來,對二將言曰:“你的頭可有這山結實?”

二將見到雷震子這等的兇惡,魂不附體,哪裡還敢再說其他,當即便是順從雷震子的話,說道:“雷震子,聽你之言,我等暫回朝歌見駕,且讓你帶父回去。”

兩人說罷,急忙便是帶著三千鐵騎返回朝歌,生怕慢一點,便會人頭落地。

雷震子看著那逃跑的兵丁,赫然笑道:“哼,一群凡夫俗子,不知所謂。”

雷震子復上山來見姬昌。可是姬昌哪裡見到過如此的戰鬥方式,竟然將山腳都給擊落了,不由嚇得痴了。雷震子說道:“奉父王之命,去退追兵,趕父王二將殷破敗、雷開,他二人被孩兒以好言勸他回去了。如今孩兒要送父王出五關。”

姬昌心想,那哪裡是好言勸退,分明就是不走就死的下場,姬昌心善,不想讓雷震子造多殺孽,於是說道:“我隨身自有銅符、令箭,到關照驗,方可出關。”

雷震子哈哈一笑:“父王不必如此。若照銅符,有誤父王歸期。如今事已急迫,恐後面又有兵來,終是不了之局。待孩兒背父王,一時飛出五關,免得又有異端。”

文王看了一眼身邊的馬,卻是說道:“我兒話雖是好,此馬如何出得去?”

“且顧父王出關,馬匹之事甚小。”

“此馬隨我患難七年,今日一旦便棄他,我心何忍?”

“事已到此,豈是好為此不良之事,君子所以棄小而全大。”

姬昌無奈,走到馬前,以手拍馬,有些傷感說道:“馬!非昌不仁,舍你出關,奈恐追兵復至,我命難逃,我今別你,任憑你去罷,另擇良主。”

“父王快些,此地不宜久留。”

姬昌還是有些害怕,畢竟飛上九天,一個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於是說道:“揹著我。你仔細些。”

姬昌伏在雷震子背上,把二目緊閉,耳聞風聲,雷震子的風雷雙翅乃是吃仙杏所得,速度之快,比之同等境界的修士,要快上不少。

不過一刻,已出了五關,來到金雞嶺,落將下來。

雷震子說道:“父王,已出五關了。”

姬昌睜開二目,已知是本土,心中大喜,已經七年了,其中如此的波折,讓人唏噓,道:“今日復見我故鄉之地,皆賴孩兒之力!”

“父王前途保重!孩兒就此告別。”雷震子還記得自己師尊的話,還要回去學藝,只能告別姬昌。

姬昌驚道:“我兒,你為何中途拋我,這是為何?”

雷震子也想在人間停留,但是師命難為,只能說道:“奉師尊之命,止救父王出關,即歸山洞。不敢有違,恐負師言,孩兒有罪。父王先歸家國。孩兒學全道術,不久下山,再拜尊顏。”

說完之後雷震子叩頭,與姬昌告別。

獨自一人,又無馬匹,步行一日。文王年紀高邁,跋涉艱難。抵暮,見一客舍。文王投店歇宿。次日起程,囊乏無資。

店小兒看到姬昌沒有付錢就想離開,當即便是攔了下來,說道:“歇房與酒飯錢,為何一文不給?”

姬昌說道:“因空乏到此,權且暫記,俟到西岐,到家之後,讓人加利送來。”

店小兒大怒說道:“此處比別處不同。俺這西岐,撒不得野,騙不得人。西伯侯千歲以仁義而化萬民,行人讓路,道不拾遺,夜無犬吠,萬民安而受安康,湛湛青天,朗朗舜日。好好拿出銀子,算還明白,放你去;若是遲延,送你到西岐,見上大夫散宜生老爺,那時悔之晚矣。”

姬昌苦笑,無奈,自己真是身無分文,當即堅定說道:“我決不失信。”

只見店主人出來問道:“為何事吵鬧?”店小兒把姬昌欠缺飯錢說了一遍。

店主人見姬昌年雖高邁,精神相貌不凡,問道:“你往西岐來做甚麼事?因何盤費也無?我又不相識你,怎麼記飯錢?說得明白,方可記與你去。”

姬昌知曉,若是不報出自己的名諱,恐怕難以離開這裡,於是說道:“店主人,我非別人,乃西伯侯是也。因囚裡七年,蒙聖恩赦宥歸國;幸逢吾兒雷震子救我出五關,因此囊內空虛。權記你數日,俟吾到西岐,差官送來,決不相負。”

那店家與店小二,還有店中的一些人,聽得是西伯侯,皆是慌忙倒身下拜,店主人更是口稱:“大王千歲!子民肉眼,有失接駕之罪!復請大王入內,進獻壺漿,子民親送大王歸國。”

姬昌罷了罷手,讓眾人起身,又看著店主人說道:“你姓甚名誰?”

“草民姓申,名傑,五代世居於此。”

文王大喜,這不是自己朝中的官員後代嗎?問道:“你可有馬,借一匹與我騎著好行,俟歸國必當厚謝。”

申傑無奈說道:“草民皆小戶之家,那有馬匹。家下止有磨面驢兒,收拾鞍轡,大王暫借此前行。小人親隨伏侍。”

姬昌大悅,離了金雞嶺,過了首陽山,一路上曉行夜宿。

文王母太姜在宮中思想西伯,忽然風過三陣,風中竟帶吼聲。太姜命侍兒焚香,取金錢演先天數,知西伯某日某時,已至西岐。

太姜大喜,忙傳令百官、眾世子,往西岐接駕。眾文武與各位公子無不歡喜,人人大悅。

西岐萬民,牽羊擔酒,戶戶焚香,氤氳拂道。文武百官與眾位公子,各穿大紅吉服。此時骨肉完聚,龍虎重逢,倍增喜氣。

姬昌同申傑行西岐來,轉過迢遙徑路,依然又見故園,姬昌不覺心中悽慘,心想:“昔日朝商之時,遭此大難,不意今日迴歸,又是七載。青山依舊,人面已非。”

正嗟嘆間,只見兩杆紅旗招展,大炮一聲,簇擁出一隊人馬。文王心中正驚疑未定,只見左有大將軍南宮適,右有上大夫散宜生,引了四賢、八俊、三十六傑,辛甲、辛免、太顛、閎夭、祁恭、尹籍伏於道傍。

次子姬發近前拜伏驢前曰:“父羈縻異國,時月累更,為人子不能分憂代患,誠天地間之罪人,望父王寬恕。今日復睹慈顏,不勝欣慰!”

姬昌見眾文武、世子多人,不覺淚下:“孤想今日不勝悽慘。孤巳無家而有家,無國而有國,無臣而有臣,無子而有子,陷身七載,羈囚裡,自甘老死,今幸得見天日,與爾等復能完聚,睹此反覺悽慘耳。”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姬昌換了王服,乘輦,命申傑隨進西岐。一路上歡聲擁道,樂奏笙簧,戶戶焚香,家家結綵。文王端坐鑾輿,兩邊的執事成行,幢蔽日。

只見眾民大呼曰:“七年遠隔,未睹天顏,今大王歸國。萬民瞻仰,欲親覿天顏,愚民欣慰。”

姬昌出小龍山口,見兩邊文武、九十八子相隨,獨不見長子邑考,因想其醢屍之苦,裡自啖子肉,不覺心中大痛,心中淚如雨下。

姬昌迴歸西岐之後,那些文武百官,以及那些公子,都是啟奏,與商朝兩分天下,甚至起兵打上五關,殺進朝歌,斬費仲尤渾,滅妲己,推翻紂王統治,在立明主。

不過,這些話,卻沒有得到姬昌的同意,反而被姬昌大罵了一番,在姬昌認為自己之所以有七年之困,那是因為自己言語有失,罪有應得。

七年之後,自己不但被放出來了,並且還加官進爵,甚至封了文王,姬昌乃是一個忠厚之輩,豈能同意眾人的謀反之舉,當即便是狠狠的責罵了文武百官。

上大夫散宜生,看到姬昌生氣,自然知曉姬昌的心性,於是便啟奏:“在西岐建立一座靈臺,造此靈臺,既為應災祥而設,乃為西土之民,非為遊觀之樂,何為勞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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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主公仁愛,功及昆蟲草木,萬姓無不銜恩。若大王出示,萬民自是樂役。若大王不輕用民力,仍給工銀一錢,任民自便,隨其所欲,不去強他,這也無害於事。況又是為西土人民應災祥之故,民何不樂為。”

姬昌聽聞,當即贊同,頒發旨意:“西岐之境,乃道德之鄉,無兵戈用武之擾,民安物阜,訟減官清。孤囚裡羈縻,蒙恩赦宥歸國。

因見邇來災異頻仍,水潦失度,及查本土,占驗災祥,竟無壇址。昨觀城西有官地一隅,欲造一臺,名曰‘靈臺’,以佔風候,看驗民災。

又恐土木工繁,有傷爾軍民力役。特每日給工銀一錢支用。此工亦不拘日之近遠,但隨民便:願做工者即上簿造名,以便查給;如不願者,各隨爾經營,並無逼強。想宜知悉,諭眾通知。”

西岐眾軍民人等一見告示,大家歡悅,皆是大呼:“大王恩德如天,莫可圖報。我等日出而嬉遊,日落而歸宿,坐享承平之福,是皆大王之所賜。

今大王欲造靈臺,尚言給領工錢。我等雖肝腦塗地,手胼足胝,亦所甘心。況且為我百姓占驗災祥之設,如何反領大王工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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