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送走姜思思後, 梁婉在地鐵站附近的小吃店吃了晚飯才回學校。
天氣轉熱,宅在寢室裡的人也換上了輕便的運動服出來鍛鍊, 操場一時間熱鬧非凡。
梁婉刻意繞開操場, 去路邊等校園公交車。
飯後容易困,梁婉打了個哈切,摸出手機給姜思思發消息。
[梁婉]:明天不是你生日嘛, 正好我沒課,要不我去機場接小圓,等你下班了一起吃飯吧。
直到校園公交車來了, 姜思思沒沒回訊息, 梁婉招停了公交車。
坐上校車,梁婉摸了摸自己的包, 沒帶交通卡也沒有零錢。
公交車司機回頭看著梁婉, 眼裡已經有了催促的意味, 梁婉只得扶住欄杆站起來, 準備下車,“算了。”
她剛踏下半程,一直手從她耳邊穿過, 在刷卡機上刷了兩下。
不用回頭看, 身上那熟悉的味道錯不了, 梁婉知道是誰。
她低著頭, 正要轉身下車,公交車司機卻一腳踩了油門,慣性使然, 梁婉一屁股坐回了座位上。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喧譁的人聲漸漸弱了。
許久,梁婉才回頭對王韓瀟說:“一會兒我把錢給你。”
王韓瀟端端坐在後排,緩緩收起自己的交通卡,“不用。”
“不要算了。”梁婉轉回身,低聲嘀咕,“反正是你自己要刷的。”
公交車駛過操場,到了文化廣場站,下了許多人,也上了不少人。
剛剛坐在梁婉旁邊的還是一個女生,現在就變成了一個男生。
車外拍著的隊伍最後一個是張偉鑫,原本只有前排最後一個座位了,他看見梁婉在中間,就硬是拽著梁婉身旁的人換了座位。
全程,梁婉都看著外面,彷彿不知道身邊發生的一切似的。
張偉鑫在梁婉身邊坐下來後,發現王韓瀟也在後排。
“班長,巧啊!”
王韓瀟出國那一學期便不是班長了,但同學還都習慣這麼叫他。
王韓瀟點了點頭,默不作聲。
張偉鑫習慣了王韓瀟的冷淡,也不以為意,轉回身殷切地看著梁婉,“週四晚上你有課嗎?”
梁婉擺弄著自己的髮絲,“怎麼?”
張偉鑫:“沒課的話我們去看電影吧。”
“我週四晚上有考研輔導班。”梁婉突然笑吟吟地看著張偉鑫,“週五下午吧。”
“週五下午呀……”張偉鑫摸了摸後腦勺,“我有一門專業選修課,不去的話我怕明年大四了還要來上課。”
梁婉噘嘴,“那算了唄。”
說完,她又想起什麼,問道:“你週五下午幾點下課。”
張偉鑫:“六點十分啊。”
梁婉蹙眉,打量著張偉鑫:“演唱會不也是週五嗎?來得及嗎?”
張偉鑫一拍腦門,回頭對王韓瀟說:“班長,能不能幫個忙?週五晚上幫我去選修課點個名?”
梁婉啞然,別開頭,看著窗外冷哼一聲。
找誰不好,偏偏找他。
沒想到,身後的人卻爽快地說:“好。”
梁婉手指驟然抓緊了欄杆。
張偉鑫伸手去拍王韓瀟肩膀,“仗義,謝謝了啊。”
王韓瀟側身躲過他的手,“沒什麼。”
張偉鑫尷尬地收回手,又對梁婉說:“搞定了,那我們週五晚上去看電影吧。”
梁婉說好,又漫不經心地挑起頭髮,“那再下週演唱會呢?你又找人幫你點名?”
張偉鑫無所謂地說:“到時候再說嘛,總能找到辦法的。”
到了女生宿舍站點,梁婉跳下了車,張偉鑫也跟著校車,還不忘回頭對王韓瀟說:“班長謝了啊!改天請你吃飯!”
王韓瀟沒說話。
這時,手機響。
王韓瀟拿出手機,是姜思思發來的訊息。
[姜思思]:現在這個年代了,說對不起還有沒有意義?
王韓瀟抬頭,看著梁婉離開的方向。
女孩兒的長髮在夕陽剪影下隨風揚起,又輕輕蕩下。
[王韓瀟]:沒有意義,錯了就是錯了,一句對不起什麼都彌補不了。
[姜思思]:我也這麼認為。
姜思思收起手機,將手裡那張紙條仔細摺疊好,經過地鐵站垃圾桶的時候,扔了進去。
不可否認,林小圓這封道歉信寫得很誠懇。
她說她一時糊塗,信口說了那麼一句話,沒有考慮後果。
她說她這兩年她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每次回寢室看到姜思思的床位就會陷入無盡的後悔,甚至她在學校裡看到邢意北都會繞道走。
她說她不敢祈求原諒,卻也無法開口說對不起。這是她寫的第兩百三十七封道歉信,每次寫完都沒有勇氣交給姜思思,最後只有藏在書裡,希望姜思思總有一天會發現。
姜思思沒有看完這封信,她對林小圓真摯的語言沒有興趣,更不想瞭解她這兩年心裡是如何煎熬。
因為林小圓不會知道,放棄一個自己喜歡了多年的人有多煎熬。
長這麼大,身邊人說的最多的就是“算了”,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
可是姜思思能對所有人“算了”,卻沒辦法說服自己原諒林小圓。在沒有經歷過生死別離的人生中,朝夕相處的室友就是除了親人外最信任的人。
而這個室友卻連當面道歉的勇氣都沒有。
即便當面道歉,姜思思想,她也不會原諒林小圓。
林小圓只認為自己撒了一個小謊,卻不知道因為這個謊,別人空白的兩年是怎麼度過的。
“對不起”三個字沒有意義,錯了就是錯了,一句對不起什麼都彌補不了。
走出地鐵站,地面上的世界正初上華燈,繁華熱鬧。
姜思思拎起行李箱,往家裡走去。
剛過了一個斑馬線,就見邢意北從另一頭走來。
他還穿著正裝,一看便是剛錄完節目就過來了。
姜思思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看見他的身影,便能確定他是朝著自己走來。
他只是朝著她走來,無關別人。
“已經到了?”邢意北走到姜思思面前,接過她的行李箱和包,“我還說來學校接你。”
“不用。”
姜思思順勢挽著邢意北的手,將頭靠在他臂膀上。
邢意北愣了一下。
這還是姜思思第一次,主動與他這麼親近。
這一路,邢意北走得很慢,卻感覺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家了。
站在電梯口,邢意北握住姜思思的手,十指相扣。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姜思思點頭:“嗯。”
邢意北:“你在日本怎麼過的?”
電梯門開啟,邢意北牽著姜思思走了進去。
狹小的空間裡,姜思思站在角落,淡淡開口:“就在家裡過的。”
邢意北:“誰陪你的?”
姜思思:“日本的同學。”
邢意北:“男的女的?”
姜思思望著他,輕輕勾了一下邢意北的手。
“如果我說是男生,你會怎麼樣?”
邢意北深吸一口氣,“不怎麼樣,男生女生都無所謂,我也希望有人陪你過生日。”
姜思思:“我還以為你又要喝可樂了。”
邢意北:“……想多了。”
回到家,一開啟燈,姜思思便開啟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邢意北想幫忙,但姜思思根本不準他添亂。
於是邢意北只能站在一旁看著。
姜思思整理好了,一抬頭看見陽臺上曬著衣服,便說:“你去把衣服收了吧,明天有大雨。”
邢意北說好,走到一半,又回頭說:“所以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姜思思抱著手臂,笑吟吟地看著他。
直到邢意北臉色開始變化,姜思思才開口:“女生女生啦!快去收衣服。”
邢意北唇角浮起一抹弧度,拿起衣杆收了衣服。
一共只曬了三件,其中一件是姜思思買的白襯衣。
那天晚上她臨時穿了一下便脫下來洗了。
“姜姜。”
“嗯?”
姜思思拿著水杯,回頭見邢意北手裡拎著那件白襯衣,“怎麼了?”
邢意北沉吟片刻,搖頭道:“沒事。”
是夜。
姜思思剛躺上床,窗簾便被夾著雨的風吹得亂舞。
邢意北進來關了窗戶,臥室瞬間歸於安靜。
轉身那一剎那,姜思思發現他穿著那件白襯衣,只是沒扣釦子。
“你怎麼這個時候穿上啦?”姜思思問。
邢意北走到姜思思面前,站著不動。
“問你呢。”姜思思說,“你還要出門?”
邢意北:“你看不出來?”
姜思思:“什麼?”
邢意北低頭道:“算了。”
說罷,他脫下衣服,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姜思思立刻翻了個身。
燈關後,邢意北躺上了床。
姜思思閉著眼睛,卻沒等到邢意北從背後抱住她。
這幾天似乎已經成了習慣,誰都沒說去沙發睡,每晚邢意北都會和姜思思睡在一張床上,被背後抱著她。
“姜姜。”邢意北突然開口,“你轉過來。”
姜思思翻身,看著他,“怎麼了?”
邢意北:“抱我。”
姜思思:“嗯?”
邢意北再一次說:“抱住我。”
姜思思緩緩伸手,碰到他小腹的那一刻頓了一下,但看見他堅定的目光,還是伸出了手抱住他。
邢意北摸著姜思思的頭髮,在她耳邊說:“抱好了嗎?”
姜思思心口一顫,“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邢意北手放在姜思思的腰上。
片刻,繼續道:“你多熟悉一下我的身體。”
“免得下一次又買錯了。”
“我不穿l碼,我穿xl的。”
“以後別目測,要實測。”
姜思思腦子一抽,問道:“那褲子呢?”
總不能去抱大腿吧。
身邊的男人顯然跟她想法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也可以實測。”
然而這句話的下場就是等姜思思反應過來,邢意北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主場——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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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纏纏綿綿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放晴。
姜思思出門的時候還是晴天,但下班的時候卻又下雨了。正犯難的時候,邢意北託人送了一把傘過來,告訴她今天要加班,讓她先回家。
不過雨不大,姜思思回到家裡,把微微打溼的鞋子擦乾淨擺進鞋櫃,然後開啟手機,沒等到林小圓的訊息。
明明說好了今天面談的,不會反悔吧?
不過姜思思也沒催,她就在家裡安靜地等著林小圓的訊息。
北原衛視最近節目調檔,邢意北通常回來得晚,如果來得及,還能趕上跟邢意北一起過個生日。
正這麼想著,林小圓的訊息就來了。
[林小圓]:大雨延誤航班,剛下飛機,你在哪兒?
姜思思立刻拿起包出門,走到樓下,才發現雨又大了起來。
封門的雨,難以出行。
要不還是算了。
[姜思思]:今天雨太大了。
林小圓立刻回了訊息。
[林小圓]:我來找你。
既然林小圓堅持,姜思思便給她發了地址,在家裡等著。
等待的時間,姜思思並不好過。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約見林小圓到底要說什麼,只是心裡的想法就是必須要當面說清楚,要親手割斷這一段友誼。
也是這個時候,姜思思收到了很多生日祝福訊息。
想到剛去日本那年,林小圓給她發生日祝福,她還打電話回去哭了一場。
不知道自己當時的樣子在林小圓面前有多可笑。
一個小時後,門鈴聲響起。
姜思思起身開門,看見林小圓拎著行李箱站在門口,渾身溼透,像極了落湯雞。
兩人一打照面,四周瀰漫著怪異的氣氛。
都知道這段同窗情誼就走到這兒了。
但姜思思沒想到,林小圓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生日快樂”。
姜思思感覺自己胸口莫名很堵,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於是她去衛生間拿了一張乾淨的毛巾出來,“擦擦吧。”
林小圓接過毛巾,默然地擦著頭髮。
姜思思坐到沙發上,倒了一杯熱水:“喝點吧。”
林小圓搖頭:“不喝了。”
姜思思:“那坐吧。”
林小圓看著沙發,角落裡還放著一件男士襯衣。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
“不坐了,我身上有雨水。”
話題戛然而止,誰都沒有再說話。
最後,還是林小圓先開了口。
“對不起。”
見姜思思沒說話,林小圓又說:“你看到我給你寫的信了嗎,我……”
“我沒看完。”姜思思打斷她,“我不想看。”
林小圓站在原地不動,眼眶卻紅了。
“思思,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真的……”
“那我問你吧。”
姜思思不想聽見她嘴裡說出“對不起”三個字,便再一次打斷她。
“邢意北從來沒說過他喜歡關語熙,對嗎?”
林小圓點頭。
就在姜思思又要繼續開口時,她說:“他喜歡你。”
姜思思倏然抬頭,看著林小圓。
“他說他喜歡你。”林小圓咬字清晰,尾音卻發顫,“他說他很喜歡你……很喜歡你。”
髮梢的雨滴順著林小圓的額頭流到眼角,讓人看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思思,真的對不起,我當時鬼迷心竅了,我是嫉妒心作祟,我……”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姜思思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撩起劉海,額角一道疤痕赫然在目。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林小圓木然地搖頭。
“小時候撞在桌角留下的疤,說對不起能讓它消失嗎?”姜思思放下手,細軟地劉海垂了下來,“你知道我喜歡邢意北,知道我討厭關語熙,知道我一切敏感又自卑的點,我把我所有的弱點暴露給你了,你卻精確地抓住我的弱點給我致命一擊,一句對不起就能讓這些事情沒發生過嗎?”
林小圓黯然垂眸。
“我也不好過。我曾經嫉妒你,嫉妒你在下雨天有人送傘,我卻只能淋著雨回家,嫉妒有人願意為了你去上無聊的馬哲課,嫉妒你……”她頓了下,抬頭看著姜思思,“嫉妒卻又比不過,所以我衝動了,對你撒了謊。”
姜思思“嗯”了一聲,林小圓看不明白她的態度。
“你想我怎麼做才能解氣?”林小圓說。
姜思思也不知道。
她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我不想原諒你,所以……以後見面就當不認識,我也不會搬回宿舍去住。”
半晌,林小圓點頭,“好。”
“還有。”姜思思說,“你還喜歡他嗎?”
邢意北和同事交接了工作,出來時發現雨勢漸大,傘也沒多大用處,只能飛快跑到街對門拿了生日蛋糕。
擔心蛋糕變形,他又慢慢走了出去。
出了電梯,正要開門,看見一個快遞小哥抱著一束花站在他家門口,正要敲門。
邢意北問:“你找誰?”
快遞小哥回頭,說:“請問姜思思小姐住在這裡嗎?”
邢意北點頭,“怎麼了。”
小哥說:“這是張釗奇先生給姜小姐訂的花。”
他手裡抱著一大束嬌豔的玫瑰。
“給我吧。”
邢意北簇眉問:“那個張什麼先生,是什麼人?”
小哥說不知道,“先生打電話訂的花,一共九十九朵玫瑰,您是……?”
邢意北:“我是她男朋友。”
小哥:“啊?”
邢意北:“我說我是姜思思的男朋友。”
小哥:“哦哦……麻煩您簽收一下。”
邢意北籤了字,接過花,發現上面的卡片上寫了一大堆祝福語。
雖然是列印的,但末尾那句話格外刺眼。
“非常懷念我們在日本那一段快樂的時光!期待重逢!”
重逢你妹。
把姜思思的生日記得這麼清,是不是在日本已經陪她過了兩次了?
邢意北一手拿著花,一手拿著玫瑰,發現自己沒有手開門,於是把花放在地上拿出鑰匙開門。
“姜姜。”
一進門,發現客廳裡開著燈,還有冒著熱氣的水杯,但卻沒人。
邢意北往房間走去,正要敲門,姜思思突然走了出來,關上了門。
“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該回來嗎?”邢意北說,“你怎麼一副慌張的樣子,怎麼了?”
姜思思搖頭:“沒、沒什麼,剛準備去洗澡,以為有快遞來了。”
說完,姜思思看到邢意北手裡的玫瑰和蛋糕,頓時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也會浪漫。”
邢意北:“……”
“不是我買的。”邢意北拿出那張卡片,“張釗奇,是誰?”
姜思思摸了摸額頭,“就,在日本留學的一個同學。”
邢意北“哦”了一聲,“關係很好嗎?”
“還行吧。”姜思思瞄了那束花一眼,嘀咕道,“我說他前幾天怎麼問我住址呢,原來是給我送花。”
姜思思想到門後還有一個人,而邢意北此刻又怪怪的,不由得晃了起來。
“哎你買了蛋糕啊,你去切吧。”
“他喜歡你嗎?”邢意北突然開口問。
姜思思定住,撓了撓頭。
這個怎麼說呢,她是知道張釗奇喜歡她的,不過那時候已經明確拒絕了,張釗奇又是班裡最照顧她的那一個,所以兩人偶爾還有聯絡。
“是的吧……”
玫瑰和蛋糕同時落到了地上,邢意北空出兩隻手,扶助姜思思的腰,吻住了她的唇。
對方用力太猛,姜思思突然撞到門上,嘴裡發出的悶哼也被他吞了下去。
他吻得纏繞而熱烈,在姜思思的唇齒每一處留下自己的氣息,似乎在宣誓主權。
姜思思腦子裡轟然炸開了花。
門後面……還有一個人。
而邢意北自是不知,心中醋意無處發洩,只能肆意侵略她齒間光景。
感覺到她的走神,邢意北懲罰性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姜思思吃痛,呻\\吟了一聲,換來的是更猛烈的舌尖掠奪。
窗外下著大雨,噼裡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兩人的體溫卻在急速上升。
姜思思被吻到呼吸不穩,伸手推了推邢意北,邢意北卻將她的手摁在門上,隨後,撩開了她的上衣。
姜思思一驚,腦子不轉了,身體卻也軟了。
感覺到他的手掌撫過腰間,正帶著灼燙的溫度網上遊走,姜思思連腿也軟了起來,不得不抱住邢意北的脖子,把自己的重量掛在他身上。
“姜姜。”邢意北吻到姜思思耳邊,喘著氣,低聲說,“喜歡你的男人或許很多,但我一定是最愛你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邢大爺不用睡沙發的,可是我怕你們連著往下看,還以為邢大爺這麼厲害纏綿一夜,所以臨時把他發配去了沙發。
哎,我真實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