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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執迷不悟

顫慄,恐懼,崇拜,狂熱……

所有人就像是站在一座雄偉的高山之下,仰視那高聳入雲的山峰。

為什麼古代會有人將山峰視為神靈,甚至狂熱的崇拜山峰,那是因為他們在山峰面前深刻的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此時此刻,心志不夠堅定的人,全都被極龍那無限偉岸的身軀所俘虜,而還能夠保持清醒的人則只剩下恐怖與敬畏,並且依然什麼都做不了。

誰都不知道極龍甦醒之後會做什麼,或許是勃然大怒的發起攻擊,瞬間將他們所有人殲滅,或者是不屑一顧的轉身離開,或許是重新合上雙眼繼續睡眠。

大家都心驚膽戰的等待著最終的審判,這是他們無力反抗的審判,最壞的結果並不是死亡,而是成為極龍力量的奴隸。

這時,極龍龐大的身軀在移動,向著張森等人的方向在移動,明明距離還非常非常的遙遠,但所有人都產生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但他們依然跑不掉,無法移動。

張森心裡很苦澀,這算不算是損人不利己?

雖然弄死了邪神盅跟白起,但貌似他們也被牽連在其中,這下真要死了。

極龍的身體太巨大了,大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極龍想要做什麼。

在煎熬中苦苦等待。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終於極龍停了下來,在距離他們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外停了下來。

張森等還保持著清醒的人紛紛松了一口氣,但緊接著他們就臉色一變,一股巨大的衝擊驟然傳來,但這股衝擊沒有將他們推開,反而莫名其妙的化為吸力,然後他們所有人都被攪入空間風暴之中,眨眼間迷失在五彩斑斕的世界裡。

……

張森做了一個夢,夢裡他成為了大康王朝中的一位壽士,在戰鬥中喪失了身體,最終不得不耗盡壽命輪迴轉世。

萬物皆有壽數,而壽士就是大康王朝中使用壽命戰鬥的修行者,壽士並不需要修煉,只要能夠感受到壽命值,並且能夠運用壽命值,那就算是壽士了。

張森睜開眼,入眼的是一個巨大的奶投,這是他母親在哺乳,他雖然有些迷糊,但還是本能的開始吃奶。

不過他腦海裡依然不斷的思考,我是誰,我來自於什麼地方,我要做什麼?

這一切都朦朦朧朧,太不真實了,但他卻無法反抗現實。

吃喝拉撒,現實會打敗一切妄想。

張森逐漸的長大,並且又再次成為壽士,而且對世界的認同感也逐漸的提升。

“阿森,你年紀也不小了,明天開始跟著阿爸去打獵吧。”在張森十二歲的時候,父親如是說。

於是,張森開始跟著父親打獵,他們住在大康王朝很偏僻的一個村落,這村落的名字叫無康村,簡單來說就是大康王朝影響不到的村落。

張森的父親名為張劍,早年曾出去闖蕩過,後來因為膝蓋受傷才回到村裡,取了裁縫家的女兒,也就是張森的母親。

小日子很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

不知不覺,張森已經成年,然後結婚生子,等兒子長大了,他又開始教導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名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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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森也想過,自己會不會是虛幻的,自己會不會是活在夢裡,但他的心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一天清晨,村子跟往常一樣,隨著太陽的上升而逐漸的甦醒。

村民們開始各自工作,張森背上弓箭,準備進山狩獵,他離開自己的房屋,穿過鄰居的房屋,沿著村口的河邊行走,向著山林的方向前進,突然他停了下來,因為河水中有一具白色的屍體飄過來。

那是一個白衣男子,長相文氣,傷口似乎在胸口,那有一抹鮮紅。

張森趕緊下水,將人撈到岸邊,檢查了一下確定還有呼吸,於是開始進行急救。

“咳咳咳……”

幸好他掌握了不少急救的知識,畢竟作為獵人,進山之後一旦受傷,基本上不可能奢望別人的救援,只能透過自己自救。

白衣男子醒來了,他醒來之後咳出不少水,這才慢慢睜開眼睛,他看向張森,眼睛一下子瞪大,開口道:“張森!”

“你怎麼知道俺的名字?”張森驚訝道。

白衣男子皺眉,道:“張森,你迷失了?”

“什麼迷失了?俺不認識你,你要是沒事就趕緊離開這裡。”張森起身道。

這白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大麻煩,雖然處於惻隱之心,下水救人上岸,但張森可不希望這舉動給存在帶來麻煩,平平靜靜的生活才是村子最理想的狀態。

不過白衣男子卻掙扎著起來,拉住他的衣服,道:“張森,你快回憶起來,我是萬書生,你是張森,我們是戰友,我們現在都落入極龍的夢境之中,這不是真的。”

“俺看你是水進了腦子,還不是真的。”張森走快兩步,一邊走一邊嫌棄地說道。

雖然他偶爾也會回憶起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比如自己上輩子是什麼壽士之類的東西,但他可以確定自己就是自己,不是別人也不是其他什麼東西。

萬書生有些無奈,他受傷不輕,為了能夠離開這個世界,他必須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所以他現在也是一位壽士,但壽士規則極多,即使是他也沒辦法瞬間痊癒傷口,只能慢慢的追趕越走越快的張森,希望張森能夠想起來。

“張森,你還記得你的稱號嗎?你叫神童,神仙的神,童子的童!”萬書生看著前面的張森,開口勸道。

張森鄙視道:“你才神童,我只是一個獵人,大字不識一個,還神童呢!”

“……”

萬書生有些無語,張森的頑固程度遠超他的想象,問題是他對張森其實並不算瞭解,所以也沒辦法提供更多的資訊刺激張森。

實際上,萬書生能夠覺醒,完全是因為他的本命書籍似乎具有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為他抵擋住了極龍夢境的侵蝕,所以他才想起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現在他只能一路跟著張森,希望透過語言刺激張森,讓張森覺醒過來。

張森越走越快,他感覺後面跟著一個瘋子,對方一定是在河裡泡水泡壞了腦子,不然怎麼可能胡說八道,

他有妻子有兒子,生活美滿幸福,才不相信瘋子的胡說八道。

明天就是兒子的生日,他得趕緊獵一頭獐子,讓兒子好好高興高興,兒子最喜歡吃獐子肉了。

“張森,你還記得邪神盅嗎?你還記得白起嗎?我們並肩作戰,成功利用極龍消滅了邪神盅跟白起,這麼重要的記憶,你怎麼能忘記。”萬書生臉色蒼白,踉踉蹌蹌的跟在張森背後,開口質問道。

張森繼續往前走,不聽不聽,王八唸經,後面跟著瘋子而已。

兩人一前一後,漸漸靠近山林。

張森終於忍不住了,他轉身取出背後的木弓,拉弓搭箭瞄準,嚴肅道:“俺警告你,別再跟來了,你這傢伙嘮嘮叨叨煩不煩,俺還要為俺崽子獵一頭獐子,你這傢伙跟著俺,俺還怎麼打獵?”

“張森,你醒醒吧,你沒有兒子。”萬書生無奈道。

張森翻了翻白眼,道:“你才沒崽子,俺崽子名字叫張碩根,不知道多可愛,那小寸寸從小就賊大,將來肯定能多子多孫,為俺老張家開枝散葉。”

“……”

萬書生看著張森一臉得意的表情,再度陷入沉默,最後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沿著河邊往回走。

他已經看出來了,張森沒那麼容易醒來,畢竟張森被極龍夢境侵蝕的太深了。

從張森那表情,他就知道張森已經跟這個世界的土著一體化了。

如果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世界,其實張森就算完全迷失了也無所謂,好歹也有著一段不錯的人生,問題是萬書生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夢幻泡影,一旦極龍甦醒過來,那麼所有進入極龍夢境的人都得死。

他不知道極龍什麼時候會再度清醒過來,但這就像是懸在他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他完全無法安心的尋找突破口,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極龍的夢境。

問題是單靠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無力了。

只有集合所有人的力量,才有可能逃離極龍的夢境,問題是極龍的夢境實際上是無數的夢境世界,他陷入這個夢境世界,連如何逃離這個世界都還不知道,所以他之前一直沒有碰到其他人,直到今天遇到張森。

問題是張森被極龍夢境侵蝕的太過於嚴重,他不知道該怎麼喚醒張森。

如果他能夠將體內的本命書籍取出,或許有辦法讓張森甦醒過來,問題是那本書根本不在他這具身體裡,而是在某個玄之又玄的地方,彷彿是在他的靈魂之中。

而且他能夠想象,其他人的情況肯定不比張森好多少,連張森都被侵蝕的那麼嚴重,其他人百分百迷失在了夢境之中,想要找到他們就如同大海撈針。

傍晚,紅霞染了半邊天,原本有些微熱的空氣也逐漸涼爽起來。

萬書生坐在無康村的村口,他看著河水中的游魚,心裡卻滿是惆悵,他沒有想到任何辦法。

這時,張森扛著一頭野豬回來了,他雖然沒有捕獲獐子,但卻運氣不錯的打到一頭野豬,則足以讓家裡的崽子高興好幾天了,他這時內心是滿滿的幸福,不過當他看到萬書生時,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收,直直的走向萬書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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