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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自然&不自然

迦具土驚詫、意外的看著水蛭子,顯然被水蛭子的答案深深的震撼到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水蛭子如此忠於張森。

在這個年代,島國神話裡還沒有類似‘武士道’的精神,大多數生物都是自由散漫,幾乎都以自我為中心。

這世界大多數精怪都是無父無母,完全是自然衍生而來,它們的天性完全受到自身的體質影響,吸收負面能量的鬼物天生邪惡,吸收靈氣的生物天生純善,只有經歷多了才會慢慢的改變自身的性格。

除了這些無父無母的精怪,神靈則是家長制,伊邪納岐為最高領導者,大多數神靈都聽命於他,在伊邪納岐之下則是最受伊邪納岐寵愛的天照與月讀。

至於佐須之男,不知道為何,至今依然沒有誕生,可能是伊邪納岐生的孩子暫時還沒有符合佐須之男神格的存在。

三貴子裡論戰鬥力,毫無疑問佐須之男最強,其次則是月讀,最後才是天照。

雖然天照身份最高最為尊貴,但她確實不是戰鬥型的神靈,神格反而靠向造化,類似於女媧一樣的角色,太陽在很多神話裡其實都有著滋養萬物的特性。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

言歸正傳。

迦具土是很自由散漫的神靈,他沒有目標沒有追求,只是因為活著而活著,討厭被管束只是一種本能,討厭自己的生父則是受到冥冥中的意志所影響。

這世界的神靈與世界的聯絡十分緊密,迦具土雖然沒有被伊邪納岐斬殺,但卻透過與世界的聯絡,隱隱有這麼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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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無意外,他應該是被伊邪納岐所斬殺,雖然他自己並不知道這一點,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第六感之類的靈感卻讓他本能的排斥自己的生父。

而伊邪納岐同樣如此,所以兩者是相看兩厭,都不喜歡對方。

迦具土這時人在屋簷下,再加上被水蛭子的忠誠所震撼,心裡不由暗道:“不如先跟著他,或許這樣我也可以跟水蛭子一樣活著。”

他離開伊邪納岐後,其實走過很多地方,但他確實太強大了,雖然神格裡面已經少了十多種力量,但火神的神格依然帶給他極其恐怖的加成,所以他沒有遭遇到比他更強大對手,也沒有遇見能夠引起他注意的生物,他只感覺到迷茫與無聊,最後在灼炎之坡無聊的度過每一天。

或許,這就是改變的機會。

雖然這個機會是張森半強迫的性質。

迦具土看著張森,道:“我不想變強,但我希望能夠找到……目標。”

“那就跟上我的腳步,世界很大很精彩,目標從來不是等待就會出現,而是需要你自己去尋找!”張森飄到大坑裡,伸出手道。

迦具土艱難的抬起手,兩根手指放在張森的手上,下一刻他就發現自身的冰塊迅速溶解,身體再次能夠活動。

他站起來,低頭看著張森,道:“現在我需要做什麼?”

“跟著我就可以了,我們現在到處看看。”張森微笑道。

這個時代還沒有人類存在,人間處處是精怪,風景也算是獨樹一幟,張森並不認為修煉就得一味苦修,有時候停下來看看四周的風景也是一種修行。

迦具土跟水蛭子跟在張森身後,水蛭子走的很從容,而迦具土則走的很辛苦,在出發的時候,張森就命他收斂自身的火氣,不能影響到外界,所以他現在是一邊走一邊控制自身的火氣,這是他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以往他都是走到哪兒火氣就散發到哪兒,根本不在意自己造成的破壞。

但他並不知道控制自身的火氣其實就是一種修行,真正做到收發由心時,才算是真正掌控自身的力量。

其實大多數神靈,現在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它們生來就被天賜神格,這種力量可以說是它們最熟悉的東西,它們完全沒有想過去控制,自然而然的散發出去。

比如天照,她本身並沒有發光,問題是她的存在就會讓世界變得光亮。

而月讀的存在更是會驅散天照的光亮,兩者可以說是互補,但又可以說是互克。

還有就是這些神靈,對於神力的利用率極低,它們的招式都是很簡單的控制,也僅僅只是控制,甚至有很多神靈一旦沒有武器,一下子就成了沒牙的老虎。

歸根到底,還是張森出現的太早,而它們又太年輕了。

如果讓這個世界繼續發展下去,這些神靈逐步完善自身的技巧,徹底掌握自身的力量,那時候可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

不過這裡畢竟不是印度神話世界,底蘊也遠遠不如印度神話世界,連印度神話世界都難以避免的被入侵,這裡肯定也不可能發展到那個地步,安倍虎龍一可是老早就盯上這世界。

況且即使沒有安倍虎龍一,肯定還會有諸如安倍虎龍二,安倍虎龍三之類的角色出現,最後這個世界依然難以避免的被入侵,最後淪陷。

這時,張森三人來到一條河邊停下休息。

張森拿出漁具教導水蛭子與迦具土如何釣魚,雖然兩神都心裡在想,明明很簡單就可以捉到魚,為什麼要那麼麻煩,但最後都乖乖的跟著張森一起釣魚。

其實張森只是心血來潮,確實如兩神所想,他們想要食物非常的簡單,但有時候正是這種過於簡單,往往會讓自身心生怠慢。

他真想要吃魚,一個念頭就可以將魚從水裡撈出來,想要多少撈多少,可如果一直都這樣想,那就失去了釣魚的樂趣。

人類也發明了漁網,效率要比釣魚高的多,為什麼依然有人對釣魚樂此不疲,顯然不是因為獲取食物。

片刻之後,張森釣上一條又大又肥的魚,迦具土跟水蛭子都看著張森將魚放進魚簍裡,兩人頓時專心盯著自己的魚漂,心裡急不可耐的想要魚上鉤。

可接下來,張森不斷有魚上鉤,兩人卻一條魚都沒有。

“大人,為何您能夠不斷有魚上鉤,而我們卻一無所獲?”水蛭子忍不住問道。

張森看向兩人,道:“氣息!”

“氣息?”水蛭子跟迦具土面面相覷,有些迷惑的看向張森。

張森微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們來釣魚嗎?你們身上的氣息太強了,那些魚根本不敢靠近你們,自然不會有魚上鉤,而我身上的氣息,你們感受一下!”

“咦!”

張森不說,兩神都沒有察覺。

現在張森一指點,兩神都發現張森的氣息太自然了,簡直就像是水邊的青草。

迦具土疑惑道:“大人,我們該如何控制自己的氣息?”

“大人,控制氣息又能如何,難道只是為了釣魚?”水蛭子也有自己的不解。

張森看向兩神,道:“想要控制氣息,首先要平心靜氣,你們內心都充滿了焦躁和慾望,這只會嚇壞這些魚,你們得感受自然,去理解萬物生化的道理,至於作用……其中奧妙,你們體會過就明白了。”

“謝大人指點。”水蛭子聽完立即恭敬道。

迦具土若有所思,這時也低頭看著水漂,整個人總算安靜下來了。

其實張森指點兩人的目的很簡單,他發現自己跟水蛭子都還好,水蛭子雖然不會控制自身的氣息,但因為它本身就是守護神,所以大多數精怪並不會懼怕它。

可迦具土則不一樣,身為火神,他的神威太可怕了,所以一路上張森都沒有遇到任何的精怪生物,不得已只好先教會迦具土怎麼控制氣息。

接下來兩天,張森三人都在河邊釣魚,水蛭子大概因為是性質比較溫和的守護神,所以它很快就學會收斂自身的氣息,已經開始能夠釣上魚,迦具土雖然已經明白張森的話,可依然無法學會,反而因為想要學會收斂氣息,反而將自身的火氣洩漏,一下子將四周的草地燒焦。

神靈修煉,雖然起點很高,但正是因為起點太高,往往會疏於基礎。

張森成為神靈之後,可謂是一步登天,實力暴增好幾個檔次,他同樣存在這個問題,但他畢竟是從弱小走向強大,所以他能夠很快的察覺到這個問題,然後進行針對性的修煉加以彌補。

可這些天生的神靈,根本不可能察覺到方面的問題,因為它們本身就沒有意識到這問題是問題。

這就好比一個人長了三隻眼睛,他生活在一個所有人都是三隻眼睛的世界裡,自然不會認為三隻眼睛是問題,但如果這個長著三隻眼睛的人生活在所有人都是兩隻眼睛的世界裡,肯定會意識到自己有三隻眼睛很奇怪,是一個問題。

張森現在做的其實就是讓迦具土跟水蛭子意識到這是一個問題,接著就是解決問題。

事實上,在張森之前,迦具土還真沒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火氣會是一個問題,也沒有意識到自身的氣息也是問題,它們都習慣於散發出自身的氣息與神靈的威壓。

這種散發不但是無意識的,同時也是本能的,難以操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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