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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刀匠絕唱之匠刀

這並沒有出乎張森的意料。

他微笑著下了牛車,看到裴靳後笑道:“刀匠找我,所為何事?”

“我已經一一查證過,你們並沒有騙我,所以……我有一事相求。”裴靳看著張森,緩緩開口道,語氣還是那麼的高冷,神色依然是那麼的淡然,彷彿整個世界除了刀就沒有別的。

張森皺眉道:“什麼事?”

“幫我殺一個人,報酬是一把刀。”裴靳淡道。

張森點頭道:“可以。”

“請跟我來。”裴靳見張森答應,直接轉身就走。

張森帶著眾女跟上,裴靳行走的速度不快,但目的地也不遠,他來到一座山下,一刀劈開一塊岩石露出一個山洞,山洞裡面居然是一個打鐵鋪。

“他是要現鑄一把刀給張森嗎?”鐵花看了問道。

玉神狐點頭道:“應該是這樣,不過張森貌似不怎麼用刀。”

“你會刀?”這時,裴靳拿著一堆的刀具出來,看著張森問道。

張森點頭,沒有挑選裴靳給的刀,因為他最精通的刀法是來自於本田家族的拔刀斬,本田拔刀丸最強的拔刀斬,目前還在他的手裡,但本田拔刀丸已經死了,所以這能力算是張森徹底佔據了。

這時,張森凝聚出一把武士刀,接著看向遠處的一片森林,做出拔刀的姿勢,所有人紛紛退後一些,接著就看到張森站起來。

裴靳皺眉,他什麼都沒有看見,但下一秒張森面對的那片森林轟然倒塌,所有樹木都瞬間被斬成兩段。

“這是我唯一比較拿得出手的刀法,拔刀斬,以極快的速度瞬間拔刀斬擊目標,馬馬虎虎吧。”張森微笑道。

裴靳沉默片刻,接著抱著刀返回打鐵鋪,他臉上多了一絲悲壯的神色,走出來道:“本來我不信你能為我的僱主報仇,但現在……我信了,所以這把刀託付給你也不算是蒙塵。”

接著他又轉身返回打鐵鋪,並且一刀劈碎通道上的石頭,徹底將打鐵鋪封鎖起來。

張森沉默片刻,轉身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剛剛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鐵花跑到張森面前,開口問道。

玉神狐拉著鐵花走開,然後在鐵花耳邊嘀咕了一陣子,接著鐵花露出震驚的表情,看了看張森之後又看向被封鎖的山洞。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天、兩天、三天……眨眼一週就這樣過去了。

突然,山洞裡的石頭被一刀劈開,面容枯槁的裴靳顫巍巍的走出來,張森起身迎上去,裴靳依然面無表情,語氣淡然道:“跟我來。”

他轉身走向山洞,張森緊隨其後,眾女這一次沒有跟上。

山洞內部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窒息,因為這山洞還有岔口,直通地下河。

打鐵鋪建造在通道的旁邊,那是一塊用刀劈斬出來的空地,一把沒有什麼輪廓的刀正在火焰中灼燒著。

“你是我見過最強的刀客,我甚至懷疑我耗盡畢生精力亦無法為你鑄造一把適合的刀,所以我只能竭盡我的所有,為你鑄造一把刀,希望你不要嫌棄。”裴靳這時走到那把刀旁邊,用十分淡然的語氣說道。

他的話很明顯表明,自己可能沒辦法鑄造適合張森的刀,他只能盡力去鑄造,即使付出所有也只是希望張森不要嫌棄他打造的刀。

這絕對是過去從未有過的事情,要是被江湖上的刀客們知道了,估計會瞪出眼來。

但裴靳的話很誠懇,他見過張森的刀法,知道那已經不是刀法,而是刀道,技誠於道,已經是刀客難以想象的境界,至少這個世界裴靳從未見過,即使是他也沒有達到那水準。

張森沒有阻止裴靳,他看著裴靳為刀進行最後的淬鍊,看著裴靳放血去淬鍊那把刀,看著裴靳使用一個密封的鍛造爐孕育那把刀,看著裴靳自己投入到鍛造爐中,看著裴靳徹底的死去。

終於,刀成了。

在這個擁有魔力的世界,魔力可以產生許多不可思議的奇蹟。

原本還是一塊沒有輪廓的刀胚,但在裴靳以生命淬鍊這把刀之後,刀彷彿成了嬰兒,張森看著這把刀一點點的成長。

它就像是嬰兒在發育,最終變成一把刀。

張森上前,輕輕的握住刀柄,這把刀依然帶著高溫,不過張森對於溫度有著很高的抗性,他輕輕一揮,刀氣自然而然的產生。

好刀。

這把刀的刀柄是灰黑色的,上面有著許多複雜的紋路,每一條紋路就像是一把刀,許多細小的刀構成了整個刀柄的花紋,刀身則是淡銀色,並且刀刃上面有著許多細小的紅線,看上去就像是經絡一樣。

“既然你是刀匠裴靳的最後之作,那就叫匠刀吧。”張森看著刀,自言自語道。

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這是一把至誠之刀,雖然使用的材料不是永遠國裡的天材地寶,雖然鍛造的火焰不是什麼異火神火,但這把刀的形成卻寄宿著一個至誠的刀魂。

張森瞬間凝聚出刀鞘,將刀收入刀鞘之中,然後掛在自己的腰間,轉身走出山洞。

他走出來,眾女就迎上來,一個個看著張森腰間的刀,這是一把非常美的刀,光看刀柄就給人一種難以言述的感覺。

不是那些花紋漂亮,主要是氣質難以形容,美的驚心動魄。

張森微笑道:“我們走吧。”

“刀匠裴靳……真的死了?”蘇姬兒神色複雜地問道。

刀匠裴靳跟她有著共同的仇人,但裴靳所謂的仇根本不值一提,只是一個僱主被殺而已,但他卻付出生命也要為僱主復仇,這是她無法理解也無法想象的事情。

“嗯。”張森輕輕握住刀柄,但沒有將刀拔出來。

他覺得第一次拔刀,應該留給馬斯特,所以這把刀他不會輕易的出鞘。

蘇姬兒想到之前自己對裴靳說的話,突然有些羞愧的無地自容,裴靳或許沒有親手報仇,但裴靳卻比她更可能完成復仇,因為裴靳已經付出生命請動張森。

如果說張森之前不會刻意的去尋找馬斯特,那麼現在張森肯定會去找馬斯特,親手殺死馬斯特。

蘇姬兒這段時間就跟羽生花一樣悄悄的觀察張森,她知道張森的承諾很重,既然張森答應了裴靳,那麼張森必然會去履行承諾。

“好了,我們走吧。”張森回頭看了一眼山洞,接著手一拉就將整個山洞拉入酆都城的次元之中,接著微笑道。

所有人裡,大概只有他跟玉神狐知道,裴靳付出生命的原因不是為那僱主復仇,而是因為他的刀法太強了,強大到裴靳即使全力以赴、付出所有都無法鍛造出適合張森的刀,所以裴靳是為了自己的執著而死,而不是為了復仇而死。

復仇,只是裴靳為僱主的刀所盡的最後義務,這就像是待嫁的閨女還未嫁出去,未來的丈夫卻已經死了,所以作為父親的他要親自斬殺害女兒守寡的仇人。

而他付出一切鍛造張森手裡的刀,那是因為他答應了要為張森鑄造一把刀,而他鑄刀必然是全力以赴,在看到張森的刀法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當時才露出悲壯的神色。

張森很清楚這一切,所以他更瞭解這把刀的重量,這把刀或許不是神兵利器,但絕對是最珍貴的寶物。

牛車再一次出發了,接下來依然是尋找魔境,然後通關魔境。

不過這一次張森沒有再修煉或者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能力,反而自己凝聚出了一把刀,開始練習刀術,他感覺自己可能配不上這把刀。

裴靳覺得自己的刀配不上張森,就像是寒門女子攀上貴族公子哥,所以裴靳只能傾其所有為自己的閨女增加籌碼,務求閨女能夠配得上張森。

但張森也覺得自己配不上匠刀,這就像是一個女子為了所愛之人傾其所有,而他卻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簡直愧對女子的滿腔愛意。

所以張森也想做一個好男人,他想提升自己的刀術境界,讓自己不至於在匠刀面前顯得那麼渣。

蘇姬兒等人也在努力,她們磨練自己的技巧,修煉新的能力,竹樓裡除了百無聊賴的玉神狐,其他人反而全都在向著變強的道路前進。

“好無聊,我要不也研究點什麼能力?”玉神狐趴在桌子上,扭頭看看鐵花,發現鐵花在打坐,扭頭看向蘇雲袖,發現蘇雲袖在修煉爪功,接著她猛的躺下仰頭看向張森,只見張森正拿著匠刀,在修煉刀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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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一動,接著慢慢的走近張森,在張森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臉紅的準備逃到桌子下面躲著,但很快她就發現張森居然沒有反應,於是她不死心的再親張森一下,但張森依然沒有動。

突然,她臉紅了一下,在確定其她人都在專心修行之後,她輕輕的挽了一下髮絲,接著彎腰腦袋落在張森的肚臍之下。

張森這下當然有了感覺,吸了一口涼氣,他自然知道玉神狐在幹嘛,不過看到手裡的匠刀,下一刻他就心靜如水,至誠之刀要以至誠之心對待,一切誘惑都無法動搖他的心。

此時此景,張森覺得自己的刀術是大有進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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