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苗聽完我的話之後點點頭:“對啊,藥就在水裡,當這個寢室樓裡就剩下你們幾個人的時候,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就是因為他太強勢了,沒想到幕後黑手反而是最不起眼的你。”
我有點得意的笑了起來:“再強勢的人也是有弱點的,只要他是我看中的藥材,終究擺脫不了我對他的控制。”
老苗沉思了一會:“那你的最後一味藥是那個胖子。眼光不錯,小姜確實是最好的人選,容易控制,如果按我們苗族的分類來算,他應該代表的是蜘蛛?”
我又從枕頭下拿出一些糖遞給老苗:“他的確代表的是蜘蛛,不光生活在網裡,現實之中也靠著在寢室樓周圍密密麻麻的監控網,這裡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眼睛,看上去是無毒的,其實是真正的獵手!”
“只是他忽略了一點,我這個門衛室是他監控的死角。也可能是他根本就懶得監視我這個老太婆。所以我是監控網外的人,他太懶了,外賣飲料都放在我這,所以我想對他下手實在是太簡單了。”
老苗聽我說完之後沒有繼續提問就這麼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兩個人都不說話。
這樣持續了能有五分鐘,我先忍不住開口說道:“你想問的都問完了吧,作為交換我是不是也可以問你兩個問題?”
老苗沒說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天雨夜裡的那群青蛙是你弄得吧?”其實我一直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但今晚上實在不是時候。
老苗點點頭:“沒錯,那是我們苗族的蠱術,當我發現有人在這裡用人煉藥之後布的局,那些青蛙是我們苗族的圖騰,可以用來破解各種害人的禁術,可惜我當時有事不在,所以不知道為什麼那次沒能破了你的局。”
我搖頭笑了起來:“老苗啊老苗,長再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你連我的來路都沒弄清楚就現身跟我亮底牌,你不覺得你太自信了嗎?”
我從他手裡拿過一顆糖,用手把糖紙撥開,當著他的面吞了下去,抬頭對他笑道:“你好像是什麼都看透了,其實你什麼都不懂,你以為我在這裡煉藥是為了小姜,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在這裡的最終目的不是他們,而是你!”
我把手裡的糖紙扔在地上繼續說道:“你們苗族的蠱樹,搞了那麼多年,還不是循規蹈矩,弄幾隻蟲子做點害人或者是救人的東西。你以為我用這麼多條人命就為了煉一位藥?那你就打錯特錯了,我追尋的是人最高的奧秘!”
“老苗啊,你對我的過去一位所知。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藥師,我只是一個得了絕症快要死了的大夫而已,枉費你們苗族制蠱這麼多年,都不明白真正厲害的蠱毒不是什麼蛇蠍蟲豸,而是人心!只有人心,才是我最後想要的藥!”
“你吃的糖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蠱,它裡面的東西你可能有點陌生,或者你可能根本沒聽過,不過沒關係,我馬上會跟你解釋清楚!”
老苗手中的牛奶糖掉在地上,他驚訝的看著我:“那你到底在這裡放了什麼?”
我輕輕的笑了笑,把掉在地上牛奶糖撿起來,在老苗的面前把他吃下去:“老苗啊,你們苗族太落後了,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多讀點數,知識才能改變世界。”
“這個就是普通的牛奶糖,裡面的成分跟你說的什麼蠱一點關係都沒有,糖裡多的那點東西我給很多人吃過,沒你想得那麼神奇,只是一種現代藥物,它如果當成藥物來吃的話,可以治病救人,治療抑鬱,神經衰弱等多種疾病。”
“但如果計量不對,就會讓人減弱人的控制力,會讓人對自己內心的慾望失去控制!這種藥一次性服用超過三倍的伎倆,就是會讓人失去對身體的控制,也就是假死,就像芳芳,她吃了她自己的糖之後又去吃了馬薇薇的糖。所以她才會在馬薇薇的家裡昏迷。”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真正的藥,就在他們的心裡,我只是幫他們把內心深處的邪惡釋放出來而已。唉!對了!老苗啊,你剛才連續吃了多少糖。現在你想不想喝點趙主任的高檔茶葉啊?”
有些事情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在我們年輕的時候,我們總覺得我們能改變世界,創造奇蹟。但等到了我這個年紀之後,你就會發現。每當你掙扎著要擺脫命運的束縛,卻總是將自己綁得更緊。
就像已經了馬薇薇、白晴還有趙經理。再比如還沒死但已經被命運糾纏住快要死了小姜和老苗,他們都曾經想要掙脫命運的束縛,但最後卻發現那只是個笑話。
當我還年輕,不對,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就見識了死亡的可怕,我的母親在我的身邊慢慢變涼,讓我感到了無盡的恐怖。
時間過的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現在就輪到我了,當我拿到我的病理,被告知還有不到一年壽命的時候,我害怕極了,我明白,我就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我死後,不會有人再想起我,就像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那種等死的感覺,簡直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我這五十多年的知識積累告訴我,想要躲過死神,不是沒有辦法的,雖然方法殘忍了一點,但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我可以獲得重生!
我知道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我可以透過安排別人的命運來讓我的生命得到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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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沏了一杯茶遞給老苗:“喝吧,放心,裡面什麼藥都沒有,你已經吃了足夠的糖,再有最多五分鐘,你就會陷入假死,到時候我就會去找小姜,完成我最後的一步。”
老苗癱坐在凳子上,努力跟藥物的力量抗拒著。但也只能保持自己不昏過去。
我看著他語氣平和的繼續說下去:“我的過去,對你沒有太大意義,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你坐著,不要努力站起來,我們心平氣和地交流一下,我會把這件事說的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