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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豬佩琪

看我開始聽她說,馬薇薇的媽媽也是坐下來,再次左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聲音有點低沉的跟我說:“我發現薇薇有點不太對勁是芳芳一家搬走的第三天。我後半夜醒來。發現薇薇已經是不在床上了。”

“我翻身看了一下床底,以為孩子睡的實,掉到了地上,卻發現床下也沒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薇薇睡覺一向老實,從來不起夜,想到芳芳失蹤的事,心裡一緊,衣服都沒穿好,披了件外套就準備出去找。就在我轉身拿衣服的時候。”

薇薇媽媽說到這的時候,居然是打了一個寒顫。褐色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心有餘悸的神色,過了半晌才繼續說道:“薇薇就坐在我放衣服的桌子旁,就那麼無聲無息的在我的背後坐著。穿著一件不知道在哪弄來的粉色半袖,頭髮披散著,手裡拿著針,針上也沒穿線,在那縫一個粉色的小豬娃娃。”

“你說地下室那麼潮。她就穿那麼點衣服,再加上我確實挺著急的,能不生氣嗎?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就準備拽她回被子裡睡覺。”

說到這的時候,薇薇媽媽已經開始控制不住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我看著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薇薇抬頭看了看我,我第一次看到薇薇的眼睛是那樣的,就是一個黑黑的眼球,沒有眼白,她沒說話,又低頭繼續縫那個小豬。”

說道這裡的時候薇薇媽媽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些變得慘白:“我平時脾氣不太好你也知道,抓著她的手腕就往床上拖,就在這時,她一下把手裡的針深深地扎在了我的手背上。就是這裡!”薇薇媽媽一邊說著還一邊把手背上一個看起來已經結疤的針眼給我看了一眼,嘴上卻是沒停繼續說道。

“我當時就愣了,甚至都是沒感受到疼。薇薇從來對我都不敢還手的,那時候的她跟我的距離比咱倆現在還近,她就死死的盯著我,用那全黑的眼球盯著我。過了好一會,我才是感受到了疼痛,這時候她鬆開握著針的手,把那個腦袋跟身體分家了一半的娃娃遞給我。”說到這兒的時候,薇薇媽媽的聲音都開始帶著一絲哭腔:“我好害怕啊!“

可能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薇薇媽媽擦了擦眼淚,控制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道:“我也是讀過高中的人,別看我是回族,卻是不太相信那些鬼啊神啊的東西,還以為可能是最近芳芳失蹤,薇薇受到了驚嚇,在夢遊,怕她傷到自己,趕緊是接過她手裡的娃娃穿針引線三下五除二的就縫好了那個娃娃。”

薇薇媽媽說在她縫娃娃的時候,馬薇薇一直是用一個聽起來根本不是她本人的聲音在一直小聲嘟囔:“喬治乖啊,不哭不哭,阿姨馬上就把你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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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根本不是薇薇的,像,像個五六歲的孩子。對,就跟芳芳的一模一樣!”薇薇媽媽又開始帶著哭腔說道。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馬上就是想起來下午馬薇薇手上拿的那個娃娃,當時沒注意,現在想想,12歲的小孩每天都捧著個手機,哪有時間玩娃娃啊!

還沒等我細想就聽薇薇媽媽繼續說道:“把娃娃給她之後,就看到她抱著娃娃站了起來,以為她就要去睡覺了。誰知道她居然是抱著那個娃娃衝著我背後陰陰的冷笑。

“我租的那件地下室不大,背後就是防盜門。她對著我背後冷笑。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防盜門鎖的好好的,啥都沒有,就在我回頭的一瞬間,她飛快的奪過我手裡的針,狠狠的扎在自己的手臂上,連著扎了好幾下,接著隨手把那個小豬的布娃娃丟在床下自己爬上床就睡了過去,那根針還插在她的胳膊上。

插在胳膊上啊!,就是這啊!”說到這裡的時候,薇薇媽媽拿手指著剛才薇薇給我看的有傷的那片區域說道:“郝阿姨啊,你說拿針扎這就是夢遊也疼醒了吧?可是薇薇居然是就這麼睡著了。

“我嚇得不清,一宿都沒敢睡。看她呼吸平穩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把她胳膊上的針拔下來。哭了一整晚。原本以為最可怕的做算是要過去了。可是沒想到這才剛剛開始。早上我從床上起來,想給薇薇弄個早飯的時候,腳底下啊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看到...”

薇薇媽媽用詭異的眼神地看著我,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我搖搖頭,就發現她神神秘秘的小聲說道:“那個粉色的小豬娃娃,明明我昨晚上親自縫好的那個娃娃,居然是變得跟昨晚一樣,半邊的脖子開線,腦袋耷拉在一邊。”

我不太相信薇薇媽媽說的這些,因為我也不信鬼神。但是以我的閱歷來看的話,那種害怕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的,就繼續聽她說下去。

薇薇媽媽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馬薇薇好像一點也記不得昨晚上發生過什麼,我也沒敢再提。等把她送到學校之後,我連班都沒去,飛快的跑回了家,拿上那個粉色的小豬玩偶,直接就扔到了你們寢室樓下的垃圾桶。”

“那天晚上回來之後,薇薇跟往常沒什麼不一樣,可是到了夜裡十點,我帶著她準備回床上睡覺。走到床邊的時候,腳底又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低頭一看,一眼就看到那個被我扔掉的脖子斷了一半的小豬玩偶就在我腳底下,這時候,走在前面的薇薇突然是轉過身來,拿著手裡的針就對著我的胳膊猛扎。”薇薇媽媽說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

薇薇媽媽跟我說薇薇一邊扎她還一邊吼她:“你要是再扔喬治,就把針扎進你的腦子裡。”

薇薇媽媽說那根本不是她女兒的聲音,而是一個五六歲小女孩的聲音。從那時候開始,她就知道了晚上的時候馬薇薇已經不再是她的女兒了,而是一個被芳芳魂魄附身的怪物。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孩子的身影從玻璃門那裡一閃而過,薇薇媽媽馬上是抬頭看了一眼門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我一時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只好決定先回去。

薇薇媽媽把我送出門民族餐廳的門口,低聲對我說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看,那個小怪物每隔幾天都會在後半夜溜出去,說不定你巡夜的時候就能遇到!”

我沒說話,也不敢告訴她其實昨晚上我已經遇到了一個把流浪貓狗眼睛刺瞎了的小孩,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家的薇薇。

休息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週一的時候馬薇薇自己放學回來,我注意到她拎在手上的那個小豬佩琪。哦,不對!小姜跟我說那個叫喬治反正就是那個粉色的小豬玩偶的脖子又被撕裂了一半。腦袋斜斜地耷拉著。

我趕緊關上了窗,馬薇薇就這麼走了過去,這一次她沒有對我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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