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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踏腳的石

捉姦見雙, 捉賊見贓,福伯早有準備, 何鈺也早有準備,他拖到現在就是想人贓並獲。

畢竟剛接手了何家,當了家主, 不是他父親, 有權有威,說一不二, 同樣的懷疑由何鈺說出來絕對沒有他爹有份量, 加上他年紀小, 指證的又是德高望重的福伯, 大家表面上聽他的, 心裡肯定不服。

你兩句話就想拿下一個盡職盡責的老管家?未免太兒戲了?

何鈺先前不拿他, 是因為他死都不肯露餡,又或者說猜出了何鈺的目的, 知道何鈺會來這出, 所以陪著何鈺演戲。

他死都不承認, 何鈺便成了屈打成招, 栽贓誣陷, 所以不能殺他,殺他便坐實了,畢竟何鈺只收了人,沒收到人心。

他知道福伯的目的,也知道福伯遲早會露餡, 來拿名單,索性便將遺風支走,只留了來福在,如此福伯即便覺得有蹊蹺,還是會動手。

畢竟馬車裡只有他跟何鈺,遺風又被支走,光一個來福和何鈺攔不住他,無論是何鈺的詭計也好,真的也好,都是他下手的最好機會。

他一露餡,便說明何鈺猜的不錯,人贓並獲,也順便收攏人心,叫人心服口服。

“福伯,我不懂,你都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為什麼要做讓自己晚年名譽不保的事?”

很奇怪,福伯無父無母無牽掛,也沒有兒女孫子之類的,不可能被逼,孤身一人,對錢財慾望不大,都這把年齡了,早就活夠了,大不了一死,怕什麼?

他從小待在何家,服侍了三代主子,何家絕對不會虧待他,老老實實養老便是,為什麼一定要瞎折騰?

除非他不是為了自己折騰,是為了自己很在乎的人。

他死了,那個被他在乎的人就會因為沒人照顧,被人欺負?

“莫不是福伯開了二春?”

只有這種解釋了,為了老婆,或是兒子,話又說回來,這麼大年齡,有人肯要他嗎?就算肯,他怎麼生兒子?

不惑之年已經走了下坡路,花甲之年真的還行?

“住口!”福伯刀口一轉,朝上砍去。

何鈺兩手用力,將刀口扭向左上方,自己身子陡然挪開,叫那匕首刺進了馬車上。

單憑力氣,福伯雖然老了,好歹壯年過,何鈺不是對手,一時半會還行,一直在這麼角落對抗,必敗無疑,所以他趁機出來,一躍跳了窗戶。

裡頭的動靜驚動了外頭的來福,來福連忙提了劍打開門進去,被福伯一腳踹飛,從馬車上摔了下來,何鈺去接。

奈何來福年齡比他大,體格也比他重,這一下要是沒接住,何鈺必然被他壓成肉餅,情急之下何鈺身子一讓,叫來福摔了個四腳朝天。

福伯也從窗戶口跳了下來,搶何鈺懷裡的真名單,何鈺不傻,既然知道了福伯有問題,又怎麼可能拿真的出來,叫福伯得逞?

他爹這本名單何鈺只聽他略微提過,這麼多人和東西,他爹就算過目不忘,也不可能記全,所以這個名單幾乎相當於日記,記錄了每年一個總數的盈利,府上所有人的能力和職位。

其實何鈺倒是覺得,這名單是專門寫給他的,用來他以後接手方便,既然是留給他的,他自己都沒見過,更何況其他人。

福伯必然也沒見過,所以他隨便拿了一本沒名的書出來,福伯便信以為真。

“福伯惱羞成怒,看來我說的不錯了。”何鈺無奈,“你無父無母無妻無兒,半隻腳又踏進了棺材,花甲高齡,也活的夠本了,突然背叛何家,只能是為了別人。”

何鈺繼續往下猜,“你這麼為他著想,自然怕他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被人欺負,他被你接進了何府吧?”

“我與你幾乎沒什麼交集,你卻恨不得我死,也是因為他?”

這個人呼之欲出。

“何曉。”

何鈺從小到大,也只欺負過何曉一個,其實也不是他欺負的,都是下人瞧他不喜何曉,擅自揣摩他的心思,自作主張欺負何曉。

最主要的是何曉這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特別喜歡粘在他身後,被打的鼻青臉腫,還說是自己磕的,在他娘面前幫他打掩護。

那麼大的青痕,他娘一眼看出是人為的,何曉越是掩蓋,她越是覺得是何鈺逼人家撒謊,欺負人家,反倒罰何鈺更重。

何鈺受了委屈,更加厭煩何曉,他自己從來不欺負何曉,因為沒必要,也看不上,但是也不阻止,可以說何曉童年被欺負的那麼慘,何鈺有一半責任。

他原來真以為是小妾的兒子,現在發現不是,更加無視,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過何曉,也不知道他如今什麼樣?

福伯恨他入骨,該是過的不好吧?

“福伯,就算你想推何曉當家主,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坐穩。”何鈺沒有推說自己的責任,雖然不是他自己欺負的,但是他縱容了,所以這個鍋還是他背。

“你說我心思歹毒,那你自己呢,何曉才九歲而已,你怎麼忍心對他下手?”提起何曉,福伯悲痛不已。

何鈺深深嘆口氣,“何曉性子懦弱,其母市井小民,根本不可能爭的過我,我為什麼要對他下手?”

假如父親在這裡,他要將自己的家產盡數給何曉,何鈺一點意見也沒有,這是他爹的東西,他爹有權分配。

但若是他爹沒說話,人又不在,何鈺便必須爭,那是他爹的東西,子承父業理所當然,為什麼要讓給別人?

更何況何曉還不是他爹親生的。

“看來這裡面有個誤會。”倆人邊打邊說,說到這時不由自主都頓了頓,“如果所料不錯,福伯你被人坑了。”

一定是皇上派人,以何鈺的名義對何曉下手,何曉必然受傷沒死,否則福伯便不談什麼名單和家主之位,直接報仇殺了何鈺。

定是何曉受傷,刺激到福伯,福伯心生恨意,拼著這把老命想最後為何曉爭一個一世榮華。

他怕,怕自己死後何曉會被何鈺殺死,也恨丞相,沒有將事實告訴何鈺,任由何鈺欺負何曉。

因為何曉,所以他選擇了背叛。

這其實是個局,皇上設下的局。

假如他父親真的派了三幫人護送他娘,百來個死士暗衛和家丁,僅憑福伯一個人,怎麼可能劫得了車,他也沒這麼多人,但是有一個人可以,皇上。

皇上是丞相的仇人,恨不得丞相死,如果將訊息告訴皇上,皇上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麼大的活動,在城內肯定不行,只能拖到城外,那時各藩王的兵馬已經駐紮到城外,這麼多人打架,刀劍齊鳴,如果運氣不好立馬就會被駐紮的軍隊發現,大軍壓線,將兩幫人都鎮壓起來,他娘也就落到了新皇康泰王手裡。

如果真的在福伯手裡,便不用等何鈺回來,直接用他娘威脅,他爹一定什麼都答應,叫何曉當家主也會二話不說應予。

不得不說這裡頭的彎彎道道,只有細細琢磨才能想通。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只恨自己做的匆忙,叫你看出紕漏。”福伯恨得咬牙。

何鈺搖頭,“福伯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沒有本事發現,是我爹。”

福伯劍招一緩,“丞相是怎麼發現的?”

“那我可不知道,不過他給我傳了暗示。”何鈺繼續道,“福伯忘了,他寫的那封信,我本來沒當回事,直到我遇到了來福。”

來福那一跤摔的狠了,半天沒起來,好不容易起來了,腰倒是彎了,需要扶著劍才能撐起身子。

“就他?”福伯瞥了他一眼。

“沒錯,就是他。”何鈺解釋,“下人的名字多數簡單好記,與財福有關,譬如來福的名字,那福伯年輕時叫什麼?”

有那麼多詞語不用,他爹偏偏選了‘自求多福’這四個字,反過來念就是‘福多求自’所以何鈺猜測。

“你年輕時叫福多對嗎?”

福伯太大了,服侍了何家三代,先不說他,就說元寶,等何鈺的孫子出生,元寶就會變成家裡的元老,名字也會由元寶變成寶叔,寶伯,漸漸的後人已經忘了他原來的名字,也只有何鈺這代人知道。

等何鈺這代人死絕了,知道的人更少,福伯便是撐過了所有人,是那一代裡頭活的最長久的,只有零星幾個知道他的真名,為了顯得尊重,都叫福伯,他爹也是,但是他爹是鮮少幾個聽過福伯真名的人。

許是叫多了福伯,幾十年沒人喊福多,連福伯自己也忘了。

也或者他早看了出來,但是覺得何鈺不知道他年輕時的名字,所以沒當回事。

何鈺也是見到了來福才想起來的,好死不死福伯的名字裡頭有個福字,自求多福裡頭也有個福字,哪能那麼巧?

“何家的人還真沒一個能小瞧。”福伯冷笑。

他確實看懂了裡頭的暗示,但是那時候丞相剛告訴了他泥人的事,他以為自己可以破解,所以將信如實送給了何鈺,想趕何鈺離開,否則何鈺必然回來瞧瞧。

他一瞧,便什麼都瞞不住。

誰料出了意外,那泥人他翻來覆去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才在這裡等何鈺回來。

雖然早有聽聞,何鈺聰明伶俐,但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娃,還能翻了天不成?

事實證明何鈺當真叫他意外。

“何曉要是有你一半,我也不會為他這般操心。”福伯由衷道,“不過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丞相既然知道了我是叛徒,為什麼還留著我?”

“因為他要留著你給我當踏腳石。”何鈺擺開架勢,“我若是連你都搞不定,有什麼資格當何家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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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冬,天氣多變,眨眼間便下了雨,何鈺衣襬浸在地上的水坑裡,眼睛被雨水糊的瞧不清楚。

“福伯,別等了,你的人被遺風截住,這裡就我和你,哦,還有一個來福。”

差點把來福忘了。

來福從半人高的馬車上摔下來,脊樑朝下,又滑行了些路,身上有些擦傷,又被雨水一澆,幾乎喪失戰鬥力。

“少爺……我可能不行了……”

何鈺淡淡斜了他一眼,“你大還是我大?”

“我大。”這個是實話,他比何鈺大了四歲。

“那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受傷是真,但是有水分,沒到無法出手的地步,只是有些影響,福伯出招太狠,招招奪命,他怕自己招架不住。

本來投靠何鈺就是為了保命出城,若是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出城?

“少爺,我只是年齡大,論身份,還是你大。”

“你也知道我大?”何鈺瞪他,“既然我大,就該聽我的,把劍握好了,過來。”

來福竟意外叫何鈺想起了元寶,平時機靈是機靈,但是一到關鍵時刻就怕死。

以前不知道,現在才發現他都是裝的,來福是真材實料的怕死。

他被何鈺催著,無可奈何只得提了劍,與何鈺並排站著。

“就憑我們兩個嗎?”他還是心裡打鼓,覺得不太可靠。

何鈺將人支走,單單留下倆人,難道真以為是福伯的對手?

福伯之所以與何鈺打到現在都沒有拿下何鈺,不是功夫弱,是因為身體到了晚年。

人這輩子有四個階段,幼兒階段,成年階段,壯年階段,晚年階段,福伯已經走到了最後一階,身體跟不上動作和腦子,再加上昨天被遺風重傷,身上有好幾道劍傷,否則何鈺這會兒早便被他搶走了名單,要了小命。

可惜沒有如果,眼下是何鈺佔上上風。

“就憑我們兩個。”何鈺手裡握的是匕首,一寸短,一寸險,他需要來福幫忙。

本來一個人就能與福伯打的難解難分,兩個人拿下福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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