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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畫面是大片大片的深棕和褐色,看起來像是一層又一層的孤島交疊在一起, 如同一個錐狀的漏斗。

每一層的內容都頗為不同, 而且並不是現世的景象。

幽冥, 黑風谷,燃燒的墳墓, 安提羅拉環——

“這是《神曲》裡的內容。”波提切利的聲音有些喑啞。

“我好想把她救回來。”

如果真的有死神和地獄的存在, 如果魂靈可以再次復生——

海蒂怔了一下,忽然有些無法反駁他。

如果人死後真的根本沒有靈魂,那她現在面對的這些又是什麼?

“也許,她去的是天堂呢?”

波提切利怔怔地抬起頭來,眼眶都是紅的。

“波提切利,很多事情, 可能勸誡也沒有用。”海蒂放下了熱毛巾, 坐在了他的身邊,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死亡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病死,老死,總歸都會走那一條路。

“你其實比其他人都要幸運才對。”

“我……幸運?”他下意識道:“為什麼?”

“你擁有摯愛, 不管她是否真正屬於你。”海蒂注視著他,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達芬奇那張茫然又單純的臉龐:“有些人可能窮盡一生,也找不到能夠如此傾心的人。”

“西蒙內塔生病去世,都是你無法改變的事情。”

“可你擁有的,也是珍貴而無法磨滅的愛。”

不管她是否存在,你都擁有著這一份獨有的珍貴。

你也是被上帝眷顧的人。

那青年怔了許久,忽然就笑著流下眼淚來。

小桶先生精神狀態很差, 被海蒂安慰著又去洗了個澡好好睡了一覺。

他放下那些事情沉沉睡去的時候,彷彿只是一個純粹而簡單的少年。

沒有那些光環,沒有任何一個美第奇的影子,也不再被那些複雜的情緒和記憶所圍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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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站在他的床邊,忽然想起了很多前世的事情。

她原本覺得,人在二十多歲才是所謂的盛年,到了三四十歲時自己也一度迷失和惶然過。

可其實,二十多歲……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波提切利雖然擁有許多人羨豔的背景和才華,但也有單純和執著的一面。

她又扭頭看了眼那套圈似的地獄圖,低頭笑著嘆了口氣。

水廠的事情還在籌備當中,這件事要從一個念頭轉化到一整套設施,中間確實要麻煩很多人,調動各種資源和能力。

她一方面拜託達芬奇幫自己按照說明畫出各種施工圖,一邊寫了詳盡的專案書,跟美第奇那邊的人不斷確認著必要的幫助。

要在河邊圈下一塊土地,要有風車,要有一個又一個不同功能的池子。

而且活性炭怎麼做,吸附和過濾的環節要怎麼設計,全都需要各種方向的創新和調整。

也在實地考察場地的過程裡,海蒂漸漸聽見了一些風聞。

據說……美第奇的財力,其實在慢慢的下退。

“當今領主雖然對名畫很有品位,但並不是個高明的商人。”

“不是說在外邦都關停了好幾家銀行嗎?肯定是經營不下去了吧?”

海蒂前世裡主要工作是個演員,其實也不算很清楚其他領域的事情。

她想著法子提取青黴素,建設淨水廠,根本上都是為自己的順利存活不斷增加著機率。

這是一個充滿危險的時代,要有靠山,要有安身立命的資本,還要足夠的小心。

她等那兩個閒聊的商人走遠了,才從拐角走了出來,心裡有些複雜。

這種事……自己確實不好開口詢問,似乎也無從幫忙。

經濟是軍事的助力,沒有強大的資金支援,修建軍械庫什麼的完全是空談。

但美第奇的銀行生意怎麼樣,現在自己可以從哪兒幫著參考謀劃,好像也無從說起。

她琢磨了一下,決定先做最實際和可行的事情——

再寫一本手冊出來。

這本書不用太多的字,但最好配上直觀的插圖,讓沒有學習過的婦人也能一眼就看懂。

書的名字……就叫《婦幼常識百科》。

從嬰兒的保護和照顧,到少女、婦女的基本個人衛生常識,再到避孕和妊娠時的各種注意事項,最好全都解釋一遍。

她在寫這種文章的時候,已經開始習慣性的從聖經中尋找引申內容。

要給予足夠清晰的理由,讓神學的捍衛者也無從反駁。

有時候少女寫著寫著,也會啞然失笑。

上輩子的我,完全不會想到現在這樣的人生。

重生一次,面對各種陌生又危機四伏的領域,面對一個截然不同的國家,竟也有許多的樂趣。

她已經越來越進入狀態了。

中世紀對床事諱莫如深,凡是不以生育為目的的親密接觸,都應該按照不敬上帝被判為有罪。

但人類本身就是天生喜愛享樂和追逐快感的動物,很多戒條的存在其實都是形同虛設的。

公共浴室裡大家都光裸著身子,免不了放肆取樂,甚至會有好些匪夷所思的事件。

有些地方不允許離婚,但夫婦感情又公然不合,各自尋找情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上帝雖然無處不在,但也不會總是出現。

人們對於滾床單這件事樂此不疲,有一百個理由和藉口不斷嘗試,避孕的重要性也就迫在眉睫。

這些天裡她也有問過身邊的侍女們這個問題,但是回答都有些荒謬。

最常見的,便是如同克拉麗切那樣,隨身佩戴鼬鼠的睪.丸。

也有人佩戴驢或者其他生物的睪.丸,又或者是去姐妹的墳頭高喊幾聲我不要懷孕。

海蒂琢磨了一下,決定推薦古埃及和法國那邊比較常見的物理屏障法。

早在公元一千多年前,古埃及人就開始用山羊或者豬的盲腸、膀胱等製作避孕套,避免各種疾病和感染。

聽說梅毒是哥倫布從美洲帶回西班牙的,之後伴隨著這種惡疾的迅速擴散,亞麻布套的傳播也開始流行起來。

海蒂琢磨了一下,在旁邊的空白頁上補上‘此處應有埃及風格插畫’的說明,繼續往下寫個人清潔和定時檢查的說明。

她隱約記得,現在這個時代,也許就是大航海時代的起點。

如果將來能夠弄來乳膠,人們可以做更多的衍生品出來,自己的生活質量也會高很多。

如今的生活,和《魯賓遜漂流記》有些出奇的相似。

她孤身一人來到了文明的孤島上,在與現代文明共處多年以後陡然回溯,笨拙又努力地給自己提供各種便利。

從不含鉛的乾淨杯子,到越來越合腳的低跟鞋,再到能夠穩定供應的純淨水。

唯一有些難以改良的,恐怕就是衛生巾了。

這個時代就已經有了類似衛生棉條一般的發明,有些婦女會在小樹枝上包裹棉絮,再或者是在內褲上設定各種夾層。

紅裙子是掩飾髒汙的主要方式,但也會無可避免的暴露出一些暗斑。

海蒂停下了筆尖,慢悠悠地嘆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回到先進又開明的現代。

起碼人們不會認為生產時逃避痛苦是對上帝的不敬。

旁邊候著的女僕德喬觀察著她的神情,開口想要緩和氣氛:“聽樓下的侍女說,後天就要召開一場盛大的舞會了呢。”

“——有誰要來?”

“柏拉圖學院裡的許多智者,各個家族的名流小姐,還有來自附近城邦的大人們。”德喬忽然笑了起來:“也許您也可以遇到心動的人呢。”

海蒂眨了眨眼睛,也笑著應了一聲。

她自然不會有什麼期待,只是出於禮貌參與這種場合。

洛倫佐出手大方,給她的衣服料子都頗好,甚至還配置了些小首飾。

作為這個家族的煉金術師,海蒂已經習慣了這種人們都在全程假笑的環節,偶爾也和陌生人跳幾支舞調劑心情。

波提切利精神恢復了許多,在達芬奇的不遠處畫著草圖。

他們這些畫家的存在,在這個時代就和照相機一樣,而且還會自動修正甚至新增許多細節。

盛大的舞會和騎士表演同時舉行,整個宮邸都賓客如雲。

海蒂跳了兩支舞便下場休息,一邊聽著樂隊的古典鋼琴樂,一邊嘗著新釀的葡萄酒。

她先前去了趟酒窖,已經看見了好些玻璃瓶成堆擺放,軟木塞子的尺寸全都剛剛好。

“您就是……那位煉金術師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似乎還帶著些外邦的口音。

她抬起頭來,見到了一張全然陌生的面孔。

這個男人看起來大概在三十歲上下,他皮膚黝黑,身材魁梧,讓人莫名地想起維京人。

她目光微微下移,觀察著他的穿著。

典型的宮廷裝扮,帶著黃金配飾,而且項鍊上似乎還吊著獸骨。

“……您是?”

“盧多維科·斯福爾扎。”那粗獷又高大的男人笑了起來,直奔主題地開口道:“你很特別,要不要考慮跟我去米蘭?”

-2-

海蒂對這個名字一無所知,出於謹慎也並不能接受這種貿然的邀請。

他是誰?

從裝扮談吐來看,這個人更像一個暴發戶,而不像那種世家的貴族。

“米蘭?”

“原來你不瞭解這些?”那人的眼神裡流露出一些得意和驕傲來:“米蘭比佛羅倫薩要大上許多,人口也是佛羅倫薩的三倍。”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成為我的煉金術師,我會給你任何人都無法媲美的優待。”

他聽說了許多有趣的事情。

這個美第奇家族的遠親,不僅擁有著能夠讓心跳重新跳動的方法,而且還淵博而聰慧。

米蘭正需要這樣的漂亮又聰明的姑娘。

“非常感謝——但不用了。”海蒂站了起來,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你難道是在忌憚洛倫佐?”那男人揚起眉毛道:“他還沒有膽子來拒絕我。”

她神色微變,準備再想句說辭婉言告退。

這種強勢又驕傲的人,往往都固執而不怎麼變通。

“海蒂——原來你在這裡!”達芬奇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夫人那邊正在找你,快跟我過去吧。”

他說了一半,忽然瞧見旁邊那個男人,笑著也打了個招呼。

海蒂匆匆行了個禮,跟他去了庭外的長廊,下意識問了一句道:“夫人是不是又腹痛了?情況怎麼樣?”

“她沒有宣召你。”達芬奇回頭確認了一下,看向她道:“你怎麼會和斯福爾扎扯上關係?”

那個米蘭人?

“他是誰?”

“他是——”達芬奇皺著眉看著她道:“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海蒂聳了聳肩。

“他的父親,是一個僱傭兵的七個私生子之一。”

這是個公開的醜聞。

在二十多年前,那位私生子奪取了米蘭的政權,自封成了公爵。

在這位公爵去世之後,他的長子繼承了位置,沒過多久就也被刺殺死亡,留下一個七歲的小孩成為下一任公爵,但顯然已經被完全架空。

“剛才和你聊天的這個人,其實就是米蘭現在的主人。”達芬奇放低了聲音,語氣裡帶著告誡:“他喜歡揮霍,而且喜怒無常,不要輕易地信任他。”

海蒂心裡隱約松了口氣,慶幸自己能得到這樣的提示。

如果沒有達芬奇這個朋友,她搞不好會碰著好些危險。

這些領主真是一個比一個麻煩。

“米蘭領主被刺殺的事情,其實就發生在兩個月前。”達芬奇嘆了口氣道:“當時連佛羅倫薩都為之震驚,夜間的巡防也加強了許多。”

說不定就是這個弟弟下的手……

海蒂腹誹了一句,轉頭看向那宮殿裡燦爛的燈火。

歌聲琴聲相互交織著,還能聞見烤乳鴿的香味。

拋開剛才那件事情不談,其實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

她再度看向達芬奇,低頭整理了一下裙襬。

要不,一塊再去跳支舞?

“列奧納多——”

“我最近發現了一個新地方。”達芬奇神神秘秘地同時開口道:“修道院的畫已經快要交工了,大概就是下個月的事情。”

她回過神來,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地方?”

“一個屍窟!”他的眼睛裡都放出光來:“大部分都是陳腐的舊屍,位置特別偏遠,平時都不會有人過去——我打算在那裡呆兩個月,把解剖的事情弄個清楚!”

“我不去。”海蒂斬釘截鐵道:“也絕對不會幫你打掩護。”

這聽起來都讓人頭皮發麻,而且簡直有些變態。

“真的不去嗎?”達芬奇露出失望的眼神:“我又不是去侮辱他們,解剖完了還是會放回去的啊。”

海蒂堅決地搖了搖頭:“送飯送酒的事你也拜託給其他人吧,我絕對——絕對不參與。”

這種事情如果真的被記錄到歷史裡,簡直也荒謬的跟編故事一樣,估計沒有人會信吧。

這麼一位有身份有財富的畫家,放著高額訂單不去,反而一意孤行地跑去各種地方和屍體糾纏不休,不剖個明白就沒法安心畫畫。

……也確實很達芬奇了。

達芬奇又和她確認了兩遍,長長嘆了口氣。

“你還是會去的,對嗎。”她看向他道:“哪怕沒有人送水,你也會呆在那,一研究就是一天,搞不好還睡在那裡。”

“……有什麼問題嗎。”

“你不會覺得恐懼嗎?”

她不是有神論者,但對這些東西還是有本能的迴避。

“恐懼?”他眼神裡帶著一絲茫然:“我死了以後,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海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轉身走了回去。

趁著狂歡還沒有結束,她需要再來杯酒清醒一下。

這一切都太瘋狂了。

天氣漸漸地又炎熱了起來。

達芬奇在八月時交了油畫,得到了修道院和好些人的一致好評。

他的構圖和光線處理比從前要更加出神入化,對人物動態神態的捕捉也達到了新的高度,畫的質量和速度都確實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那個韋羅基奧教出來的徒弟,居然不拖稿了!!!

在各種手續理清之後,他真如先前所言,直接就在佛羅倫薩消失了。

還特意給海蒂留了個紙條,跟她解釋自己去了哪裡。

海蒂捏著那張紙條,已經可以腦補出來他是如何在死人堆裡興致勃勃的研究著各種骨頭。

藝術有這麼讓人上癮嗎??

開水鍋爐房的建設已經在執行中,場地擇好之後就有工匠過來蓋房子砌水池,做的也頗為不錯。

海蒂趁著《婦幼百科全書》在稽核和等待出版的功夫,開始有了新的想法。

這個時代沒有咖啡就算了,沒有威士忌也算了,總該來塊披薩。

說來也是奇怪,披薩城就在佛羅倫薩城的旁邊,可整個義大利都沒有披薩。

海蒂自己去了一趟廚房,開始想著法子複製這種東西。

揉麵餅之類的事情其實已經有些陌生了,但失敗個兩三次以後還是能夠成功。

麵餅上要放上各種蘑菇肉塊還有乳酪,再放進爐中烘烤到發焦,拿出來切好分塊就可以吃了。

——味道竟也相當不錯。

這個時代的小麥都是無汙染的純淨品種,所有的蔬菜自然也是有機的,嘗起來口感相當的好。

她得了樂子,烤了好幾張,還做了雙拼餡料。

給領主夫婦們送一張,給小孩兒們送一張,再……

海蒂動作僵了幾秒,想到了某個既是瘋子也是天才的熟人。

算了,還是去看眼他吧。

萬一他死在那屍窟裡,也剛好不用搬了。

海蒂打包了一份瑪格麗特披薩,帶了兩瓶葡萄酒,按著紙條去找了達芬奇指定的馬車伕,任由他帶著自己去了郊外。

等繞過一個又一個樹林和山頭,她才終於看見了一個不起眼的洞窟。

馬車伕停在了一邊,沒有貿然返回,顯然是被提前吩咐過。

海蒂給他塞了一枚銀幣,靠近了那個洞穴,捂著鼻子試著呼喚了一聲:“達芬奇先生——”

“——達芬奇先生?您還活著嗎?”

沒等第三聲喚出來,一個人忽然鑽了出來。

“在呢,就是有點餓。”

她往後退了兩步,顯然也有些被嚇到。

先前被眾人稱之為‘俊美溫和’、‘優雅從容’的某位先生,現在渾身都帶著詭異的髒汙,聞起來也頗為奇怪。

她直接把裝著披薩盒和葡萄酒的籃子放在了達芬奇的面前,飛快地坐回了馬車上,隔著老遠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個人。

達芬奇顯然在這已經泡了大半個月,中途有半夜回過宮裡洗澡和放筆記。

他在這裡的收穫,簡直難以用文字來形容。

從骨骼到肌理,從男女的區別到肩周的各種肌肉,海量的資訊讓他簡直長久地沉浸在快樂之中。

“海蒂——我確認了一件事情,男人和女人的骨頭都是兩百零六塊!沒有任何區別!”

海蒂已經能夠腦補他一個人數著骨頭的場景了。

“你為什麼在關注這件事情?”

“因為聖經說,夏娃是亞當的肋骨的做出來的。”達芬奇喝著葡萄酒,連額前的塵土都沒有擦乾淨:“——這足以證明,聖經不一定是對的。”

馬車伕在旁邊裝著睡,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像他那樣的老頭子,能多賺點錢去幾趟妓.院就不錯了,別的事情管了也沒有用。

海蒂很想直接告訴他聖經本身就不是很靠譜,想了想還是把心裡話按了回去。

“那你是怎麼考慮喉結的?”

在聖經裡,男人們有喉結,是因為亞當被禁果給卡著了。

“我總覺得,這些故事……都不是很真實。”達芬奇吃著東西,全然沒有注意到這圓餅的特殊之處。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解剖學上,連聲音都帶著雀躍。

“還有一件事是——小孩和成年人的身體構造也完全不同,所以在繪畫的時候,也應該關注到這一點的區別。”

海蒂靜靜地聽著他說著這一個又一個的發現,不知不覺地也笑了起來。

達芬奇有的時候,內心純粹的像個小孩子。

他只在乎自己認為重要的事情,也並不在意其他人的評價或者指責。

像他這樣的性格,肯定過的很開心吧。

“對了,”他頓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你知道微笑是如何形成的嗎?”

“微笑?”

“對。”他看向海蒂,語氣認真了許多。

“這恐怕是最複雜的命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2月25日存稿手記】

上下兩千年!你不可不知的披薩進化史

by pambam - 4月 2, 2014

sharefaceb、

pizza express,domino pizza, pizza hut吃的多了,可是關於披薩的歷史小夥伴你們又雞母雞呢?原來距離最古早的披薩誕生至今已經超過兩千五百年了,而披薩真正的創始人並不是意大利人,並且我們常吃的瑪格麗特披薩名字背後竟然還有個故事……

早在公元前500年,中東人和地中海人(為什麼事兒編此時想起了永遠不知道在講什麼的大鬍子希臘老師orz)就開始以在小麵餅上碼棗子和芝士,或者香草和橄欖油的方式進食了。

到了1500年前後(也就是明朝年間),義大利那不勒斯沿岸的貧窮希臘移民滿喜歡啃這種上面鋪滿食材的面餅子吃。比較常見的食材搭配有番茄配芝士啦或者橄欖油加上蒜和鳳尾魚(喲還吃海鮮=__=)

到了1700年前後,小面餅子終於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敢情之前都是三兒麼……)和稍微高大上的一點名號:披薩。那不勒斯的人民開始把麵糰和配料一塊烤制,終於有點像我們現在吃的披薩的樣子了呀終於……

1830,一個歷史性的時刻,第一家披薩作坊終於誕生了(鼓掌),它的名字叫做antica pizzeria port’alba,在義大利的那不勒斯。最最重要的是,它直到現在還在營業哦,去義大利旅遊的披薩愛好者們,有機會千萬不要忘了去拜訪必勝客和多米諾披薩的太爺爺antica pizzeria port’alba~~~

對於大家來說,最常見最傳統的披薩非marinara和margherita莫屬, marinara的配料一般含番茄蒜粒橄欖油和一種叫做oregano的香草~

而margherita則由馬蘇里拉芝士,番茄和羅勒葉三種配料組合而成。

在margherita (瑪格麗特披薩)的背後還有一段小故事呢。傳說瑪格麗特皇后在1889年的時候造訪那不勒斯灣不小心嘗到了這種由馬蘇里拉芝士,番茄和羅勒葉搭配而成的饢,哦不好意思,披薩,便深深的愛上了它。瑪格麗特披薩也就因此而得名。

1905年,美國人有了自己的第一家披薩店lombardi’s,它開在好山好水好有錢的曼哈頓。

二戰後,披薩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如破竹的速度席捲了整個美國。因為一大波美國大兵從義大利調任回到了祖國並且也帶回了一大波的披薩胃orz

1943年,芝加哥的pizza名店pizzeria uno創造出了傳說中的深盤披薩,也就是人見人愛餡料三倍於普通披薩的吃貨披薩……到五十年代,披薩連鎖店就已經遍布整個美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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