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昂首道：“若是敗了，豈有驕傲可言？唯有勝者，方能驕傲！”
瑯月白搖頭笑道：“燕瀾學弟，你果真是心高氣傲之輩。若是換做別的新進學子，哪怕是其他殿門級弟子，能夠逼得我動用此招，便足可自豪。”
此刻，瑯月白的氣勢如煌煌大日，籠罩整座戰臺。
眾多學子望著瑯月白，都無法睜開雙目，只能緊眯眼睛，以靈力抗禦那耀目光華。
那是一種足以穿透靈魂的光華，甚至彷彿可以洞穿世間一切。
所有人屏住呼吸，因為他們知道，眼前的瑯月白，是他們有史以來見到過的最強的瑯月白。
此刻的瑯月白，代表著半步大能實力的巔峰。
雲端之上，素雲流前所未有地聚精會神。
蒼穹遠處，羽衣老者與紫劍老者皆雙目凝銳，閉口不語。
所有人目光，傾注在瑯月白身前那道修長的身影上。
那道身影，在瑯月白浩蕩的氣勢面前，宛若**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顛沛飄搖，彷彿隨時面臨傾覆的危險。
所有人都暗暗替燕瀾捏了把汗。
其中一部分人倒不是擔心燕瀾安危，而是兩強相鬥，他們在想燕瀾到底會以何種方式應對。
大多月白學社社員，此刻都嘴角微揚，流露出一抹不可掩飾的驕傲。
雖然他們敗了，但社首為他們挽回了尊嚴。
社首不敗，學社便不算敗。
燕瀾面對瑯月白的驚濤駭浪，神色始終平靜，心道：“若我是準逆天涅境修為，此刻面對瑯月白，勢必要動用極招才行。不過，現在我亦不能動用我神合中期的修為，否則必然會被雲流老師察覺。”
“此外，擊敗瑯月白，我更不能動用任何邪煞之力，不然定會讓老師們格外關注。他們恐怕會傾盡各種手段對我詳加查探，真到那時，我恐難應付。”
“我修為突破至逆天涅境後，確實有些大意了。總覺得所有事都能沉著在握，不再如以往那般小心謹慎。我現在雖有神合中期的修為，稱得上一尊大能，但我接觸到的人物與勢力也今非昔比。”
“雷獅學府之中，必定有大乘期的強者存在。面對全盛狀態下的大乘期強者，我縱極招盡出，底牌耗盡，也難以抵擋其盛威。更何況，這些人物在雷獅學府之中皆是位高權重之輩，他們一個念想，便能覆滅一座城。”
“雖然有些大能，明面上不願對世俗勢力動手。但是我一旦觸怒他們，難保他們不會動用一點力量，去對付留仙鎮、罡天門。就算不公然殺戮，也會暗中阻撓與打壓，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不利。”
想罷，燕瀾將手中的幽獄雷刃劍鋒調轉，當即收起。
眾人驚異，不解其意。
“燕瀾學弟這是要做什麼？”
“強敵當前，燕瀾學弟居然收起手中神兵，難道他想赤手空拳對付月白社首？”
“燕瀾學弟那劍，雖然有些邪異，但品級確實不凡。若有劍助，他氣勢能增三分。若收起劍，他鋒芒便減無分。一增一減之下，便是勝敗兩個極端。”
“……”
燕瀾無視眾人議論，雙掌一合，豎於胸前。
頓時，浩瀚的金色佛力在燕瀾身上澎湃而起。
眨眼之後，燕瀾通體籠罩在金芒之下，宛若佛祖降世，威儀沖天。
眾人頓時瞪大雙目，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很快眾人便發現，站臺之上，一金一白兩道光芒，居然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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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燕瀾學弟身上，居然藏著如此浩大的佛力，若他不動用佛力，根本不知他也修佛。”
“此佛力精純無比，比老夫之前所見任何修佛者的佛力都要浩瀚濃烈。燕瀾學弟在佛法上的修為，竟不在其道法之下，當真可怖。”
“佛力浩然，乃是邪煞妖魔之力的剋星。由此可見，燕瀾學弟並未被邪煞之力所侵。”
“……”
萬鈞山雙目駭然，驚愕道：“怎麼可能？佛力剛正，與詭邪之力天生相剋。燕瀾學弟是如何做到將至正至邪的兩種力量融於一身？”
此刻，素雲流也是察覺到了萬鈞山所驚異的狀況。
素雲流黛眉緊皺，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在觀看院門級學子挑戰殿門級學子時皺起眉頭。
素雲流心道：“一名修士，確實可以做到身懷正邪兩種力量。但是，這兩種力量必然存在一主一副。而燕瀾身上，佛力與邪力兩種截然不同屬性的力量，居然皆是位居極致屬性，毫無主副之分。這分明違背修真法則，他是如何做到？”
素雲流百思不得其解，以她的見識與修為，她不會對自己的判斷感到懷疑。
若燕瀾身上的正邪力量存在主副之分，素雲流必然能夠感應得出。
羽衣老者與紫劍老者也是陡然睜大雙目。
羽衣老者搖頭笑道：“以前吾對燕瀾修煉佛法有所耳聞，不過吾一直認為，伊只是淺嘗輒止，不成氣候。沒想到今日一見，大出吾之所料。這豈止是淺嘗輒止，分明是一尊佛法大家。”
紫劍老者眯眼道：“由此可見，此子身上秘密甚多。只是比較奇怪，燕瀾一身精深佛法修為，究竟從何而來？無論是罡天門還是天罡門，俱是專修道法，對佛法毫無涉及。至於馴盟之中，確實有佛法精深者，不過至今以來，未曾與燕瀾有過交集。就算有交集，也無交情，更不會傳授如此精深佛法給燕瀾，真是怪哉！”
羽衣老者笑道：“其實也可解釋。燕瀾有一摯友，名為悟色，年紀輕輕，便身懷一身通天佛法。燕瀾佛法得自於悟色，也並非不可能。”
紫劍老者微微皺眉：“這確有可能，但也存在難以解釋的地方。比如，佛門對佛法，尤其是最核心最精深的佛法，向來諱莫如深，不肯輕易外傳。悟色與燕瀾縱然關係再好，也不會觸碰佛門禁忌。畢竟燕瀾是道門出身之人，佛道之爭由來已久，將如此精深佛法傳給燕瀾，實不合理。”
羽衣老者笑道：“縱然不是這等緣故，那也可看作是燕瀾機緣。燕瀾之機緣造化，非一般人可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