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學子點頭道：“不過據說燕瀾此名，在外界如雷貫耳，只怕不容小覷。”
萬鈞山冷哼一聲道：“在場的諸位，誰在雷獅學府之外不是如雷貫耳、赫赫有名？誰沒有驚世絕豔的天賦？誰不曾有過驕人輝煌的戰績？誰未能名動天下、驚動八方？”
又一名學子接腔道：“只能說如今的小輩，一輩不如一輩，稍微出點成績的小輩，就能風頭大盛、小有名氣。哪像我們當初，天驕輩出、強者如雲，想要名動一方，絕對要付出超越現在十倍的代價。”
“確實如此。現在的小輩，習慣了長輩的護蔭，甚至被皇國一些智者視為‘垮掉的一代’‘玩物喪志的一族’。”
“是時候讓小一輩們知曉我們老一輩的鋒芒了。”
“哈哈，姜是老的辣，醋是陳的酸，我們老一輩正值巔峰，還沒輪到小一輩佔據上風的時候。”
“這個名叫燕瀾的小家夥，何止是挑戰月白學社，還是挑戰我們老一輩的權威。”
“這一戰，月白學社眾人定然不會手軟。”
“那是當然。在維護尊嚴與榮耀面前，誰都不會手下留情。”
“……”
眾多學子的輕議，很快便轉了風向。從蔑視嘲諷燕瀾的狂妄無知，上升到了小一輩挑戰老一輩的權威。
燕瀾聽到眾人的議論，內心極端無語，這個帽子簡直扣得太大，一不小心就會讓他成為雷獅學府眾矢之的。
因為照這麼看來，整個雷獅學府就他一人是小一輩。
瑯月白朝燕瀾大聲道：“燕瀾學弟，從踏上戰臺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沒有回頭路。現在就別想著罷戰了，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應戰吧。”
燕瀾微微笑道：“我已經準備妥當，還請諸位學長千萬不要留手。”
萬鈞山眉頭一掀：“喲呵，以往挑戰者都是會客套一番，希望對方手下留情。燕瀾倒好，居然要對方不要留手，我越來越懷疑這小子的腦袋有問題。”
“哈哈哈，絕對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
“幸好我們萬鈞學社沒能接受燕瀾學弟的挑戰，不然他加入了我們學社，恐怕會拉低我們學社的智力水準。”
“總之讓一個如此狂妄無知的小輩加入我們萬鈞學社，必然不是好事。說不定會讓我們學社的排名，從第十九名掉落到二十名之外。”
“哈哈，如此說來，燕瀾學弟加入了月白學社，會不會讓月白學社的排名跌落到我們萬鈞學社的後面。”
“那得看燕瀾學弟的‘智障破壞力’有多強大了，哈哈！”
“……”
萬鈞學社眾成員紛紛放肆地議論起來，聲音極大，戰臺之上人人都能聽到。
月白學社眾成員都忍不住朝萬鈞學社翻了幾個白眼。
眾學社之間明爭暗鬥，斯是正常。
一名月白學社成員忍不住開口道：“我說萬鈞學社學友們，我們月白學社的改造能力極端強大，縱然燕瀾學弟是真傻子，只要加入我們學社，也能改造成聰慧伶俐之輩，這一點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啊。”
有一名月白學社成員道：“你們還是多把心思花在提高實力，力爭排名超越我們月白學社吧。”
燕瀾搖頭一笑，道：“諸位學長，要不我等你們先吵完了，再來挑戰？”
瑯月白眉頭一掀：“怎麼，你小子臨場怯戰？這理由找得倒是滴水不漏。不過你別白費心思了，學社之間打打口水仗，素來司空見慣。萬鈞學社的兄弟們，我說得對吧！”
萬鈞山點頭笑道：“哈哈，月白兄言之有理，在學府之中修習，素來枯燥乏味。偶爾打打口水仗，也能增加樂趣，刺激彼此，我們早已互相習慣，誰也不會真嫉恨誰。燕瀾學弟，你就省了這條心吧。”
燕瀾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快些開始吧。”
瑯月白輕笑道：“喲，皇帝不急太監急，好，那就開始吧。孟無痕，你乃我們學社實力最弱之人，就由你先來會會燕瀾學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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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無痕無奈一笑，點了點頭道：“好。”
隨後，孟無痕走到燕瀾身前，神色傲慢道：“燕瀾學弟，我雖然被視為月白學社中實力最弱之人，但那只是我素來不爭風頭，甘居最末罷了。你若因此而小覷我，大概會輸得很慘。”
燕瀾拱手道：“孟學長放心，我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一名對手。”
瑯月白再次朝蒼穹之上拱手：“雲流老師，挑戰即刻開始，還請老師見證分明。”
素雲流淡淡道：“放心吧，若他們不注意分寸，老師自會出手。”
隨後，月白學社眾成員紛紛退至戰臺邊緣，站到禁制之外的地方。
戰臺四周，有寬大的觀戰區域，在防護禁制之外，不受戰臺中央戰鬥波動侵擾。
此刻，遙遠的雲端之上，站立著兩道身影。
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們的氣息，就連燕瀾和素雲流二人也毫無感應。
這兩道身影，正是此前遙視燕瀾的羽衣白髮老者和墨衣紫劍老者。
羽衣老者笑道：“大戰將起，不知月白學社諸位成員，可否讓燕瀾動用伊那逆天至寶。”
紫劍老者哼道：“你就如此看好燕瀾？”
羽衣老者道：“汝當初不也十分欣賞燕瀾麼？”
紫劍老者面無表情道：“那時看好燕瀾，是因燕瀾身在修真世俗之中，一般人不可與之媲美。但今時不同往日，此地乃是雷獅學府，他從一群蟲之中，來到了一堆龍之中，是否還能保持往日風範，尚很難說。”
羽衣老者道：“今日若不能鶴立雞群，未來會將如何？”
紫劍老者眯了眯眼，道：“要麼泯滅於眾人，要麼知恥而後勇。”
羽衣老者笑道：“汝這回答，說了等於沒說。人人不都只有這兩條路可走麼？”
紫劍老者搖頭道：“非也。有些人，或會選擇去死，或會踏上邪路成魔，或會消失於蠻荒之域，或會棄武從政、權傾天下。”
羽衣老者點頭道：“看來汝想得比吾多得多。但吾還是看好燕瀾，此子若能善加調教，未來不可限量，汝吾或將不可及也。”
紫劍老者哼道：“但願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