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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鬥器靈紋

必須將森羅荊棘直接煉化成能量形態,韓塵才可以將藥力壓送給虛弱的玄冥刀器靈。

與鬼眼妖花一樣,屬於至陰之物的森羅荊棘,是不能接觸自然之火的。但它長期生長在熔岩天河的高溫環境下,耐熱性又出奇的高,這也使得森羅荊棘的能量化淬鍊,比鬼眼妖花更加麻煩。

這不是煉製丹藥。煉製丹藥只要煉掉雜質,或是提取出藥物精華,再凝結成丹可以。但將靈藥煉為純粹的能量,又要保證其藥力不流失,那難度可大多了。

在兩界環的指導下,韓塵先以靈魂之火,慢慢剔除了森羅荊棘的無用成分。接著又在鼎爐外部點燃熊熊烈火,以高溫燻烤著內裡的藥材。

本質陰寒卻生於炎熱,森羅荊棘的難搞程度,遠遠超出了兩界環的預料。

韓塵甚至開啟了地火焚神陣,動用了火之陣靈,把金鼎都燒得紅彤彤了,可森羅荊棘那剩下的精華部分,卻始終不見融化的跡象。

這下可讓兩界環犯起了難。

它至少有十種辦法可以解決這個難題,但那都是高手用的,韓塵目前能力還遠未達到。

在兩界環拼命思考的時候,韓塵忽然法訣一變,卻是擅自作起主張來。

火元素透過爐壁,迅速充斥滿狹小的金鼎空間,內裡的溫度,立時提升了好幾倍。

“嗯?你這是在幹什麼?你要毀了藥材麼?”兩界環忙問道。

韓塵道:“這是羅絲的辦法,我想試一試。”

兩界環不說話了。每一位煉金術師的手法和思路都不同,它也想見識一下,這位大陸歷史上第一位妖獸煉金術師的獨門技藝。

羅絲在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頂級煉金術師,其鍊金術水平雖及不上兩界環主人那麼出神入化,但也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加上她對地底世界的瞭解,在淬鍊森羅荊棘的方法上,或許真有別人所不及的地方。

在韓塵的刻意壓制下,火元素並未憑空燃燒,只是在燃點的邊緣徘徊,連一絲火光都沒有。

不觸及火苗實體,以森羅荊棘的抗熱能力,便不會輕易被火元素破壞。但這樣的高溫,又足以將之溶解。

這個方法說起來簡單,要做好卻是不易。

首先把火元素控制在燃燒的臨界點,極為困難。其次又要彙集足夠的溫度,還不能讓藥性受損。這幾項要求,無一不考驗一名煉金術師的元素操控力。而煉化森羅荊棘,必須數個條件同時做到,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幸而韓塵擁有一隻火系陣靈,這為他在操作火元素和靈力消耗上,分擔了不少壓力。

隨著火元素在金鼎內越聚越多,森羅荊棘也是加快了溶解速度。韓塵分出一部分心神,將化為能量的藥力,毫無保留地全部壓縮給了玄冥刀器靈。

獲得了森羅荊棘的藥力滋補,玄冥刀的器靈頓時穩定不少。雖然不能此修復靈魄,但一時半會兒也不至於消散了。韓塵和兩界環那急切的情緒終於安定不少。

見韓塵的方法湊效,兩界環不由讚道:“果然是術業有專精,羅絲的鍊金術還是有獨到之處的。”

玄冥刀也忍不住讚道:“鍊金術是人類的發明,人類在鍊金術的理解上有得天獨厚的智慧。不過這小子的鍊金天賦,即便是人類當中,也算是很高了。”

玄冥刀的眼界,未必比兩界環低,能夠得到它的認可,韓塵內心也不自禁地泛起幾分得意。

藥力漸漸被玄冥刀吸納殆盡,玄冥刀身上的暗金色符文,再度閃爍出淡淡的靈光。

一股劇烈的空間波動,猛然從玄冥刀當中迸發出來,那一瞬間,金鼎周圍的元素都受到了影響,無數電弧火花交相輝映,彷彿天降異象。不光是幾名月精靈,連當事者韓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

玄冥刀的聲音透過兩界環,傳入到韓塵腦海:“我已和玄冥刀本體徹底分離,現在,我便要進駐你的鬥器當中,從此我們榮辱與共。小子,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話音甫落,玄冥刀上的符文便是盡數亮起,一道金光投射出來,玄鐵妖刀當即便被籠罩在內。

這一步並不需要韓塵做任何輔助。玄鐵妖刀尚未孕育出器靈,因此玄冥刀器靈很輕易便遷移到了玄鐵妖刀當中。

玄冥刀刀身上的暗金色符文一點點消失而去,而玄鐵妖刀的表面,此時卻生出了一道道古奧的金色紋路。若是用心細看,便會發現,這新生的紋路,和玄冥刀上原來的符文一模一樣,只是顏色和位置稍有不同。

這種有著特定規則的紋路,煉金術師稱之為“鬥器靈紋”,靈紋的出現,通常情況下,便是象徵著器靈的產生。

“嗡……”

一陣低沉的嗡鳴聲從玄鐵妖刀身上傳開,狂暴的鬥器之力,像是海嘯般忽然噴濺出來。那強勁而鋒銳的刀氣,撞擊得金鼎叮噹作響,爐壁上都現出了橫七豎八的刀痕。

玄鐵妖刀的鬥器本能,在抗拒外來的玄冥刀器靈掌控!

幸好韓塵在黑澤地宮的時候,將玄鐵妖刀煉化了,能夠與刀做到心意相通,不然這下他還真是難以把控。

心念一動,玄鐵妖刀逐漸安靜下來。玄冥刀不失時機地開始融合玄鐵妖刀的鬥器之力,而韓塵也是十分配合,儘量將玄鐵妖刀的鬥器波調,調整到和玄冥刀器靈一個頻率。

像連線身體的腦神經,玄冥刀器靈和玄鐵妖刀的鬥器之力,一絲一毫不斷相融著,速度雖慢了些,但進展卻是非常穩當。

沒有了煉藥的火熱,也沒有了器靈轉換的喧囂,金鼎內外變得一片靜謐。若非感應到韓塵身上活躍的靈力波動,月精靈們還以為他只是在思考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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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平靜,一直持續了大半天。

玄鐵妖刀所有的鬥器之力,與玄冥刀器靈終於是全部連結完畢!

“噼啪……”

幾道電光忽然從玄鐵妖刀身上閃爍而出,平穩的鬥器之力,再度暴動起來。

韓塵一驚,連忙發動心力,想將動盪平息下來。但這一次能量動亂,並非出自玄鐵妖刀的本意,韓塵的心神壓制,根本無濟於事。

兩界環忙道:“糟糕,玄冥刀器靈等級太高,玄鐵妖刀本體承受不住等級威壓,馬上要崩潰了,快進行逆煉程式!”

韓塵不敢怠慢,依照兩界環傳遞過來的逆煉法門,迅速引動了雷霆元素。

金色的元素光華,如同溪流般,從金鼎上的透氣孔奔湧而入,鼎爐內立時爆出電閃雷鳴。玄鐵妖刀在雷霆漩渦中翻滾,雷力透過刀體傳導到玄冥刀器靈上,幾下劈擊,便將它轟成了一團能量光霧。

既是“逆煉”,當然要用鬥器煉製的相反流程,將器靈打回原形。

器靈誕生,大多會引來雷霆天劫,因而仿照這個自然規則,以雷霆之力淬鍊鬥器,往往作為煉器的最後一個步驟。於是在逆煉中,雷劈鬥器反過來成為了煉製的第一步。

潰散的玄冥刀器靈並沒有失去意識。由於心靈相通,韓塵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器靈的悸動。若是換做其他智慧生命,這種靈魂被強制性撕碎的過程,怕是誰都難以承受吧!

控制雷霆之力,使其不但能達到解散器靈的程度,又要防止器靈完全損毀,這要比控制火之力難度更高。僅僅是讓玄冥刀器靈解體的這幾下雷擊,讓韓塵幾乎耗盡了所有靈力。

他趕忙取出一株森羅荊棘,也不管粘在上面的泥土,直接便咬下一口吞入腹中。而剩下的部分,則含在了嘴裡。

能夠補充兩界環靈魄之力的藥材,效力的確不同凡響,短短幾分鐘,韓塵那枯竭的靈元便恢復了活力,但仍有大量的藥力殘留在經脈當中,讓他有一種功力爆棚的感覺。

法訣一變,韓塵開啟了地火焚神陣。

逆行的第二步驟,便是火煉靈體。

這一步耗時最長,也最費心力。將器靈以文火逆轉回靈體的初始狀態,是一項極為細膩的工程,稍有不慎,便會傷及業已成熟的器靈意識。因此在整個焚煉過程中,不但韓塵小心翼翼,兩界環也展開了它剩餘的靈力,護持在玄冥刀器靈周圍,若感到不對,便隨時補救。

赤練火蛇在金鼎外來回環繞,火元素也因為陣靈的存在,變得溫馴了許多,這也讓韓塵的操作壓力大為減少。

而玄冥刀器靈的主動配合,同樣也使繁雜的逆煉程式更為順利,不少麻煩的細節得到省略,進度自然比尋常快了。

這樣又是半天過去,被雷電劈得散亂不堪的玄冥刀靈體,漸漸化為了一團規整的靈氣漩渦。之前與器靈連結的鬥器之力,也在這慢火淬鍊的期間,徹底融為了一體。

經過這一步,玄冥刀的器靈,已經不再是那破碎萎靡的模樣。除了意識尚在,它完全變成了一道懵懵懂懂的初生靈體。

只要繼續進行之後的“湮滅——重生”步驟,器靈逆煉便即宣告完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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