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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禮尚往來

天閒陷入一種奇妙的境界,周圍的一切如夢似幻,又真切的觸手可及,無數影像紛至沓來,模糊後又清晰,清晰後又模糊,似乎十分遙遠,但又似乎就在眼前……

之前看到過的那些畫面也再一次出現,而更多的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面,猶如火山噴發般出現在眼前。

天閒感覺這些畫面似乎並非是用眼去看到的,而是一下子擠進了自己的腦子裡,不斷的變化喧囂。

但天閒卻十分安靜,絲毫沒有因此而感到頭暈腦脹,甚至……詭異的十分清醒,連天閒都覺得自己清醒的有些過分了。

之前那個老騙子要自己背一本幾萬字的醫書,要好多天才能勉強背下來,而現在這無數的畫面,其中人物、景物、不知道相當人幾千幾百本書,卻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全部展現在腦子裡,看過的東西猶如實實在在放在那裡,絕對不會忘記,想要記起時,自動就會出現在腦海中。

這和海量的古神銘文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這一次的信息量更加巨大,資訊也更加複雜。

天閒看到了無數個相同的場景,卻是不同的結局。

同時在腦海裡觀看成千上萬的場景時,甚至看到了之前劍士的雙眼內看到的景象,火葉城的慘烈狀況,還有許多種,比那一次要嚴重的多。

還有一些十分美好的故事,一樣呈現在腦海之中,天閒甚至看到了自己稱王稱霸,把諸神全部踩在腳下的場景,儼然已經登基為王。

天閒有些迷茫,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無數的場景,無數的人物在腦海中飛馳而過,詭異的留下清晰的印象,天閒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記住這麼多的東西,而從前記憶的東西在這個時候也更加清晰起來,甚至回想了自己已經忘記許久的事情。

雖然,這一切讓天閒有些不知所措,但天閒卻本能的覺得這些東西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不斷的觀看著,記憶著,把所有看到的景象全部印在腦子裡。

“小家夥兒,不要太貪心,等你離開這個世界的交點,你就不再具有現在的能力,光是記住這些東西就會讓你的腦子爆掉的。”

忽然那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天閒微微一驚,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到身上,身體不由自主向後飄去。

這一下,周圍的景物瞬間全部拉長,猶如彩色光帶在身邊疾馳而過,同時天閒感到腦袋一陣劇痛,就好像一下子被塞進了很多的東西,多到自己完全承受不住的地步。

怒吼一聲,強運逆心決,迅速恢復身體的氣血平衡,最終還是進入了暴走狀態才勉強維持了這種腦袋爆炸的狀況。

天閒滿臉通紅,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的冷汗,猛然間驚覺自己似乎離開了剛才那奇怪的地方,周圍的一切再一次清晰起來。

那個帶著斗笠的男人依舊飄在那裡,正笑吟吟的望著天閒。

天閒才想動一下,頓時覺得腦袋針扎一樣的疼痛,不由痛叫起來。

男人笑了一聲,“不識好歹的小家夥兒,我警告過你不要過多的瞭解那裡的東西,你偏偏不聽,要不是我拉了你一把,你現在已經爆體而亡了。”

天閒想起剛才情況,知道對方救了自己,強忍劇痛,趕忙施禮說道:“多謝前輩搭救,只是……只是剛才,那些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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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世界的交點。”斗笠男人笑吟吟的說,“是一個奇妙的好地方,無數映照的世界雖然彼此隔離,甚至相聚甚遠,但是他們都會有一個交匯的點,也是因此才成為映照對方的世界,在那裡,你可以找到每一個世界的每一件事,我有閒著的時候,就去看看其他地方的事情,算是一種十分不錯的消遣。”

天閒痛的眼角直抖,聽了這人的話心中一樣是吃驚不小,“這麼說,您讓我去是因為……”

這個斗笠男人似乎很喜歡天閒這股聰明勁兒,立刻搶先說道:“不錯,你既然找不到回去的路,那麼就去看一看每一個世界好了,只要全部都接觸過了,你和你的世界自然是建立一種不同尋常的聯絡。”

斗笠男人微微抬起手,彈了彈手指,天閒的身上頓時浮起一層淡淡的微光。

天閒正在驚訝,這人又抬起另一只手,在遙遠的黑暗之中,一點星芒隨之亮起。

“在那,並不是很遠的地方。”男人看了看那邊,“好像是最近的一個世界,你能來到這也不完全是運氣。”

天閒望著遠方的那點星光,心中一片茫然,“那裡……是我所在的世界。”

“是的,你所在的那一個,你所經歷的事情發生的世界。”

斗笠男人揮動雙手,黑暗中亮起了無數的星光,最終彙集成如同白晝的強烈光芒,天閒不得不眯起眼睛。

“其餘的,是其他的映照世界,在那裡發生的一切,和你所經歷的並不相同,而且你也不要去那些地方,那樣映照的規則就會打破,你和你將會成為被破壞的犧牲品,首先是力量,然後……是命!”

天閒心中凜然,忽然想到最初進入那漆黑空間時候的事情。

“我在黑暗中走了很久,每次看到我自己的時候,我的力量都會削弱……”

斗笠男人點頭,“不錯,因為你已經接近另一個自己,好在那並不是真正的你,只是世界交點附近的投影,否則的話……”

天閒低下頭,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思考了好一陣之後,終於說道:“這裡的事,我並不想瞭解,因為這和我之間有著太過遙遠的距離,要不是我誤打誤撞拿到了一件不該拿的東西,我甚至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有這樣的地方存在,我現在只想回家去。”

斗笠男人的表情卻似乎並不怎麼同意天閒的話,慢慢說道:“似乎,是這樣,但又似乎……不是的。”

“為什麼不是?”

“作為一個人類,你的確沒有必要知道這個地方,但……既然你能來到這,就意味著有這樣的資格,但凡破例的,往往比正常的還要有意思。”

天閒不由皺皺眉,“我不想在誰的眼中變的有意思,我現在要做的是回家去,去見等待我的人們。”

斗笠男人依舊笑著,“當然,你會回去的,送你一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在你離開之前,我需要告誡你,但凡結果,必有原因,許多歲月中我從未因為離開那片沙海而苦惱,僅僅這一次的時候你就忽然出現,這絕非偶然,我們今後還會再見的。”

天閒看了看這人,“如果日後還能相見,今日救命之恩,必定報答。”

這男人聽了這話居然開懷大笑,“好好好,這可是你說的,人類說出的話就要算數,到時候我可是一定回去找你討回這份恩情的!”

天閒重重的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救命之恩是實實在在的恩情,這種事天閒向來會記得非常清楚。

“走吧,在這裡逗留的時間太久,會對其他世界產生影響,我就送你一程,等你回到自己的世界,好好的去珍惜接下來的時光吧,不久之後……或許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天閒愣了愣,但是忽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直接把自己抓住,猛的扯向前方。

遠方的那點星光陡然間放射出劇烈無比的光芒,天閒想要閉眼,卻發現身體在慣性下被壓的開始扁平,渾身骨頭咯咯作響,別說閉眼,就算是動動眼皮都做不到。

一瞬間的巨力壓迫,強烈的光芒呼嘯而來,天閒清晰的感覺到身體被猛的扯碎,手臂、腿腳、身軀,甚至是腦袋……

天閒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四分五裂,因為腦袋飛在前面……

眼前一黑,一亮。

天閒呆呆的瞪著前面,劇痛的感覺猶如開水下的冰雪急速融化掉,消失掉……

咳了一聲,天閒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腦袋沒有掉。

摸摸身體,全身完好……

吞吞口水之後,天閒擦擦腦門上的冷汗,最近怎麼總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部件是不是缺了什麼……

趕緊再檢查了一下,確定自己還是完整無缺的天閒,天閒這才放心的開始打量四周。

星空之下,一片黑暗,只有遙遠的星光在閃爍。

這讓天閒激動不已,終於看到了星光,更讓天閒激動的是,肉眼可見的,前面居然還有一塊柱形石碑!

毫不猶豫的天閒就飛了過去,才一動身就立刻感覺腦袋內一陣劇烈疼痛,險些暈厥過去。

那種膨脹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甚至更加劇烈了,天閒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被撐成了兩個大小。

遠遠的,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告訴你一件好事,雖然你的腦袋會十分疼痛,但最近兩天會出奇的好用,這是世界交點的一點點後遺症,但很快就會消失,你可以趁著這兩天好好的記憶一些東西,一生都不會忘記。”

天閒環顧四周,根本沒有人影,但毫無疑問,這是那個斗笠男人的聲音。

這個時候,天閒才想起,還沒有問對方的名字。

“多謝前輩搭救,敢問前輩如何稱呼,也好讓我在心中有個念想。”

大笑聲在虛空中傳來:“不必記得我,我也只是隨便的一個什麼人,如果你活的夠長久,我們就還會見面的,到時候我會向你討回今天的恩情,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

天閒忽然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可是一個無限額的支票啊!救命之恩要怎麼報答,那自然想到什麼就怎麼報答。

萬一真的再見,還有什麼非常苛刻的要求,那麼……

心中嘆了一聲,天閒把這些想法趕出腦子,先活下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其他的,已經是今後需要面對的問題。

而且,天閒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帶著斗笠的傢伙,顯然應該歸到神靈的那一檔裡,說的直白一些,自己區區一個人類,就算實力出眾也就只有百多年好活,但是對方可就不知道存在多少歲月了,或許對方一個打盹,醒來自己已經歸了黃土。

這種擔心火星撞地球般的事情,似乎也沒什麼必要。

天閒就點了點頭,沒有再吭聲,而那個聲音也完全消失在星空之下。

轉身,忍著頭痛來到柱形石碑前,仔細一瞧,天閒頓時有些失望,這裡不是自己到過的聚居地,從上面的能量陣和文字說明來看,距離沸水城還十分遙遠,最主要的是……

這柱形石碑是損壞的……

遙望四周,天閒發現了一些零散破碎的柱形石碑飄在虛空之中,看來這裡已經廢棄掉了,沒有柱形石碑的能量陣保護,這裡不會有人類居住。

在這茫茫的星空之下,沒有柱形石碑的能量陣指引是很難找到其他人類居住地的,天閒也可以憑藉能量觸角感知能量波動,但是現在天閒頭痛欲裂,別說使用能量觸角,就算是思考事情都十分吃力。

天閒四下看了看,很快就發現廢棄居住地一塊灰撲撲的,死氣沉沉的狹窄陸地,孤島一樣漂浮在不遠處。

要不是藉著其他星光,天閒甚至還沒有辦法發現它。

這個面積不大的居住地已經被潮汐沖刷的支離破碎,天閒靠近之後發現四周全是居住地的碎片,一片狼藉。

但現在天閒也不挑剔,分開那些碎片,立刻落到了中央殘破的居住地中。

天閒估計,這裡只剩下一座城市的面積,絕大部分陸地已經破碎的漂浮在四周了……

這裡依稀能看出昨日的繁華,城市的痕跡還在,只是明顯荒廢了許久,天閒隨便找了個能擋風的地方,席地而坐,默默調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不會超過兩天,因為天閒依舊感覺頭痛欲裂,但是忽然間天閒感覺到空氣的震動,有什麼東西接近了這個廢棄的居住地。

天閒猛的睜開眼,習慣性的彈出了能量觸角……

一瞬間,整個居住地的所有情況盡收眼底,每一個碎片,每一個碎片的紋理,每一個紋理的形狀……

海量的資訊一下子湧入腦子,天閒猛的大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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