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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亦狂亦俠

作為砧板上的魚肉,對或者不對,都是人家說了算,趙雁翎還能怎樣?連殺人不犯法都如實相告……

他對水友說:“一句‘既來之則安之’,包含了多少血淚?”

“人家說不定還能給你包辦婚姻,國內娶媳婦多難?誰結婚,誰父母傾家蕩產!到時候你就順水推舟,知足吧。”

“成了上門女婿你就慘了,酋長女婿。我覺得安大明白不錯……”

越扯越遠。

趙雁翎閒不住,梅耶家的女人要煮肉,就管她要了一些炊具。

是豬的老表,嘴巴子很長,獠牙和野豬相反是朝下彎著的。

割肉殺豬,趙雁翎駕輕就熟。他拿出腿叉子用磨刀石磨鋒利後,在梅耶面前展現了獨特的技藝庖丁解豬。

他動作充分解讀什麼叫遊刃有餘,別人滿以為是這把小刀太鋒利,看的梅耶雙眼炙熱。

論吃,有誰能和我泱泱華夏比?看他們用簡單佐料煮肉,老趙可以轉著圈指點他們腦門:在座的都是垃圾。

把井井有序的分解後,他大大方方的把腿叉子遞給梅耶:“送你了,我的異父異母親兄弟!”

心事重重的楚桐都忍不住笑噴,桑切斯面色古怪的給翻譯過去。梅耶接過腿叉子,親熱的拍打老趙肩膀,連呼真是我好兄弟。

這時候趙雁翎身邊圍了一圈人,以孩子居多。他們不見外,仗著少不更事伸手討要禮物。

趙雁翎沒有稀罕玩意兒可送人,他把揹包裡的厚背求生刀抽出來,高高舉著說:“這把刀放在部落,要送給將來你們當中那個最勇武的人。記得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部落崛起而讀書,現在跟我喊:友誼萬歲!”

“油姨萬水……”

“*&#歲……”

巧克力被一群狂熱的人嚇得躲在老趙背後,緊緊抓住他褲腿。

中海,心血來潮看趙雁翎直播的小王總,見到這一幕笑的腰都直不起來。新歡環住他的脖子檢視究竟,半晌也跟著吃吃的笑……

不知誰給瞎眼土著穿上一件破破爛爛的不合身短褂,他跟著一起舉手,比那些孩子還要興奮:“友誼,萬歲!”

媽-的咬字還挺清晰,很有語言天賦,看來這廝用吹箭殺人越貨時把嘴皮子練出來了!

水友聽著這些異族人高呼發音不準的“友誼萬歲”,笑的眼淚都流出來,笑著笑著又覺的趙雁翎似乎有種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的魅力。如果可能,他們也想去現場熱鬧熱鬧。

老趙從揹包裡,將他荒野必備的幾種調料拿出來。生薑八角茴香白糖鹽孜然辣椒麵胡椒粉,甚至還有一個迷你瓶裝醬油。東北人,做菜必須濃油赤醬!每種分量只有一丁點,勝在掰掰樣樣的種類多。

先把生薑切片和著大料放沸水裡煮連肥帶瘦的肉,煮熟了將肉拿出來用箭扎。扎好倒上醬油醃製,十分鐘後放鍋裡煎。煎好切成薄片,拿到陶罐裡,把所有的醬油都倒進去加上白糖和胡椒粉。醬油不夠又加了點鹽,下面用小火蒸。

這只是很簡單的菜式,他們已經看得如痴如醉。換國內南方那種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吃法,說不定會將老趙驚為天人。老美的饕餮或許會矯情的說,他們只吃食材原味。但實在樸素的阿尼卡部族,這時已經真把老趙奉為上賓!

趙雁翎沒注意到,剛剛那一幕因為有巨量的打賞,引來無數人搶奪小星星,他直播間人數悄然間已經突破了百萬,讓他一躍成為網紅大咖!

扣肉蒸爛,開鍋一剎那,佛聞了也會跳牆!

可惜的是,因為調料有限,他做的扣肉量不大,部落每個人都分到是不可能的。孩子優先,每人分幾小片。

扣肉吃的是鹹鮮適口,吃的是肥而不膩,吃的是一個入口即化!連巧克力,趙雁翎都給它了一小片,多了怕它腸胃折騰。

吃完伸出一排黑乎乎的小手,梅耶嘗了一口也意猶未盡。其實熱帶地區,不適合吃太油膩食物,偶爾嚐嚐鮮可以。

趙雁翎聳聳肩:“調料就這麼多,沒辦法。”

見他們熱情高漲,趙雁翎就把孜然和辣椒麵拿出來。

“大金鏈子小手錶,一天三頓小燒烤,來,給我打下手串肉!”

一頭體型不大的西,根本禁不住這麼多人造。而且聞訊而來的成年人越來越多,感覺天還沒黑舞會就要提前……入鄉隨俗,趙雁翎把一些從枯爛棕櫚樹摳出來的昆蟲幼蟲也都給烤了。

他索性今天完全放開了,忙活著和他們一起唱起了歌:“我要從南走到北,我要從白走到黑,我要讓人們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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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夾雜老林子風霜雨雪的蒼勁,沒有特別注重技巧拿腔捏調,自然粗獷不做作!唱到後來,音律感強的大人小孩都學會了這個調,跟著一起唱,對他們來說這就是最具異域風情的歌曲。

桑切斯說這種蟲子活著吃最細膩鮮美,可以蘸點辛辣的佐料,不少來南美旅遊的人都吃過。

老趙心說你可拉倒吧,我還想多活幾年,不由分說就把蟲子全都烤了。南美雖然天氣炎熱,但溼氣同樣很重,吃點辣椒麵可以祛祛溼氣。

後來楚桐解釋說:“叢林裡的部落,通常都不會烤肉吃,因為打獵旱澇憑天,颳風減半下雨全完,不是每次都有收穫。所以肉要煮著連湯一起吃!”

老趙悲天憫人嘆息:“我覺得將紅旗插遍南美大陸很有必要,這些樸素的人們需要來自無產階級的關懷……”

有孩子送給趙雁翎鮮可可豆倒出來的汁液做成的飲料,喝起來清清爽爽。剩下的可可豆,他們會曬乾了,桑切斯拿到外面聯絡商販賣掉。

說他們兇殘,偏偏有著與世無爭安貧樂道一面;說他們和氣,又殺人不眨眼,彪悍成性。

吃完飯,趙雁翎看一群孩子玩堅果遊戲,就參與進去。他也不用木尺,像彈溜溜似的,每次必中將堅果彈出去。他還會玩花活,比如找角度手裡堅果彈出去,接連碰撞兩三個堅果。論彈溜溜,孩子當中沒有一合之將!

巧克力在旁邊搗亂,被一顆彈飛的堅果砸中腦門。它疑惑的撓撓頭,伸出小毛爪也嘗試一下,發現它的力道不足以彈出去。

梅耶的兒子正在其中,跑回去對梅耶大聲抱怨新來的客人欺負小孩。梅耶拍拍他的腦袋:“男子漢,要自己變得強大,把別人都比下去。”

看著把一群孩子氣的吱哇亂叫的趙雁翎,他禁不住笑了。

水友表示:“老趙你可真出息,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欺負小孩那!”

遠處的孤零零站著的楚桐,看著和孩子打成一片的老趙,心中莫名想起一句話:“亦狂亦俠真名士,能歌能哭邁流俗……”

正玩得樂呵,桑切斯來找他:“大祭司讓你過去!”

趙雁翎站起身,陪他們烀扣肉做燒烤,現在腰也直氣也壯,直接不客氣的問他:“有說什麼事嗎?”

桑切斯搖頭,守口如瓶。沒奈何,跟著他來到大祭司的木楞子外,那裡放著一個巨大的木桶,桶裡有黑乎乎的熱氣繚繞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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