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魚龍舞，趙雁翎長久以來積存的精力得以釋放，神清氣爽，睡得香甜。
即便多次發揮，他也沒有一蹶不振，第二天生物鐘準時把他叫醒。
身上糾纏兩個兩條大白腿，他用上了技巧輕飄飄的挪開。
悄然下地，洗漱後出門劈柴。
求購來的木柴都是幹的，長短粗細均勻。他劈柴獨特，不多不少，只是一下，木墩必然一分為二。
正劈的熱火朝天，就見李卓然披頭散髮躡手躡腳出門。
見趙雁翎發現她，她尬笑道：“上班要遲了。”
趙雁翎擺擺手，神色如常：“開車小心。”
都是成年人，不需要搞那套難以面對現實的戲碼。荒唐是荒唐了點，也不算過分。
李卓然開車走了，坐車裡五味陳雜。她有些迷戀上老趙了，哪怕才剛認識。但顯然老趙並未雨露均沾，讓她明白複雜的關係或許即將釐清，該退場的要退場了。正是如此，她才覺得失落和尬，因為從昨夜三人的種種表現看，她很可能不是成功晉級的那位……
趙雁翎繼續幹活。
劈好的柴火在壁爐點著，熊熊烈火給室內升溫。初春的早晨清冷，他自己無所謂，主要怕妮薇會冷。
做早餐，推開臥室看了看，妮薇惺忪睡眼打著大大的呵欠，隨手把趙雁翎的襯衫披上，豐腴的身材誘惑盡顯。
“刷完牙吃飯，今天不用上班嗎？”
妮薇還迷糊著呢，慵懶的一頭扎進他懷裡，咕噥道：“今天休息，真是的，你起這麼早。”
趙雁翎穩穩地環住她腰，在她屁股捏了一把，手感豐盈，波濤洶湧，令人滿意。皮膚是真的白，渾身上下連顆痣都無，讓他沒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精神乏味，至於少許贅肉那還算是事兒嗎？
“那今天就別走了。”
妮薇機械的刷牙，昨夜讓她精疲力竭，上了餐桌開吃才算清醒。
“李走了嗎？”
“開車走了。”
“那是我的車……”
事情的發展方向超出意料，自己和李卓然都被眼前的男人給策反了。
她拿車暗喻，趙雁翎在心裡偷偷的笑。
無嫉妒，不成愛，這個道理作為拉拉你是不會懂的。需要研究反套路甜寵瑪麗蘇的情感充沛女孩，才能明白。
關於男女之事，他思維發育的較晚。人家談戀愛，他處於擺酷階段；他情竇初開，人家談婚論嫁了；他到了找媳婦的年紀，同學結婚了好幾位。可能將來他結婚，人家孩子能打醬油了。
但自信讓人無師自通。
男人就該有自信！怕丁丁尺寸不夠？怕腰包太癟？趙雁翎卻明白，生活遠不止於此。自信首要，務實次之。自卑會讓女人疲憊，務虛會讓女人厭惡。其它都是可以靠外在努力達到目的，剛好，他是個努力的人。
“老趙，你真是戈登的親傳弟子？”
“妮兒，那還能有假嗎？老家夥哭著喊著讓我去繼承他的衣缽呢。”
妮薇赧顏：“那你能不能把他教給你的，教給我呢？我從小就立志當一名好廚師，生活所迫才成了麵點師。”
趙雁翎嚥下雞蛋餅，一本正經道：“也不是不行，但我是需要回報的。”
“我沒錢。”
“我不喜歡錢，我對錢不感興趣。”
妮薇頭次聽到這個梗，詫異道：“那你要什麼？”
趙雁翎認真的琢磨下：“你們的傳說故事中，有種說法是和魔鬼做交易，獻出自己的生命。這個很好，妮兒啊，我覺得馬馬虎虎需要百八十年的時光來償還吧。”
妮薇瞪大眼睛：“你是葛朗臺嗎？”
“他是吝嗇，我是貪婪，你也太小看我了。”
“哈哈，別鬧。”
“不如我現在鬧給你看看……”
“啊啊啊，走光了……”
西餐廚師，尤其高段位的，往往會給菜式定量。固定的食材重量、品質，固定的調味料劑量，然後再從細枝末節上斤斤計較。
趙雁翎全然不是，同樣一道菜，分在兩次做他能做出兩種口味。
所以，他教導妮薇的時候，讓她拿著本子在旁邊記錄。她覺得口味最佳，用量和順序就成了她的特色。
“你來試試，記得色香味要全面，不要只在乎顏值，那是你們amano的最大問題所在。但不用有壓力，咱們的食材和調味料多的可以讓你連嘗試三天三夜。”
妮薇是有基礎的，但面對“名師”還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見她過於緊張了，趙雁翎繞背後攬住她腰：“大方的像是公主的妮兒，也有怕的時候嗎？不是我背後嚼舌頭，其實戈登老頭子名不副實，我覺得他除了技術全面，知識豐富外，單憑口味還趕不上我。當然那是底蘊，多積累些沒壞處。我覺得你該去我們華國學習深造，華國才是美食大國，取長補短是你今後要走的路。所以不光是華國，想當個名廚，就要周遊世界。”
“真的嗎？”妮薇抽空回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不會是騙我跟你漂洋過海吧？”
“你覺得對於我這種探險家來說，空間和距離是問題嗎？不在乎這些的，終有一天，我的腳步會丈量地球的每個角落。”
這大抵是探險家的終極夢想了吧。
忙活半晌，妮薇勉強學會了道拿手菜。她圍上圍裙開始給打掃廚房，擦地，動作伶俐熟稔，能看出是個勤快而乾淨的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趙雁翎心裡忽然就有了某種悸動。
他把充好電的掃地機器人放出來，三個機器人分別在廚房和客廳、餐廳循環往復的工作。這機器人是他從太陽墓拿出來的。
“好了，你看不用你收拾，讓它們幹活好了。”
“那你不早點拿出來……”
奧克蘭的交通網絡其實很糟糕，這裡是私家車的天堂，人均擁有1.8輛。車被李卓然開走，妮薇食髓知味，但傍晚前戀戀不捨的坐公交離開了。因為明天要上班，早上起來可能會遲到。
趙雁翎要送她到公寓，被她給拒絕了。
上公交前，趙雁翎對她說：“還有九天，我要啟程去印尼了。”
“那怎麼辦？”妮薇驚道。
“那你還不趕緊把車要回來？”趙雁翎大有深意的說。“我去印尼估計用不了太久，那和紐西蘭一樣，都是撮爾小國，信不信我能靠跑步穿越？不過我說的去華國深造的事，真沒開玩笑。戈登糟老頭子壞滴很，他就去過華國學了不少我們的精髓，但從未公開承認過。要不是我看出端倪，再三追問，他都不會承認的。其實，他對我們華國飲食文化忌憚的很。”
“認真的？”妮薇嚴肅的問，戈登都要四處求學，何況是她，夢想也是要有代價的。“但我暫時沒經濟能力供我長途旅行，我需要點時間攢錢。”
這不是她在念秧，紐西蘭婚前各花各的是常態，給對方拿錢花才不正常。
趙雁翎也沒大包大攬：“華國的消費水準比不上紐西蘭，用不了多少錢。”
心裡想，有他在就算輕裝簡行，照樣能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但話不能這樣說，否則就傻逼了。
“化妝品不讓帶上飛機，衣服不可能全帶著，聽說華國四季分明，我總得準備春夏秋冬的衣服吧。去了租房子，又要花費一筆。如果再買車，天哪，我覺得這輩子就是生活在奧克蘭的命了。”
“房子有四面漏風的筒子樓，房租大概在100紐幣內，便宜的很。衣服挑些人家穿剩下的，將就將就得了。化妝品，我認識不少女人總是追求新品，淘汰下來的就要回來給你用。買車的話，去廢品收購站，找輛即將報廢的鐵殼子也能代步。”
妮薇用後背緊貼他胸膛，後腦勺撞他下巴。看著有輕熟女的少婦氣質，實際像個小女孩似的。
趙雁翎見公交來了，臨別前說：“等你回去想想，喜歡去自然有辦法。等我走完印尼，回國給你實景拍攝，讓你看看華國的風貌。”
直到妮薇上了公交，兀自覺得如墜夢中。可再想想，似乎從認識趙雁翎開始，再到昨天晚上，她的內心從沒有說過“不”。那種特殊的魅力，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再想想李卓然，略感頭痛。因為他們三人間極其特殊的關係，對昨夜那麼荒唐的事她心裡沒有多少牴觸。可事情既然發生了，再回憶從前種種，覺得眼下才是她想要的，這才是真正戀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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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去李卓然那取車，奇怪的是，事後面對趙雁翎很輕鬆，如今身前站著李卓然她反而尷尬了。
李卓然把車鑰匙地給她：“恩？你還有話要說？是想結束咱們之間的關係嗎？”
妮薇思忖再三，暗想自己可能要當回“渣女”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咬牙道：“是的，本來就不對，小時候我鄰居家的閨蜜……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總而言之，我覺得現在的感覺是對的，人也是對的。”
李卓然搖搖頭，玻璃姐妹情，一碎碎一地。她也咬牙：“我覺得，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妮薇發懵：“我們之間……”
李卓然打斷她：“我的意思是，我不會輕易放棄老趙。我們都是華國人，儘管我很小就來紐西蘭，但我覺得我更適合他。因為我認得漢字，會說漢語。”
“呃，什麼？我也可以學習漢語，從明天就開始學，而且……沒有別的了，那只能祝你好運了，我覺得老趙好像不大喜歡你這種風格，真的。”
爭論過程中，差點順嘴禿嚕出趙雁翎想讓她去華國的事，好在及時收口。
“不要你管！”
……
趙雁翎沒有過娥皇女英的想法，三人生活那是扯淡，昨晚不過興之所至恰逢其會，畢竟大家都有需求，陰陽相濟遠不是虛凰假鳳可以滿足的。他的目標始終如一，就是妮薇。
和李卓然僅僅一夕之歡，你情我願下在聲嘶力竭中尋找靈與肉的碰撞，和在大煙山的阿奈類似。並且物來則應物過不留，現在就已經忘記了，在緊鑼密鼓的做著去印尼的準備。
他說的輕鬆，實際此去山水迢迢，目的地在近百年內的科學家都束手無策，再堅毅之輩也在那折戟沉沙。
能找到的資料，加上金燁給他的都瀏覽一遍。
除此外，各種放下的訓練也提上日程，備戰爪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