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沒令他失望,她從未令他失望。
她只用了一天就攻下顯州東南的望川高地,並刻意造成燕大軍即將到來的假象,令顯州閔軍大為不安,去向王昝報信。王昝果然領兵回援,一進盧官山口就被埋伏在那裡的燕軍打得片甲不留。
任務完成,元晚河卻無法全身而退。
進攻望川高地時不計成本,她的兵馬折損過半,之後閔軍反撲,數倍於燕軍,元晚河帶著人血戰一夜,逃出生天時五千兵馬只剩下二十人。
天下起冷雨,他們人傷馬乏,又不熟悉地形,在荒原裡迷了路。後有追兵,大概很快就會趕上來,元晚河讓其餘人先走,她來把追兵引開。
眾人當然不肯,她用匕首抵著脖子:"你們放心,我自有辦法全身而退。如果你們再不走,索性和我一起自刎於此,也好過當敵軍的俘虜!"
眾人拗不過她,時間緊迫,只得含淚離開。
元晚河從行軍囊裡拿出一個布包,是他送的新衣。女式的衣裳,本來沒機會穿,她還是隨身帶著,只當個念想,沒想到此時竟派上了用場。
她脫下鎧甲,換上短襖和襦裙,放下高髻,挎著小包袱,儼然一個連夜趕路的孤身少女。把馬藏在樹林裡,她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很快就遇到追上來的閔軍,強兵高馬,約五十餘騎。
前方是個岔路口,閔兵果然停下來詢問元晚河可曾看到一隊人馬朝何處去了。元晚河指了指朝東南方向的岔路,閔軍哪會把眼前少女和那燕軍將領聯想到一處,為首是個高大俊朗的軍官,他望著東南方說:"那邊是沼澤,燕人走不遠了。"
天邊現出晨曦,元晚河盤算著時間,再多一會兒,再多一會兒她的人就能逃出顯州地界了。
她抬起頭,發現那為首的軍官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很像那晚...元堯的眼神。
她咽了口唾沫,綻出一個笑容:"軍爺,趕了那麼久的路一定累了,不如停下來休息休息?"
她本就生得美麗,元堯能看上的女人哪會平庸。這一笑更令人眩目,那軍官目光都直了,下令眾人暫歇,他迫不及待地攥住少女的衣襟,把她拖進草叢。
雨後的泥土溼濘冰冷,元晚河的手指深深插進去,握了滿手的冰冷。男人的大手撕壞了她的新衣,在她傷痕未消的身體上又留下重重的痕跡。
"軍爺,軍爺..."元晚河抓著他的胳膊,可憐道:"軍爺,我...我來了月信..."
關鍵時刻,只能拿大姨媽當擋箭牌了。雖然她不敢抱希望。
沒想到那軍官一愣,竟真的停下了動作。
他動了動喉頭,捏著她的下巴,"暫且放過你,不過,你可跑不了。"
他吩咐兩個士兵把元晚河送回大本營,他帶著其餘人絕塵而去。
那兩個士兵見草叢裡的少女衣衫凌亂,雪膚花貌,立即起了男人都會起的色心。其中一人一馬當先撲上去,把元晚河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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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再再而三,有完沒完!元晚河萬分無語,迅速抽出那士兵腰間的短刃,狠狠插進他的胸口,濺了她一臉熱血。
另一個士兵愣了一下,拔刀朝她砍過來,她躺在地上閃躲不及,被砍中了肩膀。隨即飛踹一腳,把那士兵踢倒在地,奪過長刀,騰躍而起,刺穿他的肚子...
雨又下起來,深秋的雨冷得透骨,打在她臉上,衝去血腥髒汙,留下灰敗的冰冷。
肩上傷口的血混合著雨水,在指尖匯作淡紅色珠子,滴落在異國的土地裡。她茫然四顧,前路莽渺,第一次這樣想家。不知父親如今在哪裡,他不要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