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烏雲移走,月光鋪灑而下,一道鋒利的銀光在夜色中擦著火花,朝元晚河襲來。
她下意識後撤一步,一縷頭髮被攔腰切斷,隨風飄散。
那士兵一擊未中,操起匕首,反身對著元晚河又是一刀。
這一刀,元晚河沒能躲過去。
臺階太窄了,她的肚子又大,那人的動作又太快。
那人所處的位置比元晚河低兩個臺階,匕首正正朝著她的肚子刺來。
元晚河下意識護住肚子,身子一轉,把後背晾在了對方面前。
匕首扎進了她的後背,不帶聲響。
“來人啊!”還沒感覺到疼痛,元晚河大喊一聲,與此同時右腿一個後踢,正中刺客的腹部,那人向後摔倒,順著臺階往下滾。
元晚河則拼盡全力往上爬,儘量離那可怕的傢伙遠一些。
佐瀾淇和其他人聞聲趕來,制住了刺客。
此時,一陣尖利的叫罵響徹寂靜的夜空:
“元晚河!你這個賤人!biao子!趕緊把王妃和世子放了!否則我會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人邊罵邊掙扎,帽子掉落,長髮散開,是個女人。
元晚河盯著那女人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她叫阿蟬。
兩年前在江口,元晚河做蕭靈的俘虜時,阿蟬負責看管她。這丫鬟是農孤月的死忠,一心一意想替女主人把元晚河從蕭靈身邊趕走。後來元晚河得以順利逃走,也是阿蟬幫的好忙。
那之後,元晚河就把這個蠢丫鬟給忘了。
農孤月被俘時,阿蟬並沒有陪伴在她身邊,看來是一直躲在暗處,伺機刺殺元晚河。
阿蟬被佐瀾淇按住,繼續痛罵:“元晚河,你現在牛氣得很麼!當初爬上我們王爺的床的時候,賤得跟個妓女一樣!……”
之後還罵了什麼難聽的話,元晚河已經聽不清了。背部的疼痛開始發威,渾身一下子被抽光了力氣,腿一軟跪在地上,雙手還不忘捂著肚子。
佐瀾淇衝過來,把她扶住,檢視她傷在哪裡。
當他看清她背上正在冒血的窟窿時,倒吸一口涼氣。
阿蟬還在瘋狂地叫罵掙扎,幾個侍衛都按不住她。元晚河虛弱地說:“佐瀾淇,讓她別吵了,好煩。”
佐瀾淇一向平靜的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之光,快步走過去,揚起手對著阿蟬的左臉就是一巴掌。
這一耳光夠狠,清脆的響聲連城樓下都能聽見。阿蟬被打得向一邊撲倒,再也沒能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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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扇暈了。
佐瀾淇抱起元晚河,向城樓下衝去。
……
那一刀扎在了肩胛骨上,離後心要害只差了幾寸,元晚河僥倖撿回了一條老命。
不,是兩條命。
肚裡的胎兒依然安好,雖然母體失了不少血,小家夥還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做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寶寶。
元晚河就比較受罪了。疼啊,實在是太疼了,肩胛骨都被利刃插裂了,整條左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她側靠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呻吟。佐瀾淇持著藥匙,小心地給她喂藥。
昨晚佐瀾淇算是嚴重失職。那麼一個大活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上城樓行刺,導致督軍大人身受重傷,把他這個侍衛首領軍法處置了都不為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