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芑又是一鞭子抽上去,只見寒光一閃,呼嘯的長鞭在空中驟然斷作兩截,如蔫狗的尾巴,疲軟落地。元晚河利索地收回刀,彈了一下刀背,回頭對華琨道:"琨琨,好刀!"
這一聲"琨琨"叫得華琨又噁心又惶恐,他的聲音中已帶了絲哀求:"殿下,求您別打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元晚河提著刀繼續朝元芑走去,元芑武器既失,三腳貓的功夫絕不是元晚河的對手,也顧不上丟臉,保命要緊,撒丫子就跑。
元晚河一手提刀,一手提裙襬,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追。
兩個人你前我後地繞著仙伶館跑了三圈半,元芑終於氣喘吁吁地妥協了:"好了好了,晚河姐姐,公主殿下!我認輸,我認輸,那美男子歸你了,我他娘的不要了!"
元晚河這才回到大門口把刀還給華琨,讓華琨把美男子搬到鸞車上,也不嫌他渾身的血泥髒了她的新車,帶著他打道回府。
一路上元晚河都在欣賞自己的戰利品——雖然已經人事不省,但實在是太耐看,太耐瞧了。英氣飛揚的眉眼,秀致分明的輪廓,筆直挺秀的鼻樑,微微上揚的石刻般的嘴角,玉色的容顏襯著如雲烏鬢...有女人的絕色,更有男人的英挺。
她撿到寶了。
回到公主府,元晚河讓人把那昏迷的美男子帶下去仔細療傷,她自己回房脫了礙事的長裙,換上箭襖縛褲,來到後院蹲馬紮。
上個月病癒之後,她深感身體大不如從前,武藝也一落千丈,就開始勤奮鍛鍊,打算把漏掉的底子補回來。這次和元芑過招——其實談不上過招——算是檢驗一下她的鍛鍊效果。還算有效果,至少鎮住了一隻紙老虎。
但依現在的景況再去打仗是很難了。舊傷時常發作,體質也大不如從前。也許是年少時透支得太厲害,後來又荒廢得太過度,二十一歲未過,她已嚐到衰老的滋味。
好在依然花容月貌,配得上身邊風情萬種的美少年們。
此生也許就這麼過了,在這富貴團簇的皇家盛景裡,在這粉飾太平的簫韶年華里。
只要不再被人擺佈命運。
只是,她能被人擺佈一次,就能被擺佈第二次。閔宮的三年她永生難忘,一千多個漫漫長夜,寂寞空庭裡的每一縷孤涼哀寂都在告訴這個曾經志懷天下的女將軍——權力才是最可靠的護身符。
何況,她姓元。
她父親雖貴為護國大將軍,身兼護國開府都統,其實出身低寒,微時入贅到長公主府,生下的孩子自然也跟著母親姓。擁有母族的姓氏,意味著元晚河享有元氏皇族的一切特權,甚至具備問鼎至尊的資格。
所以成思帝才會那麼忌憚她。喜歡她,又不得不挫磨、打壓她。
她卻也不是包子麵糰,任人捏扁揉圓。她算計著總有一天,要讓成思帝忌憚著她,卻再無法動她一根手指頭,半根也不行。
想得到燕關軍機圖?元堯,你且等著下輩子吧。
她的嘴角牽起一絲壞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