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衙役取來由五根三尺長的木棍和鐵索組成的刑具,朝元晚河走來。
元晚河只看了一眼就渾身炸毛了,迭聲喊道:"喂喂喂,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那公主殿下招是不招?"
"..."
"來人,上夾棍!"
幾個孔武有力的衙役走上前,將元晚河按倒在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直,套入木索之中。
沒等元晚河反應過來,兩邊衙役用力一拉鐵索,只聽譁啦啦啦,堅硬的木棍瞬間繃起勁兒來,將那十根青蔥玉管般的手指狠狠鉗住。
感知略慢了一拍,待撕心裂肺的疼痛驟然襲來之時,元晚河還沒回過神,只覺得心臟猛地一抽,她低頭悶哼了一聲。
奶奶的,比那次小產還痛。她這麼想了一下。
接下來就沒有空隙胡思亂想了。劇痛如狂風暴雨,一波又一波,密密匝匝地襲來。元晚河緊咬著唇不叫出聲,臉蛋憋得紫紅,豆大的汗水從額上滑落,在髒汙的地面上濺起點點泥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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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痛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過去在戰場上,挨刀挨箭都是疼那麼一下子,嗞嗞往外冒的血沫子看著唬人,其實本身並沒有那麼痛苦,還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虛妄的榮耀感。
而這拶刑的痛,滴血不見卻貴在綿延悠長,令人長久無法喘息。
元晚河眨眨眼,只見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孟雖畢竟忌憚著元晚河的身份,不敢用刑太過,見她眼神都渙散了,趕忙喊停。
衙役松了力道,元晚河緊繃的身子立即軟下去,像灘爛泥軟在地上。
"公主殿下招還是不招?"孟雖還是那句話。
元晚河喘息了很久,依舊趕不走眼前蹦來蹦去的金色小星星,哼哼唧唧地說:"你們...好殘忍!好沒人性!嗚嗚嗚..."
張嵐不耐煩道:"還不招是嗎?繼續用刑!"
衙役把元晚河扶起來,猛地拉緊鐵索,元晚河終於忍耐不住,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啊——"
用一會兒刑停一會兒,如是持續了四五次,元晚河嗓子也喊啞了,就不再喊了,只是一直低低地唸叨同樣的話:"好殘忍,好沒人性...好殘忍,好沒人性..."
在這種時刻,受著這樣大的痛苦,她還是那副讓人無可奈何的德性。
張嵐覺得夾棍不過癮,又命人上杖刑。
立即有衙役抬上來一個長條凳,把元晚河臉朝下擱上去,兩個衙役各拿著一根大竹杖,一左一右,紮紮實實地往元晚河的屁股上打去。
這些行杖刑的衙役都是專門練過的,竹杖打在人身上,力透皮肉,外面不留傷口,傷的卻是裡頭的筋骨。不用看場面,光是聽那悶重的聲兒,都讓人覺得無比慘烈。
但元晚河硬是吭都沒吭一聲。
打到第三十杖時,一直默然旁觀的莫唯書受不了了,急令衙役停手。他來到朔都統共十來天,今次上任審訊犯人,頭回就碰到個公主,居然還目睹這麼慘烈的刑罰,他感到自己的三觀簡直都被洗刷了一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