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後,樂浪戰事將定。
燕軍長線作戰,打得很艱苦。來來回回拉鋸了幾個月,終於在蒼東嶺之戰中,元晚河於陣前斬殺樂浪王舅,擊潰十萬樂浪精銳軍,樂浪一蹶不振,勝負才開始有了分曉。
此時元堯在華宮美室裡待膩了,拿刀執劍的手又癢癢了,於是金甲一披御駕親征。
他與她,再次戰場攜手。然而他已是天子之身,高居中軍皇帳,運籌帷幄,鮮少親自上陣拼殺了。而她是領十萬兵馬的驃騎將軍,他指向哪她就衝向哪。
兩人還保持著曾經的默契,但這默契僅存留於冰冷的軍令和札函之中了。偶爾她回一次中軍大營,也是以君臣之禮覲見,然後匆匆離開,兩人連體己話都難說上一句。
直到打完定勝負的最後一仗。元堯在陣前接受樂浪王的降書,之後封禪蒼東嶺,一時天威浩浩,龍運昌盛。
閔國、樂浪臣服了,南陳元氣大傷。大燕迎來了一個最強盛的時代,之後許多年,也許都不需要戰爭了。
與此同時,閔王遣使入朝,為年滿二十的世子求娶大燕公主,以修兩國君臣之誼。
此時成思帝剛剛平定樂浪,還在拔營回朝的途中,駐蹕於隋州。聞得閔國求親之意,他扳扳手指頭數了數自家的嫡親姊妹,似乎哪一個都不捨得遠嫁到那鳥不生蛋山高水險的閔國去。
正巧元晚河走進皇帳,成思帝眯起眼看了看這個身著盔甲、容顏秀美的表妹,大手一揮讓隨行主簿起草了聖旨,封百樂郡主元晚河為百樂公主,賜婚閔國世子,不日即從隋州啟程,隨使臣赴閔。
連燕都朔都都不用回了,反正她無父無母,這些年四處征戰,早都四海為家,浪不思歸了。
只是這一次,大抵再也不能歸了。
鳥盡弓藏,寶劍回鞘,大燕的江山已不需要女神將,燕帝的龍床也不缺一個元晚河。她這樣出身皇族、有軍功有兵權的人繼續留在燕帝身邊,反倒會讓他如鯁在喉。
他樂得做個順水人情,把她賜給閔王家的世子,也算皇恩浩蕩。
那是個寒冷的初冬,成思帝早上下旨派元晚河赴閔國和親,晚上卻把她召入龍帳。
他曾說過他再也不會碰她,這次卻又把她抱上龍床。算是一個獨特的告別儀式?
上了床,他並不急著做什麼,只是抱著她閉目養神。元晚河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口:"陛下,我能不能不去閔國?"
元堯沒睜眼,懶懶地說:"唔,表妹不喜歡閔國世子?"
廢話,面幾乎都沒見過。元晚河垂睫,淡淡道:"我還是想留在陛下身邊。"
元堯半晌沒說話,再睜眼,目光很清冷:"可是朕已經不需要你了。"
元晚河愣了一會兒,驀然起身下床。
元堯扯住她的手臂,"你幹什麼去?"
她背對著他,烏髮散落,給人無端傷心的感覺。她很輕很輕地說:"陛下,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這些年,您怎麼就那麼不怕傷害我?"
他蹙眉,"朕怎麼傷害你了?"
元晚河默然,掙脫他的束縛便要離開。
"放肆!"元堯大怒,起身又將她拽回,狠狠按在床上,大掌一揮,便將她的衣衫撕碎。
她激烈反抗,把戰場上對付敵人的狠勁兒都拿出來了,奈何氣力到底比不過常年習武的元堯。她慢慢落了下風卻不肯示弱,冷冷瞪著他,從未如此叛逆過。
他怒不可遏,抓住她的左肩狠狠一攥,她只覺劇痛鑽心,失聲叫起來。
在征戰中她的左肩受過箭傷,尚未痊癒,此刻傷口瞬間崩裂,鮮血浸透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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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無反抗的力氣,任他欺凌擺佈。他狠狠進入,似乎為了懲罰她,每一下都重重錘擊在她的身體深處。
她一邊承受,一邊暗暗地想,最後一回,再忍這最後一回,從此天涯海角老死再不相見,即便相見,她也不會讓他再碰她一下。
第二天,年輕名將脫了盔甲,穿上嫁衣,坐在精美浮飾的華輿裡,嫁去了閔國。
路途遙遠,元晚河的心情也沒有特別差,她想開了,日子麼,怎麼過都是過,男人麼,睡誰不是睡?
再見了,元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