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啞口無言。她不過是撒了個無關緊要的小謊,報應至於來得這麼兇嘛?!
她死豬不怕開水燙,無謂道:"反正都是陛下的猜測,有什麼確鑿證據?"
元堯的黑眸在元晚河臉上幽然掃過,淺淡道:"朕若有確鑿證據,即刻便將你賜死了,還會和你費這許多口舌?"
元晚河垂了頭,低聲道:"陛下說得是,若臣妹當真做出盜取軍機圖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即便身首異處也不冤枉。"
這時有人在外面道:"陛下,羽林衛尉卓東藺求見。"
"傳。"
一個身穿鎧甲的年輕將領走進來,向元堯抱拳道:"陛下,羽林衛已將百樂公主府裡裡外外搜了一遍,並未發現軍機圖或其他可疑之物。"
元晚河瞭然,原來她前腳出府,羽林衛後腳就去她家翻箱倒櫃了,怪不得元堯心平氣和地與她虛與委蛇了這麼久,敢情是在等羽林衛的搜查結果。
"知道了,你下去吧。"元堯換了個姿勢倚在寬大的龍椅中,沉默片刻,對元晚河道:"沒搜出來最好,朕也不希望朕的表妹背叛朕。不過還是你的嫌疑最大,朕一時不能放你回去,你去大理寺報到吧。"
元晚河還想說什麼,元堯已站起身,"今天就到這,朕也乏了。來人,送順豐大師出宮,押送百樂公主去大理寺。"
人生真是變化無常,前一刻還在自己華麗舒適的家中聽曲兒喝美酒吃葡萄抱美男,沒過一會兒就在大理寺潮溼陰暗的牢房裡伴著跳蚤老鼠睡覺了。元晚河悵惘了一會兒,終於耐不住睏意,趴在幹草垛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獄卒將元晚河帶到審訊庭,大理寺的官員已等候在那裡,奉旨審訊元晚河。
在庭審官的要求下,元晚河又將當日的情形詳細描述了一遍,這次她一點沒扯謊,就差說出自己和小白蓮在墓室裡來了個青澀朦朧的初吻。
說完之後,大理寺卿看著文書記錄的口供,蹙了蹙眉,與其他幾個庭審官低聲商量起來。
大理寺的官員大多是元晚河父母的故交,大理寺卿又對戰功卓著的崇延光父女極為敬佩,因而並不為難她。之後幾天也是過場似的審訊,每一次元晚河都把當日情形敘述一遍,庭審官見毫無新線索,就讓她回去歇著了,但也不提放人,成思帝那邊也毫無動靜,似乎就打算一直這麼耗著。
元晚河倒是無所謂,耗著就耗著,反正找不到證據,元堯也不敢拿她怎麼樣。只是大理寺監牢裡的住房條件忒寒磣了些,著實不能忍。
期間宇文歡來探監,捂著鼻子邁進陰暗潮溼的牢房,只見一個黑乎乎的女人從幹草垛裡滾出來,朝他嚷嚷:"喂,你帶密齒的篦子來沒有?本公主頭上的蝨子多得都能組成一個軍機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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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篦子?沒帶。"宇文歡晃晃手裡的東西,"我帶了這個。"
髒女人兩眼放光,虎軀一撲,奪過宇文歡手裡的酒壺,仰頭狂灌。宇文歡嫌棄道:"傻女人,慢著點慢著點,這是西疆紫梅酒,後勁大著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