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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節 豪賭

認識羅三完全是個意外。

馬利的朋友說三哥很仗義。

馬利的朋友說三哥經常幫助朋友。

馬利的朋友還說三哥認識很多漂亮妞,可以介紹給馬利做女朋友。

千萬不要懷疑,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最後一條。三哥上個月就約著馬利出來喝酒,在酒吧裡介紹他認識了一個叫做“麗麗”的女孩,還開玩笑說“你叫利利,她也叫麗麗”。

那天馬利喝了很多酒,頭昏沉沉的,麗麗帶著他在酒吧附近開了間房,兩個人睡在了一起。

三哥就是仗義!

馬利這種小年輕沒有工作,說穿了其實就是村子裡的小混混。馬國昌夫妻倆給他的零花錢不多,花天酒地根本不夠用。麗麗長得很漂亮,穿著也很性感。馬利帶著這樣的女朋友出去外面覺得很有面子,自然也就願意在麗麗身上花錢。但是偏偏囊中羞澀……每當這種時候,三哥總是很仗義的遞過來一疊鈔票,豪氣地拍拍馬利的肩膀:“先拿去用,不夠再說。”

在馬利看來,三哥簡直比自己的爹媽還要親。

在同一張桌子上玩“扎金花”的人很多,總共有八個。三哥說都是他的朋友,馬利也就信了。拿到三張“J”的機率非常小,再加上看牌與悶牌之間的區別,很多人看牌以後紛紛扔了。現在,只剩下坐在對面的那個中年人。

那是一個戴眼鏡的傢伙。臉很寬,短袖襯衫下面左臂上蜿蜒著一條舊傷疤。他面前桌子上擺著三張牌,牌底朝上。

他從一開始就沒動過那些牌,是真正的悶牌。馬利這點眼光還是有的。他很聰明,也聽說過地下賭場裡的一些黑幕。不過年輕人膽子大,再加上女朋友麗麗就在身邊。只要小心一點兒,就不會犯錯。

桌上的錢其實已經夠多了。每人十元的底,加上之前看牌悶牌扔進去的部分,林林總總加起來超過了五百。但是這在馬利看來根本不值一提。他現在可是真正的“腰纏萬貫”,財大氣粗。

“康耀”公司今天上午通知他過去領取拆遷補償款。馬利是馬國昌和楊正菊的獨生子,雖然尚未年滿十八歲,卻是夫妻倆在各種檔案上簽過字認可的房屋財產共有人。當然,在“領錢”這個過程裡,有些事情的內幕馬利並不清楚,也不知道何洪濤專門派人跑了一趟看守所,公司財務人員專門告訴已被拘押的馬國昌、楊正菊夫婦:如果你們不能指定直系親屬在今天之內領取這筆拆遷補償款,那麼下一次發放就會拖到很久。具體什麼時間公司方面也不確定。也許一年,也許十年。

如果有專業的法律人士在場,一定可以拆穿這些毫無根據的謊話。然而馬國昌夫妻倆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全都眼巴巴盼著這兩百多萬補償款下來。馬利雖然整天遊手好閒,可畢竟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想來想去,就在“康耀”公司財務人員帶來的委託領取人證明書上簽字,用力摁上了紅手印。

馬利心臟“撲通撲通”得厲害。他覺得自己是一個高明的漁夫,剛剛發現了一條大魚。他在心裡不斷咒罵著那些早早就扔牌跑掉的傢伙。要知道三張“J”這種難得一見的大牌如果只是吃到區區幾百塊,簡直就是暴殄天物。還好,老天爺有眼,給我留下了一個傻乎乎什麼也不懂,一直悶牌悶到現在的白痴。

“一百塊。”馬利沒敢加太多的賭注,朝著桌子中間輕飄飄扔過去一張紅色鈔票。

眼睛中年男有些猶豫,琢磨著是不是應該看看牌。濃妝豔抹的麗麗在旁邊很是不屑的發出冷哼:“一點氣質都沒有。悶了才是半價,看了就得扔牌。就你那種垃圾廢物,哪兒有我男朋友的牌好?”

男人都要面子。尤其是面對來自年輕小鬼的挑釁,眼睛中年男覺得很是窩火。他拉開錢包,拿出一張綠油油的五十塊鈔票,“啪”的用力拍上了桌子:“跟就跟,老子就是不看。”

馬利很想摟著麗麗狠狠親上一口,但現在肯定不是時候。他學著香港賭片裡周大賭神的模樣,氣定神閒拿出兩張百元大鈔,再次擺上了賭桌。

你加註,我就跟。

很快,賭桌上的鈔票總數超過了一萬。散亂的紅鈔票上老人家彷彿在對著所有人微笑,但是圍在旁邊看熱鬧的賭徒誰也沒有吭聲。有人慢吞吞吸著煙,有人在用很低的聲音交頭接耳,還有人在猜測對賭雙方究竟拿到了什麼樣的底牌。

馬利忽然覺得情況好像不太對勁兒,眼睛中年男也未免太沉得住氣。悶牌賭氣質當然沒錯,可是像這樣牌桌上累計總數超過上萬的情況居然還在悶牌,那就有些說不過去。

我該不是被賭場裡的人算計了吧?

帶著這樣的念頭,馬利把口袋裡最後的現鈔拿了出來,拍在賭桌上的同時,非常認真地說:“加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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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子保持著必不可少的清醒。

如果這是一個針對自己故意設下的局,只要看看對面眼鏡男接下來的反應就應該清楚。就算真的被騙,馬利也認了。大不了以後離羅三這種人遠一點,再也不要來到這個地下賭場。用幾千塊錢買個教訓,馬利覺得很值。

今天中午剛領了兩百九十八萬的拆遷補償款,銀行那邊已經到賬。馬利知道家裡這次發財了,但是距離真正的“全家人一輩子衣食無憂”恐怕還差得遠。否則,爹媽也就不會絞盡腦汁謀算表哥謝浩然的拆遷款,更不會陰謀洩露,被抓進了看守所。

中年男人扶了扶鼻樑上下滑的眼鏡,深深地看了一眼馬利,從桌上拿起一直沒有動過的三張牌,在手心裡熟練地捏攏,然後湊到距離很近的位置,小心翼翼,聚精會神死死盯住左上方剛剛拈開的一絲牌角。

馬利耐心等待著。

經常賭錢的人都會這樣做。都覺得一點點把牌面拈開是非常穩妥的做法。主要是為了保密,提防著不被周圍的人看見。

馬利仔細觀察著眼睛男身後那幾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化。雖說具體什麼牌肯定不可能從別人臉上看穿,但是牌大牌小卻多少能夠由此進行判斷。

這是馬利從羅三那裡學到的招數。這段時間以來他在很多人身上都試驗過,非常管用。

眼鏡男額頭上全是汗珠,站在他身後的兩名觀眾卻變得亢奮。馬利從其中一個人無聲的口型變化看懂了“同花”兩個字。另外一個人的神情有些驚訝,先是壓扁然後張開的唇形,只要多些心思,就不難想象出那是一個“順”字。

同花順?

馬利腦子裡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看到眼睛中年男一掃之前的緊張情緒,整個人變得狂放囂張。他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使勁兒吸溜著鼻子,彷彿手心裡握著的那三張牌是世界上珍貴無比的寶貝,以非常輕微,幅度微弱的動作緩緩放在了桌面上。做完這一切,他抬起左手,重重蓋在了上面。

“……那個,能不能商量一下?”

眼睛中年男臉上的肌肉在微微顫抖:“我身上帶的錢不夠,誰能借我點兒?”

麗麗豐滿的胸脯緊貼在馬利身上,頓時不屑一顧地叫嚷起來:“沒錢還玩個屁啊?我男人加了五百塊的注,你現在反正也看過牌了,要跟就跟,不跟的話,這局就算我們贏了。”

是啊!沒錢還玩個屁啊!

這樣的念頭在馬利腦子裡一閃而過。之前的種種擔憂與思考,也從他的腦海裡瞬間消失:只有真正拿到大牌的人才會在牌桌上借錢,牌要是小了,連跟都不會跟。

馬利越發堅定了對方就是拿到一把同花順的想法。

羅三在另外一個房間裡打麻將。既然有人要借錢,看場子的手下很快把他從麻將間裡叫了出來。羅三估計正在興頭上,被人打斷了覺得很不高興。走進牌桌先是看看馬利,又看看坐在另外一邊的眼睛中年男,皺起眉頭問:“誰要借錢?借多少?”

眼睛男有些緊張,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我想多借點兒。一百萬怎麼樣?能借出來嗎?”

羅三緊蹙的眉毛擰得更緊了:“借那麼多?怎麼,你玩上癮了?”

緊接著,他繼續道:“要借錢也不是不行,問題是你用什麼做抵押?”

羅三顯然與眼睛中年男認識:“老李,今天怎麼玩那麼大?手風順?還是拿到好牌了?”

被叫做“老李”的中年人“嘿嘿嘿嘿”低笑了幾聲,從衣服的貼身口袋裡拿出一張存摺,開啟,遞了過去。

羅三站的位置距離馬利很近,開啟的存摺頁面剛好也正對著這邊。房間裡懸掛著明亮的節能燈,馬利清清楚楚看見了存摺內頁上那一串串醒目的黑色數字“零”。

“五百三十七萬三千九……”

羅三嘴裡念出這個數字的時候,馬利覺得自己眼角沒來由的猛然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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