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絲。
澹臺子魚靜靜的矗立在半空中。
只差一絲，澹臺子魚就可以徹底的逆轉春神功法，將自身的不死印記，徹底消除。
但就是這一絲，讓她功虧一簣。
隨著她長長的嘆息，一道道波動，席捲頭頂上空。
那些星海修士，頓時宛若失去飛翼的鳥兒一樣，砸落地面。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多少星海修士，喪失了性命。
他們體內的天魔，驚恐的掏出這些失去生機的屍體。
天空之上，一團光芒驀然閃耀。
白帝，怒了。
……
此戰，影王分身被斬。
妖王榭牛一脈全滅。
數千萬天魔殞命白帝光芒之下……
但九重天罡大陣之外的星海修士和天魔，卻越聚越多。
這，只是一個開始。
……
澹臺子魚，懸浮與一座十方祭島上空。
姬淵陪在澹臺子魚身邊，一同望向九重天罡大陣之外。
大陣之外，無盡天魔盤旋飛舞，而另一側，則是無數星海修士，貪婪的目光，望向澹臺子魚。
這，就是大勢所趨。
雖然人人都知道，不死藥，只有一顆。
但是這種大勢之下，人人都想要奪得這顆不死藥。
至於這顆藥的形態……重要麼？
望著星海之中貪婪的目光，澹臺子魚的目光，漸漸變的冰冷。
“姬淵，我……想殺人。”
“只是人麼？”姬淵淡淡說道。
“天魔，修士，妖獸，都是一樣的。”澹臺子魚冷漠說道。
“好。”姬淵笑了笑：“你放心，我不出手。”
澹臺子魚嗯了一聲，然後，在星海修士貪婪的目光中，飛出了九重天罡大陣。
星海之中，頓時一陣騷動。
這……這是送貨上門麼？
無數貪婪的目光，先看向澹臺子魚，而後，又轉向她身後的姬淵。
當看到姬淵距離澹臺子魚數千裡之遠，這些星海修士，終於躁動了起來，撲向澹臺子魚。
這一夜，九重天罡之外，化為死域。
也不知道多少修士的屍首，就這樣漂浮在星空之中。
所有人第一次知道，為什麼春神可以一直執掌著不死權柄。
春神……可從來不是什麼溫文爾雅的神靈啊。
他之所以不像其他上古神靈一樣，多出很多殘暴的故事，那是因為……招惹他的，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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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愚蠢的。
修士，也一樣。
妖獸，天魔，同樣如此。
總有人不信邪。
所以，九重天罡之外，一次次的，多了無數屍體。
澹臺子魚，孤寂的站立在十方祭島的頂端。
她身上，不見絲毫因果業力。
因果秘術被封印又如何？她對佛門因果業力的瞭解，是當世第一人。
這些人，不過是自取滅亡，自尋死路罷了。
他們的死，和她澹臺子魚，又有什麼關係？
只差一絲。
只差一絲，她就可以逆轉自己的不死藥身，徹底化為普通的修士。
即便只差一絲，她對壽元之力和春神功法的瞭解，也堪稱是上古之後第一人。
甚至春神本人，都沒有逆練過這門功法。
奪人壽元，如呼吸喝水一般隨意。
莽撞的人，總是有數的。
十方祭島外的星空中，天魔盤旋依舊，卻不再如最初那般急切。
星海修士，卻只剩下聊聊數百人，潛藏在遠處，觀望訊息。
星海之人，並不是被殺退了心中的貪慾。
而是心中有貪慾之人，大半都葬生於九重天罡之外的虛空之中。
澹臺子魚身周，偶爾有一股股氣流滾動。
這是煞氣。
這是親手剝奪了幾十萬星海修士性命的煞氣。
一笑滅人城。
再笑滅人國。
……
最初一些時日，姬淵還守候在澹臺子魚身邊，但幾次之後，他放棄了。
澹臺子魚現在的殺傷力，某種意義上，比他還要強大。
畢竟靈武大帝動手，也是一個個殺，不是一片一片殺。
他，去了一趟星海深處。
……
“靈武，我們影魔一族，已經放棄了九州的血食，你還不滿意麼？”幽暗的行星帶深處，兩個聲音，怒吼著。
影王三大分身，現在只剩下兩個。
“滿意？不，我很滿意。”姬淵冷笑著說道，而後孤身飛入這片幽暗之中。
“靈武！你現在進入我幽影界，就不要再想著出去！”隨著兩大影王的怒喝，這座幽暗的行星帶，徐徐波動了起來。
一重重的幽影，籠罩了姬淵。
每一重幽影，都是一個獨特的世界。
這是影魔一族的大本營。
他們手中，掌握著整個星海之中獨一無二的力量和規則。
正因為這份力量和規則，所以他們才可以在星海之中，肆無忌憚。落入無窮幽影世界，最後，即便是靈武大帝，也將被同化為幽影界的生物。
但這一一重重幽影，落向靈武大帝時，這無數影魔，卻驀然發現，靈武大帝，就這樣徐徐的飛向幽影界的核心。
那無盡的幽影世界，就彷彿不存在一般。
“這不可能！”影王的兩個分身，淒厲叫道。
等待他們的，是兩道白色光柱。
影王的兩個身軀，同時顫抖了起來。
這兩道光柱，看起來和靈武大帝平日放出的光芒一樣，但在這兩大分身的眼中，卻極為恐怖。
這是……毀滅一切的光芒！
靈武大帝，是真的怒了。
躲不開，避不開，藏不住，擋不了……
不管心頭升起什麼想法，他們心中最真實的聲音，都告訴他們，這兩道光柱，註定會毀滅一切。
兩大影王分身背後，便是巨大而陳舊的陀螺。
此時，這宛若星辰的陀螺，微微轉動。
這一次轉動，它沒有放出新的影魔來，虛空之中，卻微微扭曲。
這兩道光芒，沿著扭曲的空間，落向了它的身上。
姬淵眯了眯眼睛：“怎麼，你要為他們出頭麼？”
“這位大人，我已然死過一次，影族，也死過一次，大人何必為難我們？”陀螺微微轉動，發出低沉的聲音。
“管不好自己，那就再死一次。”姬淵冷漠說道，而後徐徐伸手，落向這宛若星辰的陀螺。
陀螺嘆息一聲，而後，停止了轉動。
“虛空母陀大人……”
幽影界中，發出一陣陣悲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