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心魔說完這句話之後，身軀就轟然碎裂，化為一道黑氣繚繞。
第九代老祖用冰錐輕輕一點，就將這道黑氣，收入冰錐之中。
這黑氣虛弱無比，毫無抵抗之力，但在落入冰錐之前，它譏笑道：“任你千般算計，到頭來，還不是要死，還不是要死，哈哈哈哈……”
而後，它徹底的落入冰錐之中，化為一團純碎而凝固的黑氣。
第九代先祖皺了皺眉頭，微微搖頭：“這心魔死的倒是乾脆，可惜，無法問出他，最後到底發現了什麼。”
雪葉呆在第九代先祖身邊，此時，緊張的問道：“先祖，心魔方才所說，分身？乃是何意？”
雪家第九代先祖轉過身來，看向雪葉，微微嘆息道：“她說的分身，便是……你和我。”
雪葉身軀一震，劇烈的搖頭：“先祖，這不可能，我乃是雪家出生的女兒，怎麼可能是先祖的分身！”
雪家第九代先祖笑了笑，略帶可憐的看向雪葉：“你忘記了？自你出生之後，雪家便接近敗亡？”
而後，她嘆息一聲：“事實上，只有雪家徹底絕滅之後，這具分身，才會被釋放出來。”
雪葉一愣，驚駭的說道：“這不可能，我的記憶……我的記憶……”
雪家第九代先祖淡淡笑了笑，微微掐決。
雪葉捂著頭，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無數封存的記憶，從她腦海之中，瀰漫出來。
良久之後，雪葉目光呆滯，哈哈大笑了幾聲，面上卻皆是悲涼悽苦之色。
“想不到……想不到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難怪我會知道那麼多，難怪靈武天宮我這麼熟悉……難怪我會突然想要用心魔氣息來探索這這裡……”
雪家第九代先祖走了過去，徐徐說道：“你又何必難過，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不……”雪葉突然驚恐起來，“我便是我……”
但雪家第九代先祖的身軀，已經和她重疊了起來。
雪葉的慘呼聲，戛然而止。
許久之後，雪葉緩緩睜開眼睛，她的目光，變的穩重而清冷。
看了看手中的冰錐，雪葉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昔日本尊深陷銅殿，分身卻僥倖得逃。但看著分身的舉動和記憶，大人的謀劃，並沒有完成。”
她徐徐站了起來，環視這銅殿一番，目光停留在被心魔開啟一絲縫隙，卻並沒有徹底開啟的銅門之上。
雖然那裡隱隱有一絲細細的光芒，只要看上一眼，只怕便會發現靈武大帝的許多秘密。
但雪葉卻絲毫沒有檢視那縫隙的打算。
因為……她在這大殿之內無數年，早就知曉，這銅門之後，蘊含極大的危險。
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會讓她隕落。
她微微轉身，伸手一點，半空之中，便浮現出一面冰鏡來。
飄然穿過這冰鏡，雪葉便出現在宮牆之外的那面冰鏡之中。
當她徹底脫離這冰鏡之後，這冰鏡也悄然碎裂。
雪葉回望了一番這破舊的宮殿。如此多年過去了，但這破舊的宮殿依舊和往日同樣破舊，就連屋頂那殘破欲墜的瓦片，數百年過去，依舊和昔日一樣。
搖搖欲墜，卻始終，紋絲不動。
雪葉嘆息一聲。她無從知曉，這片宮殿群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和力量。
而後，她俯身看向手中的冰錐，將一道道冰寒法力注入。
在吸入了那心魔之後，這冰錐便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而當雪葉注入冰寒法力之後，這冰錐之上，悄然浮現出細若蚊足的潔白文字來。
《帝欲丹》
只是一篇丹方。
雪葉靜靜的看著這丹方，凝聲說道：“大帝……你，可在等我？”
……
大殿之中，姬淵盤坐於地身周黑氣飛舞。
許久之後。他抬起頭來。目光一片清明。
這《大夢心魔真經》的第一重，已經徹底練成。
姬淵清晰的感覺到，自身與分身記憶的融合，又進了一層。
而對自身的明悟，也更深了一層。
既然如此，他便準備繼續吸收新的分身記憶。
澹臺子魚在沒有姬淵干擾之後，順利的消化了分魂記憶，因此這幾日有些悶悶不樂的。
田璐的事，讓她傷感了好久。
便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姬淵戲謔著說道：“怎麼，又想起田璐了？”
澹臺子魚先是一愣，而後搖頭，笑了笑：“只是感慨她的命運而已。”
姬淵笑了笑，淡淡說道：“子魚，你無須多慮，畢竟，他便是我，我便是他。”
澹臺子魚不悅的說道：“我又不像你這麼變態，能夠對自己融入一個……”
想到這裡，澹臺子魚忽然意識到，田璐似乎將自己曾經是女性分魂的事，單單告訴了她一人。
雖然不知道田璐為何只是悄然告訴她，但澹臺子魚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姬淵的好。
想到這裡，澹臺子魚便驀地改口道：“想不到你對自己容易一個很好的人，沒有一點愧疚。”
姬淵笑了笑，反問道：“子魚，假如，現在是田璐在說話，而‘姬淵’的記憶被吞噬被融合，你又會作何想法？”
澹臺子魚詫異的說道：“這還用說？自然是報殺夫之仇了。”
姬淵聞言，哈哈大笑。
而後，他的聲音柔和了許多，笑著說道：“這幾日，我要出去一趟，繼續償還分身遺願，你可以願意再跟我去一趟？”
澹臺子魚頓時興奮的說道：“這是自然！牧嶼城雖然也算廣闊，但對我來說，確實太狹小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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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之前被姬淵用大夢真法抹去記憶之時，這個安靜的牧嶼城，澹臺子魚也不覺得有什麼無聊。
但記憶回覆之後，這個小城對澹臺子魚來說，就實在太過狹小了。
姬淵笑了笑，伸手就將澹臺子魚從牧嶼城拿出，笑著說道：“那我現在便施法……”
這一次，姬淵沒有借用冰錐之力，而是直接凝聚了純潔靈力，化為冰晶，將澹臺子魚“凍結”起來。
至於分魂，和之前一樣，同樣落入那寒冰玩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