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道意
待婁夜雨全部講完，冰母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家夥，你很棒，就算我復出在這個年代，或許都不及你的優秀，看來我的眼光，果然沒有錯呢。”
被懂得人誇獎，其實是一種幸福，那種幸福，只有當事者才能體會得到。
兩人的年齡雖然相差萬年，但無疑的，經過一番交談後，卻彼此間更近了一些。
“不過你雖然嫉惡如仇，但本身的戾氣卻稍重了些，這一點不是太好。如若不然，也不會遭到天道反噬，讓你在歷經的劫難中再添迷失雙目之劫。”
如果這番話是從別的人口中說出，婁夜雨一定會豎起中指，但從冰母的口中傳出，卻是讓人難以反駁，更甚至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彷彿她的話有一種魔力，可以消除一切世間存在的暴戾之氣。婁夜雨只感覺和她在一起很舒服，雖然他明知道，面前的映象只是一個人的魂魄。
“多謝前輩指點，我會記住的。”婁夜雨抱拳道。
聞言，冰母笑笑道：“小家夥，休想糊弄我，口說無憑的。”
“還有，既然你有了師尊，我就不奪人所愛了，以後的你，就叫我冰姨吧。”
“額。”
婁夜雨微怔過後，點頭道：“你好，冰姨。”
一句冰姨，叫的冰母心花怒放，不停的咯咯嬌笑起來。而後，她直言道：“雖然我們只有三年的緣分，但是我希望在這三年裡，你都能聽我的話，可以嗎？”
婁夜雨能拒絕嗎？當然不能，於是他攤了攤手，代表了妥協。
“那就把你識海里的那個姑娘放出來吧，雖然她有錯，但是被禁錮的滋味並不好受。”冰母道。
婁夜雨有點猶豫，但最終，還是在意念一動間，放出了被禁錮的姜妃。
“姓婁的，你到底想怎麼樣？”一恢復自由，姜妃便大喊大叫起來。不過當她看到沉魚落雁般的冰母時，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因為她從後者的身上，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那種感覺，深不可測。
“小姑娘，想你的祖先炎帝是何其光明磊落，濟世救人天下聞名，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暗箭傷人的後代，”冰母美目微瞄，沉聲道：“做為同一時期的朋友，我真都替他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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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的姜妃有些無地自容，畢竟從開始到現在，貌似都是她一直在暗算婁夜雨，而後者即便是發怒，也盡是光明磊落的手法。
“雨兒，把她的火焰還給她。”冰母的聲音，有著格外的威嚴。
既然做出了三年都聽命冰母的決定，婁夜雨當然不會說話不算，所以揮手之間，便是將焚天炎彈出，交給了姜妃。
一瞬間，姜妃的腦袋有點短路，這是什麼情況！
“哼。”
輕哼一聲，冰母道：“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擇，第一，就是留下來給雨兒做飯三年，以對你之前暗算天幻的懺悔，在這期間，如果你想找雨兒報仇，只要光明正大，我絕不阻攔。第二，就是你可以走了，對於一個連悔過都不懂何物的女人，我想以後你也只能是這樣了。”
話很刻薄，卻又暗藏大道之理，冰母對人性與天道的瞭解，絕非等閒之人可比。
見姜妃猶豫不決，冰母揮了揮手道：“行了，你自己在這想吧，雨兒，跟我來。”
“是。”
隨即，兩人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慢慢的消失開去。
現場，只留下姜妃一人，大眼睛望著某處發呆…
……
“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你把好不容易得來的百鍊之火還給她？”出了山洞後，冰母問。
婁夜雨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點了點頭。
冰母笑了笑，解釋道：“很多事情，並不是都能用武力解決，例如你有再高的修為，能將你的眼睛恢復嗎？”
“這…”
“而那個小姑娘能，別忘了，無論她怎麼過分，都是百草之祖炎帝的後人。”
冰母道：“而我之所以選擇大度的寬容，就是激發她被仇恨矇蔽的良心，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就會留下了，而當你們仇恨化解的時候，也就是你的視覺恢復之時。”
“這個…可能嗎？她那麼恨我。”婁夜雨搔了搔頭，道。
冰母笑著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仇恨，更何況她已經報了仇，如果不是你們幸運遇見了我，想來現在的你們，在她的算計下，已經墜入輪迴了。”
“所以關於你們以往的一切愛恨情仇，都隨著你倒下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了，只是她一時間還沒想明白而已，我相信很快，她就會想明白的。”
“或許吧。”婁夜雨苦笑著說。事實上他並不認為姜妃能想明白，因為據他對姜妃的瞭解，這妞很任性，不是什麼好玩意。
知道婁夜雨的固執，冰母也不再解釋，而是轉變話題道：“現在來說說你吧。”
婁夜雨瞬間就來了精神，因為至尊強者的指點，每一個字都是金玉良言啊。
“你身為道門弟子，擁有著無數人羨慕不來的萬能屬性，但是萬物規則，有一利必有一弊，萬能屬性也不是沒有缺陷的。”
逐漸的，姜妃開始鄭重起來，她道：“道氣的缺陷，就在於太過注重道意的修煉，而忽略了周圍存在的其他屬性。其實每一種屬性都有著它的優勢，例如火可以燃木，水又可以克火一樣，世間萬物，永遠是生生不息的，道門老祖正是有著這層領悟，才創造出了無可複製的萬能屬性。”
“可天地萬物的力量，掌握一種已屬於難得，更別提全全掌握了。當然，道門的強大，就是利用心境的提高，來控制自身擁有的力量，心境每提高一層，便可多掌握一分力量。無論是誰都得承認，這是最正統的玄門大道，這種大道馭之極限，當可掌握世間三千之力。”
“然你有沒有想過，真要掌控這種三千之力，一個人的百年歲月，夠嗎？除非是絕世之才，方可悟懂大道，但那等絕世之才，根本就是傳說。所以如你一般的資質，或許練上一輩子，都只能在道門的入門處徘徊，因為道門的門檻太高了。”
正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冰母的話，彷彿讓婁夜雨邁入了另外一種境界。那種境界看似虛無縹緲，但又如此的真實，渾似大道天成，無跡可尋又無處不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