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個中年男人,讓洛天感到很眼熟。
對方年紀大概在五十歲上下,身材比較強壯,但卻打扮得極其儒雅,一身黑色西裝,金邊眼鏡框,頭髮向後梳得一絲不苟,身上透出一股儒商範兒。
就好像是大學講堂裡傳道授課的教授一樣。
“奇怪,這個男人,跟蘇青山和蘇青海兄弟二人有些像!”
洛天心中暗道。
難道說,他是……
洛天將目光轉向蘇小雨。
“嗚嗚……爸!”
蘇小雨擦著眼淚,忽地朝著中年男人撲過去,撲進了他的懷裡,哇哇地哭起來。
洛天心中疑惑消失,怪不得這個男人和蘇家二兄弟如此相像,原來他正是蘇小雨的爸爸。
包廂裡,眾人這才終於出了口氣。
“小雨,你怎麼哭了?爸爸給你擦擦,女孩子哭了就不漂亮了。”
中年人一臉寵愛地俯下身子,幫蘇小雨擦著臉上的淚水,輕輕地苛責道。
“嗚嗚……有人欺負我……還、還打我……”
蘇小雨哭得更厲害了,不停地用手背揉著水眸,眼眶都紅了。
“不哭不哭,爸爸替你揍他!”
聽到這話,蘇小雨才抽了抽鼻子,擦乾淚水,不再哭了。
“乖嘛,這才是爸爸的乖小雨。”
中年人淡淡地道:“我收到酒店經理的電話,說有人在你的生日會上,大肆搞事,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寶貝女兒的生日會上鬧事。”
中年人目光寵溺地在蘇小雨臉上掃過,當他看到蘇小雨雪白的裙子上,那兩個黑兮兮的大腳印時,終於按捺不住了,臉上慈祥的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連洛天都感到吃驚的殺氣!
“這兩個腳印,是誰留下的?”
中年人轉過身來,聲音平淡地問道。
此言一出,包廂裡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朝著尖嘴猴腮的徐帥看去!
蘇小雨咬著銀牙,憤憤地指著地上的傢伙道:
“就是他!他衝進生日會,打傷了我的同學,還想要對報警的同學下死手,我去制止他,他踹了我兩腳!好疼!”
“就是老子打的你女兒……你能把我怎麼樣?”
地上,徐帥踉蹌著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冷笑著望著中年人道:
“老子可是虎門西堂口郭老大的人,你敢動我下試試?這裡鬧出這麼大動靜,馬上警察就要趕過來了,有能耐的你殺了我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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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那小子壞了老子好事,老子還要宰了你女兒,在宰了她之前,嘿嘿,先扒了她這身公主裙,讓她嚐嚐老子那方面的厲害……”
徐帥臉上滿是猥瑣的笑容,陰陽怪氣,描述著腦海裡的下流念頭。
包廂裡,所有人都義憤填膺,怒氣沸騰。
這個可恥的傢伙,被洛天打成這樣子,竟然還不知悔改,當著一個父親的面,侮辱他的寶貝女兒,卑鄙,太卑鄙了!
“我蘇江河一直在外面做生意,這些年很少回江南市,我就這一個寶貝女兒,你對她做出這種事,是不是該向她道個歉?”
原來他就是蘇江河!
洛天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
他早就聽說過,蘇青山這一輩十幾人,其中旁系子弟中,最為拔尖的便是蘇小雨的父親,蘇江河。
只是蘇江河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很少在江南市露面,因此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道歉?老子道尼瑪的歉!有種的你殺了我啊,不敢吧?慫比!哈哈哈!”
徐帥仗著自己頭頂有虎門撐腰,越來越囂張,竟然對蘇江河破口大罵。
蘇江河撫了撫金邊眼鏡,平淡的眸子裡,卻悄然閃過一絲殺意。
“把他帶去隔壁包廂,我想跟他好好談談,給他講講做人的道理。”
兩名彪形大漢立刻衝上去,把徐帥架起來,帶去隔壁包廂,蘇江河摸了摸蘇小雨的腦袋,和藹地笑了笑,接著離開。
“蘇叔叔太和藹了,對這種壞人,就應該扒皮抽筋!”
先前被打得頭破血流名叫朱強的學生,咬牙氣道。
“我爸人很好的,他不是那種暴力的人。”
蘇小雨聳了聳肩道。
大家都覺得,僅僅是給那家夥講道理,簡直太便宜他了!
唯有洛天望著牆壁,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別人不知道隔壁包廂發生了什麼,但他擁有一雙能透視的眼睛,隔壁包廂此時發生的一切,早已經落入他的眼中。
“這個蘇江河……是個人物。”
此時,徐帥被幾名彪形大漢暴揍,然後,蘇江河親自用手拿著鉗子,將他嘴裡的牙齒,一顆一顆地拔出來,接著,又將他的指甲一片片夾碎。
直到徐帥變成了一攤爛泥,蘇江河才作罷,讓人把他丟進編織袋裡,裝進酒店的垃圾箱,然後拖出包廂。
這是要毀屍滅跡!
這手段可不像普通生意人能做出來的。
將人打成肉泥,然後親自打碎牙齒,拔掉指甲,最後安排手下人毀屍滅跡,這一連串的行為,蘇江河沒有半點猶豫!
咔嚓。
包廂大門開啟,蘇江河撫了撫金邊眼鏡,笑著重新走進包廂,轉眼又恢復了那副溫文儒雅的商人樣子。
“爸,你把那個傢伙怎麼了?揍他了沒?”
蘇小雨揮舞著小拳頭,期待地望著中年男人。
蘇江河笑了笑,寵溺地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當然了,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我當然要揍他了!”
“那他人呢?要不要送警局?”
“不用了,我打了他一頓,已經讓他走了!”蘇江河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蘇小雨臉上露出一絲失望。
她覺得,自己老爸還是太心軟了!像那種壞人,直接送警局多好,關他一輩子!
包廂裡,年輕的男男女女們紛紛表示可惜。
“蘇叔叔還是太心軟了……”
“要是我,我一定打得他鼻青臉腫,送警局!”
“是啊!”
蘇江河面帶和藹的微笑,一臉平淡。
他靜靜地聽著這些年輕人的發言,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做任何而解釋,彷彿他剛才什麼都沒做過。
只有洛天嘴角勾起一絲上揚的弧度,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