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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天羅地網(1)

臥室的確是兇案的第一現場,根據地毯上的腳印可以輕易的分辨出來暴徒共有三個人,他們站立的方位形成一個隱約的半圓。從地毯上的膝印知道,周海和父母曾經被威逼跪在地毯上,然後暴徒們開始了施虐。

現場沒能找到任何施虐的兇器,從三名受害者前胸後背的傷痕上,法醫給出的意見是估計為圓形鈍器,例如類似鋼管等物。

現場採集到的足跡並沒有和荀海豐入獄的體檢足跡相似的,都要短小一些,目測為未成年人,所有警察都知道,這必然是荀海豐指派的那幾個最兇殘的少年來做的案。

看完現場,沈攀懷著一種沉重的心情走出房間,李振鐵仍然靠在牆邊抽著煙,沈攀忍不住也摸出一支煙點上,也只有那濃濃的煙氣才能稍微沖淡一點那瀰漫不去的血腥味。

“沈攀,說說你的意見。”李振鐵很愧疚,這件事裡面他的責任太大了,要不是他喊走了那兩名負責保護的隊員,幾個未成年人再是有多兇悍也不可能突破防禦衝進房間,畢竟警察們手裡也是有槍的:“我已經向局裡彙報了整個案件的前因後果,在這個案子偵破以後我會自請辭職,我不會推卸該我承擔的責任。”

什麼!沈攀低垂的腦袋一下抬了起來,他張大了嘴巴瞪著李振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經歷過不少的案件,在學校更是鑽研學習過無數的形形色色的案子,裡面破不了的案子多如牛毛,因為警察的懈怠而丟失了證據或者放走了疑犯的也不在少數,可沒見那個案子裡面有人因為慚愧而主動辭職的,李振鐵是第一例!

“沒什麼,人嘛,都該為自己的行為承認後果,我不能因為自己是個刑偵隊長,就能為了自己的職務、權力而把疏忽大意和幾條人名不當一回事,對吧?”李振鐵淡淡的笑了笑,笑容裡是那揮不去的憂傷:“行了,沈攀,開動你聰明的腦袋,說一說辦法,我們要從哪裡入手才能抓住那些該死的罪犯!”

好吧,李振鐵的想法等案子破了再說,沈攀考慮到時候可以讓陳倩去找李振鐵好好聊聊,這是一個合格的刑偵隊長,沈攀捨不得他離開。當然,這裡面肯定也有李振鐵對沈攀的包容和某種程度上的放縱在影響著沈攀的感官與判斷。

“我想過了,還在來的路上我就考慮過。李隊,我認為我們是有機會設下陷阱抓住荀海豐一夥人的,但是必須要抓緊時間,否則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逃出商山的。”沈攀是真的考慮過,因為賓館房間裡那不堪入目的血腥現場點燃的的怒火並沒有干擾到他的思維和分析能力。

“對於荀海豐一夥人來說,逃出商山遠走高飛是必然的選擇,他們不會有第二條路… …”沈攀侃侃而談,這個分析以及結果在他腦子裡過濾了許多遍,凡是有不周到細密的地方都被他反覆的斟酌調整過。

沈攀認為,對於如此喪心病狂的匪徒來說,他們絕不可能呆在警方全力出動布控設卡巡邏的商山市區,那是死路一條。其他不說,那麼好幾個人,總得要吃要喝要睡覺的地方,而這些都是最容易露出破綻的幾個要點,周濤那邊提供的情報資料也加大了尋找這些匪徒的線索和渠道。

等所有匪徒的照片資訊資料收集到位之後,刑偵大隊會把每個疑犯的照片發散到市區的每一個警察和巡邏點上。到那是,他們就算是想要再逃跑都已經不可能了,這一點想必那些匪徒自己心裡也清楚。

任何人想要在陌生之地長久停留都必須要有一件不可或缺的物事:錢。就連小孩子都知道,在現代社會,錢是萬萬不能沒有的,沒有錢你吃什麼?沒有錢你的車怎麼加油?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這不是笑話,而是現實。

荀海豐那夥人這段時間雖然作案不斷,但對於大手大腳花銷無度缺乏計劃的劫匪來說,那點錢真的沒法堅持多少時日。而一旦逃出商山去往了外省,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貿然作案無異於自投羅網,這點相信狡猾的荀海豐看得很明白,那不然他也不會出獄之後潛伏了那麼長時間做好一切準備之後才開始搶劫銀行不是。

既然這樣,那麼對於急需一大筆錢來保障帶著手下暴徒準備流竄的荀海豐來說,熟門熟路的商山當然是不二之選了。首先,商山地形他完全熟悉,對於規劃搶劫得手之後的逃遁有很大把握;其次,據周濤說,荀海豐沒事就會開車到處考察合適的預謀搶劫的銀行網點,這不比外地的銀行,一個疏忽必然就是落網的結局,搞不好還被當場擊斃。

“所以,荀海豐必定會在最近幾天在商山境內做一次案,這大概就是我們唯一能夠抓他現行的時候。”沈攀知道李振鐵在擔心什麼,前幾次荀海豐都是躲得遠遠地遙控指揮,如果不能抓住他本人,就算把那些未成年的劫匪全部一網打盡作用也不大,他換個地點照樣可以聚攏街面上的小混混繼續自己的罪惡勾當:“李隊,這一次和以前不一樣,我們封鎖力度很大,荀海豐就算抓到我們的封鎖漏洞一個人藏身遠處遙控犯罪,他恐怕也要擔心手下那些人到時候沒跑出來,他收不到錢豈不是白搶了一次銀行。”

“我認為,這一次作案,荀海豐一定會藏身在相當靠近現場的地方,最大的可能是他會第一時間接收被搶的贓款然後拋下大部分的少年只帶自己的三兩個心腹潛逃。”沈攀給出結論,他對自己的結論非常有信心,他直視著李振鐵的雙眼,眼神明亮且堅定。

“好吧,就算你說得有道理,不過… …”老刑警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李振鐵瞬間就想到了沈攀這個說法中的致命漏洞,他吐了口氣,沒有了平常的笑容,很慎重的盯著沈攀的雙眼,問道:“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警力到處布控,你知道商山有多少銀行網點嗎?我去過人民銀行瞭解過,大大小小的銀行加起來的網點超過五百家,你覺得我們要派出多少警察才夠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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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之前其實就有考慮,當時就是因為警力不足才會讓荀海豐的第二次市內的搶劫得手,按照沈攀的說法,大家豈不是又回到了原點,那麼這個分析還有什麼作用啊… …瞎子點燈,白費蠟嘛。

當然不可能出現這種自己打自己的臉的情況,沈攀嘴角上翹,笑得很從容自信,他說道:“李隊啊,我們可以設定一個銀行網點讓荀海豐來搶嘛,這樣才能保證抓住他,讓他落網,對吧?”

“對呀!”一直傾聽兩人對話不吭聲的陳倩這一次一下跳了起來,都是老刑警,陳倩一聽就懂沈攀的意思,李振鐵也微微頜首,沈攀這個主意不錯,雖然細節上還需要構思,但總體思路是絕對正確的。

“沈攀,你一定有了一個詳細的計劃吧,提出來我們大家共同討論一下。”陳倩比李振鐵想的要簡單直接一些,她覺得沈攀既然有一個思路,那麼就應該有一個對應的計劃,而不是就這麼籠統的三言兩語。

是的,沈攀的確構思了一個完整的計劃,他看看李振鐵,李振鐵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也想聽聽這個比較厲害的菜鳥的計劃裡是不是真的還有遺漏… …這不是嫉妒,更不是想要在雞蛋裡挑骨頭,李振鐵還不至於如此的沒有容人之量,他只是相信人多力量多,考究的人越多,思路豈不是越開闊?

沈攀的計劃可以歸納總結成一句話:指定一家網點,讓荀海豐帶著他的人來搶;同時,加大外圍的檢查力量,迫使荀海豐為了確保能夠收到被搶的錢而不得不靠近被搶的銀行網點。

同時,刑偵大隊會在市局的支援下調集全市的所有警力並請求武警中隊的支援在市內其他的銀行網點步下嚴密的保護措施,迫使荀海豐只能選擇剩下的幾個網點之一。之所以是幾個網點之一,道理很簡單,如果市裡其他銀行網點都是嚴防死守,唯獨剩下一家網點和平時差不多,傻子都會知道這裡面有問題,更別說像荀海豐那麼經驗豐富、心狠手辣的匪首了。

還有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了,離開商山市的所有路口必定要嚴密布放,一兩個口子可以內緊外鬆,總之是既要給荀海豐可以逃離商山市的感覺,又不能讓他覺得過程太過輕鬆,否則那家夥來個直接逃竄,警方耗費的偌大人力和精力找誰去彌補啊。

“不錯,計劃沒什麼漏洞,關鍵在於幾個網點和出口的掌控了,這就需要我們派出精兵強將去主持工作,免得弄假成真,真的放走了嫌疑人。”陳倩一手託腮,品味良久,對計劃做出了最終評價。

她的意思就代表了李振鐵的想法,至少李振鐵沒有絲毫的反對意味,沈攀心裡狂喜,下意識的就像在課堂上那般舉起一隻手,說道:“李隊,我要求主持設為陷阱的那家銀行網點的工作,就算是給我想出這個計劃的獎賞吧,好不好?”

不論是為了替那些死去的和受傷的銀行職員報仇,還是為枉死的周濤的父母及弟弟三個無辜者雪恨,沈攀都責無旁貸的選擇了最危險的地點。他不是在炫耀自己的計劃精妙,而是真的要衝到危機重重的第一線。

用平靜的眼神看了一眼沈攀,李振鐵又偏頭看了看陳倩,然後很不意外的點著頭,滿足了沈攀的請求:“行吧,給你一個小時,你馬上回隊裡,在我的電腦上有一張所有銀行網點的分佈圖,你要在一個小時內做出一個每個人都能看得懂的、包含人員排程的計劃書出來,武警部隊那邊我立即聯絡,保證可以配合你的計劃全面鋪開,這一次一定要荀海豐以及其團伙一網打盡,再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跑掉。”

… … …

賓館和市局本就臨近,這也是市局領導會勃然大怒的原因,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商山市局的臉上,紅腫、刺痛,讓人無法承受!

十來分鐘之後,沈攀正在李振鐵辦公室忙碌不休,而樓上的市局會議室,新到任的政法委書記兼市局局長正拍著桌子狂暴的訓斥著被召回的刑偵隊長:“李振鐵,你是不是被大家捧成神探昏了頭了,啊,竟然讓那些暴徒肆無忌憚的衝進二百米不到的市局賓館折磨、毆打、殺害無辜的群眾,而且是三名之多,你還有什麼資格坐在刑偵隊長的位置上,你為什麼不從這樓上跳下去,也算是給警察系統洗刷一下臉面,啊!”

這一通淋漓盡致的臭罵,會議室裡人人自危,就連幾個副局長都不敢吭聲的低著頭研究著面前桌子上的木紋,好像是那裡開出來一朵花一樣。新的政法委書記和以前不一樣,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市局,市委那邊頂多是每天過去一趟,呆個一個來小時處理一些公務。

局長坐鎮在局裡,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段時間大家本就過得戰戰兢兢,現在又突然爆發如此惡性的一起兇殺案,誰屁股下面不是有一把烈火在熊熊燃燒吶。

李振鐵這會兒倒是沒垂下腦袋,他端坐在位置上,直視著局長,直視臉色相當難看。從警以來,可以說就是菜鳥那時候他也沒有被罵得這般難聽過… …他心中的那團火是愈燃愈旺,卻被憋在體內四處衝突沒法出來。

沒人幫他說話,局長的火氣也在突然接到市裡領導和省廳的責問電話之後爆發到了極點。不過任憑誰來擔任這個才上任的局長都會覺得冤得慌,官場上案例來說,才接手的事故不能算在新官頭上,可誰讓這個案件太惡劣了一點、影響過於巨大可一些,上面的板子難免不管三七十一的要拍下來,市局裡面局長最大,不是他挨著又該誰呢?

新局長那個氣是連說都沒法說,他端起面前的瓷杯,狠狠地一下砸到會議室的大理石地面,“哐當”一聲,碎片瓷渣四散飛濺,會議室裡眾人的心臟也是狠狠一抖,大家愈發的端莊肅穆,可內心卻都知道要“糟了”!

“李振鐵,你這個隊長也別當了,讓賢吧,我看你還是混吃等死算了。市裡領導和省廳都發話了,這個案子在四十八小時之內破不了的話,我這個局長下課。你們放心,我下課之前也不會你們還有混日子的機會。”局長的這句狠話針對的就是會議室的全體人員了,副局長、中層幹部人人都被包括在內,一時間,大家臉色鉅變,這次麻煩大了!

會議到最後,主管刑偵的常務副局長招來陳倩臨時旁聽,在眾人的決議下,李振鐵被撤銷了刑偵大隊長的職務,因為缺少人手的原因而被暫時留在刑偵大隊戴罪立功,不過是作為普通隊員的身份。

陳倩被提名而代隊長掌控全隊的工作並負責此次案件的偵破,新局長也當著眾人的面許願了:“陳倩,這次案子要是能夠如期偵破,我會親自替你向市裡、省廳乃至部裡請功。我在這裡承諾,凡是參與此次案件偵破的隊員們,局裡會拿出至少三十萬的現金作為獎勵,隊長將獲得市區內一套三居室住房的獎勵… …”

為了這個案子,新局長是豁出去了,下面的幾個副職就算再有意見也不敢在這個場合上提出來。誰都不蠢,在這裡反對新局長的提議,豈不是等於在承認自己和暴徒有關係,那不然你為什麼會反對局裡對刑偵人員按期破案的獎賞呢?

陳倩沒有退路,只能是強忍著心裡的苦笑嚴肅的立下軍令狀。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本人能夠做主的,逼到那個份上你不想上也得上,想上就更要往前衝,陳倩也是無奈至極,只能是眼睜睜看著李振鐵孤零零的佝僂的背景走出會議室。

好不容易一條一條搞完整個計劃書,沈攀往後重重一靠,他覺得再多弄十來分鐘下去自己的雙手一定會抽筋了。時間太短,要寫的字太多,不爭分奪秒沒辦法,他伸出手想要拿起煙盒,可兩隻手抖得太厲害,連續幾次都沒能把煙抽出來。

“哐”的一聲門開了,沈攀抬眼一看是李振鐵,他高興的一下站起來,連聲喊道:“李隊,快來,我搞好了,你來看看,沒問題的話就趕緊發下去,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對了,李隊,趕緊幫忙拿支菸出來,打字太快壓迫厲害了我的手抽筋。”

“呵呵,抽菸好說,來,張嘴。”李振鐵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拿起桌上的煙盒抖出兩支煙,一支塞進沈攀嘴裡,一支叼在自己嘴上並順勢也給沈攀點上:“以後別叫我隊長了。我的隊長剛才已經被撤職了,現在陳倩主管隊裡的工作並負責這次的抓捕行動,估計馬上她就要過來,我是來拿點私人的東西,以後我們就一個辦公室混了哦,沈老大。”

沈攀被驚呆了!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回到隊裡前前後後加起來不到四十分鍾,李振鐵就下課了?陳倩就上位了?他腦子裡好似一團漿糊,半天沒能回過神來,直到陳倩快步走進辦公室,他才是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招呼道:“陳姐,你當隊長了?”

“嗯,局長有點衝動,也許等這個案子破了就好了,沒事,走吧,去會議室開會去,人都到齊了,就等我們兩個,你記得拿上自己的方案。”陳倩點點頭,臉上無悲無喜的回答著,神態相當平靜,要不是沈攀知道她和李振鐵絕對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搞不好還真的會認為他們在捉弄自己。

而且,他轉頭一看,李振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隊長辦公室,桌子上也稀稀落落的少了幾件東西,就連隊長的銘牌都被李振鐵不知道順手藏到了哪裡,想來他是不希望陳倩進來卻看到桌子上是自己的名字產生尷尬吧。

刑偵大隊會議室,除開被調派到檢查點的幾個刑警之外其他人都到齊了,李振鐵老老實實的坐在最下方平時沈攀的位置,他選的位置甚至比魏源還要低一點。

別看平時刑偵大隊大家相處就像兄弟一樣,隊長也好、組長也罷,沒人擺架子。實際上這裡卻是一個最注重資歷的地方,從辦公室的座椅安放和會議室的座次分配就能看得出來,等級是相當嚴密,資歷和排位讓人一目瞭然。

魏源比沈攀的座次高一點,那是因為沈攀大部分時候都在冷板凳上坐著,又到鄉鎮派出所遊了一段時間,比起一直呆在隊裡還被陳倩親自帶著培訓的魏源當然就要低一頭了。

李振鐵被撤職的訊息早就傳遍了整個局裡,雖然不再是隊長,但刑偵大隊一應隊員們依然對坐在最下方那個低眉垂首的“前隊長”擺出來的姿態有些坐立不安。被李振鐵管理得太久,一時間大家是真的沒法適應。

陳倩在前,沈攀在後,兩人推門進來,所有隊員這一刻很靈性的“轟”一下站了起來,齊整整的喊了一聲:“陳隊好。”,就連李振鐵都不例外,甚至這傢伙的聲音反而是更響亮,態度更端正,搞得陳倩哭笑不得。

她不想當這個隊長,那不然以前好些個機會可以調到其他城市的刑偵隊當隊長的機會又何苦放棄來著。可現在局裡態度異常的強硬,李振鐵在市局經營多年居然都沒人敢站出來替他說話,可想而知這一次事態有多嚴重。

既然這樣,陳倩也就只一個想法:最短的時間抓住那夥暴徒破掉這個案子,然後才能趁著立功的機會找一找局長,幫助李振鐵官復原位。在這之前,說得再多、安慰再多都是空洞的套話,對李振鐵沒有絲毫意義,還不如不說!

抬手往下一按,陳倩也不動聲色的往首位一坐,說道:“我是趕鴨子上架,局裡的命令總不能不聽從。多的不說了,現在沈攀來宣佈這次抓捕計劃的詳細方案,我就轉告局長的一句話,誰要是陽奉陰違,看守所有的是空位置等著你!”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臉上一凜,從李振鐵現在的位置就知道新局長的脾氣,那是一言不合要動真家夥的恐怖人物。想到這裡,眾人心裡的小九九也就擱了下去,沒人有膽子藉機跳出來給陳倩挑刺,抑或準確的說是給沈攀挑刺。

一個小小的菜鳥,運氣好點破了一兩個冷凍案就敢妄想騎到大家的頭上嗎?以前有李振鐵壓著不說了,現在李振鐵下位,有幾個老資歷的隊員原本是打算在這次會上把沈攀的所謂囂張氣焰打下去也沒敢站出來。

按照制定好的計劃,沈攀有板有眼的分配下去,陳倩親自盯著,沒人能想到的是,此時新局長就在會議室門口站著,他是陳倩特意請來殺雞儆猴的,這次算是沒用上了。

計劃安排完畢,沈攀合上本子,陳倩還沒有說話,李振鐵一舉手要求發言:“陳隊長,武警中隊已經聯絡好了,我請求由我負責與武警中隊的聯絡排程,我和他們那邊人比較熟悉。”

陳倩點點頭,李振鐵既然要避嫌,想來新局長也不會樂意看到他衝到第一線去。而這也恰好是陳倩的本意,她之前還在糾結如何給李振鐵做做思想工作的,現在他自己很聰明的做出了選擇豈不是更好。

年齡對於刑警來說既是一個有利條件,同時也是一個莫大的弊端。當刑警時間越長、見識越廣,經驗當然就越是豐富,很多案件甚至可以達到看一眼就心中有譜的地步;可年齡大了,打打殺殺的一線工作就吃不消,跑得更慢、肉搏反應遲鈍,在第一線親自抓捕人犯也越容易讓人犯逃脫。

不過陳倩心裡還是有點驚訝,按照她對李振鐵的瞭解,這男人難道不應該強硬的衝到最前線親自抓住荀海豐以洗掉被撤職的恥辱嗎?這個選擇雖然安全了,但著實與李振鐵多年的性格不相符合。

莫非,這傢伙在暗地裡打算搞小動作,由不得陳倩不這樣想,她帶著疑惑的視線和李振鐵撞了個正著。

苦笑一下,李振鐵很有些無語。以前最支援自己工作的非陳倩莫屬,沒想到連她都對自己的舉動產生了疑惑,其他人想來更了不得。算了,就用這個機會讓他們看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捨不得這個隊長職務吧。

看看這傢伙在搞什麼名堂吧,實在不行自己幫他擔上就行了,不就是隊長,自己又不是真的想要搶這個位置,陳倩差不多也是這般想著。

一聲令下之後,市局所有警種的警察在刑偵大隊隊員們的帶領下運轉了起來,而由於李振鐵和武警中隊的良好關係,那邊配合也相當密切,沒有半點的阻礙和猶豫。

一張無形的大網緩緩拉開,一臺巨大的儀器的每個齒輪都慢慢轉動,配合之間緊密無間,這一刻,可以說是自有商山以來警方最大型的一次行動,急促而不慌亂,人眾卻不擁擠。

經過精心挑選的一家儲蓄所門口,一個保安無聊的靠在門外的電線杆上打著瞌睡,遠處,一輛巡邏的警車緩慢駛過街頭,駛向另一條街道。一切看起來都非常正常,除了巡邏的警車力度比平時大一點、巡邏的次數多一點,不過這些普通人都會不經意間就忽略掉,很難察覺得到。

儲蓄所對面的一棟居民樓的最高層的一個房間裡,荀海豐大馬金刀的坐在視窗前。窗簾是關上的,一隻望遠鏡的鏡筒從窗簾的縫隙裡伸出去一點點,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儲蓄所的大門,偶爾還會左右移動掃視一下街面,或者在手邊的一個本子上記上幾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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