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解凍人 > 第67章 從貪婪到毀滅(1)

第67章 從貪婪到毀滅(1)

張玉強迫近的腳步聲沈攀聽得非常清晰,可他已經用盡了全力。剛才是利用了人體進入封閉空間視線自然注視前方的本能打了一個時間差得以逃出病房,可要再快速的逃離醫院,這真的超出了此時沈攀的身體機能。

在這一瞬間,沈攀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以前看電視的時候或者說新聞採訪裡經常有記者會問當事人,在遭遇危險的那一刻你想到了什麼,然後當事人就會各種高大上的理由堂皇的擺在觀眾眼前。事實上,這時候他腦子裡只剩下唯一的一個念頭,跑,繼續跑,直到死亡來臨那一瞬為止。

其他的,沈攀根本就來不及去想,相信換成任何人都不可能還有另外的雜念。

張玉強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頂多再是三秒鐘、兩步路的距離,沈攀就將從一個警察變成一個白痴。開什麼玩笑,就算他只用出一半的能力,一個新人又如何能夠逃得出他的手掌,豈不是說黑夜將會代替白晝,那是玄幻,不是現實。

“張玉強!”一聲斷喝讓張玉強一驚,這聲音太熟悉了,他一愣,腳下下意識的放緩,視線越過沈攀往前看去,至少有四五個人轉過樓道的拐角步履匆匆的朝著這邊走過來,最前面的不就是商山市刑偵大隊長李振鐵嗎!

該死!張玉強略一猶豫之後搶先一步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沈攀,那張浸潤了半毫升他好不容易搞來的可以麻痺神經的毒素的小小方巾被他迅速的藉著沈攀的身體擋住當面視線的短短幾秒鐘摺疊好揣進了兜裡。

沈攀此時全身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溼淋淋的,整個人神智已經不清醒,他甚至都不知道扶住自己的就是剛才欲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張玉強。

“李隊,沈攀腦子發暈從病房裡衝了出來,他叫著有人要殺他,我估計這一次對他的刺激太大,是不是讓局裡的心理干預醫生參與進來治療,否則我很擔心醫院只能治好他的身體,而精神上的創傷會讓他以後麻煩更大。”張玉強是誰,十年以上的老刑警,擔綱市局刑偵大隊唯二小組的組長,經歷過無數的大案要案,心理素質相當過硬,面對李振鐵他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嗎?”李振鐵接過沈攀,擺擺頭,身後過來兩個人乾脆利落的把沈攀抬起來往病房走:“我勘察了現場,廚房的天然氣軟管老化破裂了口子漏氣,不是有人謀害他們。不過虧得沈攀聰明,只開窗沒開燈,否則周珊的房子大概要整個炸開,半棟樓都得被燒掉。”

說到這個,李振鐵搖頭嘆息,手底下好不容易來上幾個精兵強將,卻倒黴催的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說才好啊… …他現在要求不高,只希望沈攀和周珊讓人能順利復原就謝天謝地了。為了兩個新人的健康,他過來醫院之前已經給省廳和市委市政府提出了申請,要求他們聯絡省院的專家立刻趕來參與治療,而省廳和市委市府也都同意了他的請求。

“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後省院的幾個專家會過來,希望會給這兩個孩子帶來點好運吧。”李振鐵搖搖頭,他不是醫生,所以他只能是儘量的找來專家,但結果究竟如何還是得聽天由命。

“你做得不錯,我留下兩個人專門照顧沈攀,你先回隊裡維持好隊裡的正常運轉,我再去看看周珊和陳倩。”剛說到陳倩,李振鐵的手機就不停地震動起來,螢幕上正是陳倩的名字,他抿抿嘴,接通了電話:“陳倩啊,你在病房等我,我已經在醫院了,馬上就上來。”

只是,李振鐵話都還沒有說完,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起來,聲音也提高了許多,走廊都隱隱的有了回身:“… …嗯,你說什麼!趕緊讓報警中心查剛才的電話是從什麼地方打來的… …好的,我馬上趕到急救室。”

五樓已經亂成一團,醫生、護士往來穿梭不停,急救室門上的紅燈亮得讓人心驚肉跳。陳倩站在急救室門外不停的跺著腳,臉上充滿了無盡的後悔和悲傷的神色,雖然她根本沒法看清急救室內的情況,可她卻再也不願意離開哪怕一步。

“怎麼回事,周珊的病情怎麼會忽然加重,半個小時之前你不是打電話說已經穩定下來,頂多半天就可以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了嗎?”李振鐵都沒乘坐電梯,他是三步並作兩步的從樓梯上衝刺上來的,還隔著半條走廊,那厚重的嗓音已經穿破距離傳入到陳倩耳裡。

“我… …剛才我接到一個報警電話,出去看了沒有情況就連忙趕回來,可那時候周珊已經被送進了急救室。醫生說是血管裡的毒素沒有清理乾淨,大概影響到了心臟和大腦,這一次要全身換血。”陳倩自己都莫名其妙,她怎麼也想不到就在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發生了如此重大的變故。

要說起來這也算是她失職,如果當時她沒離開病房,一定可以及時發現周珊的狀態,然後搶救也要及時得多。而不是像她剛才問護士得到的結論,說是這種突然之間的轉變至少已經有半個小時左右了。

這就是說,陳倩剛離開病房,周珊那邊就出問題了,而且又拖了半個小時,等到護士換藥的時候才察覺到!

李振鐵嘴角動了動,想要罵上幾句又看到陳倩也是著急得頭頂冒煙的樣子,他又嘆了口氣,今天真的是太不順了。原本以為好不容易協助隔壁城市兄弟單位抓住了逃犯大家該好好輕鬆一下,卻沒想到身負重任的沈攀和周珊兩個人居然會天然氣中毒!

唉,還是著急太過縱容他們兩人了,要多點關心也許還不至於出現這種倒黴事情,李振鐵在心裡檢討著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過放羊。

至於說張玉強,李振鐵現在是處於一半相信一半懷疑的態度。不過從他內心深處而言,他還是自信在自己的眼皮下面,張玉強不可能做出太過分的事情,讓沈攀調查,一來是鍛鍊沈攀的能力,二來他也是想打消自己心底的那一丁點對張玉強的懷疑。

“我請市裡領導和省廳的領導聯絡了省醫院的專家,他們很快就會到達。”李振鐵還是選擇了先安安陳倩的心,畢竟在他的認知中,陳倩總是要比周珊重要得多,目前看來周珊的情況很危急,那就肯定再不能責罵一向忠勤的陳倩了… …一個隊長讓手下兩個組長離心的話,隊長大概也就當不長的,對這點李振鐵有非常鮮明的認識。

事實上,在李振鐵心中,既然選擇了警察的職業,那自然是要有犧牲的心理準備。所以古語裡曾經說過清廉的酷吏比貪官還要可怕,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 … …

沈攀醒來已經有半個小時了,他緊閉著雙眼,只是耳朵微微彈動的傾聽著周圍的聲響。從護士換藥的自言自語來看,他還是應該在醫院,也許是因為人多的緣故,張玉強並沒有對他動手?無法回憶起那驚魂的幾分鐘,沈攀只能是這樣認為。

之所以不睜開眼睛還有另外的原因,沈攀聽到了身邊不遠處有至少一個人以上的呼吸聲,從那稍重的鼻音判斷都是男性。沒搞清楚身邊的一個以上的男性的身份之前,沈攀覺得裝著還在昏迷狀態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找心裡默數著大概的時間,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沈攀聽到一個絕對陌生的聲音說道:“老田,你看著一下,我去上個廁所,順便帶點吃的,你想吃什麼?”

又是另一個絕對陌生的聲音在回答:“隨便吧,要不帶杯可樂來個漢堡,那玩意填肚子快,水分也足。小心一點,我看我們來之前走掉的那幾個警察鬼鬼祟祟的,我心裡很不舒坦。”

對話還在繼續,最開始說話的聲音笑道:“你想多了,那還不是老李的人。警察和我們特警不一樣,他們很多時候要扮成形形色色的身份,你看著當然感覺不同。行了,我去買東西去,你要抽菸的話還是在門口去,剛才那護士就訓我們了,你還想被訓不成?”

對話聲、腳步聲都在緩緩移向門口,開門聲,關門聲,沈攀驀地睜開了雙眼。

抬了抬手,動了動腿,沈攀感覺力量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他琢磨了一下,咧嘴一笑,他很感激張玉強,真的很感激,不是反話,更不是嘲諷… …如果不是張玉強著急下手,沈攀也不會使出吃奶的力氣衝刺出病房倉皇而逃。而就是那短短的的十多米的距離,讓沈攀體力所有的不適都隨著那潑水般的大汗痛快的散發了出去,所以才有了此刻他迴歸正常的頭腦和肌體。

輕輕翻身下床,沈攀動作敏捷的翻出窗戶,幾步移動到空調外機上,順勢往下一跳、雙手一抓,穩穩地站在了樓下的空調外機上。雖然空調外機“嘎吱、嘎吱”的響了好幾聲,但好歹還是沒有斷裂下墜。

這個沈攀是有經驗的。沒見到經常會有維修工人小心翼翼的站或站或坐的在空調外機上施工嘛,那貫通整個牆壁的膨脹螺絲承受力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強大得多。

五分鐘不到,沈攀穿著一套病號服消失在了醫院的後街上。

隊裡和宿舍是不可能回去,周珊家附近搞不好還有警察,也不可能去。魏源呢,要不聯絡一下魏源,沈攀在心裡過了一下這個提議,隨即把它拋得遠遠地… …張玉強在隊裡威信不小,魏源很容易就會被他欺騙,現在周珊還躺在醫院,自己還是不要輕易接觸任何人的好,沈攀做出了決定。當然,這是他還不知道周珊再次被送進了急救室,否則他是不是還能這麼冷靜那就兩說。

兜裡沒錢是大問題,沈攀想了想,穿街過巷的找了好久才終於找到一部古老的擺在小商鋪裡的公用電話。沒有遲疑,拿起來就撥號,電話很快接通:“李隊,我是沈攀… …”

李振鐵過來很快,他還遵循了沈攀的意見,沒帶任何人,就他自己開的車。和李振鐵交換了意見,沈攀明確提出:“張玉強是想幹掉我和珊子,就為了我們在市一小找到的那些檔案。珊子家的天然氣洩露不是管道老化,就是人為的,否則你怎麼會沒在屋子裡看見哪怕一份我們帶回來的檔案復印件呢,又不是起了大火,對吧?”

沈攀的意思是張玉強就算拿到檔案,要一一拜訪他那些老同學並採用各種手段讓他們保持緘默就是一件相當耗時的事情。雖說檔案沒在手裡,但沈攀記憶力還不錯,昨晚畢竟是他親手一份一份從故紙堆裡找出來的東西,他至少能夠清楚的回憶起其中三份檔案的姓名和完整地址以及也許過時了的聯繫方式。

“給我錢,給我車,再給我一份警官證,那不然我沒法取信於人。”沈攀一口氣提出自己需要的物件,然後頓了頓,接著說道:“槍就算沒有你總得給我一個防身的器械,不能讓我赤手空拳的和人搏鬥吧,萬一我和張玉強的人或者是他本人遭遇了,我必須保證自己能夠安全的脫離,我沒說錯吧,李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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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自己開過來的車,李振鐵把鑰匙扔給沈攀。錢更好說,摸出錢包,留了一張百元的鈔票,李振鐵說道:“這裡還有一千二,都給你,我這一百下班答應要給孩子帶甜甜圈的。警官證我就沒辦法了,總不能拿我的給你吧,萬一人家接過去檢查一下豈不立即就露餡,那樣更壞事,人家不定還報警呢,所以你得自己想辦法。”

好吧,自己想辦法去吧。目送李振鐵打車走遠,沈攀先把五毛錢的電話費給了,小店鋪的老闆很不滿的喋喋不休的找給他九十九元五毛。看著小商鋪老闆氣得臉都漲紅了,沈攀也是一樂,推了十元錢過去:“拿包煙給我,送個打火機啊。”

抽著煙開著車,沈攀去了服裝一條街花了二百元買了上下裝一套假冒偽劣的進口衝鋒衣穿上,鞋子更簡單,國際名品的三葉草也四十元錢一雙,還是高幫的。把換下的病號服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沈攀又去買了一個二手手機和電話卡,算是裝備齊全。

關於按照檔案找到人如何介紹自己的身份,沈攀想的是隨機應變,這種事沒法預測,與具體打交道的每個人有關,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幾處耽誤下來,時間也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上班的點。沈攀按照記憶中的地址驅車直奔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地方,一路上,沈攀心裡也在敲鼓,城市改擴建搞了好幾年,他擔心的就是那家人原本的住址拆遷之後搬走了就無從打聽,轄區派出所又不敢去,那必定會驚動到張玉強,自己不能自投羅網不是。

遠遠地看著那條本來被稱為“羅家巷”的地方變成了一棟棟的高樓大廈,街面也是四車道寬敞,沈攀恨恨地衝窗外吐了口唾沫,也不繼續往前開,原地掉頭就往第二處地址奔去… …這還有什麼好看的嘛,肯定好些年前就拆掉了,保不定人家拿到拆遷款搬到了某個小區裡面舒舒服服的享受小日子,他又不能動用隊裡的資源,自然是無從查詢。

第二處同樣是這種情況。說實話,沈攀都有點灰心了,莫非命中註定張玉強要逃脫法律的制裁,他搖搖頭,事在人為,大不了再去一趟學校的檔案室… …此時的沈攀當然不會知道,就在凌晨,市一小的檔案室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別說遠古檔案了,就連最近的學生檔案都不復存在。

第三處地址在城郊,這也是沈攀還沒有喪氣的根本原因。按照他對城市的熟悉程度,那一片應該還沒有開發,說不定還能找到人或者能夠找到認識目標的左鄰右舍。

… … …

冉軍叼著菸斗躺在院子裡望著慢慢昏暗的天空,他也是過了而立之年的人了,可到現在都還沒有結婚。要不是老父親老母親都早亡,肯定得一天到晚的催著他、罵他,家裡還有一個姐姐嫁得遠,隔著好幾千公裡,姐弟兩個平時也少有聯絡,倒是半年之前的那次電話裡,姐姐告訴他侄兒都要上小學了,問他要禮物來著。

摸了摸空蕩蕩可以過風的褲兜,冉軍想起床上被褥下還有一百元的救急錢,要不改天買個小玩具寄過去,可冉軍又有些捨不得,這純粹是把錢送給快遞公司嘛,快遞費都比玩具的成本高了。

在十年之前,冉軍那會兒是意氣風發的,身邊的女人不敢說一星期換一個,一個月換一個沒有啥大問題… …那時候商山全市掀起城區擴建改建的 高 潮 ,冉軍他們這條街也在謠傳的規劃之中,按照冉軍父母留下的這個院子,至少補償款也得好幾百萬,你說附近的那些女人如何會不纏著這個“黃金單身漢”呢。

可讓冉軍鬱悶的是,說好的改擴建,怎麼慢慢的,慢慢的就偏離了方向,除了商山北郊靠山不說,其他兩個方向都拆了修,修了拆的,唯獨是冉軍他們家這個方向徹底沒有了動靜。

冉軍很懶,相當懶,能躺著絕不坐起來,可以坐下就是堅決不會站著。在拆遷無望之後,冉軍嘗試著找了幾個工作,可惜就由於他的懶惰,沒有哪一份工作看得長。說這個話都太給他面子,冉軍找過的工作中,沒有任何一家機構他呆了超過三十一天的。

不幹滿三十天拿不到當月工資的,而對冉軍來說白乾那簡直是要逼著他跳樓吶,所以他好歹會堅持到第三十一天然後再去辭職、領錢、走人。

憑著賣掉的家裡的一些傢俱,冉軍總算是熬到了現在,可屋子裡也差不多都賣空了。後面該怎麼生活呢,冉軍發愁了,他在躺椅上敲了敲菸斗,看了一眼,捨不得攤底的那點菸絲,左右找了找,撿起躺椅腳邊的一片樹葉,揉巴揉巴捏碎了灑在菸斗裡,拿出打火機小心翼翼的點燃。

嗯,雖然味道怪怪的,還有很大的煙氣燻人,不過總比沒煙抽來得好吧,冉軍很欣慰自己的發明創造。他望著天,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該死的,究竟還要多久才會拆遷到這邊來啊,老子都快餓死了… …”

摸著飢腸轆轆的肚皮,冉軍端起地上的大茶缸猛灌一氣,水灌飽了在短時間內還是可以抵消飢餓感的,在這個上面冉軍的豐富經驗很需要一些人才能比得過都還不一定。

門外一陣發動機的聲音,然後聲音漸低漸無,關車門的聲音,冉軍衝著院子破舊的大門吐了一口唾沫,他最討厭的就是人家把車停到堵住他的大門,可周圍鄰居他都是騙吃騙喝了好久,真的是沒臉面出去阻攔。

算了,眼不見為淨,趁著肚子還不餓,先眯一會兒眼睛,這會兒外面也不算多冷,天地為床,星空為被,蠻有情調啊。

“鐸鐸”,咦,冉軍側臉看過去,他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來敲他家的門,這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自從他把屋裡東西賣光之後,無論是親戚還是狐朋狗友都基本和他斷絕了往來,沒誰會喜歡一個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蹭飯的人不是。

剛想著是不是聽錯了,敲門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的聲音更加大了一點,冉軍心裡一喜,手一撐躺椅扶手就要站起來,卻轉念一想又躺了下去,只是懶洋洋的回答道:“進來吧,門沒鎖。”當然沒鎖了,小偷進來都要氣得嚎啕大哭的空房子,老鼠都要落淚而去,鎖不鎖門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個年輕男人帶著溫和的微笑不慌不忙的推開門往裡走,冉軍抬了抬眼皮,嗯,看架勢就不缺錢的主,得穩住了,他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態問道:“這位兄弟,來我冉家有何貴幹呢?”

真心的說,冉軍讀書的時候成績不算差,加上愛看各種各樣的報刊雜書,雖然只是高中畢業,但半個文化人是擔當得起,所以他扯著半文不白的腔調還是有點韻味,當初那些個被他騙的人不就是這樣上當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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