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肆沉吟，“不確定。”
他乜了歐冠聲一眼，“如果不是他，那就是你？你們兩個，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
“啊！”歐冠聲嚇了一跳，“您別嚇屬下，屬下可是對您忠心……”
“行了。”赫連肆不耐煩的揮手，“沒讓你表決心。我現在還不確定陳柯是什麼人……又想做什麼，按照我說的做。”
“是！”
歐冠聲出去了，赫連肆抬手揉著眉間……當時他雖然是意識模糊、渾身無力，但還是能記得，是陳柯帶著他跳了車。
那麼，陳柯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帶著他跳車？
除了事先知道什麼之外，還能有其他合理的解釋嗎？
仔細想想，這個陳柯出現的似乎也有那麼點莫名其妙。他是誰？為什麼來到觀潮？現在突然消失，又是去了哪裡？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赫連肆頭疼不已。
他從口袋裡掏出季晴給他的藥，往嘴裡倒了一粒……情況慢慢緩解。
天快亮的時候，終於把樂正生給的方案分佈完畢。
歇下來，赫連肆給俞桑婉發了條資訊：休息了嗎？
俞桑婉回的挺快，可見她並沒有休息。
但是，她回過的資訊卻是：嗯，有的……眯了一會兒，阿生睡著就沒什麼事了。
赫連肆握著手機，還沒回，俞桑婉的資訊又進來了：事情忙完了嗎？阿生的辦法，有效嗎？
赫連肆勾唇，給她回了：都安排好了，至於有沒有用……這要等個兩三天，效果不會那麼快。
他想了想，還是給俞桑婉打了電話過去，“婉婉。”
“嗯。”俞桑婉的聲音聽起來透著疲憊。
赫連肆蹙眉，心尖跟著抽了一下，“你知道，你父親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離開嗎？或者……”
他頓了一下，“他對我有什麼不滿？”
“這個……”俞桑婉遲疑道，“這件事，我也疑惑……但我爸爸不肯多說，他應該是……氣你大姐對我的態度，還有清明被你們帶走。”
“嗯。”
赫連肆許久才應了一聲，對於這個回答，他其實有所保留。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傅憲林是不是太不為女兒考慮了？他這樣，只會加深女兒和夫家的矛盾。
傅憲林會是這麼糊塗的人？
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赫連肆抬手，揉了揉眉心……
赫連肆沒有想到，陳柯是自己回來的。
“總統！陳記者……”
歐冠聲進來內室，赫連肆什麼都沒問，直接跟著他出去了。
院子裡，陳柯已經被人拿下。
“放開！”陳柯微低著頭，唯獨深邃的眉眼孤傲的抬著，“你們要幹什麼？”
前面突然安靜了下來，赫連肆款步走了過來。
“……”陳柯也跟著沉默了，他臉上有傷，有陳舊的、也有剛才被觀潮的人添上的。
此刻，他靜靜的看著赫連肆，眸光卻透著緊張。
“你……”赫連肆在他面前站定，問到，“是誰？”
陳柯一怔，感覺不太妙。
果然，赫連肆又問到，“或者，我應該這麼問……你身後的人是誰？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陳柯瞳仁驟縮，嘴角勾起一絲譏誚，“你覺得，我要害你？”
“不是覺得。”赫連肆篤定，“是肯定……你還是老實說吧！這樣，彼此都省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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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陳柯一下子沒控制住情緒，站起來就要衝過去，“赫連肆你……”
可惜，他壓根沒有上前的機會，當下就被攔了回去，“老實點！”
赫連肆一記眼刀掃過去，冷冰冰的，“看來，是不會老實說了？冠聲！”
“是。”
“先關起來！讓他開口！”
“是。”
“赫連肆！你沒有腦子嗎？這樣就要關我？”陳柯前所未有的激動，奮力掙扎著，“你的命，是我給你守下的！你這樣稀裡糊塗，還妄想在這個位子上長久……”
“捂住他的嘴！帶走！”
“是！”
陳柯的嘴巴被堵上，但赫連肆的眉頭卻沒有鬆開。
歐冠聲站在他身後，“您是怎麼想的？就這麼關著陳柯嗎？”
“唔。”赫連肆沉吟，“陳柯不得不關。”
歐冠聲一時沒明白，又聽赫連肆說，“人關著就好……什麼都不要做。”
“啊？”歐冠聲一怔，沒敢多問，愣愣的點頭，“是。”
這個陳柯，赫連肆是必須關的。
至於為什麼？陳柯能回來，還是這個態度……赫連肆不太拿得準他究竟是什麼緣故。
在他這個位子上，能夠完全信任的人……可以說很少。但對這個陳柯，赫連肆有種非常微妙的感覺……潛意識裡，他覺得他是沒有威脅的，但是這個人身上殺氣太重。
什麼都不如他自己可靠，很多事情，他得自己弄明白。
回到內院，看到宮雪妍在房間裡教素素寫字。
赫連肆揉了揉眉心，他對她們母女其實已經有了打算……孩子，他自然會負責，只是宮雪妍……即使他們有過什麼，也是過去的事，他現在是一點也沒感覺了。
面對她，他甚至沒有一點情緒。
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看著素素，赫連肆想起了小饅頭。
他沒往裡走，轉身出去了……他要去看看他的兒子，他和婉婉的孩子。
推開小饅頭的房門，場景實在太可愛……
小饅頭沒有老老實實的睡在床上，而是敞著小肚皮趴在地毯上，嘴巴微張、還打著小呼嚕。
“嘁。”赫連肆難得笑了，上前去彎下腰將兒子抱起來。清晨，天還沒亮。
赫連肆的房門已經被敲響了，是歐冠聲焦急的聲音。
“進來。”赫連肆下了床，繫著睡袍帶子的時候，歐冠聲已經進來了。
“什麼事？”
歐冠聲臉色發白，“總統，效應出來了……金融即將面臨崩盤！”
“……”赫連肆手上一頓，驚愕，“什麼？”
歐冠聲看著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現在已經讓他們在補救了，但是……能不能挽救，還不知道。”
赫連肆沉默了一陣，眉心越皺越緊。
“總統。”歐冠聲大致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得不出聲，“這件事，您一定要給個交代的……不管樂正先生是不是故意，弄成這樣，他沒法把自己摘出去！總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