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郗寧煊的右臂以一個奇怪的角度，反手擲出一柄匕首，正中那人胸口。
她即將看到鮮血噴湧而出，她害怕得忘記了呼吸，不敢看，但又該死的移不開視線。
就在此時，秦明月的眼睛上一黑，一隻微涼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知道自己是膽小鬼，就別瞎看。”
郗寧煊揶揄地說著，因為她就被攬在他的身前，所以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震得她後背有些發麻。
“郗寧煊……”秦明月喃喃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卻什麼都沒說。
她想回頭看一下他的情況，可是他卻突然將自己的重量往她身上轉移了一些。
“稍微有點累，讓我撐一下。”郗寧煊如是說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可明月卻覺得，他估計是太疼了，需要緩緩，又不好意思直說。
秦明月單腿站著，腿有點麻。
可是她一聲不吭，甚至一動不動地等著。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類似一根柺杖，需要穩穩地站著，好讓他緩一緩。
過了一會兒，也許，連一分鐘都沒有。
郗寧煊突然長長地呼了口氣，鬆開攬著她的手，“行了。”
秦明月沒有吭聲，眼睜睜地看著郗寧煊撿起一根沾了血的棍子，對著倒在地上的四個人，每人後腦補了一下，然後丟掉棍子，轉身說道：“能走嗎？”
“可以。”秦明月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受傷的那只腳還是很疼，可是這不妨礙她自己往外走……不，準確來說，那只腳根本不能沾地，所以她是一隻腳往外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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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咬著牙，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滲出一層，又被新的一層拱著變成汗珠流下來，顯得有點狼狽。
郗寧煊走了兩步之後，皺著眉回頭嘟囔道：“不逞強會死啊？”
秦明月扁了扁嘴，“真的可以走。”
語氣不再像方才那樣衝，而是多多少少有些委屈。
郗寧煊抓過她的一條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然後一手攬著她的腰，無所謂地說道：“看在你受傷的份上，讓你佔一回便宜好了。”
說完這句話，郗寧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鼻子一皺，連忙補充道：“不過以後不許以受傷為由，往我身上湊……”
這真的不是他杞人憂天。
為了見他一面要自殺的，真的割腕了的他都遇見過兩三個，至於在他面前突然扭腳，肚子疼，昏倒之類的……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了。
所以，他這一句話，真的沒有任何諷刺的意味，只是一個提醒。
秦明月聞言，輕輕地嗯了一聲，繼續一跳一跳地往前走。
只是她搭在郗寧煊肩膀上的那隻手，輕輕地握成拳頭揚起來，小心地不碰到他。
身體也在往前跳的時候，稍微往外了一點，儘量不和郗寧煊貼住。
從這條小巷子出來，拐到順城巷上，沿著城牆再走上三四百米，快到順城巷口的時候，秦明月看到了停在巷口的警車。
應該是來接他們的。
秦明月在看到人之後，就掙了一下，和郗寧煊保持了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