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李霸他們都震驚了。
一千人聚在一起就密密麻麻了，一千萬那得多少？
“你是說，坐在那裡的，都是這些超級城的城主？”更為吃驚的是林歸遙。
要真是如此，那麼多人，就算加上陪同的女花瓶和僕從，粗略一算也知道那裡起碼落座著至少二十個勢力！
一個勢力至少一千萬人口，那這豈不是說這場拍賣會落座的人，掌控著的總人口是……
兩億？！
這哪裡是超級城啊，這是國家吧？
“嗯，千萬是最低要求，大都會主城人口雖然不足，但是加上附屬領地的人口勉強達到了這個門檻。”葛靈通道。
“他們在哪？”李霸突然問。
作為曾經雄踞冥海，跟大都會有一些恩怨的殺手之王李霸，對此卻從未耳聞，覺得有一絲奇怪。
按照葛靈通的說法，既然這些人都是連他都沒聽說過的超級城城主，那相鄰肯定很遠，又是什麼能讓他們聚在一起？
這路途，可不是幾天幾個禮拜，而是要花幾個月甚至超過一年的！
更不要說一路上各種危險的人、物、地了。
葛靈通皺了皺眉，怎麼感覺自己自從和林歸遙搭夥後，就一直充當著一個人形百科全書，什麼都要問他，不過這裡的確也只有他懂得比較多，為了不至於讓這些傢伙莫名其妙捅了簍子，破壞他回去救白天的大計，只好繼續解釋。
“超級城和城之間的距離不是一定的，而是根據他們約定的邊界決定，有可能兩個超級城只隔著一條馬路，也有可能隔著大片的冥海，李霸你也不過只在這一片冥海區域有名罷了，要知道，冥海的大小，你根本無法想象！”
李霸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再深的冥海區域，受限於風沙、補給等因素，人類並無法穿越太遠，但也時有從沙漠深處走來一些陌生人的傳聞。
林歸遙則是恍然，冥海以前可是一片大海，而不是現在的沙海。
在滅世之戰前，肯定有很多被海水分離的島嶼，現在則被沙漠給聯通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以城市命名而不是國家，但可以肯定的是，大都會的確不是一家獨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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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
難怪直屬人口幾百萬，轄屬人口上千萬的大都會，竟然只有區區三十萬士兵守城，它的其他軍隊肯定分佈在邊界上守衛疆域去了！
可笑他林歸遙居然還存著跟大都會比比手腕的幼稚想法，要不是希望城建城後根本沒幾次對外戰爭，一直都是玩著塔防，大都會這才對他暫時不予理會。
但要是他真的跳得太厲害，被滅就是分分鐘的事。
而葛靈通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加大了繼續發育的決心。
“每個超級城其實都有特定的疆域，在他們約定的領域內擁有著所有人口的絕對掌控權，這個掌控權不是說對人生殺予奪，而是想要離開或者進入一個超級城，必須要經過一定的審批手續，防止人口串離，作為城主，你是不是奇怪大都會為什麼要採用註冊領地的政策，而不是強行鎮壓，把疆域內的領地全部納入集權，進行統一管理？”
葛靈通看向了林歸遙，林歸遙點了點頭。
這種政策他本以為是大都會害怕壓迫之下眾領地聯合反抗而不得不做的妥協：
只吸你的血，不奪你的權。
這樣雖然只要大都會不壓迫得太過火，那些領地也都會老老實實，但難免不會發生某個人突然腦子一通，振臂一呼，召集懷有野心的領地進行奪權。
這樣的事雖然可以透過在事情有苗頭的時候進行鎮壓降低機率，比如起義軍之流，但一旦發生，很難想象大都會能不能頂得住這人海戰爭。
明明可以透過逐步威逼利誘，蠶食著周圍的領地納入自己的直系體系，那樣大都會必然會擁有更強大的集權力量進行統一，這樣一個國家就會形成了，而不是現在以一個城市自居，卻在行著收稅之實，久不久還要受到一些野心領主的反叛。
可大都會明明有實力和能力去統一，但它還是這麼做了，怎麼能讓他不奇怪？
葛靈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但我要說，大都會能以人口最為末微之力，卻在眾多的超級城裡面排得上號，正是因為它的這一散養制度。就連其他超級城近年也開始漸漸模仿起來，那個叫做狄市長的男人，真的可怕！”
集權的優勢在於可以將所有的領地納入管理體系，把那些領地化為一個個零件，組裝起一個叫做國家的強大機器，對內可充分調動各種資源進行優勢配置，對外可以集中力量防禦甚至侵略，但這優勢在這個星球上，這個千瘡百孔的廢土上，
完全不成立！
它甚至是一個能讓這個國家瞬間死亡的毒藥！
原因，就在於這裡是廢土！
雖然由於現在人們的生育年齡大幅提前，多胎率也高，所以在極高的死亡率下還能保有那麼多的人口。
但稀缺的乾淨食物和水，使得這些人口大部分都是患著嚴重輻射病的無用甚至有害人口。
這些人口沒人管沒人要的情況下只能自尋活路，由於身體差戰鬥力低，想要聚攏起來根本就沒有意義，難度也很大。
但是，如果說他們知道自己其實是有人管的，他們是屬於這個國家的一份子，他們那失去希望的心就會變成熊熊的怒火，而怒火的物件，就是這個國家！
你叫我國民，卻不管我死活？
你們吃香喝辣，我卻只能喝輻射水跟輻射獸拼殺，敗者成為對方的食物？
你們生活安逸，我卻只能在病痛中無奈地死去？
憑什麼？
大家都是這個國家的人，要死，就一起死！
這種態勢下，有了共同的仇恨目標，那些柔弱的流民突然就會變成一股驚人的力量，不要命的前提下，不論多麼固實的政權都會被他們的怒火給摧毀！
據典故，葛靈通就知道有不下於十個國家是由於這種原因破滅，但在那個狄市長登臺的時候，這種情況卻改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