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告訴我嘛，維納斯，你和艾利斯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告訴我好不好嘛！”
“杜蕾小姐，這句話你到底問了我幾遍了啊？我跟艾利斯真的沒關係！”
維維莫此時相當無奈，這幾天杜蕾也不知道到底發了什麼瘋，訓練一完畢就纏著自己問問題，而且問的還是自己不可能透露出去的問題。在一開始維維莫還在心中冷笑，自己連名字都是說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跟你說？
但到後來，杜蕾這個問題問得越來越頻繁，維維莫都有一種想要放棄的想法了。如果說出來的話，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安靜一點。
“怎麼可能沒關係？如果沒關係的話，你是腦子抽風了才去挑釁菲瑞婭小姐的嗎？要知道她可是一個侯爵，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平民誒。”
維維莫處於無奈，此刻也只能誠懇地回答：“沒錯，我當時真的是腦子抽風了。”
杜蕾：“……”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和艾利斯的關係的話，你可以盡情發揮你的想象力，總之別再問我了。”
維維莫自認為自己是個不擅長撒謊的人，她總覺得不只是因為自己無端挑釁了菲瑞婭才被杜蕾認為和艾利斯有關，她也不知道自己將來可能會出現哪些破綻，索性不再辯解了。
“唉，我就只是出於一個好友的身份問問你嘛，悄悄告訴我也不會怎樣。”
這才認識幾天啊，要是我真的告訴你了那我才是真的傻瓜。
維維莫在心中搖了搖頭，像杜蕾一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同學都認為她是真的腦抽了，畢竟這種“傻事”也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
但菲瑞婭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動作，按理來說被人這麼挑釁了肯定會有點手段，畢竟是個當年以十七歲的年紀登上家主之位的天才政治家。可是菲瑞婭到現在還沒有動作，少數看得明白的人也只能暗自在心裡認為這個叫做維納斯的人說不定有點後臺。
再加上這個傢伙實力這麼差勁卻順利考進來了，更多的人懷疑她是走了關係後門。
可這些都是猜測，自從那天她挑釁了菲瑞婭侯爵後，就再也沒有同學敢當面小瞧她了，並且開始不動聲色地遠離她，導致在休息時間維維莫的身邊只有杜蕾一人。
同學們在一開始互不相識，但過了這幾天也都組成了一個個小團體，維維莫無奈地發現，同學中願意跟自己交流的只有杜蕾一個人。
除此之外……
“維納斯，過來一下。”
艾利斯走到自己面前，維維莫不禁紅了紅臉，自己剛說完她跟艾利斯沒有關係艾利斯就來找她了，這可以說得上是打臉了。
果不其然，身邊的杜蕾身體一僵，頓時用狐疑的目光看她。
維維莫不敢再說什麼，只是低下頭站起來跟艾利斯離開了。
這也是自己被懷疑跟艾利斯有關係的原因之一，在幾乎所有人都不願意跟她交流的時候，只有兩個人願意跟她交流，一個是杜蕾，另一個則是艾利斯。艾利斯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每天雷打不動地約她獨處。
這當然不是什麼曖昧的訊號，而是艾利斯好像看不下去了，總是會每天在休息時間給她以私人指導。
這或許是艾利斯的癖好，但被外人誤解了就很麻煩，尤其是容易亂想的杜蕾。
“艾利斯，你……”
跟艾利斯照常來到偏僻的花園的時候，維維莫終於猶豫了半晌後開口。
“……能不能不要總是單獨來找我？至少也要叫上利佩爾一起吧，這樣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維維莫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的，因為兩人孤男寡女獨處私密的空間總是會惹人遐想，就算維維莫不願意，她也總是感到不自在。
“誤會？誤會什麼？”
可艾利斯卻像是根本不理解似的詫異了一下。
“不……沒什麼……”
看到艾利斯這樣子，維維莫也知道對方並沒有想到那方面，維維莫便更加為自己容易胡思亂想而感到害臊了。
“總之我每天來指導你並不是沒有緣由的。”艾利斯嘆了一口氣，從腰間拔出劍。
維維莫也從腰間拔出劍：“什麼原因？”
“畢竟我以後不能跟你們一起冒險了，所以你們必須要提升實力，雖然我相信利佩爾能保護好你們，但你們的個人實力也要提高，如果只有你那種半吊子的魔法師水平的話，估計碰到一隻普通的野獸你就完蛋了，至少要在這段時間內讓你有一些自保能力。”
維維莫有些臉紅，說起來失憶了的自己好像到現在都沒有施展過一次魔法，現在的她根本連魔法是什麼東西都忘了，不要說半吊子的魔法師水平了，她連半吊子水平都沒有。
但幸好自己現在的劍術至少達到了對付幾個小混混的程度了。
“注意力集中！”
艾利斯的聲音強行將維維莫的思緒拉回到現在，眼前已經展現出了一片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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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維莫也沒有仔細看便抬手一劍，叮噹一聲，擋下了艾利斯盡可能減少力度的一劍。
前幾天的她連艾利斯的這一劍都接不住，但現在卻可以從一片劍光中尋找到一劍實招。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天賦太高還是因為艾利斯教得好，總之自己的水平在一點點提升。
格擋開了艾利斯的劍，維維莫壓低了身體的重心，向前一個刺擊。
“速度不夠，太弱了，而且刺擊的時候要有一往直前的氣勢，不要讓劍歪歪扭扭的！”
艾利斯只是向左踏了一步便輕鬆閃開她的攻擊，速度也不快，很顯然是照顧到了她這個新手，然而就算是同樣的速度，艾利斯也繞到了她的身旁，而她還由於慣性向前刺擊。
還未收劍的時候，艾利斯便輕輕在她的後腦勺上敲了一下。
“又失敗了啊。”
維維莫也毫不在意，畢竟這個對手是聞名帝國的劍聖。
“再來。”
艾利斯話音剛落，維維莫便轉身一劍削去。
艾利斯彷彿預料到了一般，以緩慢的速度移開。
“劍招的動向是由人定的，只要能看清對方的身體的動向，就能提前預判劍招的動向，人動起來和劍動起來的時間差一般只有短短一秒，甚至有時候連一秒都不到，和敵人戰鬥的時候不能只看劍，而要看對方的身體是如何動的。你懂了嗎？”
“嗯，懂了。”
艾利斯伸手一劍，劍脊輕輕敲在維維莫的頭上：“你看，你沒懂。”
維維莫：“……”
“都說了看對手的動向，我的速度現在很慢了，然而你還是沒有把握住我的動作，這就說明你依然盯著我的劍，這是新手常犯的錯誤，如果你一直都是這樣的話，身體素質跟不上，技術又沒有別人高明，你在戰鬥中就會被碾壓成屎。呵呵，而現在的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坨屎。”
維維莫：“……”
維維莫雖然保持沉默，但也開始認真地盯著艾利斯的身體了。
肩膀轉動，大臂帶動小臂，小臂帶動手腕，手腕帶動劍。如果是高手的話，可以通過觀察別人肩膀的運動猜測出劍的軌跡，如果是低手的話，可以通過觀察對方的手臂來判斷劍的執行軌跡。
但畢竟這是理論，將實踐和理論結合起來對維維莫這種比低手還低手的小菜鳥來說是很困難的。
維維莫主動出擊，繼續和之前一樣的刺擊，一點都不手軟，和之前相比有了一點進步，至少劍的軌跡不是歪歪扭扭的了。
“有進步，但這一招你要如何應對呢？”
說著，艾利斯將握劍的右手輕輕一擋，擋開刺擊，接著將劍從右手拋到左手。
維維莫的目光被在空中的劍吸引住了，心中開始思考，如果在這時候向艾利斯再來一個刺擊會怎樣？心中不再猶豫，刺出去的劍開始回收，準備再來一次向前刺擊。
然而……
啪！
維維莫只感到額頭不禁一痛，艾利斯的聲音響起。
“都說了不要看劍，看我的身體，你怎麼還看劍呢？你還是不懂啊。”
維維莫：“……”
自己只是個新手，有必要對自己這麼嚴格嗎？維維莫摸了摸發痛的額頭，開始懷疑艾利斯的目的。之前從彌瑠娜那裡聽說，自己在失憶之前經常做一些令艾利斯痛恨不已的蠢事，現在艾利斯不會是趁機報復自己吧？
維維莫悄悄瞥了一眼艾利斯的表情，艾利斯表情古井無波，好像之前真的是在教育自己一樣。艾利斯應該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
“你在想什麼？快點向我攻擊。”
“好的。”維維莫收斂心神，現在真的是全身心都關注在艾利斯的身體上了，維維莫再次向前一個刺擊。
艾利斯向左一跳，輕而易舉地閃了過去，維維莫感到這個場景跟之前很像，所以身體自然而然地動了起來，刺擊被閃過去後連一絲一毫的停頓都沒有便向艾利斯來了一個橫斬。
叮！
可艾利斯畢竟是劍聖，所以這個橫斬被他擋了下來，自己的動作可能被看得一清二楚了吧？
彷彿能聽見她的心聲一樣，艾利斯說道：“如果想要讓自己的動作不被預測，就要在戰鬥中做一些迷惑性動作，高手之間對決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顫動，所以我經常會在戰鬥中做一些不相干的動作來迷惑敵人。”
維維莫記在心裡，只見這時候艾利斯握在左手的劍忽然間向右手拋去，維維莫強行抑制住自己朝劍看去的念頭，緊盯著艾利斯的兩個手臂。
艾利斯握劍的右手動了一下。
維維莫趕忙後跳。
接下來艾利斯把劍重新換到左手，右手伸到了背後，就在維維莫思考這是什麼招數的時候，艾利斯冷笑一聲：“呵呵，怎麼了，我只是撓個癢而已。”
維維莫：“……”
維維莫衝了上來，把劍舉過頭頂，接著向前衝的氣勢向下一斬。
艾利斯輕易一個格擋，噌的一聲，艾利斯的劍順著她的劍滑下來，劍鋒直指她握劍的手。而維維莫已經有所預料，向下的劍偏轉一個角度，身體也順勢向左踏前一步，艾利斯的劍從身側偏轉了過去。
這是這幾天維維莫離艾利斯離得最近的一次，她的劍距離艾利斯只不過半拳的距離，在斬下去的一瞬間，維維莫瞥了一眼艾利斯的表情，看見了艾利斯嘴角微翹，艾利斯笑出了兩個字：“呵呵。”
他的右肩微動，剛才還在撓癢的手從背後抽了出來。
維維莫一驚，一直在盯著他的身體的維維莫戛然收住劍勢，猛然後退。
拉開了兩三步的距離後，只見艾利斯微微一笑：“剛才也是迷惑對手的判斷，透過自信的笑容讓對方心生退卻。嘿嘿，但其實剛才我只是因為撓癢撓得很舒爽所以笑出了聲。”
維維莫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你……！”
明明是個劍聖，為什麼感覺這麼猥瑣呢？
“如果你剛才果斷一點的話，你就可以斬下我的手臂了。剛才是我故意放水留給你的破綻，連躲都沒有躲，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膽小。”
維維莫面無表情：“也就是說如果剛才如果我沒有猶豫的話，我就可以真的廢掉你的手了嗎？”
“當然不可能，因為我還有劍氣，劍氣護體有時候都是被動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可能會傷到我，儘管放開來動手就行。”
維維莫面無表情地沉默了一會兒，猛然間向前一踏步。
艾利斯抬手。
維維莫頓了一下。
“背後又有點癢了。”
“……”
火大！維維莫咬了咬牙再次向前衝鋒，這次沒有半點思考，甚至都決定好了就算艾利斯還要撓癢，自己也要將對方的動作打斷！無論艾利斯要做什麼動作，只要看好他拿劍的那只手就行！
艾利斯抬起握劍的左手。
維維莫沒管，舉劍一個橫斬。
叮！
艾利斯擋住了，意料之中，維維莫的劍向前滑動，竟然將艾利斯之前對自己的劍招複製了過來，當然那時候艾利斯是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所以現在她也露出了一個極大的破綻。
艾利斯的劍偏轉角度，她的劍從艾利斯的身邊划過去。現在和剛才的情景十分相似，只不過雙方調換了一下身份而已，所以現在只要艾利斯對她來個斬擊，她的肩膀就會砍中，整條手臂都會被砍掉。
艾利斯舉劍，連眼睛都沒眨，向下斬來，和剛才她的劍招如出一轍。
但維維莫沒有撓癢，也沒有動作，身體依舊任著慣性向艾利斯撲過去，握劍的手已經繞到了艾利斯的身後，艾利斯的劍如同她所料的一樣斬下來，如果她不閃避的話，她的胳膊就要被砍下來了。
維維莫面無表情，並沒有閃避。
下一刻，艾利斯的劍停在了她的肩膀上，而維維莫則是一點都沒有停頓，對艾利斯做出了環抱動作，身體已經貼近了艾利斯。
艾利斯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維維莫冷笑一聲，握劍的手從艾利斯的身後繞過他的脖子，空出來的左手抱住了艾利斯的腰，整個人卻在這一刻抱住了艾利斯，軟綿綿的胸部擠壓在艾利斯的胸膛上，然而現在的維維莫注意不到這一點，眼中已經全是驕傲的情緒。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頓了下來。
維維莫踮腳，握劍的手抱住了艾利斯的脖子，劍鋒停在了艾利斯的脖子上。
——從結果上來講，艾利斯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