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那群傢伙在搞什麼啊？而且艾利斯劍聖也太會跟他們胡鬧了吧？簡直就像是在侮辱我們一樣。”
剛德魯放下了手中的拖把，生氣地嘆了一口氣，害得他們不得不集體放棄上課時間而全班打掃教室門口的汙漬。
“就是說啊，那些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啊，要說是為了來挑戰我們的話，也太弱了一點吧？”
有人附和道。
這令剛德魯馬上想起了十分鐘前發生的事，那些傢伙明明擺出了一副囂張的樣子，結果對方最強的人面對自己的時候卻只堅持了短短五秒，在那個人輸了以後就集體撤退了，究竟想幹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
“弱……嗎？那個眼神倒是挺不錯的呢。”
剛德魯回憶了一下萊頓輸掉後的眼神，聳聳肩隨意地說道。
像是在說“總有一天我會贏回來”的眼神，一時間令他記憶深刻。
但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小插曲，在他身為強者的人生中不會掀起半點漣漪，他堅信著，在畢業之前不會有人能夠打敗自己了，在進攻方面，他絕對是這個學院的第一名。
……
……
另一邊。兩旁種著常青樹的學院大道上。
“喂，你們這麼沮喪幹什麼？”
在回教室的路上，艾利斯忽然間向大家發問。
“沮……沮喪？哈？沒……沒有！”
本來最應該沮喪的萊頓卻最先反應了過來，馬上否定。其他人雖然沒有萊頓表現得那麼明顯，但是也差不多是這樣子，一個個都低著頭，一副茫然的樣子。
“沒有就好啊，我還擔心你們在快要畢業的時候忽然間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廢柴，之前還自我感覺良好……什麼的，這種想法你們應該沒有吧？”
“……沒有。”
帶著一副明顯有的樣子卻回答出了否定的答案，無論是萊頓還是其他的貴族學生，估計心裡都是多多少少都有些認同的吧？
尤其是萊頓，本來還可能對自己處於班級第一而沾沾自喜，結果到頭來發現，自己根本什麼也不是，這種落差感是最難受的。艾利斯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差不多也能夠想象得到萊頓的不甘心。
還有這些貴族學生感受到的屈辱。
雖然剛才戰鬥的只是萊頓，但是他們也知道，他們的實力也確實是差勁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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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好。”艾利斯又重複了一遍。
“順便說一下，我已經調查過了，除了萊頓是防禦系排名中游的人以外，你們其他全部都是墊底，所以會有這種結果是正常的，想想也知道你們沒可能敵得過進攻系第一的存在的。”
“我、我們知道啦！所以不用這麼打擊我們啊！”
代表著全班所有貴族學生，克拉裡哀嚎出來。
“我只是順便說一下而已，但既然說完了，之後我可就不會再安慰你們了，就算你們被羞辱我也不會管了，畢竟這也是課程的一部分內容。對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要再搞什麼聯名上書投訴我的小手段了。”
雖然不懂“這個節骨眼”是什麼時候，但是大家都聽懂了前半部分。
“那個……我能問問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嗎？”
有人懷著不安舉起手問道。
“對……對啊，艾利斯劍聖，您好像走錯路了，這條路好像並不是回防禦系區域的路誒。”
面對學生們的疑問，艾利斯一副疑惑的樣子：“誒，我有說過我們要回去嗎？”
“……如……如果不回去的話，我們要幹什麼？”
“這不是個好問題哦，明明剛才才對別的班級做過那麼過分的事，但是大家卻擺著一副無辜的表情呢，不得不說大家真是壞啊。”
壞的人是你才對吧！
所有人都在心裡大聲喊道，他們也差不多能想象得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這條路是通往正在上課的變化系區域的路。
也就是說……
“要……要再做一遍嗎？”
“既然想到了就不該迴避，這就是你們的宿命啊，少年們！”
“不要以為說得這麼帥氣就有辦法讓我們接受一樣！這回我說什麼也不幹了！這樣下去的話絕對會被每個系的學生們討厭的！不，應該說這件事本來就是給我們家族抹黑的事！總之我不可能再幹了！”
克拉裡停下了腳步，大聲喊道。
拉蒂絲也停了下來：“雖然我剛才是覺得很爽快啦，但現在也後悔了，一想到我居然做了那麼羞恥的事，我也不想再幹一遍了。”
“艾利斯劍聖，我覺得還是停手比較好吧？”萊頓也一臉猶豫的樣子。
“就是說啊，而且我飯都還沒吃就在別人的牆上抹屎，我胃口都不好了啊。”
學生們都紛紛議論了起來，而艾利斯則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屑的樣子說道：“你們說完了就閉嘴，說到底我可沒有徵取你們的意見啊，不想做的就不要做吧，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這可是關係到你們的學分的，也關係到你們能否畢業的問題哦。”
糟……糟透了。
“這……這種課程內容也能關係到學分嗎？我們可是在給其他班級搗亂啊，這種事是不允許的吧！”
“沒事，上課內容我會彙報成‘向其他班級發起挑戰活動’的，目的是鍛鍊你們的實戰經驗。這樣說的話就會稍微好一點吧？”
“不好！”
“總之，如果不想被當成史上第一整個被留級的班級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而且我之前也提過了，這可不只是你們的事，也是我的事，你們或許能幫得上我的忙哦。”艾利斯想了想後補充了一句，“但是我不記得我有下過‘在別人的牆上抹屎’的命令。”
“……”
——十分鐘後。
“也只能做了吧？”萊頓提著一桶不知道哪裡來的尿，看著眼前緊閉著的教室門喃喃自語。
眼前就是變化系的代表班級，裡面有一個變化系的學年第一的學生，如果自己在他們的教室門上潑了尿的話，自己估計又要被教訓一頓了吧？
誰叫自己是這個垃圾班級的第一名呢。
臉上陰晴不定地提起了手上的水桶，裡面裝著的是剛剛收集來的新鮮的流浪狗的尿，一股尿騷味連他自己都受不了。
“我們這邊也開工吧。”
“邪惡的召喚儀式又要開始了嗎？哼哼，我還真是罪孽深重啊，但是這快意的負罪感是怎麼回事？！真是令人愉悅！”
其他的學生都就位了，說起來自己只要往對方的教室門上潑尿就夠了也挺輕鬆的嘛。
這麼想著，萊頓一用力，對著這個教室的門潑了出去。
“真是的，到底是誰在教室門口亂晃……啊！”
淋！
在萊頓將手中的尿潑出去的一瞬間，教室門開啟了。
萊頓僵住了身體。
突然間，一個人被他手上的這桶尿潑中了紅心，在開門的一瞬間，彷彿像是為了迎接這桶尿一樣，這個人從頭到尾都被淋了個遍。一滴都不剩的尿潑到了這個人的身上。
“等……古斯通老……老師？！”
“……”
“等等，不要誤會，古斯通老師，我不是故意的！不……應該說我雖然是故意的，但並不是故意潑你身上的！只是時機太過湊巧！”
“……”
萊頓全身都僵直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年齡看起來有六十歲的老師臉上帶著圓圓的老花鏡，渾身都溼透了——準確來講，是渾身都被自己潑了個正著。萊頓認識這個老師，因為這個老師是這個學院中最年老的最有資歷的還處於任教期間的老師，據說下一年就要被評為榮譽教授了。
剛才發生的事只能歸結於太過湊巧了。
“喲，萊頓，我一會兒沒在就忽然間發生了什麼事了？”
此時，宛若救星一樣，艾利斯劍聖登場了，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於是他帶著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轉過身去。
“艾利斯劍聖，救救我！幫我解釋一下！”
“發生了什麼？這……這是？！萊頓你這傢伙在做什麼？為什麼這個場景就想是‘本來想在教室門上潑尿，但沒有想到在那一瞬間門忽然間開啟了，於是直接潑到了古斯通老師的身上’？”
艾利斯的臉上帶著相當浮誇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萊頓霎時間臉色一黑：“喂，你都看到了吧？從頭到尾你都看到了沒錯吧？！”
“不行哦，萊頓，對我說話應該使用敬語才行！”
“……”
居然在這種時候說這種事嗎？
“你們……想幹什麼？”
這時候，一個足以令人顫抖的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萊頓的身後傳來。
糟、糟糕！一時間居然忽略了這個被自己潑了個正著的古斯通老師！
“如果我沒有聞錯的話，這應該是尿騷味。”
……是尿騷味沒錯……
“你剛才是在我身上潑了尿吧？”
……潑的是尿，是我潑的……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萊頓……話說在這種場合自我介紹根本就是亂來，很抱歉我沒有那樣的勇氣。
艾利斯在此刻發出了像是惡魔般的聲音：“萊頓，古斯通老師問你話呢，要快點回答才行啊，這是作為學生的最基本的禮節，難道還需要我教你嗎？還是說你故意看不起古斯通老師……和他的學生？哈哈，真是調皮呢。”
“不……我……”
艾利斯一副根本沒有理會萊頓的表情，微笑著看向渾身被尿浸溼了的古斯通老師：“所以古斯通老師啊，能讓我的學生和你的學生決鬥嗎？”
“……是生死鬥嗎？”
誒誒誒誒誒，等等，古斯通老師原來是這麼殘暴的人嗎？！
“不是哦——”
不過還好艾利斯老師雖然做事手段很簡單粗暴，但好在也有一點常識。
“——但是打個半死沒有任何問題。”
收回那句話！
……
……
“啊啊啊，好痛，要死了！我覺得我的手臂已經骨折了！”
一個小時後，防禦系的教室裡，萊頓一個人的聲音響徹了整棟樓。
“這麼一點小傷都叫喚嗎？我讓你們的決鬥武器換成木劍了，要是真劍的話，估計你現在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吧。”
“……艾利斯老師，莫非……你以為我會覺得慶幸嗎？”
用真劍的話，對方還會留一點手，但是用木劍，對方完全就是往死裡揍的架勢了。不止是進攻系和變化系，之後他們還“造訪”了許多的班級，都是每個系的代表班級。
結果都是靠自己出馬，對方出場的每一個都是本系的學年第一。
要說今天有什麼收穫的話，也就只有“和同齡高手較量”這件事了，不過說是較量，但實際上只是單方面的被狠狠地痛扁一頓而已，而且還和這些高手完全結下了樑子。
甚至還有放話說“見一次打一次”的傢伙。
雖說找茬手段都很單一，但效果卻出奇地好，在這樣挑釁了之後，根本沒有人能保持冷靜。
“不過做得很不錯哦，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在放學後單獨指點你……”
萊頓迅速地搖了搖頭：“如果是一開始的話，我倒有可能興奮地答應下來，但是現在的話，完全不需要。”
艾利斯撇了撇嘴，這些傢伙，還是太年輕啊，一點苦都受不了的傢伙。
“那麼就先不說你了，說說其他人吧。”艾利斯看向全班坐在位置上的貴族學生們，每一個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萊頓和變化系的學年第一戰鬥過了之後，所有人都保持了這樣的沉默的姿態，低著腦袋，一副低沉的樣子了。說實話艾利斯根本沒有想到會這樣有效果，還以為這些傢伙應該會保持那種高貴優雅的樣子裝作不在意呢。
這些傢伙，說不定比自己想象得稍微好一點。
帶著這樣的想法，艾利斯開口問道：“在看了那樣的一面倒的戰鬥後，你們是什麼想法呢？克拉裡，你來回答一下？”
隨便點了一個名字，克拉裡抖了一下，低著頭站了起來。
“……很弱。”
“可以大聲一點。”
“我們……很弱。”
“很高興你能意識到這一點呢，克拉裡同學。”
在擊潰了故作華麗的偽裝後，顯露出來的就是匱乏至極的簡陋武裝，克拉裡點出了他們最根本的弱點，“弱”是最能代表他們的詞。身為整個學院的吊車尾，他們都意識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連平民都比不過的敗者，被平民踩在腳底下碾壓的敗者。
大部分系的學年第一都是平民，所以從結果上來講，他們輸給了平民。
艾利斯環視教室，看了看大家低落的表情，說道：“雖然大家現在很沮喪，但是你們很幸運，因為你們有一個最好的老師。”
所有人都抬起了落寞的臉，看向艾利斯。
艾利斯認真地做出宣言：“一個月後，我會讓這個班級的最後一名也能打敗其他任何系的學年第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