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大人以前可是相當厲害的哦，雖然艾利斯大人沒有聽說過我，但是我從小時候就有聽說過艾利斯大人了。艾利斯大人好像小時候就對劍很感興趣，也從小就開始練劍了，現在想想，艾利斯大人或許是天生為劍而生的呢。”
不，雖然我是有點興趣啦，但是為什麼要特地把我帶到大廳裡的沙發上坐下，擺出一副準備促膝長談的樣子？
此刻，利佩爾和女僕少女露比坐在了沙發上，好像是要談論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正式地面對面了。而利佩爾仍然沒有搞清楚這個狀態，說起了艾利斯，露比就好像換了一個態度一樣，十分尊敬地開始回憶。
“因為劍術在整個大陸都十分盛行，所以帝都是有專門的培養劍術的機構的，類似學院一樣的地方，而一開始艾利斯大人也是在帝都的一個劍術學院學習劍術的，是叫做‘帝都皇家劍術學院’。”
這名字，相當直白啊。利佩爾連插話的時間也沒有，關於這種劍術學院，利佩爾也有所耳聞，能在帝都起這種囂張的名字的學院，肯定是相當了不起的。
“說起來艾利斯大人的事蹟可以說得上是一個活生生的傳說了。艾利斯大人是六歲入學的，在那之前，他並沒有接受過任何關於劍術的教育，但是艾利斯大人還是憑藉超高的天分成了種子班的插班生，那時候還在帝都皇家劍術學院引起了一陣小轟動，但這和之後的艾利斯大人成為劍聖這件事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利佩爾搖了搖頭：“你這麼說其實我並沒有太大的實感呢，能詳細介紹一下那個學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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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一開始就相當不簡單，艾利斯根本沒有給他們太多瞭解他的機會，現在就是個機會。
然而露比尷尬地撓了撓頭：“那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是普通的劍術學院出身，所以我對那個學院並不是很瞭解呢。”
“但是一些基本情況我倒是知道，那個學院總共有九個年段，只要在那裡研讀九年時間，誰都可以申請畢業，而在每個年段都會分普通班和種子班，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開展劍術大賽……這個我就更不清楚了。”
“嗯。”利佩爾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講。
“艾利斯大人剛一入學就成了種子班的插班生，自然是引起了很多人的猜疑，懷疑艾利斯大人是透過走後門的方式進去的。那時候，雖說艾利斯大人當時出身侯爵世家，但那也是分族，在那裡就讀的學生非富即貴，所以這種懷疑當然不攻自破，再加上艾利斯大人的天分，後來他們都被折服了。”
說到這裡，露比的臉上已經充斥了一種名為“崇拜”的表情。
“但是這還不是開始哦，剛才說到艾利斯大人之前並沒有受過任何劍術教育，所以一般來講成為種子班的插班生的時候會有些不適應，可艾利斯大人完全沒有那樣的狀況！剛進去的時候的入班考試，艾利斯大人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
“等等，入班考試？那是什麼？”
“就是普通的對戰啦，能分出排名的對戰，聽說那是艾利斯大人第一次拿劍和別人對戰，據說那時候的艾利斯大人已經會預判對手的攻擊並且還懂得作戰智慧了。對一個六歲的小孩子來講，那可是相當了不起的呢！”
“也就是說，明明是面對經過劍術訓練的同齡人，艾利斯還是沒有輸嗎？”
“對！從那時候開始，艾利斯就正式稱霸了一年段的種子班！那些普通班的學生，更不是艾利斯的對手了。”
現在聽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利佩爾總有些覺得艾利斯是在欺負小孩……明明艾利斯當時是六歲，但利佩爾還是產生了這樣的感覺。
“誒，艾利斯這麼厲害嗎？”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後，利佩爾喝了口桌上的茶，語氣多少有些敷衍。
但是這敷衍的語氣並沒有澆滅露比的熱情，正相反，好像是為了說出艾利斯的厲害之處，露比更加激動了起來，雙眼放著光。
“這還只是開始哦！之後，艾利斯大人只是在帝都皇家劍術學院研讀了一個月後，就開始逃課了！但是在每個月的月末考核中，還是穩穩地拿到第一名，真帥氣啊！”
不，逃課應該並不是什麼能夠拿出來炫耀的事情才對……雖然心裡是這麼想著的，但是利佩爾繼續安靜地聽著。
而且又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間冒出了“如果是為了耍帥的話，那個傢伙能做出逃課這種事也絲毫不奇怪”這個念頭。但一冒出來就被否決了，在露比的描述中，艾利斯那時候的年齡應該只有六歲，腦子裡哪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露比繼續說著艾利斯的豐功偉績。
“之後，艾利斯在曠了差不多一年的時候……”
居然曠了那麼久嗎那個混蛋。
“……艾利斯大人就開始跳級了，這本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是哦，只要是艾利斯大人做的事情，就沒有普通的！艾利斯大人一跳級就是跳了五級，直接從一年段跳到了六年段，而且不出意料的還是種子班！這件事在當時的學院也引起了轟動。”
露比的表情從崇拜逐漸轉變為了狂熱。
利佩爾卻是一愣，也就是說，艾利斯以六七歲的年齡進入了差不多十二歲上下的劍術圈子？
“當時艾利斯大人也還只有將近七歲，而且還沒有修煉出劍氣，但他還是能打敗大多數已經修煉出劍氣的同齡人，這可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只不過有點遺憾的是，那時候的艾利斯大人沒能在六年段的那群修煉出劍氣的學生中拿到好名次，只能勉強屈居第二第三……”
……這個少女對艾利斯的期望值未免也太高了點吧，沒有拿到第一就不算是好名次，這傢伙究竟對艾利斯有多大期望？
“但是哦，這個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在六年段學習了足夠的理論知識後的一個月，艾利斯大人便修煉出了劍氣。而且品質還是不出意料的金色，這時候，‘天才’之名也終於加到了艾利斯大人的頭上。”
那是當然的吧，以六七歲的年紀修煉出了劍氣，這個十分了不起了，而且聽起來太不真實，要是說給別人聽，不知道的人肯定會以為這個人是在編故事。
但那可是以十四歲年齡成為劍聖的艾利斯，什麼都不是沒可能。
“之後，修煉出金色劍氣的艾利斯大人很快就在下一次月末考核中打敗了當時六年段種子班的第一名，這又是給艾利斯大人的傳說錦上添花了！”
“等等……讓我猜一猜，接下來艾利斯是不是又開始逃課了？”
利佩爾抽搐了兩下嘴角，扶額道。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艾利斯大人曾經有跟你們說起過嗎？”
“不……沒什麼。”
說真的，那個傢伙真的沒有耍帥的念頭嗎？一想就知道了，劍術哪有那麼容易學？就算艾利斯的天賦再好，也不可能到那種不學習就能擊敗同齡甚至不同齡天才的地步。
艾利斯那個傢伙，絕對是那種喜歡暗地裡努力，然後表現在明面上驚呆所有人的人，小時候就有那樣的傾向了嗎？
“正如你所說，艾利斯大人在那之後就開始逃課了，而之後又是稱霸了整個六年段。於是在入讀帝都皇家劍術學院的第二年，艾利斯大人又跳級了，而且還是跳級到了九年段，當時艾利斯大人的名頭也真正地傳開來了，甚至連國王陛下都來親自看過艾利斯大人一眼。當時的艾利斯大人可是相當聲名遠揚了，而九年段的學生大部分都已經是現在的艾利斯大人的年紀，自然看不過，於是紛紛上前來挑戰，但都毫無疑問輸得一敗塗地。”
說到這裡的時候，露比揮了揮拳頭，像是身臨其境一樣，對那些挑戰年幼的艾利斯的人感到生氣。
“而在那時候後，其實我還並沒有真正聽說過艾利斯大人，也沒有瞭解過他，真正讓我知道艾利斯大人的，是在劍術學院爭霸賽上……”
露比一說到這裡，便又擺出了一副崇拜的樣子，正當她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
“……喲，你、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呢？”
利佩爾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舒展了一下筋骨，看向從右邊那扇門走過來的艾利斯。
艾利斯一開始出場的時候利佩爾就察覺到了，因為艾利斯的生命氣息實在太過顯眼，所以利佩爾早就在注意了。
艾利斯在偷聽的時候，露比應該才說道艾利斯在帝都皇家劍術學院六年段的時候。
而在這時候艾利斯出面，肯定是聽不下去了所以才出來的。
果然，艾利斯的臉有些紅。
“啊，艾利斯大人！您來了？我剛剛在跟這孩子說關於您的豐功偉績呢！”
“說、說那個幹啥！總之那些都……不值得一提！對，不值得一提！”
艾利斯結結巴巴地說道。
“誒？不值得一提嗎？我聽著感覺挺有趣的啊，艾利斯你的反應好像有點奇怪嘛。”利佩爾帶著一如往常的僵硬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艾利斯。
“你這傢伙！”艾利斯一把將利佩爾拉到一邊，“不要隨便和這個叫露比的人接觸啊！你要知道，這個人可是菲瑞婭的眼線，再跟她接觸的話，就算你現在用布蒙著臉也無濟於事。”
艾利斯對她的警惕心很高，所以自然不希望利佩爾跟她有所接觸。當然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還有原因，那就是小時候的時期，對艾利斯來說就是滿滿的黑歷史，全部都是！現在回想起來就會讓他感到羞恥難堪，以前的行為放到現在來看就是相當羞恥的部分。
比如說“沒有經過劍術教育就成為第一名”。
剛進入帝都皇家劍術學院的入班考試，以及包括後來的更多次在不同年段的所謂的“稱霸”……說起來很不要臉的是，都是自己在裝模作樣，用成年人的思維和小孩子對戰，怎麼說都有一部分優勢，尤其是在自己有特殊天賦能力的情況下，基本上獲勝也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但當時自己並不以此為恥。
再比如說“逃課”。
那完全就是在耍帥！沒有理論知識的支撐，他現在也成為不了一個劍聖，所以在每次逃課之後都會在家裡好好自學，甚至付出超越同齡人的努力學習理論知識，並且都有好好私底下練習劍術。一想到自己以前那麼努力地耍帥就感覺羞恥得不行。
再比如說那些人看自己不爽來挑戰自己。
其實是因為自己總是裝出一副冷酷的樣子，並且喜歡“冷笑一聲”這種套路，導致每次看了那些人施展劍術後，他都會習慣性地冷笑一聲，導致別人以為自己看不起他們，所以現在才有源源不斷的挑戰者。
還有更多露比根本沒辦法說出來的東西，艾利斯在一旁偷聽了很多，越想越羞恥，要是再不出來的話，他都恐怕要被自己的黑歷史給淹沒了。
說實話，艾利斯聽得都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了。
但露比卻半點沒有羞恥感，倒是崇拜之情都要溢位來了，這點也令艾利斯頗不好意思。
利佩爾卻樂呵呵地笑了一聲：“我這邊可是在套情報呢，艾利斯你既然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迴避一下，這邊聽到正精彩的地方。”
“別廢話，跟我走！”
艾利斯直接提起利佩爾的領子，向樓梯處走去。
剛走兩步，艾利斯又回過身來，看了看露比，露比完全是一副迷妹的樣子看著他。
“露比小姐……”
“叫、叫我露比就好了！”
“嗯，露比，總之雖然不知道我的事情你是從哪裡聽來的，但是還是不要到處亂說了比較好。”
“不，艾利斯大人您誤會了！我可沒有到處亂說！我是看這位小孩子是您的隊友才告訴他的！一般來講，這些都是在您的後援團中的內部情報，目前我也只有在您的粉絲中宣傳過……”
“粉粉粉粉粉粉絲？！後援團？！”
艾利斯忽然間驚叫了起來，連說話都不清楚了。
“對哦！”露比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在自己的懷中掏了掏，掏出一本小書。
眼尖的利佩爾看到了封面的那一列小字。
——《劍聖傳說》。
“劍聖傳……”
剛準備唸叨出來的時候，利佩爾的嘴巴就被死死捂住了。
要不是利佩爾不用呼吸，他都要懷疑自己將要被捂死。
艾利斯微笑著看著他：“要是敢說出‘傳說’這兩個字，我就不客氣了。”
不，你自己不就說了嗎？
艾利斯這麼想的時候，艾利斯才是真正地後悔了。
因為他有聽說過自己的後援團，很早以前就聽過了。因為帝都不允許私人發展組織，所以後援團這種東西都是暗地裡在搞，艾利斯身為當事人，當然知道這回事。
但之前完全就是抱著“我居然也有後援團”以及“不妙，好爽”的感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當時覺得內心暗爽，但現在也只有會揮之不去的羞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