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又停頓了會兒，那是為了計算編輯所說的話，隨後回應：“沒影響，我具有比總部系統沒有的自我防護功能。但我要表示歉意的事，有二個試圖插隨身碟的傢伙，我直接電死了。我很專一的，不喜歡除了專職程式設計師之外的人，在我身上亂插。”
這下笑得大家都快不行了。
查爾斯又側頭，輕聲說：“為了防止星際旅行無聊，新增了系統的情商，看來好似有點過了。”
“將軍，恕我直言，我感覺沒過。”系統還自我辯解起來：“如果有外敵襲擊，我至少能讓大家笑著被炸死。”
查爾斯笑著手捂了捂嘴，略微思索後給了決定：“你這樣挺好的，這可惜總部不能用你。請你諒解，我不能整天讓需要嚴謹總部上下，笑聲一片。”
“謝謝將軍。其實能有變化也挺好的，我也希望越來越多同事喜歡我，畢竟我也很無聊，還不能象他們離開飛船、和家人團聚。單身的晚上泡個吧，結識一些有魅力的異性。我4小時隨時候命，卻還拿不到工資。”
查爾斯笑著說：“你知道你的維護和保養費用要多少嗎？為了你，我才發他們工資的。”
“謝謝將軍。你這樣說，我感覺好多了。”
也調侃夠了，查爾斯說：“那麻煩你起飛吧。”
“是，將軍。各單位注意，準備起飛！”
於是指揮艙內的一圈工作人員，臉上掛著還沒消失的笑容，開始忙碌起來，監控著D成像的各種數據分析。
雖然系統聊天時有點話癆，但真正幹活時，沒有一絲廢話。
“開啟內部成像！”話音剛落，整個指揮艙都彷彿變成了透明的一般，前後左右的影象全部投影在圓形的四壁，感覺就跟坐在一個圓形地板上面。。。飛船慢慢地騰起，懸浮在半空。
查爾斯想了想：“尼亞加拉瀑布！”
系統立即利用全球定位系統，按照經緯線鎖定方位，隨後啟動。
頓時四周所有一切都變成白色，短短幾秒後，當四周景色又清晰地呈現出來時，已經身處在半圓的巨大瀑布前面，正對著氣勢磅礴的大瀑布。並且聽得到隆隆如雷一般的落水聲、震人心魄。
何凝煙不禁詫異地看著四周，不禁為此而心潮澎湃。
查爾斯柔聲對她說：“真可惜不能帶你出地球，幸好地球就很大，飛船速度也夠快！”
說完下令：“珠穆拉瑪峰！”
何凝煙不由地驚喜，查爾斯打算帶她環球遊嗎？此時飛船已經鎖定方位，啟動。。。
而此時有遊客站在瀑布旁，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艘巨大的飛船漂浮在半圓形的瀑布峽谷前，規模比瀑布還大。一眨眼的功夫，一下就消失了，不知所蹤。。。
就這樣，飛船一閃到了非洲大草原、一閃到了北極，跑了大約十幾個地方。等看完了夏威夷的夕陽後，這才閃回了基地。
此時已經是夜晚，何凝煙看著走在身邊，牽著她手的查爾斯，感覺到了幸福，滿滿的幸福。
如果能留下，那該多好！
想到這裡，她心情一下低落了。可看到查爾斯轉過頭，看著她時，立即又揚起了笑容。
在這裡時間不多了，不能給查爾斯添堵。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回味著全球遊。地球真的很大，每到一處都是不同的風景。不光是地球，她還有很多很多沒看到的，只有活著，才能看到，才能知道。
活著或許並不是那麼糟的一件事。。。
突然前面的頁面亮起，約翰出現在前面。
何凝煙心中猛地一跳，吃驚地看著頁面裡的約翰。怎麼回事？約翰不是和系統隔絕開來，就連看的平板都是老式不聯網，裡面存著片子。
此時在牢籠裡，也靠在床上的約翰，嘴角掛著淺笑地看著手中的平板，欣賞著裡面何凝煙吃驚的樣子：“嗨，聽說今天過得很不錯？。。。噢，對，是的，但我就是有這個能耐！”
“你怎麼做到的？”何凝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就跟把一個人關進一個斷網的地方，可對方就是又進入了系統，而且已經關閉了80%的系統中。
約翰一隻手拿著平板，一隻手拿起酒瓶，口對口的喝了口：“我在你走之後，選了部老片子，你想看嗎？”
何凝煙頓時明白了，平板裡沒有這部老片子，看守拿著平板去系統裡下載。約翰利用這個機會，早就在平板裡設定了什麼，讓平板自動破解了系統WiFi、或者之類的，現在他手裡的平板又可以連線系統了。
在那裡的看守覺得不對勁，站了起來：“你在幹什麼？”
約翰笑吟吟地看著平板裡的何凝煙無奈地翻白眼，回應著看守：“自動聊天功能，我不找個什麼聊聊很無聊。要不我關了？和我聊聊你和女人怎麼親熱的？”
看守相信了，坐了下來，繼續靠著沙發上，看自己不聯網的平板。才不想和這種瘋子聊天！這二天，這個瘋子哪怕關在裡面，伯納德少將也沒少操心，還千叮嚀萬囑咐，盡量少和這瘋子說話。
既然如此，沒有什麼可以驚慌的了。何凝煙手指輕點了一下旁邊，想通知伯納德或者查爾斯注意系統被入侵。
“別，別！”約翰好似懇求著：“我是好不容易才看到你的，只是想聊聊天而已，沒有做其他的。如果要做，我早就把這裡給炸了，還有你們坐的飛船。”
“那為什麼不炸？”何凝煙若有所思著：“嗯，你捨不得殺我。。。”
“對的。”約翰深深地看著她，雖然在平板傳輸過來的影象裡，顏色界限變得模糊了，他的綠眸也蒙上了一層灰暗度，但依舊燦若寶石：“這點你說對了。不光是因為金，而是我的原因。金雖然把我設定為和他不同的外貌，但為了防止我殺了你，做了不少功夫。你的基因你也應該有點瞭解了，時間一長，會對別人產生一定的好感，或者說吸引力。就算沒愛你，也不會討厭你！”
何凝煙猛地笑了：“那你是愛我呢，還是不討厭我了？”
“我很討厭你！”約翰很是認真地說：“但我也愛你。”
這一下讓何凝煙愣住了，討厭是因為約翰的誕生是為了她，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完成任務就會死亡，自然會討厭任務的本身。
約翰好似帶著幾分無奈：“就跟你討厭我，卻對我下不了手一樣。金不用說，他必須愛你。我好奇地是，奧茲為什麼那麼愛你，它只是一臺原始類的機器。”
“奧茲愛我？不要開玩笑了！”她的聲音顯然帶著虛弱。
約翰側首，以略微鄙視的表情面對。還用得說嗎，所有的記憶，全融入了她，以至於博士不得不格式化記憶晶片，一次性全部刪除乾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這還不是愛？
她垂下眼瞼，長長呼出一口氣。
“知道你不愛它，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誰都不愛。。。一個不懂得愛的人，怎麼知道對方為什麼愛，這個問題確實有點為難你。換個問法，奧茲是什麼樣的機器人？”
何凝煙陷入了回憶中：“它很特別，並不是它外表特別，那時的機器人只有幾個型號，同一個型號的都一樣。它和其他機器人不同的地方是。。。”
她受傷時，奧茲會緊張，所以後面冒充的哪怕一樣，她假裝崴腳也不會過來關心。
奧茲最喜歡她的皮膚，她的手，總是看著說很美。
奧茲正在覺醒，有著超過程式之外的性格。
當何凝煙回過神，看到約翰還看著她，並不著急地等著答案。
她開始說起那天的事情，人類設施因為無人維護導致爆照和燃燒，灰塵遮天蔽日，有毒的灰塵雨不停如雪落簌簌下。奧茲用塑料布將玫瑰花園圍起來，給倖存的小動物建了一個庇護所。
滿院子的玫瑰花，小松鼠跳到了奧茲的肩膀上。。。
“奧茲說過，這些玫瑰很美。。。”何凝煙帶著遺憾。
“是很特別，擁有了自我意識，審美觀和所謂的人性。而這些東西，以後的機器人都是程式輸入，大約只有它是自我產生的。”約翰想了想，將平板拿近了，盯著平板裡的何凝煙：“但奧茲並沒有死。”
何凝煙看著約翰那張靠近了的俊臉，此時他嘴角又帶著幾許嘲諷的笑意。
“我就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金的身體換做是其他機器人使用，這個機器人會愛你嗎？”
不用說，肯定會愛，因為圖紙是按照她的基因設計的。
“奧茲的記憶晶片是特有的，那時每個機器人的晶片都是單獨設計和製作的，利用了基因工程，加入了人類的DNA。”約翰衝著她笑了，並且保持著這種笑容。猛然一看，很帥氣；可時間長了，感覺詭異。
她頓時深吸了口氣，狠狠閉上眼睛，罵了：“博士，你這個瘋子！”
“天才往往都是瘋子。”約翰此時全身都是放鬆的：“明天過來一起吃午餐吧，我等著你。”
還對著她撅了撅嘴，來了個飛吻：“祝晚上有個好覺，晚安！”
頁面裡的約翰消失，雪花一片。
約翰收了線，隨後切換到了《亂世佳人》，繼續看。這部片子是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太老了，所以平板裡沒存。而且這片子也夠長，幾乎四個小時的片長，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哪怕目前的網速，只是多了一秒鐘的時間，可多一秒鐘就多一份成功率。畢竟透過平板裡的程式入侵系統，連結WiFi，又是嚴防死守那麼厲害的系統程式，不是那麼容易的。
平板裡，馬車闖過滿是大火的城市。終於有點安全了，男主卻打算扔下女主去參軍，這讓女主不解和惱怒。
男主將女主從馬車上拖抱了下來，走到一旁。強摟著她，深情地低頭看著：
“我愛你，斯卡利。即使這倒黴的世界和我們倆都變成碎片，我也愛你。。。”
“我愛你勝過愛任何女人，我等待你的時間比等待任何女人都要長。。。”
“期待你的擁抱，期待著把和你親吻的記憶帶到戰場。別擔心著我，你是在為一個準備帶著美好記憶去赴死的戰士送行。。。”
“斯卡利，吻我，就這一次。。。”
在背後滿天紅色的映襯下，那是整個燃燒的城市映紅的黑夜。。。克拉克·蓋博摟住了費雯麗演的斯嘉麗，深深地吻了下去，成就了電影史上最為經典的畫面之一，也是最為經典的吻之一。。。
約翰點選了一下暫停，讓這個鏡頭凝固在了平板上，拿起旁邊的酒瓶，喝了口。帶著幾分滿意：“我最喜歡這個鏡頭，太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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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的看守，也看著平板，只不過看得是成人R類的戰爭片，到處都是爬行的人造怪物，滿滿地血漿四濺。各種特效將場面撐得很大，奪人眼球。可這種爆米花片，看完之後有時過了十分鐘，就忘了裡面講的是什麼。
他抬起頭瞟了眼約翰，知道這個傢伙今天下午吻了將軍的女人，攔都攔不住，現在肯定自我感覺良好極了。。。好吧，能吻將軍的女人，算這小子夠膽，能吻將軍的女人，這個皮膚如瓷娃娃一般的女人，一定很刺激！
一個空酒瓶從鐵欄杆的間隙裡扔了出來，差點砸中他的頭。
正要羞惱，就聽到裡面的約翰平靜略帶陰森地呵斥：“在想什麼呢？再給我一瓶酒。”
這種高智商的瘋子，還是不要得罪的好！看守有點心虛，側頭喊：“哎，再給他拿瓶酒。”
何凝煙愣著，靠在枕頭看，一直呆呆地看著那一片雪花。。。“奧茲的記憶晶片是特有的，那時每個機器人的晶片都是單獨設計和製作的，利用了基因工程，加入了人類的DNA。”
奧茲的晶片就跟金的身體一樣，是獨一無二，特有的。如果再裝上，他依舊會按照本能，漸漸復甦人性和善良嗎？
不~，她手捂著額頭，頭疼欲裂。她寧可奧茲消失，永遠的消失，這樣就能僅存下回憶。
可現在奧茲的晶片裝在了金的體內，讓她好不容易積攢起的理由全部打散，她沒辦法下手，沒辦法。。。可金不死，她只有看著查爾斯死。如果約翰不死，查爾斯肯定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