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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平民的悲哀

魔法學院最後招收了將近00個孩子,幾乎是學院現有學員的三倍,這個招生規模已經創下了帝國歷史。那個叫做邁克的孤兒更是一鳴驚人,比魔法工會會長麥基客還要出色的天賦,簡直讓在場所有的元素使用者嫉妒到眼紅。

數日過後,約瑟夫嚼著菸草,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巡邏。這個過程中的魔法學院門口,看到了這個邁克蹲在街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你是邁克吧?”由於比較閒約瑟夫上去多嘴問了一句,“不在魔法學院好好讀書,在這裡蹲什麼勁兒呢。”

也不像有女人在這邊出沒的樣子,約瑟夫看了一眼四周,這附近都是做關於魔道具、魔法素材生意的商人,來往的女人非常有限。

對於巡衛先生的詢問,邁克沒有給出一絲反應。

眼見這孩子不理自己,約瑟夫卻一改平時的蠢笨,想出了計策:

“你是聖光幼兒園的孩子吧。”約瑟夫本想給這小子遞一點菸草過去,不過這還是個未成年人,於是作罷,菸草最後還是塞進了自己的大嘴裡。一股煙臭味從嘴裡傳出來。

聽到這個名字後邁克稍微有點反應了,不過也只是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約瑟夫。

“……我跟茉莉修女姑且也算是認識,瓶果認識嗎?那個經常去你們那裡打擾的那個瓶果。”

“瓶果大哥你也認識嗎?”

這個話題戳到了邁克的話點,畢竟那可是他除了茉莉修女之外最崇敬的人,他想要成為的那種男人。

“阿果啊,經常會跟我們巡衛一起合作幹活的,我們算是老朋友啦。”

“是嗎,巡衛先生也……”

可能是因為聊到瓶果,邁克的情緒高漲了一些,約瑟夫乘機問道:

“小子,發生了什麼事,那天我可是看到了,你可是威風凜凜的被魔法學院招收了吧,不好好學魔法為什麼在這裡嘆氣?”

邁克啞言了,對於這個問題,他憋了一肚子氣。本來想要就這麼忍下去的,現在不知為何有種強烈的傾訴慾望:

“巡衛先生,世間就是如此的殘酷嗎?”他突然這麼問道。

說是自學,也不完全正確,邁克的魔法全依賴瓶果當時為他搞來的一本《初等魔法指南》上的知識。瓶果當時只是單純滿足這個孩子的一個校園網,然而這個聰慧的小夥卻依靠這本書自學到了相當多應有的基本知識,甚至會使用幾個簡單的法術。

這絕對可以稱之為天才,魔法學院原本只是別有用意的招生,卻意外收穫了一個不得了的天才。加以時日,或許能培育出威震帝國的魔法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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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孤兒,這就更加助長了他們對於邁克的信任。這次別有用意的魔法招生背後的真實情況,第二天就被告知給邁克。

培育一個魔法師簡直難如上天,更不要提有無緣無故三倍數量的招生擴大?

麥基客在布布圖事件後意識到魔法工會話語權不足的最重要原因。那就是魔法工會的魔法師還不夠強大。

如果魔法工會的高等魔法師增加一兩個,中級魔法師也增加幾個,這股力量足以匹敵一整個萬人軍團。無論出於權力平衡,還是對他們的恐懼,魔法工會在整個領主會議上的席位再增加幾個。

可要提升魔法等級談何容易?可還是有捷徑可走的。

相同屬性魔力可以透過傳輸在魔法師之間傳輸、儲存,這就是多個魔法師透過聯合能夠釋放出高自己一等魔法的基本原理——透過魔力傳輸,使最終施法者的魔力成倍提升從而超階使用魔法。

然而基於這個原理,人類卻發明了另一種使用方式,那就是“魔力倉庫”。把其他元素使用者本身,當做倉庫使用,讓他人為自己提供魔法所需的魔力。

這是種被整個大陸元素使用者不齒的方式,魔法師的魔力是有限的,因而導致他們一天使用魔法的次數也被限制在自己的魔力範圍內,魔法只有越多練習才能夠越長進。魔法工會透過這次招生,篩選出一批有魔法天賦的兒童,卻打著“鍛鍊他們”的口號,教他們練習“魔法注入”。

00個低等魔晶,剛好是魔法工會現有魔晶的數量。這00個孩子從第一天起就被要求每天把自己所有的魔力注入到魔晶裡,然後魔法工會用於自己人的魔法訓練使用。

什麼培育更多魔法師,什麼招生擴大。都是騙那些平民的,他們的孩子都成為了魔法工會的“魔力倉庫”。由於魔力與精神息息相關,按照魔法工會的“放養原則”,已經計劃好每個星期對他們魔力進行一次收集,這才能長期在他們身上進行最大程度的魔力榨取。

邁克由於天賦實在過於突出,逃過了一劫。一上來就由中級魔法師為他授課,可他不蠢。魔晶雖然是魔力倉庫,卻還要人去注入。一系列套話後他發現了魔晶背後驚人的事實。

作為有良知的人無法容忍這種對魔力的剝削,他第三天就向學院提出退學申請。

“如果你退出了我們學院,那麼你一輩子再也別想要踏足魔法殿堂了。”邁克的導師是這麼威脅道的。

比起自己的魔法夢想,邁克最後選擇了服從自己的本心。這是茉莉修女一直教導他的做人原則。他非常果斷的選擇了退學,所以才會有所失落的蹲在這裡。

“您覺得呢?這一切是不是太過分了!難道魔法師都沒有其他人當人看嗎?難道我們平民不僅要被貴族壓榨,還要被這些魔法師這麼玩弄嗎?”

聽完這一切後,邁克心情十分復雜。他看著眼前這個輕浮的巡衛大哥,希望能從他那裡獲得一些認同。

“小子,你是條漢子。”

原本聽說他退學還有點可惜的約瑟夫,還是肯定了他的舉動。“不過,這種事情,很正常。”

“……”

眼看邁克就要發飆,約瑟夫吐出嘴裡菸草,手按到他腦袋上,粗糙有力的大手搓了兩下:

“別激動,別激動。魔法工會這麼做的確很過分,我也很恨這些狗畜生。居然把那些嚮往魔法夢想的小孩當做他們爬取更高魔法等級的道具。他們欺騙了大家,簡直應該千刀萬剮啊。可是啊孩子,你要知道一件事……”

“可是我們這些平民,能反駁嗎?”

失望的眼神如期而至,這番話使約瑟夫在邁克心裡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一點正派形象也銷燬殆盡。約瑟夫都看在眼裡,他並不怪這個孩子,自己的話未免過於刺痛到他那年輕而又正義感十足的心了。

“貴族、魔法師,哪一個是我們能反抗的?不把那些小孩當人看?我只是好奇,他們什麼時候把我們當人看了?”

約瑟夫說著說著,不知為何回憶起自己還在貧民區生活的日子,活的宛如蟑螂,甚至一度認為自己出生就是為了成為那些大人物的狗。

“孩子,正義感並不能當飯吃,這個世界就是被惡人控制的世界。你從魔法學院退學出來,看似好像正義十足,實則除了讓你斷送魔法師之路,不會有任何幫助。。”

邁克不善言辭,也不知道怎麼反駁,他只是覺得巡衛大哥的話是不對的,可怎麼也說不出什麼像樣的話。就這麼憋著憋著,眼眶老紅。

“抱歉,無意這麼說你。”約瑟夫也不願意打擊一個孩子執行了自己認為的事後想要獲得認同的那種正義感。

“不,是我太天真了。”

邁克肯定還不能想通這一切,但他感受到了這位巡衛大哥話語裡那些話語的分量。也許他應該好好思考約瑟夫的話。

“雖然我說了好多打擊你的話,可我覺得我還是能夠幫你一點事情的,畢竟我也受過茉莉一點關照……”

“嗯?”邁克擦了擦緋紅的鼻頭,好奇問道。

“想要加入領主府衛兵隊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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