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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愛的宣言

瓶果也有過燥熱而悸動的思春青春,與朋友、戰友們不止一次粗俗而歡樂的講述著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葷段子。即便到今天,他也有著閱讀那些刺激書籍的習慣。這都是他身為一個正常的、精力充沛的男人的本能。

不過,也僅僅只是停留在幻想階段。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在刀尖上生活著,已經坦然的接受了生命會隨時迎來終結這一事實。成家立業,這好像是每個男性一生的基本音調,對於瓶果來說卻有點遙不可及。他早就做好了獨自一生,在孤獨中走到盡頭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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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的他,從聖光孤兒院離開的時候,伴隨他的是一位可以稱之為“妻子”的女性。

茉莉顯然比看起來要會察言觀色的多,就算這只是個用於敷衍的“婚禮”,卻也還是象徵著兩個人從義理上結為了夫妻。臃長的新婚祝福詞完畢後,為兩個已經神智不清的人準備了一頓不能稱之為“婚宴”的晚飯。

“果果,現在梨柚姐姐是你的老婆了嗎?”

名為黑狗的男孩爬到呆坐著的瓶果的大腿上,向他撒嬌道。瓶果下意識從口袋裡拿出幾粒產自雪佛蘭帝國的糖果。對於平民來說,糖是奢侈品,瓶果好像聽說東方的一些國家在新婚之際會派發糖果,大方的散發給黑狗這些孩子們。

從未體驗過的糖蜜感徹底的使孩子們的情緒雀躍起來,不過他們都很乖,嘴裡含著糖果,好奇的看著“果果哥哥”與這位“梨柚姐姐”,因為他們還弄不懂婚姻對兩個人的重要性。

“這個嘛…”瓶果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是,一旁的梨柚還好看不見人,否則這麼多孩子圍著他們的這副囧樣一定會讓她臉上的紅暈更加突出吧。

“當然是啦!”茉莉替他回答道,話裡抑制不住的埋怨。

用完晚餐,瓶果接到了一個他可能是最難接受的一個委託——帶梨柚回家。

回家?她說她沒有家,所以家不應該是孤兒院這裡嗎?瓶果傻乎乎的反問道。

對於他的裝瘋賣傻茉莉不是不能理解,可這個“結婚”的主意都是由他想出來的。她絕不容許這個男人只是佔了別人梨柚口頭上的便宜,他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聽著,瓶果,並不是我們孤兒院不接受梨柚小姐”茉莉偷偷把瓶果拉到一旁訓話,“但就算是權宜之計,你現在也是梨柚小姐的‘丈夫’了不是麼?”

“‘丈夫’?莉莉,這個笑話可不好笑啊!”瓶果臉色都變了,事情怎麼還會這麼發展?他以為結個婚然後梨柚依然跟之前一樣生活就好了,可沒聽說過還要真的娶梨柚啊。

這個男人不負責任的態度簡直比那些始亂終棄的薄情男人還要過分,已經帶著憤怒告訴他:

“我剛才已經問過梨柚小姐了,她說她願意跟你走。”

對於這樣的事情,瓶果表示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他從來沒有真正考慮過與這個精靈結為夫妻,也沒有任何關於戀愛這方面的想法。頂多是她昏迷的時候對她有過一點非分之想罷了。

最後還是拳頭比較管用,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後。茉莉“說服”了蠻不情願的瓶果。

望著暗淡的天空,瓶果胸口憋著一股氣,氣從哪來的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有點不爽。

“瓶果…先生?”

不過左邊胳膊的觸感把他的意識從九霄雲外給拉了回來,梨柚正一臉無從適應的面向他,抱著他胳膊的力度稍微加大了一點。顯然精靈少女對於自己的“丈夫”為什麼突然回停下來抱有疑問吧,語氣裡就是滿滿不安的情緒。

不安是會傳染的,瓶果對於未來的迷茫感染到了身旁的梨柚。她的確是為了解決困境而與自己結的婚,自己也給她繼續留在孤兒院的機會,不過她最終還是選擇留在自己身旁。某種程度,是對這個男人的極大信任。對於這種走投無路時的信任,瓶果無從抗拒。

“沒事,梨柚小姐。”瓶果儘可能平和的安慰道,生怕梨柚聽出了他現在內心的想法。

“請,請叫我梨柚吧,畢竟我們都是…“夫婦”了。”梨柚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是哼出來的。

怎麼回事,這傢伙好可愛!

瓶果望著梨柚精緻而害羞的臉蛋,一種宛如與魔法師大戰那樣心跳瘋狂加速的感覺湧上心頭。原本只是對她相貌和身材有所幻想的瓶果,此刻覺得她有種特別的魅力。剛才還沒有注意,來自精靈身上的女性荷爾蒙香味一點點的從他鼻孔進入到大腦裡,瘋狂的刺激著大腦裡關於“愛”這方面的神經。

他忍住不去看梨柚的胸口,過著清貧生活的茉莉顯然只需要修女服就夠了,不過這不妨礙她作為一個女孩子對著裝的嚮往。

梨柚身穿著一件完全不像是茉莉擁有的那種百合連衣裙,算是茉莉送給梨柚的“新婚禮物”。由於梨柚的身高比茉莉要矮一點,所以裙子被茉莉臨時改了一下,胸口卻忘了改,茉莉的胸已經不算小了,可這樣也還是讓梨柚的胸口崩的緊緊的,胸口的裝飾花扣彷彿隨時都要崩開。

被修改後長短剛好的百合裙意外的和她好好編織著的側馬尾金髮相符合,明明很嬌小有著少女那樣的青澀和順滑的皮膚,卻有著大人那樣精緻的五官和堪稱殺傷力極強的**。比起人類比例更修長的雙腿上踏著一雙看起來價格就不菲的白色長靴。

簡直像是自己不爭氣的女兒終於嫁出去了所以花了大錢包裝的老母親那樣,茉莉簡直下了血本。

如果拋去眼睛上纏著的紗布,忘掉砂布下的可怕傷口。這完全就是一個可以在奴隸黑市賣出讓所有帝王破產的美貌少女精靈。這樣的精靈已經是自己的妻子,讓瓶果感受到了一種不真實感。

“那麼,梨柚,我最後再確認一下,你真的要跟我‘回去’嗎?”

瓶果本想聽到“請讓我再考慮一下”這樣否定的回答,可如果真的被這麼答覆了,他又感覺心裡會失去點什麼。

“您不願意嗎?還是,我給您添麻煩了?”

聽到這個問題後,梨柚鬆開了緊抱著他的胳膊,渾身有點顫抖著面對著他。失去眼睛之後,除了茉莉修女,她能夠信任和依賴的人類只有這個男人了。她已經不想再給茉莉修女添麻煩了,如果這個男人再不能接受自己的話……

瓶果哪怕再糾結,也無法坐視梨柚這種令人憐惜的的狀態了,他暗罵自己,人家一個女孩子都‘嫁’給你了,就算是做戲,也要負責到底啊。讓別人感受到了這種不安感,自己果然是個糟透的男人啊。

“沒有添麻煩!”瓶果輕輕撫摸著她的頭,手上傳來的舒服手感提醒著他,這個女孩某種程度已經屬於他的人了。

一種莫名其妙的激動情緒洋溢在他的胸口,肩上的責任感

“如果我這樣的人可以的話,就請託付給我吧!”

直到這時,從噩夢中甦醒,體驗了夢裡夢外非人待遇的梨柚,那個對這個人類世界有著無法入眠恐懼的精靈梨柚,才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安心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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