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要是再溼一點，瓶果可能就沒辦法這麼順利的點燃這團稻草了。尤其是手指僵透的情況下，生火還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鑽木取火幾乎讓他手掌心的皮都被搓爛了。
此時洞穴外的暴風雪更加猖狂了，像是要把整座博朗山給掀翻似的的兇猛。這團不算旺盛的火給兩人帶來的溫暖絕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對火焰有天生畏懼的地精都儘可能靠近火堆，它的身體素質可不比人類，再多拖一會鐵定凍死。
從生火到現在這樣的沉默，一人一地精基本就沒說過什麼話，誰也沒想到會跟這樣一個異族共處於同個封密空間，按照騎士小說的發展這時候的伴兒應該是個花容月貌的小妞，最好還是**的。
還是算了吧，瓶果笑著搖搖頭，他這段時間在女人身上吃的苦頭還不夠嗎？這位地精老兄或許長得有點寒顫，可至少也算是地精中的漢子了，博朗山峰可不是說爬就能爬上來的。
“我知道我這麼問可能是廢話，不過這位地精先生，你跑到人類的地盤上來幹什麼？冬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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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瓶果的認知中，緩和兩人之間對話氣氛的重要手段就是說話幽默，尤其是男人之間他更是需要如此。雖然地精的性別不是很好分別，可他更傾向於這是一匹公地精。
感受到手指的溫度回來一點的地精，面對瓶果這樣的幽默實在欣賞不來，它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通用語沒學好，這人類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你們人類會這樣做嗎？”
“好像不會，”瓶果居然還相當認真的回答了地精的問題，大冬天跑到這麼冷的山上來的人一定腦子有病：“那麼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呢？”
面對這個有點奇怪的人類的發問，地精明知道自己不該透露任何資訊，不過他身上帶來的那種安心感，卻又讓他神差鬼使的說出了自己的秘密：
“有點東西，我想從人類這邊獲得，所以必須跨越這座山。”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懦弱膽小狡猾的地精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前來越境尋找呢？可果並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問題會相當敏感，搞不好會引起地精的敵視。
“我叫瓶果，瓶果.派，聽說過一種叫傭兵的人類職業嗎？我就是。”
不知為何開始做起自我介紹的瓶果，像懷揣著什麼東西的地精伸出了手。他相信那一定就是地精拼了命要到弗朗西斯國找尋的物品，好奇歸好奇，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這兩個傢伙先達成共識，接下來的道路需要兩人齊心協力。
質疑的神情從來沒有從地精臉上消失過，不過它覺得這個人類暫時不會加害於它，觀望了一下後握住了瓶果的手：
“傑瑞，我的名字通用語發音應該是這樣的。”
“哦，傑瑞嗎？”面對這個有點氾濫的名字，瓶果認為這很有地精的風格，畢竟它們可不像人類能夠翻遍整部詞典找到一個美妙的名字給後代取名，往往用奇怪的地精語發音來指代特定某人，傑瑞這個名字一定是這個地精從哪裡聽來的。
“好名字，不過用你這個名字的人可不少。”瓶果最後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然後繼續說道：“好了傑瑞，雖然我知道你的那六根腳趾的大腳掌或許還沒有烤熱，可我們必須得出發了，一旦天亮那些邊防軍會從木屋裡出來，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就跳不掉了。”
擅自越境可是死罪，這是對瓶果來說的。而地精只要出現在人類軍隊面前，就必然面對死亡這個結局，不管它是否選擇越境。
“這麼大的暴風雪，怎麼過去呢？”傑瑞好奇的問道。
它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博朗山峰靠獸人國那方山坡的角度也絕不平緩，就算是地精它也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無論是它還是這個人類，如今的身體狀況很難活著下山。
望著傑瑞醜陋的小臉，瓶果若有所思：“我問你，傑瑞，你是從獸人國那邊爬過來的嗎？”
雖然不知道瓶果用意如何，小地精還是點了點頭。
這下就好了，瓶果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繼續道：“那些獸人邊防軍主要是什麼種族？”這個問題直接關係瓶果之後的安排。
好在地精的記憶力不像他們的思考能力那麼貧弱，這也是他們曾經光輝過的祖先留給他們為數不多的腦力優勢，傑瑞大眼珠子一轉回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那些獸人士兵都長著狗一樣的耳朵，他們的臉比較長而且牙齒很鋒利的樣子…”
狗一樣的耳朵？瓶果的腦海裡出現了人類邊防軍頭上長一對狗耳朵的滑稽場景，根據瓶果的瞭解，傑瑞描述的應該是狗頭人，考慮到狗頭人不算強壯的身體難以適應博朗山的惡劣條件，瓶果最後認為這可能一支以狼族獸人為核心的邊防軍。
傑瑞還告訴他這些獸人士兵毛髮都是灰白色的，雪狼這個詞不由得出現在瓶果的思考當中。
熄滅了火，瓶果將燒剩的稻草往衣內塞了塞，這種試圖加強保暖能力的行為或許心理作用大於實際效果，可瓶果實在沒什麼辦法了，那個地精身上破爛的衣服可能還是從哪個人類或者獸人偷來的，破爛不說還散發著一股臭味，他實在沒有搶奪別人那件衣服的心思。
“既然大家要去的地方都差不多，接下來就聽我的安排，你說行不行？”
地精哪有說不行的勇氣，只好答應了瓶果近似強逼的要求。不過它認為這麼做也是最正確的，讓聰慧的人類來安排偷渡路線，總比自己憑著運氣硬闖要好的多。
兩人順著山脊壓低身子攀爬著，左邊就是令人腳軟的深淵，他絕不是故意要挑這麼惡劣的路線，只是傑瑞告訴他的獸人士兵令他相當在意，與狗相關的獸人往往嗅覺都很好，保險起見他們必須走偏南方向，這樣才能夠避免獸人聞到他們兩的氣味。
越過國界線後，很快就看到了建造水平比人類要低下的獸人屯所，幾個哨塔一樣的位置上居然還有獸人士兵在執勤。這更加堅定了瓶果這些獸人一定是跟狗相關的某種獸人的想法，畢竟大半夜的又這麼冷，這般忠實的舉動，放人類那邊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山脊路不怎麼好走，瓶果陸陸續續擦傷了膝蓋的一些位置，背後傳來的地精輕嚎聲說明背後的傑瑞也不怎麼好受。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這條路上一定都是這兩個傢伙留下來的血跡。
摸到靠近獸人駐所的位置時，儘管風咆哮的聲音依然那麼嚇人，可瓶果也知道他們的行動必須更加謹慎一些。說不定狼獸人的聽力也不錯，誰知道呢？
好在他們有驚無險的爬過了這段路，來到了下山的路口。可接下來這段路可能要比崎嶇的山脊更難走，在這麼黑的情況下貿然爬下山是致命的。他們兩除了沿著獸人士兵開闢的道路下山，別無他法。
人類都會一直在山路派人巡視，從獸人駐所這麼大半夜都有哨兵的情況來看，獸人這邊也絕不例外。瓶果與傑瑞想要下山有很大機率碰見巡邏的獸人。
“如果碰到獸人巡邏隊，我們就爬到旁邊的峭壁下，現在你跟緊我。”
上山的攀爬雖然辛苦又致命，可至少沒有被巡邏隊發現的危險，而這次就不一樣了，瓶果已經做好了與獸人巡邏隊正面衝突的準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