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衛所的軍醫威爾遇到了個棘手的病號，那就是約瑟夫。
他情況只能說糟透，尤其整個人依然處於昏迷當中，身體的損耗更是大的離譜，不是他生命力頑強估計早就昇天了。
若不是他有一兩個熟悉的聖職者過來幫了一把，內臟破裂大出血這樣的棘手毛病還真不好解決。老朋友為他這位病號釋放了一個治愈術後臉色發白，腳步搖搖晃晃的。
為此，可沒少從他手裡拿走好處費。畢竟這位聖職者被委任負責比利家族的健康問題，如果是別人拿錢還請不動他呢。
“伯爵大人的失眠好點沒？”
威爾給這位老朋友端來一杯水，那個叫多爾特的聖職者也真是個財迷，身體狀況如此之差還忙著數威爾丟給他的錢袋裡金幣的數量。
“給他服用一些有安神效果的草藥後，似乎好點了，不過現在失眠最嚴重的不是伯爵，而是那位女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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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同樣是醫人病痛的老夥計在一起經常會聊起自己負責的病患，威爾這邊主要是跌打損傷，多爾特那邊則更多是比利家族的某位管事床事不利，又或者是誰誰誰壓力大睡不好之類的。總之這樣的交流已經不是第一次。
“女僕小姐？現在比利家族的女僕小姐壓力都大到睡不著的地步了嗎？”
“不不不”，多爾特確定了金幣數量對的上後，放心說道：“那可是伯爵大人的至愛，也在幫伯爵大人處理很多事物，依我看比很多管事的地位都高。”
威爾軍醫對這種貴族的事情聽得多了不以為意，只回了一句“是嗎？”便結束了兩人的對話。多爾特要照顧的貴人們很多，他威爾要醫療的小夥子們也不少。
多爾特回到比利家族，女僕、管事們都紛紛向這位負責比利伯爵健康事物的大人物低頭敬禮。他謝絕了一位女僕讓他去休息的建議，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騰起草藥來。
他本想把藥草熬成的湯汁交給薔薇，卻被其他女僕告知，議會今天會召開，薔薇與伯爵一大早就出去了。
薔薇被失眠困擾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了，她也很好奇自己是怎麼撐下來的，尤其她既要安排比利的起居，從服飾他穿衣，到吩咐各單位低階女僕、執事為伯爵的出行、飲食做準備，還要為比利處理一些簡單的公務，晚上更是要處理比利的下半身問題。睡眠只能用幾乎不存在來形容，而這樣的疲勞在她臉上居然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更令她感到驚奇的還是她居然覺得撐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這一點是信念在支撐自己，薔薇是這麼認為的。
她坐在議會總部的大廳裡，與接待廳臉上有一顆不起眼青春的接待女孩默不作聲的對視著。對方是因為工作要求，她則是無所事事，等待著伯爵大人會閉。
這不過是諸多例行會議中的一次，大多數都是討論城內一些不算大的事物，諸如稅收調整，或者是玩出人命的某家公子的處理結果如何與審查會達成共識等等。當然因為近期的一些問題，比利不得不提到一個令眾人感到奇妙的話題。
“瓶果.派的死刑確定是明天嗎？”
“是明天。”每天都算著日子的安愛爾博斬釘截鐵的回道，這個棘手的傭兵早一天被處死，他早一天鬆口氣。畢竟前段時間圍繞著他的事情太讓這位警衛署長頭痛了。
“是嗎？”比利想了想，謹慎的說道：“諸位也明白，這件事與紅之智慧的合作息息相關，如果處理不好，諸位的藥物提供很可能出現問題，無論是出於私心也好，還是公務也罷，我希望諸位在瓶果.派的死確認之前，都保持高度警惕。”
紅之智慧已經與大部分有勾結的議員談過此事了，如果瓶果.派的死一旦被確定，他們將會在本週提供的藥物基礎上額外贈送七成。可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不但獎勵也會沒有，本週提供量還會減半。
對於這些貴族的控制，在藥物的副作用起效前，就以另一種形式體現出來了。比利已經很嚴肅的在面對這個可能動搖到他統治，甚至是帝國這一片領土統治的穩定性的問題了。但暫時看來，他還需要把自己偽裝成也是為了拿到藥物而不顧其他的那種低能貴族。
大部分議員都露出了相當興奮的表情，當然安愛爾博的表情就不怎麼輕鬆了，畢竟衛兵隊、行刑隊、獄卒等都屬於他的管轄，他辦好了這件事也只不過拿跟大家一樣的好處，可要是辦不好先不說其他人會不會針對他，恐怕書記比利就第一個繞不了他。
有福同享，有難怪你，說的就是安愛爾博現在的處境。
比利注視著這位眼光四處亂瞟的警衛署長，很清楚他近期的壓力。不管是瓶果.派的行刑，還是精靈族那邊的事物，他忙前忙後的同時很多事還要親自前往督促。最為可悲的是，明明擔任著極其重要的一個指責，他每行駛一次指揮權來說都需要得到比利認同。
“安，你留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散會過後，議員們都紛紛商量著去誰家裡吃午餐，下午茶怎麼解決，晚上到底去哪裡玩女人這種話題，比利卻叫住了一臉晦氣的安愛爾博。
面對直屬上司安愛爾博不敢絲毫怠慢，哪怕對方是以和氣著名的比利，他依然勉強自己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比利拿著一杯綠茶邀請他坐到議會圓桌旁的沙發上。
“要喝嗎？安。”
比起喝茶，安愛爾博更想知道伯爵大人到底有什麼事，居然不能在會上說，一定要留他下來，他頓時感到肚子隱隱作痛，苦笑著謝絕了比利的好意。
“精靈大使那邊的事情辛苦你了，你繼續派人盯著他們在布魯惠斯境內的搜查，鬧出的事情儘可能小一點，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會幫你擦屁股的。”
“這…謝謝伯爵大人。”
這可是幫了個大忙，在對精靈的問題上最讓他頭痛的就是他很多事沒辦法做主，很多都需要經過比利的同意。比利的意思就是把包括外交權在內的一部分權力暫時下放給他，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處理與精靈們的關係。這對於已經忙的焦頭爛額還不好著手的他來說無疑是幫了大忙。
“當然，我要說的不止這一件，精靈那邊我給你了便利，作為補償，你必須在瓶果.派的這件事上按照先前討論的方案好好辦妥，劫獄、瓶果意外死亡、時間推遲等任何讓紅之智慧不高興的事情，我都不希望看到，你有信心嗎？”
面對比利期待的眼神，安愛爾博沒有反駁的權力，自然是說好。畢竟瓶果這邊他能做的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下屬們不出簍子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另外，”比利話鋒一轉，讓安愛爾博屏住了呼吸，“我還有個要求，或者說是對你下面可能要做的事情有一些安排，也可以說是建議。”
“伯爵大人請說。”
“在行刑開始前，你最好與紅之智慧的人先接觸一下，我不是說讓你與他們供藥的人接觸，而是與他們的高層接觸，畢竟瓶果的事情是他們一再要求的結果。在行刑結束後，你也不要急於撇清關係，我希望你能夠跟對方搭上關係…”
“不好意思，我沒聽懂，搭上關係？”安愛爾博撓著頭，掀起一大片雪白的頭皮，這麼問道。
“魔藥和曼陀羅之蛇的價值你也很明白，販賣，運輸，製作都需要極高的安全性，由於教會的存在，紅之智慧並不能光明正大的組建足夠大的武裝團隊，當然我也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的。所以他們勢必求助外面的力量…”
“您是說我嗎？”
“是的。”
安愛爾博恍然大悟，比利的意思是讓他給紅之智慧當狗，當狗無所謂他早已習慣，不過為什麼是給紅之智慧呢？而且比利作為他直屬上司，為什麼會要求他做這種近似背叛比利的事情呢？
他還沒來得及問出些什麼，比利繼續說道：
“我希望你能夠摸清楚他們是怎麼製作這兩種藥物的。”
這句話讓安愛爾博嚇了一跳，這個任務可不簡單，風險絕對不會小。
眾所周知，瓶果.派十有八九是無辜的，之所以紅之智慧花了這麼大心思要讓他死，傳聞說正是因為他想要窺探紅之智慧的這些秘密…
我要成為下一個瓶果.派了嗎？安愛爾博吞了口口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