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奇這塊原石小，標價也低，所以切工下刀比較狠，直接沿著裸露在外的白玉一側切下去，一刀就其掉了上面的四分之一。
結果切面全是石頭，沒有一絲玉色。
然後切工又切開其他三個面，同樣如此。
見此，貴公子笑道：“你看，我沒說錯吧？雖然這還有最後一刀沒切，但我估計切下去這塊原石價值至少會落一半掉。兄臺，信我的話，不如你別切了，就這樣拿去賣給別人，說不定還能賣個一千多兩。”
沈奇搖頭，道：“反正都是虧，虧幾百兩與虧兩千兩也沒什麼大區別，不如再切幾刀。”
切工得到示意，當即按照經驗在沈奇這塊原石的尾巴往上四分之一處又切了一刀。
這一刀落下，瞧見切面處出現一個酒杯口大小的白色，且裡面似乎還有白色氤氳，那貴公子和切工都是一愣。
隨即貴公子便失聲叫道：“靈玉！這是靈玉！”
“什麼？！”
原本管事和那老者都在盯著貴公子那塊大原石的開解，貴公子可以憑心情放心的去盯著一塊低價原石開解，他們各有職責，卻不能如此隨意。
此時乍聽貴公子的叫聲，立馬都看過來，便連那邊的切工都停止了小心翼翼的切割動作。
那看似十分懂行的老者過來後，先拿起第五刀切掉的那一小塊原石看了看切面，見那如酒杯口大小的白玉切面中確實瀰漫著一片白色氤氳，便訝然道：“竟然真的是含有純屬性靈氣的白玉，雖然看這氤氳白色並不十分濃郁，但起碼也算得上是下品靈玉！”
老者又回頭看了看原本那普通的白玉切面，便指著其下六分之一處，對切工道：“你往這裡切，如我所料不錯，這應該是一塊雙料原石。之前切開的只是這邊的普通白玉，而這後面則還藏著一小塊下品靈玉。”
切工並沒有冒然下刀，而是看向沈奇。
先前以為這不過是價值一兩千的原石，他可以大膽切，可現在知道其中有靈玉，他可就不敢隨便下刀了。
沈奇點頭道：“便按這位老伯所說的切吧。”
切工按照老者所講又切了一刀，果然那普通白玉切面一下子縮小了一大圈，只剩下杯口大小。接著切工又在老者的指點下，對原石剩餘部分切了幾刀，這才漸漸將後面藏著的一塊白色下品靈玉展現在眾人面前。
等開解完畢，眾人所見的卻是一塊雞蛋形的白色靈玉，但卻長卻有三寸，寬也有兩寸，比雞蛋可大多了。
貴公子見沈奇這塊原石開出了下品靈玉，不僅沒有被打臉的覺悟，反而對這塊下品靈玉表現出了明顯的喜愛，左右看了好幾遍後，直接對沈奇道：“兄臺，我出十萬兩買下你這塊靈玉，如何？”
十萬兩？！
沈奇一聽就驚訝了。
他雖然想過這塊靈玉會價值好幾萬，卻沒想到這貴公子一開口就是十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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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這塊靈玉價值不止十萬兩？
就在沈奇冒出這個正常人都會有的想法時，卻聽那老者道：“這位公子，你這塊靈玉雖然是天然的雞卵之形，但畢竟是下品靈玉，也不算特別大，能賣出十萬兩，絕對是高價了。”
管事則道：“公子，這位可是濟陰曹府的曹舒曹二公子，他們家承辦青陽宗的衣被服飾兩三百年，在這濟陰府城可算是一等一的豪商了。曹二公子則是出了名的豪氣，他願意買你這塊靈玉，你絕對是賺到了。”
沈奇跟百寶閣做了那麼多次買賣，每次來都要聽元二掌櫃聊天，對濟陰曹府還是有所耳聞的。
再說，他有地眼幫助，對這塊靈玉並不是那麼看重，能賣出十萬兩已經超出他的意料，當即點頭道：“好，這塊玉就賣給曹二公子吧，正好我拿了銀子再到隔壁去試試運氣。”
曹舒一聽沈奇答應了，立馬眉開眼笑，用摺扇一拍手掌道：“兄臺可以啊，就應該這樣，趁著今天運氣好去隔試試，說不定還能賭到更好的靈玉呢！”
聽見這話，老者和管事都是暗自搖頭。
還能賭到更好的靈玉？大概也就這曹舒會這麼想，並這麼說了。這個年輕人明顯是頭一次賭石，能碰上一塊下品靈玉已經算是好運了，但想要在毫無經驗的情況下再賭到靈玉，除非真的鴻運當頭。
不過兩人並沒有多嘴說什麼。
管事更是推波助瀾道“曹二公子說的不錯，今日隔壁這場都是有靈玉的原石，可是長見識的絕佳機會。”
曹舒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一面逃出了十張萬兩的銀票，一面道：“管事你別多說了，快些幫我們辦好契書，我好和這位兄臺一起去隔壁，說不定沾他的光也能賭到一兩塊上好的靈玉。”
一兩塊上好的靈玉？
好靈玉要是這麼容易賭到，我們琦玉賭石坊還開什麼？
管事心中暗笑了句，表面上確實逢迎著迅速地將契書辦好了，然後將靈玉交給曹舒，將那十萬兩銀票交給沈奇。
沈奇知道，他雖然能用地眼獲知原石的虛實，但卻不能藉此在賭石坊大掃蕩，甚至不能多來。
一則，便是最有技巧、經驗的賭石行家，也有打眼的時候，若他一個新人賭中的太多肯定會引起懷疑。二則，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一直好運，總有倒黴的時候。
所以，接下來他要扮演的就是一個頭次賭石好運，贏了一大把銀子，然後收手。
日後再來濟陰府城，可以順便賭兩把，先輸多贏少，再贏多輸少，這樣就可以暫時將賭石當做又一財源了。
心中這麼想著，沈奇卻已經跟著曹舒來到了左邊的院落。
這邊院落要比右邊大不少，並且裡面是涼亭、假山、魚池、花草奇木應有盡有，就如同一個小花園。然而裡面的人去不如右邊院落的多，基本上是每個涼亭裡都只有幾個。
並且，左邊院落中如曹舒一般不戴面具的人更多，顯然都是有身份有勢力，不怕別人打自己主意的人。
這裡面相熟之人相互聊天的也不少，曹舒就自來熟的跟沈奇一邊看一邊說道著：“兄臺你看，這快切面是翡翠綠的原石玉色中碧藍色絲絲縷縷，顯然是水屬性靈玉，不過從切面來看，裡面蘊含靈氣也不多，只能算是下下品；你再看這塊明黃色的···”
曹舒講得滔滔不絕，大約以往都是他向他人請教賭石知識，難得有機會“傳授”給別人，很享受這種爽感。
沈奇正好對賭石方面毫無所知，所以聽得也是津津有味，一時間並不急著啟用地眼下手。
然而，很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就破壞了兩人間越來越友好的氣氛。
“喲，這不是曹二麼。看你的樣子，是準備帶徒弟一起給琦玉賭石坊送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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