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婷把趙雅安頓好後，詢問她跟環亞更細節的情況。
聽到最後，李秋婷本來想大發雷霆。
但忽然想起陳子昂叮囑的話，趙雅現在的心情應該很差，要儘量淡化，裝作若無其事最好。
陳子昂跟趙雅接觸好幾天，知道趙雅的大致性格，褒義說是自律、不同流合汙，不褒不貶說是孤僻，貶義則說是自視清高。
“你不適合混娛樂圈。”李秋婷對趙雅微笑道。
趙雅點頭，很認同：“以前不懂事，覺得風光。現在懂了。本來也打算再過幾年攢點錢，出來自己開個店什麼的……現在什麼都沒了。”
李秋婷其實挺驚訝的，趙雅性格居然這麼倔，那種情況下還直接毀約。
這還不要緊，現在的她看起來，卻不像遭受過什麼打擊一樣，很平靜。
沒人能看穿這個女孩子的心。
有句話說，女人堅強起來，男人都望塵莫及。
古來痴情的，女子最多。
但其實能做到對自己對別人最狠的，也多是女人。
來這個世界三年了，陳子昂歷經很多事，每每一想到前世，就覺得自己遇到的女朋友，都是神經病，然後感覺自己似乎也是神經病，不然怎麼會臭味相投，處了一段時間？
“既然沒去處了，到我們伯玉娛樂來吧。”李秋婷對趙雅發出邀請。
趙雅一愣，在猶豫。
剛從一個坑裡跳出來，她現在有點怕再入坑。
知道趙雅在顧慮什麼，李秋婷安慰道：“別擔心，跟你籤的合約，不會是新人那種合約——只有義務，沒什麼權利。話說我們公司的合同比較開放，是子昂定下來的。我雖然也是從新人起步，當初痛恨新人合約，但真自己走到這一步，開公司了，覺得資本家那麼做，也無可厚非。大家都怕自己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被人收割了嘛。也只有子昂那種好像不在乎藝人隨時可以跑，也不在意錢的人，才會做出這種事。嗯，其實越有錢的人，越貪的。我不知道那家夥腦子怎麼長的。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成為人生大贏家吧。”
說起陳子昂，李秋婷忍不住多說幾句。
趙雅點頭，認真聆聽，跟陳子昂幾人相處那幾天，她確實看得出來，陳子昂有些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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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多東西他都不放心上，什麼名利，什麼金錢，都看得很淡。
似乎是要美人，不要江山？
李秋婷感觸最深，有時她甚至感覺，所謂的錢，在陳子昂眼裡，就像遊戲裡的遊戲幣，虛擬的，根本不是錢。
“合約到時候給你看，覺得不合適，也沒事，我們改，改到雙方都滿意為止。你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的，不是新人。”李秋婷繼續說道：“如果簽到我們公司，你在環亞那邊的欠款，公司幫你賠。”
照李秋婷看，其實籤趙雅，公司是賠錢的。
當初要是正常挖趙雅，都是賠錢的，所以陳子昂就沒想過挖趙雅。
但現在鬧到這個地步，對錢不看重的陳子昂，自然放開了，不談錢，談人情味。
“嗯，那就籤吧，欠環亞那邊的錢，我自己慢慢還就行。”趙雅沒什麼朋友，李秋婷這麼說，她很容易就被收買了。
“那是子昂的決定，合約上會附帶這個條款。”李秋婷笑道。
其實陳子昂很多沒講那麼清楚，人情味比較重，李秋婷可不行，她理智，跟趙雅關係也沒陳子昂那麼好。
出於公司和資本家的角度，李秋婷可不做賠本的買賣。
即便賠本，也要把損失降到最低。
幫趙雅賠償，又籤不到人，李秋婷肯定不願意。
不管《白蛇傳》火不火，反正簽下趙雅，以後有公司的經紀人幫忙找通告，錢慢慢就掙回來了。
簽了之後，即便是趙雅自己找的通告，公司不會阻攔，但伯玉娛樂依然有抽成。
就像陳子昂以前在起創中文網寫小說，版權交給對方後，要是對方不幫作者賣出去，作者自己找到合作方，賣掉簡體版權啊繁體版權啊什麼的，也得分一部分版權費給起創中文網。
最後，趙雅毫無意外簽入伯玉娛樂旗下。
環亞娛樂。
影視部主管聶雲珊和上頭的經理吳仁智在辦公室裡談事情。
兩人談完事情，開始聊天。
最後聊到趙雅身上。
“吳哥，欠著錢，就讓她跑了？”聶雲珊笑道，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其實不比一些女明星差，有一張明星臉。
“不能逼迫太緊，反正只要她還在圈子裡混，就不怕那兩百萬不還。”吳仁智冷冷笑道，他四十多歲，保養得還不錯，沒有平常的中年人那麼發福，相反，看起來停健碩的。
用他的人生格言來說，鍛鍊好身體，才能幹更多的女人。
不然，有些女藝人投懷送抱，他就是柳下惠。
不柳不行啊，那玩意兒起不來能怎麼辦。
聽了吳仁智的話，聶雲珊笑笑，雖然吳仁智是有家室的人，但並不妨礙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吳仁智垂涎趙雅很久了，開始身邊的人都看不出來。
但後來都看出來了。
因為趙雅不鳥他，他行動次數多後，瞎子才看不出來。
以往，公司別的女藝人，吳仁智想下手，沒幾次就差不多了。
可大學期間就簽入環亞的趙雅，五年的時間裡，根本沒給吳仁智一個機會。
這還不要緊，後來吳仁智知道趙雅違規交了男朋友後，繼續追求。
這種追求，無非就是你情我願，不妨礙各自。
但趙雅依然迴避。
吳仁智一邊心裡咒罵賤貨，既然都交男朋友了，睡一睡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了，誰知道？
直到前段時間，吳仁智徹底死心。
雪藏都阻止不了趙雅格格不入的決心，還想解約。
那如你所願，解約前，吳仁智搞了一堆通告合約，有朋友那邊的，有自家公司這邊的。
就這樣，趙雅多賠了四倍的違約金。
看到趙雅居然真賠，吳仁智有點後悔，沒想到趙雅能賠得起，應該多籤一些通告。
雖然最後還欠了兩百萬，但他覺得，這說明趙雅是有能力賠的，可能只是資金暫時週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