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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行轅前移

整個東海實際上已經成為漢部的洗腳盆,慕容燕國不再注重遼1東和朝1鮮半島之後,高句麗、百濟、新羅實際上都需要仰仗劉彥的鼻息。

劉彥想要徹底征服朝1鮮半島恐怕不太容易,不過壓服並不困難。他實際上也在朝1鮮半島獲得霸主級別的地位,近一步在某些程度上控制著高句麗、百濟和新羅。

伽揶是一個部落聯盟,並不能算作一個國家。這個部落聯盟是由六個比較大的部落聯合組建,人口的來源非常的複雜,上層社會是扶余人和曲沃人,中層階級該是以倭人為主,最低層是馬韓、辰韓、弁韓的三個人種。

真實的情況是,朝1鮮半島和倭列島之上的主流族裔是扶余人,他們作為上層的統治地位已經有很久,包括高句麗實際上也是扶余人作為統治的中堅力量。

扶余人會成為朝1鮮半島乃至於是倭列島的統治民族,他們還要感謝曾經的西漢孝武皇帝。是劉徹滅掉了衛滿朝鮮,也就是中原遷徙過去的力量,導致東1北區域和朝1鮮半島出現一定程度的“真空”。

西漢在那邊設立樂浪郡、玄菟郡、真番郡及臨屯郡,可是並沒有投入多少精力去建設或發展,是採取羈縻之策。

什麼是羈縻之策?就是扶持當地效忠中央的土著家族,進行冊封之後承諾世襲官職,給予一定程度的自治權。正是因為羈縻之策,高句麗的先輩才喘息下來,後面高句麗不斷壯大,才形成西晉之初為遼東一霸的局面。

慕容鮮卑清掃遼1東周邊打破了原本的局面,高句麗直接被打得一蹶不振,扶余國近乎於崩潰離散,倒是百濟強勢崛起,又導致漢部在朝1鮮半島有了立腳之地。

新羅在這一次朝1鮮半島的動盪中得到的好處有限,他們是向北擴張了數十裡,可是新羅軍隊的損失真心不小。

後面,劉彥向朝1鮮半島的國家進行僱傭,要說高句麗是被迫屈從的話,百濟純粹就是被利益驅使,新羅則是不得不跟上。

新羅要是不表示,劉彥就敢派軍跨越百濟的國境,甚至是聯合百濟將新羅滅掉,畢竟百濟對新羅的垂涎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伽揶與九州、出雲,該是受到百濟的指使。”呂議這麼說有絕對的理由:“新羅女王的國書中明確提到了這一點。”

“因為揮軍回到中原,我們在半島上的兵力下降到歷史最低,百濟無法按捺下來也是意料當中的事情。”紀昌看了眾人一眼,說道:“這個我們早就有預料到。”

若說這一次朝1鮮半島的變革誰獲利最大,排除漢部這個外來者之外,獲利最豐的當屬百濟。

慕容燕國敲了高句麗一棍,百濟就敢向北擴張近一百裡,要是沒有漢部橫插一槓子,他們甚至都能打到馬皆水(鴨綠江)邊上。

一個國家到了擴張高峰期的時候心氣最高,軍隊向外開拓的雄心也會無比強烈,要不是有漢部在那邊杵著,百濟不會是指使伽揶、九州、出雲這些傢伙,該是會自己親自上場。

“我們現階段無法調兵去半島?”呂議臉色有些難看地說:“估計是窺探到這一點,百濟才會將想法付之行動。”

劉彥在朝1鮮半島徵募僱傭軍,百濟可是有貴族親自過來中原,但凡有些腦子的百濟貴族肯定會看出一點,那就是中原大戰無法避免。

既然漢軍會在中原與石碣趙國拼個你死我活,百濟按捺不住就顯得正常了。

百濟指使他人去只是一個試探,要是劉彥無動於衷肯定會自己上場,介時不管新羅能不能抵禦住入侵,漢部在朝1鮮半島上的地位肯定是要下降。

“新羅女王在國書中稱臣,這是半島之上第一個向我們正式稱臣的國家。”紀昌苦笑看著劉彥,說道:“君上,容不得我們無動於衷。”

收小弟是華夏文明相當愛幹的事情,皇帝很有面子的同時,增漲國威是一部分,另外就是提振國家軍心和民心的士氣。

那可是第一個對劉彥稱臣的異族,有著很高的政治意義,再來是關乎到日後對朝1鮮半島的政策,無所作為絕對不行。

“百濟舉國動員可以徵募出十七萬左右的部隊,我們……該派多少部隊?”呂泰的心情很鬱悶,要是再派遣軍隊到朝1鮮半島,有比他更合適的人嗎?他真不想再回去朝1鮮半島,無比渴望留在中原征戰。

“百濟的舉國動員?”紀昌有些詫異:“我們需要的是再次震懾,只需要表個態度。”

說實話,百濟的軍隊戰鬥力還算可以,要不也不會在之前既是與高句麗征戰,還能欺負新羅。他們剛剛進行了大擴張,該是軍心士氣最高的時候,想要再次震懾難度頗大。

“泰安。”劉彥大概猜到了紀昌想要幹什麼,問道:“聯合高句麗和新羅?”

紀昌一臉猙獰地說:“君上,我們的海軍目前只是擔任護航和運輸,既然百濟糾集伽揶、出雲、九州,那我們不一定需要直接對百濟動手,可以選擇伽揶、出雲、九州其中的一個滅掉!”

漢部海軍的強大毋庸置疑,伽揶、出雲、九州這種小國也不需要派出多少軍隊,大概揮師一萬就能夠直接攻滅,不會對漢部在中原的戰事有過多影響。

“既然百濟要試探,那就如泰安所言。”劉彥其實也是惱火的狀態:“選擇其一攻滅之後,派出人手前往百濟,要求增加僱傭軍的數量!”

呂議站立起來揖禮應:“諾!”

劉彥看向了呂泰,說道:“此次作戰便由恆安為主將。”

呂泰內心既是苦澀又是興奮,總之非常復雜,也是站起來揖禮應:“諾!”

伽揶、出雲、九州都是小國家,可是再小的國家不也是國家嗎?能夠滅掉一國對於一個武人而言是種榮耀,就是……呂泰覺得自己被邊緣化好像成了習慣啊?

對於朝鮮半島那邊的事就告一段落,真正重要的還是中原。

劉彥所在的府邸沒有經過擴建,那是因為根本就沒有必要,他們已經開始在向青州之外的區域擴張,再來是中樞的位置根本就沒有確認,建造宮闕又是為了哪般。

事實上劉彥表態不守成之後,接下來漢部的近一步擴張就已經成為必然,沒有人會認為下密會是一個國家中樞的好地方,具體會在建國之後於哪作為都城,那就得看實際情況。

沒有確認都城的位置,劉彥又不是那種喜愛享樂……暫時也沒有資格享樂,那麼以漢部目前的情況而言,造宮闕就是浪費財帛,又沒有那麼多的勞力可以浪費。

在決定攻下整個徐州之後,漢軍主力已經開始向彭城開拔而去。

彭城之前已經被漢軍攻擊了數次,不過那個時候是練兵為主,基本上就是留下彭城沒有大肆進攻,彭城郡的其餘區域不知道被橫掃了多少遍。

漢軍主力再次發兵彭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王基、王鸞以及郭氏一族,另外就是其餘的將領、文臣,他們得知漢軍再次殺來,二話沒說帶著石遵放棄彭城,是選擇退往豫州。

庾翼本來還想看一場曠世大戰,來到彭城時卻發現城樓之上已經飄蕩漢軍旌旗,這一情況讓包括他在內的東晉一方人等苦笑之後相續怔怔出神。

漢軍的騎軍自然是不會任由石遵等人安然離去,追擊一路一直到睢水邊上截下了跑得慢的石碣趙軍,因為石遵和那些重要人物全部渡河,被留下的人十分輕易就被迫歸降。

該是冬至節前夕,戰報傳回下密,正式確認徐州全部歸於漢部,而這個時候劉彥其實已經移步泰山郡。

劉彥逗留的地方叫奉高,距離泰山約有四十裡左右,邊上是汶水下游。

因為前一次大火所致,實際上奉高包括其周邊就是一片白地的景象,要是去到野外甚至看不到殘存的樹林,有的只是一片片被燒得光禿禿的地皮,可見當時的火勢有多大。

泰山實際上是一片山脈,得益於有汶水間隔開來,當時的泰山五嶽僅有一嶽被火勢波及,其餘四嶽安然無恙。

奉高目前是殘垣斷壁的模樣,並不適合作為大軍駐營之地,軍隊是在殘破的城池邊上,位於汶水之邊安營紮寨。

作為首腦的劉彥向西邊移動來到前線,預示著漢軍接下來主要用兵會是在兗州方向,對於這點最為高興的莫過於蔣幹。

參與會盟的慕容燕國使節團已經回去,東晉使節團的庾翼是以個人身份留下,全班逗留的就是冉氏秦國與張氏涼國。

蔣幹與謝艾,他倆僅是帶著一些隨從就跟著來到泰山郡,使節團餘下的人是被留在下密城。

“漢軍主力征戰徐州之後是返回下密休整。”謝艾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劉彥,再看看周邊一片的白雪皚皚,哈了一口熱氣搓了搓手,說道:“漢軍主力沒有開拔前來,事情會怎麼樣還未有定數。”

蔣幹當然知道這一點,可他堅持認為既然劉彥移動過來泰山郡必然會有下一步動作。

對了,不管是蔣幹還是謝艾,他們並不知道之前已經有漢軍開始滲透兗州方向,僅僅是知曉漢軍的動作很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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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高的不遠處有一座山,它的名字叫龜山,是在汶水北岸。

劉彥此時就是在遠遠地眺望龜山,旁邊的另外幾個人則是在看凍結成冰的汶水。

冬季真的不是一個作戰的好季節,不止是天氣冷的原因,主要也是物資會顯得匱乏。過來奉高的漢軍數量並不是太多,只是八千的禁衛軍以及兩萬不到的其餘部隊。這些部隊中只有很少一部分的騎軍,畢竟泰山郡這邊是多山地的地形,來騎軍純粹是浪費。

“我們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石虎必然已經知曉。”桓溫好像比較怕冷,有著良好的保暖衣物再加上皮草斗篷,卻是看著依然顯得萎萎縮縮:“如君上這般膽氣,哪怕無法引得趙軍大肆來攻,也該會有一些收穫。”

和桓溫湊到一塊的是長江以南出身的一些人,他的老搭檔袁喬被留在了長廣郡,一些先後過來投效劉彥的人,隱隱約約間是以桓溫為核心,形成了一個小圈子。

認真而言,長江以南並不缺乏人才,至少過來漢部的那些都算是能夠做事的人。他們來了之後自行分為兩個派系,一部分世家子弟是向桓溫靠攏,另一部分地方豪強、寒門子弟則是向呂議靠攏。

對於長江以南那些人喜歡拉幫結派紀昌是一種警惕的態度,處理卻是挨不上,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形成小圈子是必然的事情,根本就無法杜絕,僅僅是不能任之產生危害。

泰山郡連線的郡並不少,往北是濟南郡和祝阿郡,往南是魯郡、琅邪郡和任城郡,往西是東平郡和濟北郡,往北是東安郡和東莞郡。

以戰略地位而言,除了山地的地形不太適合作為行政中心之外,誰獲得泰山郡就代表能夠依借多山地形構建軍事防禦鏈。

劉彥進軍泰山郡的用意差不多也是為了進行戰略要地爭奪,畢竟胡人不喜歡山地戰,可華夏文明的軍隊喜歡啊。

奪了泰山郡,彭城郡也到手,漢軍就會成為雙鉗攻勢,介時要是開戰會佔據最大的主動權。

主動權對於劉彥來說很重要,至於蔣幹只要有機會就會大談進逼石碣中樞襄國的好處,吳廣的例子在前,誰腦子有病才會幹這事。

對的,紀昌著實是忍不住就給蔣幹上了一下歷史課,講的是秦末亂世時,吳廣孤軍深入被殲滅的舊例。當時在場的謝艾表情很精彩,蔣幹是直接被嗆得臉色黑成了鍋底。

“我們已經擺出了自己的棋局,也是認為最合適的局面。”劉彥再次召集眾人到中軍大帳,十分放鬆地說:“接下來就是等待骰子被投出。”

唔!?沒人知道凱撒,以至於沒人聽懂劉彥說的是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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