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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戰敗

羅賓穩穩的落在平臺下,揮手將艾茜送出。他用的力恰到好處,讓艾茜能平平的飛出一段距離,再從不至受傷的高度落到地上。隨後羅賓急速奔跑,盡力回收灑落一地的精神力碎片。那些碎片正維持著刀刃的形態逐漸消散,還剩下一半左右。

隨後淒厲的風聲卷而來,一條燃燒的長鞭快如電光的橫掃向羅賓。羅賓立刻蹲伏下來,雙手一上一下,將一根精神力短棍擋在身前。

轟然的響聲中,短棍粉碎。帶著倒鉤的鞭子擦過他的左臂,撕走一片肌肉。羅賓的雙手完全失去了知覺,虎口鮮血淋漓。他被打得像球一樣在地上翻滾,連一招都能沒能接下來。

“放肆!”

炎魔阿茲特克狂怒的咆哮,收回左手握著的長鞭。身為媲美傳奇領域強者的惡魔,被羅賓傷到,對它來說是難以洗刷的恥辱。阿茲特克將右手高舉,於是一把長度超過羅賓身高的燃燒巨刃浮現了出來。巨刃前粗後細,劍刃由無數的細小刀刃組成。它就像是把劍型的狼牙棒,能夠將敵人砸得血肉模糊,再用數十把刀刃搗碎。

羅賓一直飛滾出十幾米才停下,勉強的蹲坐起來。他的整個上半身都在傳來麻木和痛楚交替的感覺,甚至連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這是羅賓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他無法精確判斷自己的情況。經過連續的戰鬥,羅賓的精神力還剩下不到一成,整個人已經被逼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

在反覆的深呼吸後,羅賓吃力的站起。他看看邁步走來的阿茲特克,和正甩著腦袋坐起來的影蹄,確認了這裡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除了不能把艾茜救出去外,羅賓覺得沒有多少的遺憾。身為死過一次的人,他一直覺得來到這個世界後的每一秒都是賺的。至於蜜庫嘛……等到自己死了,那麼精神連結應該也會解除。到時候恢復龍形的蜜庫可以隨心所欲,阿茲特克或許正好可以送給她打牙祭吧?

想到這裡,羅賓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他壓低身體,向著緩步走來的阿茲特克衝去。在不可名狀的地方,與前所未見的生物撕破臉,彼此間已經沒有了交涉的餘地。那麼向死而生,拿出命來拼,就是最好的辦法。哪怕輸了,只要是速死,或許龍形的蜜庫還能擺脫困境趕到,至少把艾茜救下來。羅賓的心中沒有恐懼,只有一縷淡淡的遺憾。

好想死在裝滿紙片人老婆的泳池裡啊……

下一秒,炎刃呼嘯而來。羅賓大吼一聲,鑄造出最後的精神之劍,迎了上去。他領教過阿茲特克的力量,知道自己無法正面硬接。假如說刃牙和班納的力量是超乎想象,那麼阿茲特克的力量就是無法想象。羅賓將身體儘量前傾,壓到最低。精神力之劍的劍尖向後,斜斜舉在頭頂,擦著炎刃劃出一溜火星,護著羅賓從炎刃下方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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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特克憤怒的咆哮,順勢抬腿踢向羅賓。在從蛋裡出來之前,它就受了不輕的傷。現在非要蠻來,頓時覺得胯下和背脊同時劇痛,並不比羅賓好過。

羅賓將劍向著阿茲特克的膝蓋插下,然後被踢得整個人飛起來。他一度與三層樓高的穹頂近在咫尺,眼前金星亂飛,幾乎失去知覺。完全是靠生死關頭的明悟,羅賓才保住神智不失。他遠遠的落下,勉強的借勢翻滾,儘可能的消去衝擊力。與此同時阿茲特克也在慘呼,最後的精神之劍刺入了它的膝蓋骨縫隙中,簡直痛入骨髓。

然而這次交鋒過後,羅賓徹底的失去了戰鬥力。他剛撐起上半身,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從食道湧了上來,張嘴吐出一大口血。與小說中動不動就亂吐血的情況不同,現實中的大量吐血,原因只可能是胃壁、食道、或者肺葉破裂。無論哪一種都是重傷,很可能會在數分鍾內致命。

羅賓竭力的掙扎,想要站起來。但他的身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力量飛快的流逝,連手腳都逐漸不聽使喚。人類與喪屍的差別,在於肌體受損會對行動造成嚴重的影響。羅賓終究不是能夠盤腸大戰的猛人,隨著不斷的吐血,他的視覺開始變得模糊。

阿茲特克沒有浪費時間去關注不斷搖頭的影蹄,更沒有瞥艾茜一眼。它拖著炎刃一瘸一拐的靠過來,燃燒的瞳孔中滿是殺意。

身為曾經的深淵領主,阿茲特克一度達到過巔峰領域。它挫敗過無數的敵人,最後在一次叛亂中身負重傷,從寶座上被趕下。

效忠、背叛、起起落落,在惡魔漫長的人生中司空見慣,阿茲特克不以為意,只是縮在角落裡靜靜的療傷,等待東山再起的機會。只要能夠恢復力量,失去的一切就會重新歸來,它對此毫不懷疑。可惜運氣沒有站在阿茲特克的這邊,一名強大到用恐怖都不足以形容的法師找到了它。阿茲特克被輕易的俘虜,帶出深淵。它變成了一件商品,在高階法師的秘密市場上流動。

數百年間,阿茲特克有過很多主人。他們有的把它當試驗品,有的把它當做原料,肆意抽取阿茲特克的力量,損耗它的靈魂。阿茲特克無數次的奄奄一息,只因為實在才值錢才被救回來。當貝爾摩德買下阿茲特克的時候,它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所幸貝爾摩德是傳奇領域的德魯伊,擅長於修補生命的本質。她與阿茲特克訂下契約,用治療來換取阿茲特克的服從。

等到貝爾摩德過世後,阿茲特克將獲得完全的自由。理所當然的,它將返回無盡深淵,取回失去的一切。

所以此時此刻,阿茲特克在狂怒之餘,也意識到了羅賓的價值。作為見多識廣的深淵領主,阿茲特克能夠注意到羅賓的精神之刃非常特殊。那是種異常純淨的心靈能量,似乎不能歸入到已知的分類當中去。哪怕是曾經在阿茲特克麾下效力的心靈術士和心靈武士,他們的精神力也也無法達到這種純度。

未來阿茲特克會需要羽翼,事實上現在它就需要。在解決的眼前的事情後,阿茲特克必須重新變成深淵之卵的形態,繼續進行休眠。在那期間,如果有部下能代替它行動,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這個人類至少比我的那匹蠢馬要強……好吧,算他走運,今天的賬我們將來再算。

帶著這樣的想法,阿茲特克駐足在羅賓的身前。它俯視已經快要死掉的羅賓,用轟隆隆的聲音說道:

“以人類的標準來說,你做得不錯。現在給你個機會,臣服於我,成為我的僕役。那樣我就饒恕你的性命,讓你成為燃燒軍團的一份子。”

阿茲特克利索的開出條件,同時取出一張用惡魔皮製成的契約。只要羅賓在上面簽字,他的生命和靈魂就屬於阿茲特克。對此羅賓的回答是浮起微笑,用盡力量比了個中指。

滾吧,沒見識過魅魔裝弱音的渣渣,勞資不會效忠除她以外的惡魔。反正在勞資涼透前,就會有龍來收拾你。到時候咱兩結伴下黃泉,看看你還能不能繼續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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